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茹遞出一張淺藍色帖子,炎素一看,果然是正式邀請帖,坐位竟然被安排在了七大長老的後麵,比她的位置還要靠前!


    要知道今天的宴會都是按資排輩,地位越高之人坐的越靠近家主,也越彰顯其身份,而且安排這坐位之事還是七大長老來安排,她都沒有辦法插手,否則自己女兒路遙早就被安排在靠前位置,此刻也不會坐在大廳的中後位置,淹沒在眾多賓客之間了。


    楚風雲尋著位置坐定,旁邊剛好就是琴嵐。


    琴嵐撐著下顎,臉上掛著淡淡淺笑,輕聲說道:“楚姑娘,你可算來了。”


    要知道這整個宴會廳的人不來都無所謂,隻要這位姑娘來了就好。他琴嵐可是注意到了家主在楚風雲沒來之前,那明顯煩躁的神色。


    怕是這所有人當中,第一個看到楚風雲走進來的就是顏儀了,自家家主明顯情緒有些激動,還硬要用喝酒來掩飾。


    真是有意思的兩人。


    孩子都懷上了,看來那層紙根本沒捅破。


    琴嵐越想越覺得好笑,低頭沉浸在發現的小秘密當中。


    楚風雲也覺得琴嵐怪怪的,明顯生的一張傾國之容,這詭異低笑的動作真是跟他容顏及其不配。


    雖然楚風雲的到來引起一陣詭異的沉默,大家各自揣摩卻也各有心思,不過當絲足樂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大多數人的思緒又迴到宴會當中,一些人已經開始獻禮,說著天花亂墜的祝賀詞。


    顏儀依然冷漠的淡淡迴應,沒有表現出對那些人的禮物特別高興,也並不表現出看不起不屑的神色,所以很多人都難揣測這新家主的喜好和偏愛。


    他其實根本不想辦什麽生辰,但是礙於幾大長老苦口婆心的勸說,還勉強答應。


    楚風雲也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所以當七大長老將自己的壽禮全部獻出之後,就輪到楚風雲,卻渾然不覺。


    顏儀有些微微皺了眉,心底卻非常好奇楚風雲會送他什麽禮物。


    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送禮物給他。


    曉茹站在楚風雲身後,用手指戳了戳,小聲說道:“大人,到你獻禮了。”


    楚風雲這才驚詫的抬頭,心想這麽快。


    不過這幾天她都忙於搭建七竅玲瓏塔,確實沒有時間也沒有任何心思為顏儀準備生辰禮物,確切的說要不是那天炎素的話,她都不知道顏儀是這個月的生辰。再說現在寄人籬下,楚風雲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購買禮物,所以也有些捉襟見肘。


    不過楚風雲也不是絲毫不懂禮數之人,既然收到了邀請帖,那攜帶禮物而去也是常識。


    於是楚風雲命花醉拿出一副卷軸,自己拿著來到顏儀之前,說道:“小小薄禮,願炎淼聖主壽與天齊。”


    顏儀挑眉看了一眼那半米來長的卷軸,身體微微前傾,明顯比看到其它禮物來得有些興致,他甚至命人接過,自己慢慢展開來看。


    隻是當顏儀將其完全展開,嘴角卻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這是一幅字,而這字體顏儀認得,是楚風雲自己寫的,算不上大家之作。


    當然,自己寫一幅字畫作為賀禮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字明顯是來之前匆匆忙忙寫上,那墨跡根本未幹就被隨意卷起,此刻字體旁邊沾染著暈開的各中亂七八糟的墨跡,看起來髒兮兮的,一看就是沒有用心準備,隨意敷衍的。


    楚風雲抬頭瞥了一眼那卷軸,隱約看到墨跡胡亂一團,心想都怪走時太匆忙,實在失算失算。


    但是出乎楚風雲意料的事,顏儀定定看著這字好久,原本有些怒意不爽的神色,在看清楚上麵四個大字的時候,眼神中的怒氣卻消失殆盡,而且難得的勾出一抹自己都控製不住的淡笑。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一直冷漠臉的家主竟然笑了,雖然那笑有些淡,而且轉瞬即逝,但是那也是笑,這就證明,這楚風雲所送的禮物及其合家主的心意。


    到底是什麽字能人顏儀這般欣喜?


    楚風雲也有些納悶,剛才那麽多奇珍異寶顏儀看得都有些意興闌珊,此刻怎麽對自己這敷衍了事的禮物有些興趣。


    “你過來看看你準備的禮物。”顏儀壓抑住笑意,示意楚風雲站到自己身邊。


    楚風雲微微皺了眉,自己寫的字還要再確認一遍嗎?


    但是既然顏儀開了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楚風雲也不好拒絕他們的家主,提裙走了兩步,就看到展在顏儀手中那四個字,頓時臉紅了大片!


    其實原本楚風雲是想寫壽與天齊這四個字作為壽禮,也算寓意吉祥,但是由於墨跡暈開,“與”字的一豎的墨跡與後麵那個“天”字沾染在一起,天子的人字出了頭,就赫然變成了壽與夫齊!


