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那神術到底是什麽魔法呢?既沒有陣法,也沒有咒語,我們到底是如何釋法的?”


    “無法解釋這一點,那你就是在撒謊!”,多諾萬神父緊抓著這一點不放。


    “我當然可以解釋。”,美狄亞馬上迴應道,“想要解釋這一點,就要說到我剛才說的,對於魔法的新發現。”


    “那就是聲音,對於魔法的影響!”


    接著美狄亞就向所有人開始解釋起來,在西境時艾爾發現的聲音對於魔法的影響。不過在解釋過程中他隱去了艾爾的名字,而假稱這是自己的發現。


    她的解釋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而在場的眾人們也一副半懂不懂,半信不信的樣子。等講完了,美狄亞對三位大法官說道:“關於我說說理論的真假,隻要找幾名法師驗證一番即可,我可不會在撒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言。”


    伯克大法官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我申請借調兩位宮廷法師,來驗證美狄亞女士的理論是否正確,聖教一方可有異議?”


    “這……”多諾萬有點拿不定主意,他看向裏斯本牧首,卻發現他依舊充耳不聞的樣子,看起來是鐵了心不想說話了。


    “嘻嘻,我知道你們聖教對於魔法也有一定的研究。你們大可自行去驗證我說的是否正確,不過我就怕你們沒有這個膽子。”,在對麵,美狄亞嗤笑著向多諾萬神父挑釁道。


    眾目睽睽之下,事已至此多諾萬神父總不能逃避,也隻得硬著頭皮應承了下來。他鐵青了臉,對美狄亞說道:“就算你的理論是正確的,可這又與神術有什麽關係呢?你這分明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迴應多諾萬神父的則是美狄亞發出的,那串古怪的音節。等哼萬,她笑著問道:“你知道剛才那一連串聲音,有什麽含義嗎?”


    “故作玄虛,我怎麽知道這莫名其妙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意思,說不定隻是你這個瘋婆子隨口哼唱出來的。”,多諾萬神父沒好氣地說道,隻是在他心中,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浮上心頭,揮之不去。


    “我到底是在哪裏聽到了這聲音,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他默默想著。


    “是咒語,是釋放聖輝術所需要的咒語。”


    “我剛才說過,神術就是魔法,而要釋放魔法自然是需要咒語的輔佐的。”,美狄亞解釋道。


    “那就可笑了,我們聖教的神職人員在施展神術的時候,可不會向你一樣瘋瘋癲癲地念這些古怪音節。”,多諾萬神父反擊道。


    “真的不會嗎?”,美狄亞反問道。


    “讚美我父神,夜盡重見光天,活潑又儆醒,我們立在主前;唱歌稱頌主,奉獻祈求默念,覲見主慈顏”,“我記得這就是你們在施展聖輝術之前,吟唱的禱告,沒錯吧?”


    “沒錯。”,多諾萬神父點了點頭。


    “我剛才發出的第一個音節,是美的前鼻音,第二個音節,則是神這個字的後鼻音……”,美狄亞一個個音節解釋,等她解釋完畢,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些咒語都已經包含在這禱告之內了!


    “這……這……”,多諾萬神父頭上滲出淋淋冷汗,此時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的那股熟悉感源於何處。這些音節包含於自己倒背如流的禱告中,盡管隻是其中一個個字詞中的音節,自己卻依然熟悉。


    “還不隻是如此。”,美狄亞繼續說道:“萬有的至尊,懇求造就我們,可憐我軟弱,使我健康完整;帶我上天庭,追隨主的眾聖,歡樂無窮盡。這是急速治療這一神術的禱告吧?而急速治療的咒語同樣包含在這禱告之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美狄亞將數個神術的咒語一個個分析,所有的咒語音節都包含在相應的禱告之中,沒有一個例外的!


    她最後總結道:“釋放魔法時應該念怎樣的咒語,這一直是法師們爭論不休的難點之一。以前法師們用通用語施法,大部分則用精靈語施法,因為他們相信天賦過人的精靈,即使是語言中也飽含魔力。更有甚者會模仿魔獸的喊聲來施法。”


    “然而你們聖教早在數百年前就發現了,聲音的奧秘。既不是通用語,也不是精靈語,即使是單個的音節,隻要用特殊的語調和聲音來吟唱,同樣會對元素產生影響!”


    “因此聖教製造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將這些咒語音節隱藏在一段段讚頌神明的禱告之中。信徒們越是禱告,越是釋放神術,就越是信仰神明,信仰就越是虔誠!”


    “這完全就是聖教的陰謀!他們認為地製造了一個虛假的神靈,你們以為自己得到了神的恩賜,其實隻不過是魔法而已。”


    “這世上又哪有什麽神明,有的隻是人心叵測!有的隻是欲壑難填!有的,隻是一個個……自私自利的人!”


    美狄亞的疾唿聲就像是雷鳴一般,響徹在人們的心間!人們崇拜神明,信仰神明,供奉神明,然而這神明隻不過是人們自己創造出來的,這是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諷刺。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說的全是謊言,全是虛假的!”,多諾萬神父瘋狂地高喊著,此時的他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原本穿在身上端莊嚴肅的神袍此時七歪八扭著,看起來好似小醜一般。


    那張青筋暴露,歪斜扭曲的麵容似哭似笑,似瘋似癲。他用盡最後的力氣高喊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都是普通人,卻能釋放魔法!”


    “不能解釋這一點,那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虛妄!”


    “還不願承認嗎?”,美狄亞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的喜悅之情,她看向宛若瘋子一般的多諾萬神父,看向那些神情既害怕又期待的民眾們,一張張人臉好似要參加狂歡節的舞會一般。


    那是掙脫一切束縛,完全暴露自己本性的表情。美狄亞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戳穿聖教的騙局,究竟是對是錯?


    然而在這關頭她已經來不及細想,繼續以冷酷的語氣說道:“就讓我破滅你們最後的幻想,告訴你們,這背後的血腥和黑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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