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風雲所要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放到了筵席的中間位置,所有人疑惑的看著楚風雲,心中猜測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琴技書畫四種技能,相信在場大部分都會,而且比我技高一籌。”楚風雲淡定說道,走過去撥動一根琴弦,一抹玄音從她指尖流出,她接著說道:“但是,今天我想展現的是同時做這四樣事情。”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


    顏儀斜靠椅子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臉,看著場中央成功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楚風雲。


    “剛才我記得有人送了一副稀世的早春嬉遊圖作為賀禮,那麽待會我就將此畫臨摹畫下。畫的右上角有一段題詞,我也會將其完整無誤的寫下。至於琴,那我就在作畫的同時彈奏一曲被當世公認為最難的《望秦川》。最後與此同時,我想邀請在場一位與我對弈。”楚風雲說完,滿意的在所有人的臉上看到震驚和質疑的神色。


    其實她知道,要真的比琴棋書畫任何一項,她都不能說拿手,也絕對稱不上絕世才華。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過目不忘,所以她名義上要展示的是琴棋書畫四樣技能,其實真正的要展示的這識記能力。


    “那我琴嵐來與你對弈吧,可否?”琴嵐最先站了起來。


    楚風雲一個請的優雅姿勢,帶著豪爽之氣,要他坐在棋盤之前,自己挑選了一粒白子放在最中間,示意琴嵐下黑子。


    與此同時,一抹琴音已經從楚風雲的左手流瀉而出,正是《望秦川》的起音旋律。這曲子被公認為當世最難,是因為曲樂非常複雜,而且需要指尖技藝頗多,小指拔、掃搖、輪抹、輪指、雙搖、食指搖,中指搖、名指搖,雙指搖等眾多技法融合在一起,變幻莫測,光是看指尖的變幻都已經眼花繚亂,更別說從其間蕩出的旋律。


    琴嵐低頭淺笑,緩緩放下自己第一粒黑子,緊緊貼在楚風雲的白子旁邊。楚風雲用左手彈琴,腦海當中數千棋譜同時在腦海交錯出現,最後選定一張棋譜,放下第二顆棋子。


    就這樣楚風雲一邊與琴嵐對弈,一手彈琴,看得人歎為觀止。其實她的琴聲不算悠揚,但是任何人在對弈的時候還能彈這複雜的曲調,都不得不令人歎服。


    當《望秦川》到達最高潮部分,楚風雲不得不加入右手,雙手指尖幻化出無數動作,所撥出的琴音震人耳膜,激蕩人心。


    當最後一個抖高顫音響起的時候,這曲目結束,帶給在場人一抹隱隱的失落。


    不過楚風雲沒有休整片刻,拿起白子依然與琴嵐對弈。楚風雲看了看琴嵐,微微一笑,感謝他專門下得比較緩慢,讓她有時間騰出手做其它的事情。


    就在琴嵐思考放子的片刻,楚風雲轉身又拿起畫筆,開始勾勒剛才隻在眾人麵前展示片刻的那副早春嬉遊圖。那圖中描繪了九十九人踏青的畫麵,神色不一,衣著不同,姿態也給有千秋,非常繁複。


    好在楚風雲在以前見過這幅畫的臨摹版本,算上今天也算是見過兩次。看過兩次的東西,她基本能夠將其記下來了。


    時間緩緩流逝,整個宴會大廳安靜異常,隻有偶爾棋子落盤發出清脆的聲音。


    楚風雲就如那最璀璨的星辰,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人內心已經在感歎這份才華。


    炎素坐在賓客當中,眼神陰鶩的盯著楚風雲,心中已經定下絕對不能留下此人的計劃。


    當楚風雲最後落下一枚棋子的時候,琴嵐起身說道:“好一副破軍棋局,琴嵐甘拜下風。”


    “琴嵐長老實在過謙了。你根本未使全力,倒讓我鑽了空子。”楚風雲也起身拱手說道。


    “可是棋局很明顯。”琴嵐說完轉身迴到自己桌前,並沒有失敗者的頹式,反而有些發現珍寶的興奮。


    說實話,顧著顏儀的麵子,琴嵐確實沒有下全力來對弈,但是琴嵐從楚風雲擺的棋局也看得出來,她的對弈能力絕對與自己不相上下,此人心中棋譜萬千,記得非常清楚,而且能夠靈活運用,也確實非常能耐。


    當楚風雲在畫作右上角寫下最後一個字,擱筆輕置於筆擱之上,這才深深鬆了口氣,抬眼就看到顏儀正靜靜的盯著她看。


    兩目相對,楚風雲因為輕鬆,不禁露齒一笑,就如那雨後清荷,看得人心蕩漾。


    此刻她額角已經有些薄汗,抬手輕拭,說道:“聖主,我的畫作已經完成,不知可否拿出真跡,比對一二。”


    有人已經早就準備好真跡,展開與楚風雲的畫作放在一起,雖然楚風雲的畫功確實不及真跡惟妙惟肖,但是每個人人物該哭該笑,該怒該嗔都對上,更比說那些衣物掛件也是一一精準,看得令人嗔目結舌。


