隨意的和自己的母親聊著,其實邵昕然打從醫生那裏知道自己母親要走了關於喬慕晚的聯繫方式的事情,她就一直想向自己的母親,把這件事兒是怎麽一迴事兒,問的清楚!


    母女間,想的事情不同,邵昕然這邊想得是喬慕晚和自己母親之間是怎樣一種關係的事情,而邵萍那般,她想的事情是厲錦江和自己女兒之間的事情是怎麽一迴事兒!


    接過邵昕然遞給自己的紅提,邵萍斂住若有所思的情緒,應了一聲「我還好!」


    接連遞給了自己母親好幾粒紅提,邵昕然沒有按捺住心裏越發想要知道自己母親找喬慕晚的聯繫方式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隨意、看不出任何玄機的問——


    「媽,我聽您的主治醫師說,你這幾天一直再找一個叫喬慕晚女人的聯繫方式,您是有什麽事情找她嗎?」


    邵昕然一問,邵萍原本打算把紅提送入嘴巴裏的動作一滯。


    不自然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是諱莫如深的表情,她再把擱置在嘴巴邊拿著紅提的手垂下時,笑著迴道。


    「沒什麽事兒!」


    知道自己因為找喬慕晚聯繫方式的事情把醫院裏裏外外都鬧得很是沸騰,邵萍隨意給了邵昕然一個解釋。


    「就是我上次來醫院檢查的時候,我昏倒了,是那個姑娘扶了我,我很感謝她,就想要她的聯繫方式,對她說一句謝謝!」


    「要她的聯繫方式,就是為了和她說一句謝謝?」


    邵昕然重複自己母親的話,很顯然,她質疑的口吻,根本就不信她母親的話。


    「媽,為了謝謝一個扶你起來的女人,您至於在醫院上上下下都要她的聯繫方式嗎?」


    被自己女兒咄咄逼人的口吻質問著,邵萍無從迴答。


    她要喬慕晚的聯繫方式,哪裏是因為自己要感謝她,她真正的目的,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媽,您找她到底是什麽事兒?您就不能告訴我嗎?」


    自己母親如果是毫不遲疑,很爽快的給自己一個答案,邵昕然不可能把事情想得複雜。


    但是她母親對她一再緊緊隱瞞,諱莫如深的樣子,真的讓她覺得事情越發的蹊蹺。


    而且,這件事兒不是關於別人,而是關於喬慕晚,是自己的死對頭喬慕晚,她根本就做不到息事寧人!


    見自己的母親就是低垂著眸,一副若有所思樣子的對自己瞞著不鬆口,邵昕然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的吼出了聲音——


    「您要瞞著我這些事情到什麽時候?我是您的女兒,對我,您真的就不能坦誠相對嗎?」


    且不管她和年永明、厲錦江之間的事情是怎樣的,就單單是喬慕晚的事情,她真的就是不知道真相,就難以罷休!


    聽著自己女兒的控訴,邵萍用手指,緊緊的捏住被子的一角。


    她不是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的女兒,隻是事情是他們上一輩子的事情,她真的不想把這一代人都扯進去。


    她已經足夠不幸的了,她不想她的女兒知道這些事情,知道她的過去!


    「媽,您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從義大利迴來以後,您變了,你變了一個人!對我,您不再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該有的姿態,我這麽愛您,您就這樣什麽事情都對我緊緊隱瞞,您這不是讓我擔心呢嗎?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但我們做兒女的呢,還不是一樣!」


    邵昕然控訴的聲音,越發的激烈起來。


    旁的事情,沒有威脅到她的利益,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那麽過去了。


    但是關於喬慕晚的事情,那牽扯的可是厲祁深,她根本就無法做到沒事兒人一樣的冷靜對待!