    壽與夫齊!


    楚風雲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燙,睜大眼睛再次確認了那字,還是壽與夫齊,頓時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想出來了!


    大廳中的其他人非常納悶和好奇,炎律甚至站起來說道:“看這禮物家主如此喜歡,不知可否展給我們一看,也好分享家主的喜悅。”


    不行,不能看!


    楚風雲在心中呐喊著,甚至有想伸出手撕毀這字的衝動。


    顏儀抬眼看了一眼大囧的楚風雲,心情大好,仔細將卷軸再次卷了起來,說道:“我這人一貫自私,好東西不願多人分享。再說,什麽事情炎長老都想與我分享,那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炎律一聽,臉色微變。


    一些明白人也聽得出顏儀的含義。你什麽事情都想分享,難道這家主之位也想分享?


    “當然不敢。”炎律立刻低頭下跪,眼中卻閃著壓抑憤怒光芒。


    “那就好。”顏儀將卷軸遞給旁邊的侍衛,抬手又飲了一杯酒。


    楚風雲默默的迴到了自己坐位,可是剛坐下,就聽到炎律再次出聲說道:“楚姑娘是今天唯一的外族人,而且按照琴嵐長老的意思,將你的位置安排到了最前排。老夫猜測,楚姑娘定然是有絕世的才華,才能坐到此位置。不知道是否可以展示一二,也算是為家主賀壽。”


    炎律為了轉移剛才自己被顏儀暗諷的尷尬和怒意,於是出聲矛頭直指楚風雲。


    要不是楚風雲,自己也不會被顏儀當著如此多人的麵暗暗斥責,這是他做了十年代替家主從來沒有過的情形。


    所有人再次將視線刺到了楚風雲身上,探究,疑惑,耐人尋味。


    顏儀也不出聲,想要看看楚風雲如何應對。


    楚風雲心中一萬頭怪獸奔過,自己就是獻個禮也被抓住小辮子,剛才那麽多人都獻了禮怎麽不抓他們的!


    說來說去,自己還是個外族人!


    “我一柔弱小女子,哪有什麽絕世才華。是琴嵐長老謬讚了。”楚風雲裝嬌弱說道。


    顏儀嘴角微抽,她柔弱小女子?


    她若真是柔軟,當年就不會高中狀元,與他對持朝堂如此多年!


    她柔弱,就不會在西山勇敢獵虎,獲得那口岸開放權的權利!


    這麽多年的種種經曆,顏儀想想都覺得好笑。


    “炎淼族人一項按資排輩和以實力說話,一旦沒有絕對實力,就不能坐到相應的位置。楚姑娘,你可明白?”炎律說得委婉,但是也深有含義。


    意思很明顯,沒有金剛鑽,你就從現在的坐位下來,乖乖的到大殿的最後麵坐著。


    “炎長老,別這樣。楚姑娘的能力絕對坐得到這個位置。”琴嵐斜撐著臉,修長鳳目看了一眼旁邊的楚風雲,說道:“楚姑娘,別害羞。來,拿出你的看家本領。”


    琴嵐你這是落井下石吧?該不會是三天前被自己要挾教花醉曉茹功夫和醫術,此刻有心想要報複吧?


    看琴嵐那狐狸眼此刻微微眯著,楚風雲就絕對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看家本領?什麽看家本領?


    摸臀識人?故技重施?


    當初是在大淩王朝,在自己的地盤,而且以男子身份出現,展示那種歪門絕技也能勉強過關,可是如今在這家風嚴謹的炎淼家族,她又是女子身份,她可不敢腦殘的再去摸屁股!


    可是現在自己如果拒絕,那真是得灰溜溜的走到大殿的最後麵蹲著,那還真是顏麵無存,還不如不來!


    楚風雲素來不是那種軟弱之人,她一拍桌子,收斂了幾天的男子氣概又從身體裏麵蹦出來,豪放的站起來,義薄雲天的說道:“好!那我就展示我的絕技!”


    顏儀一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裝了幾天淑女的楚風雲再次破功。


    又變迴去了,她又變迴男人了!


    自己挑選那麽多衣裙給她,就是不想要她行為太過豪放粗魯,現在一激動,又破功了。


    哎,什麽時候扭得迴正常女子姿態啊。


    “不知楚姑娘的絕技是什麽呢?可否需要我們準備什麽物件配合?”炎律問道。


    “給我備一把古琴。”楚風雲說道。


    “哦?姑娘是想彈琴?”炎律一摸花白胡須,有些不屑。


    要說彈琴這一技藝,整個炎淼家族稍微有些身份的女子都會,而且技藝絕對比外麵的人要好。而且當今九州大陸上最好的琴藝師就出自炎淼家族,隨時何以喚她過來,打壓楚風雲的琴技絕對不在話下。


    “在給我準備筆墨。”楚風雲不理會炎律。


    又要寫字?


    這次連顏儀都納悶了?她的字體顏儀看她的折子非常熟悉,絕對稱不上寫得好的書法,還敢拿出來展現絕技?


    “我還要棋盤。”


    琴棋書畫四樣俱全,這楚風雲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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