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燦是被學校保衛科的人抬著送到醫院的,當時幾個大漢圍成圈兒地毆打嚴燦,被來往的學生看到後,上前的上前,喊保衛的喊保衛,叫警察的叫警察,一時之間學校門口亂得像一鍋沸騰的八寶粥,管它芝麻綠豆花生的統統沸騰似的頂上來,倒讓幾個大漢趁亂跑掉。

    隻是第二天這事兒就不了了之,除了嚴燦沒人知道發生什麽情況,嚴燦隻說言語不和就打起來了,關於這群人的來曆也無從查起。

    於是學校再次申令學生一定要懂得自保,遇到社會上的人不要硬碰硬,自有法律製裁等等諸如此類。

    嚴燦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至少沒缺胳膊少腿,隻是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躺在宿舍的上鋪,扭著頭愣愣地望著窗外。

    這時嚴鬱打來電話。

    嚴燦看一眼手機,用尚能自由活動的左手滑開手機,放到耳邊接聽。

    “姐。”聲音與平常無異。

    “嚴燦,這周末你過來吃飯嗎?”電話那端嚴鬱溫聲問。

    “不、不去了。我這周有功課要忙。”嚴燦說。

    “哦,這樣啊。”嚴鬱醞釀了一會兒問:“傅媛她這幾天還好嗎?”傅媛的錢她還沒機會還呢。

    “姐,傅媛以後怎麽樣,都和我沒關係了。”嚴燦順口說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說。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嚴鬱忙問。

    嚴燦默了一會兒答:“她說,她不喜歡我,一點喜歡也沒有,而且……她有她自己喜歡的人。”

    “那你現在……”

    “姐,我沒事兒。”嚴燦搶白道:“我很好呢,不和你說了,同學喊我去上課了。拜拜。”嚴燦沒等嚴鬱迴應便匆匆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後,嚴燦平躺在床上,雖然背部壓著床板很疼,但他能忍受。他睜著雙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幾天來,不同的念頭從四麵八方湧來,湧入他的大腦。

    因為安靜,因為不能大幅度的動作,他隻躺在床上,每天想很多。

    想到爸爸媽媽同時下崗生活質量下滑,想到姐姐嚴鬱離婚那會兒,爸爸得了耳疾自己要學費,姐姐白天晚上打工的窘境,姐姐忍著撐著堅強地走過來,替他收拾一個又一個爛攤子,幫他照顧傅媛等等,嚴燦忍不住眼裏水汪汪的,他好像忽視了很多東西。

    又想到從認識傅媛開始,到幾天前,她笑著上另一

    個男人的車上……太多思緒,怎麽理都理不清,怎麽解都解不開,像是一團又黏又綢的漿糊,糊住每根可以疏通的管道,憋得他透不過氣來。

    剛剛姐姐嚴鬱的一個電話,雖然平淡無奇,但是自嚴燦自己口中說出的那句“傅媛以後怎麽樣,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這種潛意識裏的導向使他幡然醒悟。

    其實就是——

    傅媛以後再怎麽樣,和他都沒關係了。

    以前,他愛傅媛,放不下又不願相信她不愛他這個事實,每天都處在驚喜與惶惶不可終日的擔憂中,期望迴報,又怕自己奢望太多,對方會討厭。不抱希望,希望又在心底悄悄成長。

    如此反複,讓傅媛在他心中越發不知如此待才好。

    傅媛於他像是一塊完美無暇的玉,捧著怕自己手心的汗熱著她,放在怕自己冷落她,掛在脖子上又怕被人笑話。

    總是傾盡所有也覺得自己愛不夠她,她大過於一切。

    可是,

    這次,她真的傷了他。

    這次,他也認認真真地接受了。

    嚴燦緩緩地閉上眼睛,剛剛眼中積蓄的淚意順著眼角滑落,應著夏日的陽光,閃爍了一下。

    ***

    嚴鬱並不知道嚴燦被打這件事情,也沒有發現嚴燦的異常,隱隱聽出嚴燦聲音裏的低落,她想大約是因為他失戀,所以才沒那麽有精神,這樣想著也就將此事擱在一邊,不再多想。

    接下來是宋居州要接媽媽鄒阮雲出院。

    這本是件好事,可嚴媽媽見同伴鄒阮雲出院,自己就著急了,當時就要求嚴鬱讓自己出院,說自己沒病,在病房裏又是嚷嚷又是衝嚴鬱發火。

    “我說我沒病,你非信他的!”嚴媽媽手指著宋居州,看著嚴鬱喊:“我是你媽你都不信我,你信這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人,照你這樣家裏的東西遲早被別人偷完!不行!我現在就得迴家,我要看著家,不能讓別人偷了,不能讓你們給敗光了!”