    「我隻是想關心您,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竟然讓你這樣亂了分寸,但是……但是你為什麽連一句靠譜的解釋都不肯給我呢?您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要提防,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有值得你信任的人了嗎?」


    邵萍的心,因為邵昕然的話,緊緊的揪緊著,尤其是她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在她的心髒上麵紮下釘子,紮得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她再抬頭去看自己的女兒,再看見自己女兒臉上那兩道蜿蜒的淚痕,皺緊的眉頭兒,緊擰到了一起。


    「昕然,媽媽沒有想要隱瞞你什麽事情的意思!媽媽有媽媽的過去,媽媽不想去提,媽媽希望你能理解媽媽!」


    「我理解,我當然理解,如果我不理解的話,當初年叔叔的事情,還有厲錦江的事情,您覺得我可能不質問您嗎?」


    不同於邵萍經歷了風風雨雨的平靜麵容,邵昕然整個人癲狂般的流著淚水,控訴著。


    「我知道您有過去,我也尊重您的過去不被觸及,但是……我想問您的不過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我隻想問你這個喬慕晚和您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媽,她和您的年紀相差懸殊,不應該是你過去生活中的某一個人吧!既然這樣,我隻想知道她的存在,對你來說,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意義!」


    邵萍並沒有聽出來邵昕然提及到喬慕晚的時候,聲音有多亢奮,甚至於,她把自己女兒表現出來的激動情緒,看做是她對自己的擔心。


    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自己女兒,關於喬慕晚的事情,邵萍緊鎖的眉,一直都沒有舒展開。


    見自己的母親對自己,還是如此隱瞞,不想告訴自己,邵昕然忍受不住這樣難耐到就好像是貓尾巴在你肌膚上滑動油走一樣的感覺,再度尖銳的控訴。


    「媽,您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這也不肯說,那也不肯說,您真的就……」


    「我沒有不肯說!」


    邵萍打斷了邵昕然的話。


    她抿了抿唇,一再權衡下,動了嘴角,輕聲說道——


    「倒不是其他什麽事情,我知道覺得那個慕晚,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麽樣,我就是隱約覺得……她真的很像!」


    「什麽朋友?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邵昕然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就質問出了口。


    「沒有什麽意思,我不敢肯定!」


    「媽,您是說喬慕晚長得很像您的那個朋友,然後您想知道這個喬慕晚是不是您那個朋友女兒,是不是這樣?」


    不同於邵萍口齒的吞吞吐吐,邵昕然乍想到這個可能的聯繫,就毫不猶豫的道了出來。


    「我隻是猜測而已!」


    這件事兒對於邵萍來說,是沒有一個準確定論的猜測,但是對於邵昕然來說,她心裏已經有了另一番不同尋常的假設。


    「媽,您的那個朋友叫什麽?是個怎麽樣的人?」


    被問及到關於佳雅的事情,邵萍最不願意多談了。


    喬慕晚可以說不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人,但是佳雅不同,佳雅是存在於曾經,在過往整整三十年裏都存在於她記憶裏的一個人!


    在自己女兒目光的一再注視下,邵萍動了動喉嚨。


    「我那個朋友,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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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和邵昕然dna雙螺旋結構不同,這對厲錦江來說,是一件真的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已經著了最權威的專家,要他們對他和邵昕然的雙螺旋結構做了對比,那會兒醫生很肯定的給自己說,兩個人之間雖然不見得能談得上是父女關係,但至少有血緣關係,如果沒有找到更加確定的雙螺旋結構證實兩個人的關係,在一定立場上,兩個人之間,有很大程度可能是父女的關係!


    不肯相信明明都有了定論的事情,怎麽會突然間就變了味道,厲錦江拿著邵昕然丟給自己的那兩份檢驗報告,去了醫院。


    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竟然讓厲瀟揚和邵昕然之間的dna雙螺旋結構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隻得找醫院的專業,給他做一個更加專業性強,更加權威而有說服力的醫學解釋!


    自己和自己女兒厲瀟揚,以及邵昕然那個私-生女,三個人的dna報告送到醫生麵前。


    醫學專家把三個人的檢測報告進行了分析,又用電泳做了一次針對性強的檢測。


    等到醫生把對比的結果和兩個女兒與自己dna雙螺旋結構的吻合度的答案告訴自己的時,厲錦江瞬間如同慘遭雷劈,整個人都怔住了神情!


