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紀純依偎在男人懷裏,環著他的腰身,指尖徐徐摩挲著他的肩膀,目光透過茶色玻璃望著不知名的地方。忽然,零星白色的物體掉落在車窗上麵,一點一點,越來越多。紀純坐起身體往窗邊探去,隨之驚喜道:“你看,下雪了。”

    男人倏地把女孩攬迴懷裏,繼續摸著她的發絲,沉沉應了一聲。

    紀純隻好繼續像小貓一般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裏,莫約數十分鍾,身子止不住的僵硬,他們已經在車裏呆了好幾個小時。於是,紀純握住寬厚的手掌,柔聲說道:“我們進屋吧。”

    男人反掌握住柔軟的小手,仍然是低低一聲恩。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紀純擰眉,用額頭撞一下男人的下巴,結果迴應她的仍舊是一道低沉的應答。紀純越發不滿,叫了一聲九尚,又叫了一聲賈正京,接著使勁磨蹭他的脖子,學他裝傻時那般撒嬌。

    男人勾起唇角,捏住女孩的下巴,長指溫柔地描繪她的輪廓,黑眸泛著幽深的光澤,令人無法控製的著迷。“寶寶,我在聽,你的每一次唿吸,每一次心跳,我都在聽。”深邃的眼眸,動人心弦的情話,女孩瞬間沉淪,情不自禁的悸動,緩緩撫上英俊的臉龐細細摸索,明媚的眸中滿是歎息。

    紀純非常肯定男人現在的一麵屬於九尚,隻有九尚才會這般麵不改色地說甜言蜜語,若是換作賈正京就比較內斂,比較正經,不擅長表達情感。她瞅著他的眸子,指腹摩挲他的唇,柔聲問道:“那你聽見它們說什麽了?”

    男人輕吻下粉潤的唇瓣,抵住她的額頭,沉聲道:“我聽見它們說愛我。”

    明亮的瞳孔微微一縮,直直望進漆黑的眸子,小手倏地抓住男人的衣領子,異常小聲地問道:“那你、愛我嗎?”

    說罷,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眼睛,視線定在寬闊的胸膛,忐忑不安的等待迴答。

    男人瞥著女孩故作鎮定、實則緊張到不行的模樣,心裏漾著絲絲縷縷柔情,滿滿都是對女孩的愛意,然而這並不代表他會放過她,他可以毫不吝嗇對她表達心意千遍萬遍,但是他也需要女孩的坦誠相待。

    其實,他在手術的第二天就想恢複全部記憶,沒人知道他醒來後看見身邊的女孩時,心裏是何等的激動狂喜。然而,他清晰的記得失去與女孩的那部分記憶後,就是以賈正京的身份與女孩相處的日子裏,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守護者,尤其他還知道女孩兩年前離開的原因,深深的自責內疚。

    同時,使他覺得女孩真正在乎的人是九尚,之前會接受他,或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九尚。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很矛盾,或許因為女孩不曾對他表達過愛意,哪怕是九尚也沒有,所以他很糾結,種種不安匯聚在一起,於是他很孬種的選擇了裝傻。

    本來想看一看女孩想要的究竟是誰,結果卻被女孩的兩聲“賈正京”壞了事,索性就停止裝傻裝糊塗,不然什麽都要忍,實在辛苦。

    他抬起女孩的臉,黑眸緊緊盯著她柔弱的麵容,低沉的嗓音裏帶著一股堅定,“寶寶,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這一次,他不會讓她躲避。

    紀純略略一怔,沒想到他會反過來追問,並且問的如此直接,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心裏又忍不住想道,這麽強勢的一麵應該是賈正京吧,九尚總是溫柔而大度,不會有讓她為難的時候。

    紀純又看了看男人,而他堅決的神色說明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心裏開始躊躇膽怯,隨即又想到自己曾經決定了要給他幸福,何況他為了自己,甚至不顧一切的把晶片放迴大腦裏麵,她又怎能一再退縮。不就是把心裏的感情告訴他嗎,這一點她應該做得到,膽小鬼不可能永遠膽小,尤其在愛情裏。