    整個大廳有一陣的安靜,人人屏息,仔仔細細的對比照著兩幅畫,企圖從當中找出任何不同之處。


    良久之後,一陣掌聲從大殿最前方傳出,顏儀拍著手,讚賞的看著楚風雲。見自家家主鼓掌,炎淼家族有些人也開始附和顏儀,嘴裏誇獎著楚風雲的才華,頓時一片熱鬧。


    炎素和路遙靜靜的坐在人群當中,看著家族中很多的老前輩們紛紛對楚風雲讚賞有加,不管那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誇獎,但是看在炎素眼裏,那些讚美之詞傳入兩人耳中確是那樣的刺耳。


    楚風雲習慣性的想要對各方微微拱手,後來發現自己是女裝,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微微福了福,恭謙有禮,看得一些家族老前輩很是讚賞。


    炎淼家族並不反對與外族通婚,很多炎淼家族族人的妻子都是外族人,隻要雙方婚後冠夫姓即可,所以一些老前輩對楚風雲開始有些另眼相看,甚至眼神中透出另外一種暗含的深意。


    炎素見風向不對,於是站起,走到最中間,對顏儀行了禮之後說道:“家主生辰,你的表妹路遙也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祝賀你樂逸無窮天賜福。”


    炎律微微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對炎素點了點頭,她這時候站出來也非常是時機。


    果然很多人的注意力就立刻轉到了炎素身上,有些好奇這個炎淼家族地位最高的家庭會獻出什麽樣的禮物。


    楚風雲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靜默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路遙從眾賓客中站起,手中捧著一個白玉盒子,來到顏儀身前不遠之處,亭亭一拜,嘴裏甜甜說道:“路遙在此恭祝表哥生辰快樂。”


    路遙並未稱顏儀為家主,而是表哥,明顯就在彰顯其身份和地位。


    坐在楚風雲對麵的梧洋嘴角扯出一抹鄙夷的弧線,眼裏透出的光芒有些隱隱妒意。


    楚風雲恰好將梧洋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已經明白一二。


    一個口口聲聲的叫表哥,另外一個則是稱唿儀哥哥,這路遙和長老梧洋打的都是同一個算盤,隻是鹿死誰手,卻值得期待了。


    “路遙費盡心思才尋得這份禮物,可謂也是有心了。”炎素站在自己女兒路遙身邊,對著顏儀笑著說道。


    雖然是炎素尋得的,但是將所有功勞全部攬到自家女兒身上,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多謝。”顏儀隻是淡淡的迴應一句,卻沒有過多言語。


    路遙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她卻不甘,剛才楚風雲出盡風頭,她定不能被打壓下去,想到這裏,繼續說道:“表哥,我這禮物名為七巧玲瓏塔,是百年之前鬼父神匠離世之前最後一件作品,可謂巧奪天工。”


    路遙一邊說一邊將白玉盒子打開,就露出一座搭建得精巧得寶塔。


    坐在前排的一些人也見到盒內之物,卻並未有其它神色,因為單看外形,還根本看不出任何特色。


    但是當路遙開始觸摸這七巧玲瓏塔,並且伴隨著她手指的彈動,那塔則開始變幻出七種形狀。


    “七巧玲瓏塔分為七層,第一層蒹葭之姿。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第二層鼻翼雙飛鳥。在天願作比翼鳥。第三層連理枝,在地願比連理枝。第四層,飛蓬之態。自伯之東,首如飛蓬。第五層並蒂蓮,並蒂蓮生開漣漪。第六層,雎鳩之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終身相伴,不離不棄。最後一層……”路遙說到這裏頓了頓,雙頰隱隱緋紅,她羞澀的抬眼看了看顏儀,微微抿了嘴。


    整個炎淼家族的人也都知道這炎律長老的心思,而且說來路遙從地位來說,也是最為合適作為當家主母的人選,所以大家看到送出這樣的禮物,也並不覺得奇怪,反而驚歎能尋得這巧奪天工的七竅玲瓏塔需要耗費多少功夫。


    炎素抬眼環顧四周,見很多人見這禮物也露出驚訝神情,明顯在讚賞他們這份禮物的心思和誠意,不免心中大喜,更加高傲的將下頜抬了抬,甚至想到日後她成為家主的丈母娘的時候,那可比現在做一個小小掌事要威風得多。


    一襲紅衣的梧洋盯著那七巧玲瓏塔,心中怨恨不已。要不是他哥哥被害死,她也不會勢單力薄沒有人給她撐腰。否則也能與這路遙小妮子一較高下!


    梧洋雙指緊緊的握住桌上杯盞,用嘴型暗暗罵了句:“不知羞恥。”


    楚風雨饒有興致的用眼角看著梧洋,也看到了她用口型暗罵的那句話,心中覺得有趣。


    路遙在說第七層的時候特意頓了頓,她打開最後一層,最中心露出一顆紅寶石,說道:“第七層,相思紅豆。”


    隻是突然間那紅豆彈跳而起,與此同時,那數千條搭建七竅玲瓏塔的楠木棍子以箭矢之勢,朝顏儀射去!


    眾人皆驚,大唿一聲!


    路遙也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何這些楠木棍子全部以暗器的樣子射向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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