    邵昕然與自己有多對互補鹼基對匹配成功,而厲瀟揚,沒有任何一段基友片段,與自己的基因吻合在一起!


    換句話說,邵昕然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待考證,而厲瀟揚,完全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時間,厲錦江整個人都懵了的倒在座椅裏!


    本來他是想和邵昕然的dna雙螺旋結構再做一次對比,不成想,出了問題的不是邵昕然,而是這個做了自己二十九年的親生女兒!


    厲錦江近乎要石化了一樣的坐在座椅裏。


    他不信這個結果,一丁點兒也不相信這個結果!


    厲瀟揚怎麽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兒,他可是看著她長大成人的,怎麽可能在陰差陽錯的一次dna檢測中,被證實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厲錦江不肯信這個結果,又讓醫生重新做一次。


    知道厲錦江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真相,但是秉性醫者誠信的經營操守,醫院方麵的專家,還是中肯的告訴厲錦江,檢測沒有問題,希望他客觀看待事實真相!


    ——————————————————————————————————————————————————————————


    厲錦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出的醫院,隻知道自己的腦海中,布滿了關於「厲瀟揚不是自己親生女兒」這十一個字!


    本就不年輕了的厲錦江,一瞬間,就好像老了十歲一樣,成了一位摧拉枯朽的老者,在沒有兒女的陪伴中,孑然一身的留下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再迴到車上時,車門被司機關閉上的剎那間,厲錦江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似的。


    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自己手裏的這份最新的檢測報告,在司機問自己「要迴公司去嗎?」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直接斬釘截鐵的說「迴家!」


    ——————————————————————————————————————————————————————


    迴到了家裏,和尹慧嫻因為昨晚鬧著情緒的厲瀟揚,一直在自己的屋子裏待著,不吃不喝,也不肯出屋。


    尹慧嫻因為自己女兒的大鬧,心情也不好的厲害。


    聽到家裏的阿姨說「先生迴來了!」,她才穿著睡袍,一邊揉著眉心,一邊下了樓。


    到了樓下,尹慧嫻閉目揉著眉心,沒太注意到厲錦江的臉部表情,隨口道——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平時自己的丈夫不是加班就是出去應酬,冷不丁的迴家早了,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厲錦江不語,手裏捏緊著自己和厲瀟揚的dna檢測報告,站在玄關處。


    遲遲等不到自己的丈夫出聲,尹慧嫻眨了眨眼皮,抬眸。


    在看到自己丈夫正在用一雙充溢的眸,眼白周圍,溢裂的血絲、像是經歷了一次巨變一樣的倦怠樣子看著自己,尹慧嫻一陣驚心。


    「怎麽了?」


    自己丈夫的臉部表情明顯不對,且不說別的,就他此刻隱隱泛白的臉,顴骨都要勁瘦的凸顯了出來


    越發的覺得情況不對勁兒,尹慧嫻邁開步子走到了門口那裏。


    「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嗎?」


    尹慧嫻關心的口吻,剛剛溢出嘴巴,迎麵,自己的臉,就被洋洋灑灑的幾張檢查報告的紙,狠狠的砸到了自己的臉上。


    尹慧嫻一個猝不及防,臉被突然向自己砸來的紙張,砸的臉部肌膚,生生作痛。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兒!」


    厲錦江恨不得把話嚼碎了似的聲音,生冷的如同一道皮鞭一樣甩下,讓尹慧嫻的耳膜,承受著無情的鞭撻。


    尹慧嫻懵了,她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好事兒」,竟然會讓厲錦江勃然大怒!