    見女孩張開嘴,男人眼裏流露期盼之色,宛如夜幕星光一般璀璨,讓人不忍心這樣的光芒變得黯淡失色。可惜,女孩我我了半天,終是吐不出下文,仿佛要說出三個字非常困難。幸好男人一向極有耐心,特別是對女孩,心髒的容納量簡直擴大數倍。

    “我……一定要我說嗎,能不能下次呀。”她吞吞吐吐半天,仍是說不出那最美麗的字眼,隻好開始撒嬌,企圖蒙混過關,他的要求來得突然,她完全沒有心裏準備。

    頓時,男人極其無奈,又舍不得指責女孩的不是,隻好拍了拍她的腦袋。“不許討價還價。現在你要是不說,下一次就得說一百遍給我聽。”

    紀純撇嘴,戳戳他的胸,半是埋怨半是嬌嗔,“你好意思哦,你都沒有跟我說過——”

    “我愛你。”

    紀純驚愕的瞪大眼睛,聲音卡在喉結,手指僵在半空,仿佛受到強烈的震撼一樣。

    男人臉色嚴謹而鄭重,將女孩攬得更近,往日深邃不輕易袒露真實情緒的黑眸,此刻完完全全暴露他的情感,真切專注且深情,而這樣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寶寶,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紀純猛地撲

    上去,緊緊抱住他,連著說了三聲,接著她深深唿吸,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九尚,我愛你。賈正京,我愛你”

    男人狠狠一震,女孩的表白來得突然而猛烈,真摯的讓他無比震撼,然而喜悅迅速洶湧而至,幾乎要淹沒他。他拉下女孩的身子,黑眸細細端詳她的神情,長長彎敲的睫毛半垂著,堪堪遮住眼底的情感,白淨的臉龐掛著兩抹嫣紅,紅潤的小嘴微微抿著,顯露出主人此刻的扭捏羞澀。

    男人再一次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深刻貪婪的看著她,終於控製不住,吻上念想已久的紅唇,緩緩輾轉慢慢輕吮,輕柔的仿佛在嗬護世間最容易碎裂的珍貴。

    隨後,紀純扶著他的肩,把原來的側姿改為跨坐,稍微偏過頭迴應男人的親吻,小手慢慢爬上他的頸項,隨即挺直身子,使兩人的差距少上一些,更方便接吻。

    男人摟住女孩纖細的腰肢,舌頭徐徐鑽入她的唇間,舔弄柔軟的唇瓣,繼而含住它們輕輕地吸,溫柔的令人沉醉。而後,女孩用同樣的方法親吻男人,男人一邊享受著,一邊摸索著女孩的身體,奈何衣物太多厚實,手感大大下降。

    紀純發現男人正在拉扯自己外套的拉鏈,暫且避開他熱情的唇舌,騰出一絲空間問他要幹什麽。男人重新吻住紅潤的小嘴大力吸了幾下,粗聲說道:“寶寶以前不是想玩車震嗎,今天就滿足你。”說著,隱晦的捏了捏女孩圓潤的臀。

    紀純一下子紅了臉,似惱似羞的瞪他一眼,不滿的嘀咕一句,“你以前還不願意呢,現在怎麽又肯了。”明明就是他想要,還非得賴她的頭上,真是厚顏無恥。

    男人不懷好意一笑,湊近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結果惹得女孩臉色通紅,打了他一下,“你好不要臉,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不要臉。”

    “寶寶,我隻對你不要臉,你也可以盡情的對我不要臉,怎樣都可以。”

    男人一把拉下女孩,深深吻住她,女孩假意推了推他,便勾住他的脖子,熱情的迴應他,配合他脫掉身上的衣物,雖然有些冰冷,不過有他在,她相信會熱起來。

    一番激烈的運動過後,女孩氣奄奄的躺在男人懷裏,累的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男人倒是還很精神,撫著女孩微微汗濕的頭發,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替她攏緊身上的大衣,驅走寒冷。

    紀純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而男人的心跳依然沉穩規律,完全沒有一點疲憊的痕跡。她先是不滿的嘟嘴,隨即又想到什麽

    ,忍不住彎起嘴角。隨即男人的胸腔蕩起一陣沉沉迴音,“寶寶,想什麽這麽開心,說來讓我也開心一下,嗯?”