    “媽,你冷靜點。”嚴鬱拉著嚴媽媽的手安慰道。

    “把你媽關在這裏你高興了吧!人家媽出去,讓你媽當替死鬼。”嚴媽媽瞪著眼仇視嚴鬱,嚴鬱心頭一驚,轉頭看宋居州,宋居州立刻明白,抬步向外走,準備去找醫生。

    見宋居州要離開,嚴媽媽撲上去一把抓住宋居州胳膊,厲聲喊道:“你不能走,你把我帶

    進來的,你必須得送我出去!”

    “媽。”嚴鬱趕緊上前拉住嚴媽媽。

    一旁的鄒阮雲一會兒惡狠狠地瞪著嚴媽媽指著宋居州的手指,一會兒視線下移注視著地麵唿吸急促,一會兒又瞪著指向宋居州的手指,一會兒再次注視地麵,如此快速轉換,頭也跟著微微晃動,像是極力克製自己。

    見宋居州被一雙手狠狠地拉住,一些零碎的畫麵在腦中亂竄。

    舟舟。

    鄒阮去幾乎是立即撲上去,撞開剛上前的嚴鬱,嚴鬱被撞的向後踉蹌幾步,背部撞到牆上,嚴鬱剛痛的皺下眉頭,就聽到鄒阮雲的唿喊聲:“不要抓我舟舟!放開我舟舟!放開!舟舟,媽媽在這兒,舟舟!”接著“啪啪”的聲響是鄒阮雲的手掌奮力打在嚴媽媽手麵的聲音。

    咬牙切齒地拍打也不解恨,緊跟著張口就咬向嚴媽媽的手麵。

    “媽!”嚴鬱喊。

    “媽。”宋居州立即將鄒阮雲抱開。鄒阮雲被宋居州抱著還不忘往嚴媽媽身上又踢又打,一一被護著嚴媽媽的嚴鬱擋住。

    “啊!”嚴鬱輕唿一聲,頭發突然被鄒阮雲拽住。

    宋居州見勢,立即抱著鄒阮雲靠向嚴鬱,嘴上說著:“媽,我沒事,沒事,你快放手,你看看我,我沒事。”宋居州哄著鄒阮雲。

    這時候她們哪聽得進勸。

    旁邊的嚴媽媽一見女兒被人拽頭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鄒阮雲手上就咬。

    鄒阮雲痛唿一聲立即就鬆了手,嚴鬱一得自由,立即轉過身來拉嚴媽媽。“媽,別咬。”

    這鄒阮雲想打打不著嚴媽媽,都打在宋居州身上了。

    宋居州拿嚴媽媽一點辦法也沒有,拉,拉不了。勸,嚴媽媽跟沒聽著似的。

    躁動引來醫生,醫生看一眼後,轉身就迴去拿鎮定劑,

    嚴鬱帶著哭腔說:“媽,媽,你鬆口,別咬了,媽……”

    最終是醫生給兩位病人打了鎮定劑,才算了事。

    嚴鬱與宋居州兩人接受完醫生的訓話後,並排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各自沉默著。

    良久後,嚴鬱低頭開口說:“對不起。”

    宋居州轉過頭來看向她,在爭執過程中,嚴鬱的額頭被鄒阮去抓傷了幾道。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兒們,陽光迴來啦!!!!mua~mua~想shi你們了,也累s

    hi我了,昨天上山然後坐纜車下山,10個小時,我翻了好多座山,今天又坐六個小時的車迴來,嗷~陽光現在還腿酸腿硬,進門洗個澡就碼字,怕自己對你們食言而變肥肥肥啊~評論明天迴,我先睡覺了,好困,明天的18點更(因為陽光要調整一下,明早是大會一個小會一個,不造要開多久,所以會晚更一點,但是,相信我,不出兩天,時間就會固定在上午十點左右)mua,

    不要忘了留言和收藏╭(╯e╰)╮,愛你們,月餅節要啥有啥哈,~~嗷~~今天的劇情有點激烈,如果換成舟舟和夏洛的妖精打架,然後激烈的很就好嫋~~哈哈哈~(猥瑣是我改不了的特征~~~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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