    隱忍著臉上陣陣麻痛到肌膚要裂開的疼,她垂眸,把目光,落在了地上。


    看著一張張洋洋灑灑的dna檢測報告的紙張上,上麵愕然寫著厲錦江和厲瀟揚兩個人的名字,她的腦袋,瞬間「嗡」的一下作響。


    這是……


    把尹慧嫻幾乎都要傻了的表情納入眼底,厲錦江自嘲的勾著嘴角。


    「怎麽,想起來了?還是說,知道自己事情敗露了?」


    無論如何,厲錦江也沒有想到過,與自己相敬如賓多年的妻子,竟然是一個背著自己在外麵出-軌的女人,而且,竟然自己叫了快三十年女兒的厲瀟揚,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男性尊嚴被挑戰,被汙辱,莫過於此!


    厲錦江直感覺自己就好像是笑話一樣的存在,被自己的妻子,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


    對於厲錦江冷漠的指控,尹慧嫻說不出來一句話,甚至連一個字,她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厲錦江還在顧念夫妻三十年的情分,用他的理智,清明的質問尹慧嫻。


    不管是誰,一個男人最不願意看到的,莫不過於此!


    三十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如果她肯給他一個解釋,或者說她肯和自己說一下原由,他都可能會選擇顧及自己,顧及自己叫了三十年女兒的情麵上,對這件事情既往不咎!


    「你要什麽解釋?還有,有什麽好解釋的,你整這幾張紙迴來對我酸言酸語的是幾個意思?」


    尹慧嫻畢竟也是在各種場合都遊動的人,什麽樣的大風大浪、什麽樣的陣勢都見過,自然而然的,他怎麽可能因為自己丈夫的三言兩語,就自己亂了分寸,亂了陣腳!


    自己都已經把自己妻子的狐狸尾巴都抓了出來,不想自己的這個妻子,對自己還是這樣一副供認不諱的表情。


    本來好脾氣的厲錦江,尋思尹慧嫻要是肯給自己一個解釋,自己可能選擇不把這件事兒讓厲瀟揚知道,不過看自己的妻子,如此的執迷不悔不說,還反過來質問自己,厲錦江的耐心、好脾氣,都被這個丟人都丟到家了的妻子給耗盡了!


    「你還好意思質問我是什麽意思?你自己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你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


    尹慧嫻好不忌憚的迎上厲錦江目光的注視,一雙眼,同樣沁著凜冽。


    「嗬……不清楚是嗎?那我就讓你好好清楚清楚!」


    說著,上來了脾氣的厲錦江,將地上扔著的幾張檢驗報告拿起來,然後拉著尹慧嫻的手臂,把她扯到了客廳那裏。


    將她的身體往沙發裏猛力的甩去,跟著,怒火中燒的厲錦江,將那幾頁紙,又一次,甩在尹慧嫻的臉上。


    「看清楚,你把這幾張檢測結果,給我從頭到尾看清楚,然後,你來給我解釋一下,瀟揚的dna雙螺旋結構,和我的為什麽不一樣!」


    不像之前那樣說得還有些迂迴婉轉,厲錦江這次雷吼的同時,是對自己妻子再也無法慈悲之心相待的決然!


    在自己丈夫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一樣的目光注視下,尹慧嫻擰著性子,抬手,抓起那幾張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汙辱一樣的檢驗報告!


    將幾張紙,甩在茶幾上,她迎上自己丈夫的目光,不害怕的迴望著他。


    「沒有必要讓我看這幾張廢紙,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見事到如今,事情都已經敗露了的妻子,還在和自己裝腔弄事,厲錦江更是氣得恨不得掐死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氣不過自己就這樣受了窩囊氣,戴-了綠-帽子,厲錦江怒不可遏,甩手,在這三十年和自己妻子相敬如賓的生活交往中,第一次甩了她一個耳光!


    ——————————————————————————————————————————————————————————


    厲祁深拿著手機,再折迴到檢查室那邊的事情,喬慕晚正好從裏麵出來。


    「你幹什麽去了?」


    忍著腳踝處,腫脹的疼痛感,喬慕晚步子不穩的走上前,問著厲祁深。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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