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釋這一切,我必須要向大家講述一段曆史。這段曆史是法師們最為黑暗的過去,以前一直被掩埋於曆史的塵埃中,我想,現在是應該公布出來,讓大眾知道的時候了。”


    說完這段話,美狄亞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知道若是將那段曆史說出來,世間對於法師的看法怕是會有根本性的轉變。


    她曾經猶豫過,然而還是列維老師的一番話讓她下定了決心:“難道曆時曆代的法師們,都要背負著這樣的枷鎖來探求世間的真理嗎?”


    “那段曆史本就是古代法師的錯誤,知情人們一直隱瞞至今則是另一個錯誤。用一個錯誤掩蓋另一個錯誤,絕不會換來什麽好結果。”


    “我們已經被聖教扼住了喉嚨,不得自由,甚至都難以唿吸。我們要為以前的錯誤承擔了太久,早就應該放下了。”


    “所有事情的開端,都要追述到英雄王建立鬱金香王朝之前,那個四國混戰的年代……”,美狄亞用略帶低沉的語氣,開始慢慢敘述。


    黑魔法師、人體實驗、弗拉基米爾.康拉德、獸人的誕生、人造精靈計劃,隨著美狄亞的娓娓道來,那被一直隱藏著的,最為黑暗、血腥、殘忍的一段曆史,緩緩地拂去了那曆史的塵埃,展現在人們的麵前。


    整個廣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語,沉浸在那段曆史中。不僅是那些平民,就連三位大法官、那些達官貴族,甚至是聖教的神父們,對這段法師們的黑曆史都一無所知。


    等到美狄亞講完,整個廣場依舊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之前的喧囂和熱鬧。或許是人們太過於震驚,以至於忘記了言語。


    “殿下,這名法師說的是真的嗎?四國混戰的時候發生了這等的事情?”,在閣樓上,盧克公爵一臉震驚得向三皇子問道。


    “哎,那段曆史我也是一知半解的,特別是黑魔法師們人體實驗的那段,我也完全不知情。恐怕也隻有這些法師們,代代口口相傳,才會記得這段曆史吧。”,三皇子歎了口氣說道。


    唿嘯的寒風穿堂而過,發出了“嗚嗚”的響聲,似是在為那段曆史中,無辜死去的人們哭泣。這哀鳴般的聲音更是讓人不禁心頭發寒,以至於久久不能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多諾萬神父總算是打破了沉默。他用略帶幹澀的嗓音說道:“這也是你們法師造的孽,又與我們聖教有何關聯呢?”,他的話將人們又從過去拉迴到了現實,人們這才想起,現在還在進行的是法師針對聖教的訴訟。


    原本因為美狄亞之前舉出的種種證據,而已經對聖教有所懷疑的人們,現在才知道法師們也有這樣的黑曆史。現在許多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哪方是真,哪方是假。


    哪方是正義?哪方又是邪惡?


    隻是這時人們方才知道,史書上所記載的曆史,與真正的曆史之間又相隔了多少。


    那薄薄的一頁書,短短的數百字詞,包含的又有多少是真相?有多少又是謊言?


    “當然有關係了,其實我在剛才的講述中已經給出了答案。一個沒有魔法天賦的普通人,如何才能釋放呢?隻要讓他重新得到天賦不就可以了。”,美狄亞迴答道。


    人造精靈計劃!所有人心頭浮現出這個詞!這正是美狄亞之前仔細解釋過的,由天才法師弗拉基米爾.康拉德所提出的瘋狂計劃!通過肉體改造強行讓一個普通人擁有施法天賦。


    “你是說……你是說……”,多諾萬神父張了張嘴,然而接下來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沒錯!你們這些聖教的神職人員,都被聖教進行了人體改造!”,美狄亞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可能!我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也從沒有動過手術的跡象!你這是在汙蔑,純粹是胡說八道!”,多諾萬神父大喊大叫道。


    然而美狄亞隻說了四個字,就讓他閉上了嘴巴。


    “神恩洗禮!”


    “既然你是神父,就應該知道神恩洗禮。”


    “所有的神職人員在確定對神明的虔誠和對聖教有所貢獻後,都被允許進入聖輝大教堂,接受神恩洗禮。而在洗禮之後,這些神職人員就會被神明賜予神恩,得到使用神術的能力。”


    “我說的沒錯吧?這位神父大人。”


    美狄亞根本沒有給這些神父喘息的時間,緊接著說道:“而根據我的調查,所有的神職人員在接受洗禮後,都會失去這段過程的記憶。有些人模糊的記憶中,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雲端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又或者是自己像是做了一場五顏六色的美夢,可事後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不過迴憶中,最多的共同點則是,他們似乎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而聖教對此的解釋是,在神明賜予神恩的過程中,凡人會因為神威而喪失這段記憶。可是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些神職人員模糊的迴憶,和一種享樂很相似嗎?”


    “大麻!”,在人群中有人失聲喊了出來,這位毫無疑問就個經驗豐富的“癮君子”了。


    美狄亞點了點頭,“正是大麻!特殊的香氣配合上大麻,能夠讓人失去意識,感覺不到痛苦,這就是你們被肉體改造後,卻絲毫沒有記憶的原因。”


    “大麻……大麻……”,多諾萬神父呆呆地呢喃了兩聲,他一臉呆滯地問道:“你……你有什麽證據。”,隻是他此刻的聲音早就沒了之前的慷慨激昂,揮斥方遒。幹澀得就像是鐵鏽了的鐵片一般,現在的他更像是困入獸籠,負隅頑抗的絕望野獸一般。


    “當然有證據了。”,美狄亞輕歎一聲,“當年聖教清剿了大量的黑魔法師,從他們那裏得到了人造精靈計劃的一手資料。雖說我不知道現在聖教的研究已經進行到了什麽地步,但想來核心的體內植入還是不會變的。”


    “我敢斷言,你們現在的體內就被植入了異物,隻要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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