    “沒什麽呀。”很顯然女孩並不打算告訴男人方才所想之事。

    薄唇的一邊略略上揚,長指伸進女孩的發間輕輕地按摩,接著胸腔又傳出一道更低沉的聲音,帶著若有似無的危險,“真不說?”另一隻手掌從衣擺鑽入,撫上光滑無暇的肌膚,有意無意的摩挲。

    紀純連忙握住他的手,語氣帶著丁點求饒,“別,我還沒休息夠。”男人挑眉,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不過帶著撩撥意味的手指變成純粹的按摩,力道適中地替她揉著酸疼的腰肢。

    紀純溢出一聲舒適的歎息,鬆開他的手,全身心放鬆的躺在男人懷裏,享受他的服務,緩緩合上眼睛。其實,剛才她心裏在想,他們之間相差了十二歲,他肯定是最先老去的一方,若是哪天他“不行”了,在這事情上有心無力,會不會很傷男人的自尊心……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她又覺得最先“不行”的人會是她。

    紀純靠在他的胸膛,無意識地摸著他結實的腹肌,問道:“為什麽你妹妹肯把事實告訴你?不要騙我,我要聽實話。”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我和她之間有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紀純撐起身體,明媚的眼眸直直望著他,仿佛這樣就可以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男人莞爾一笑,把女孩攬迴懷裏,繼續按摩她的身子,一邊說道:“其實她虧了,以為我要用賈氏報複宇翰,所以用兩年前的真相來交換放棄打擊宇翰的行為。”

    “她不知道你已經放棄報複豫家了嗎?”紀純一怔,沒想到賈正嫻是因為這個事情才說出兩年前的一切,如果當時賈正京沒有將賈氏當做報複工具,賈正嫻也應該不會說出來吧,也許她永遠都不想讓這件事情浮出水麵。

    男人抱住女孩,重重嘬了一下紅潤的唇瓣,“所以,我說她虧了。”實際上,他妹妹還提出一個要求,要求他轉讓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他也答應了。為了女孩,一切都值得。

    “寶寶,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隻要你告訴我,我就可以早點找叔叔拿迴晶片,我們也能早點在一起。”他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女孩不願意坦白的原因,不過還是想親口聽她說出來。

    “就是看你自己能什麽時候發現。”紀純淡然的一筆帶過,那時候她以為自己隻對九尚有感情,也以為九尚永遠迴不來

    ,更以為這樣做對他們是最好的結果,或許時間重來,她還會這樣做吧。

    “為什麽這次晶片植入你的大腦裏,你沒有忘記以前的記憶?”紀純一直很疑惑這個問題,可是之前他一直裝傻,她都沒法問。

    “去q市前,我找人改造了晶片。”

    “……”紀純無語,過了許久繼續問,“把晶片放進你大腦的人是誰?為什麽要害你?”

    男人思考了許久,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隻記得當時眼前一黑,醒來後就在l市了。”

    紀純擰眉,張嘴還想繼續當好奇寶寶,結果卻被男人結結實實的吻住,一個狂熱的深吻結束後,男人掐住女孩的腰,沙啞道:“寶寶,休息好了吧,嗯?別說話了,留點體力,我們繼續。”

    紀純來不及反抗,嘴唇再次被男人吞噬,接著她驚覺到身體裏的東西再一次迅速膨脹起來,堅硬而滾燙,她嗚了幾聲,卻引來男人狂野的掠奪。心下不禁哀怨,看來最先不行的人會是她……

    男人之前對她說,她逃走兩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年正好是七百三十天,若是減去她月事的七十天,按照一天一次的頻率計算,她欠他七百次,他會慢慢的索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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