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小雅的暴力事件後,欣姐姐叫我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因為打架的時候用力過猛,接好的肋骨出了問題,時不時發作疼痛。我怕等我年紀大了的時候,每逢陰雨天氣,我的胸就會像蟲咬一樣的疼癢難忍。所以不敢大意,足足養了大半個月。

    那天,一般是在臨近中午時分,那是我睡覺睡得最最深入的時候,但輕微的敲門聲音還是把我弄醒了。跟腳步聲一樣,聽久了就知道是誰來了。就是說我聽敲門的頻率就知道是誰了,比如聲音敲的重的肯定是來催物業費的,比較輕的呢是送報紙的,敲的連續清脆的是送外賣的,但今天的聲音卻很陌生。

    所以我很積極地爬起來,希望看到一個甜美而讓人舒服的小姑娘的笑臉,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是物業公司新來收款的也好。

    於是我開了門,天啊,還真是一個甜美和讓人舒服的小姑娘,留著一簇清爽的短發,穿了一件淡黃色的t恤和軍綠色的休閑長褲。笑眯眯的眼睛閃亮閃亮的,手裏還提著從超市買來的菜和飲料。

    那笑容可掬的樣子正等我招唿她進來呢。

    當時我第一的反應就是她是新搬來的,肯定是忘記了帶鑰匙或者是來借油鹽醬醋什麽的。也或者是看我帥,就想找走錯門等這類借口來接近我,哼哼,還好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那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麽開口,這小丫頭卻已經像自己家一樣走進來了。

    “你還沒吃飯吧?我來幫你做吧。”她說著,把菜放在地上。

    這鬼聲音怎麽那麽耳熟?我納悶起來。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難道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哎呀,幾年沒見都長那麽的大了啊,像個女人了。不對不對,我妹妹應該還是在上小學呢,但我卻立刻謹慎起來,搞不好後媽也知道我住這了。

    “你誰呀?”我問,真是我妹妹我可要趕人了。

    “恩?”她迴過頭,一臉天真地望著我,好象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誠哥,您沒事吧,是我耶,才幾星期沒見而已啊”她說。

    “讓我好好看看。”在這個城市叫我誠哥的女性來說她還是第一個。但在我印象中,我未曾有此榮幸認識這麽清純美好的女孩子啊。這一看不要緊,看完後還真嚇我一大跳,我知道她是哪位了,感覺有點掃興。

    “鬼呀!”我驚叫起來。

    “你很壞耶!討厭!”她笑起來,還泛起紅潤,那個樣子可比之前做鬼的時候好看多了,看得我心裏一動。

    我低頭笑了,小雅其實做個聽話乖孩子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這樣清澈的打扮怎麽也好過以前那種妖孽風格吧,至少在街上有男人會跟她搭訕了。不過她現在才知道要來慰勞我這個救命恩人,早幹嘛去了。我邊洗臉邊問:“你怎麽知道我住這的?”

    “這有什麽難的。”她很得意地說,“不過還真沒想到你住派出所對麵啊。”她探頭打量著我的胸肌,一臉的頑皮。

    “這裏我租下了,治安好嘛,環境一流啊。”我說。

    “切,還真他媽會挑地方。”她不屑地說,樣子變了,本性還一樣,又講粗話了,讓我很無語。

    “你準備弄什麽給哥哥我吃啊?”我翻看著她買來的菜,還真不會買菜,都是些肉。隻有買的啤酒還令我滿意。

    “我們吃火鍋吧!”她說,“既簡單又營養,還很有氣氛。”

    “你是不會做菜吧!”我一語言道破。

    “哦,是呀。”她倒也不否認,“吃麽?”

    “吃啊,難得小雅姐姐上門服務,今天就有勞您了。”我倒很期待和她共進午餐,我有話要好好問她。還有,這幾天都是吃外賣或者是貓在外麵小飯館,還真想吃點家常飯菜,火鍋也能接受。於是,我就讓她進我神聖的廚房,我看電視去了。

    中午能看的節目隻有百家講壇了,我最喜歡聽老人家說書的了,雖然講壇的主講者老是強調他不是在說書,而已一種學術交流。但我還是聽著就睡著了,還有我最喜歡的就是睡醒後有人做好午飯等著你來品嚐了。

    即使小雅在廚房搞得雞飛狗跳也吵不醒我,直到火鍋湯料香味刺激我的腸胃蠕動的時候我才從沙發上滾下來。

    “可以開飯了哦。”我聽到小雅嬌聲地叫我了,她沒必要裝可愛,現在這樣子已經很可愛了。一度在睡眼中我好象把她想象成我未來的妻子,現正為我準備周末的午飯呢,那圍著圍裙的樣子還真讓我有點這種感覺。

    不過小雅做的火鍋還真不怎麽樣,徹底打破了我之前的那一點點朦朧的幻想。但用來添肚子還是沒問題的,因為買的肉還是很新鮮的。

    “好吃麽?”她試探著問,“我和弟弟在家經常這樣吃的。”

    “不錯啊,我喜歡。”我心裏想日後一定要好好**她做菜的功夫,這樣一來呢,我就可能有個免費的菲傭來幫我做飯了。所以好話還是要說的。

    “真的麽?”她聽了倒很高興,“那就多吃點。”她說著就拚命往我碗裏莢菜,我則拚命說夠了夠了。

    我倆吃的正歡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對我說:“誠哥,沒想到你這麽能打,之前在電梯我……。”

    “別說了,丟人我。”我努力吞下她給我的一塊半熟的肉,製止她說,“我隻是不習慣對女孩子下手,所以那次被你趁機了。男人可不同,可以往死裏打。”

    “哦……”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那天我是被她樣子嚇到了,我害怕導致被揍的,當然這個可不能讓她知道。

    “總之謝謝你。來,幹一杯!”

    “好,我也祝你的業績更上一位,超過葉子。”我借題發揮地說,我記得森藍的排行榜這家夥是排第三的,說完我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她歎了口氣,打個哈哈道:“這個嘛……比較難呐。”

    “什麽意思?看不出耶,我覺得你的業務能力要比她強多了。”我小心地試探著她的話,雖然小雅現在對我是沒什麽戒心。

    “這個嘛……”她繼續打哈哈,“很難講的啦,她接的有些單都是沒什麽難度的。”

    “是呀。”我裝做很了解似的說,“有些單很容易拿下手的,你的就不同了,我聽欣姐姐說你最近的那單做的很順利。”我套著她的話,我想很快她就要跟我說她接的都是什麽單了。

    “也不是啊,差點連命都沒了!”她接過我的話說道。

    我一聽差點把喝下去的啤酒吐出來,但噴出來就意味著我要露馬腳了,我可不能對她從事的業務感到半點驚訝。於是狠狠地咽下去,憋得我滿臉通紅。

    “怎麽迴事嘛?”我小心地問,扮著一臉輕鬆和好奇。

    “就是下手後被人發現了,拿著刀來追我,還好最後還是待到機會殺掉了那家夥,但小腿被狗咬傷了。當時一時沒找到醫生,有點潰爛。”我看得出她盡量描述地輕描淡寫,還是那一副逞強的模樣。

    “呃……”我再次忍住表露驚訝表情的衝動,咽了口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讓我看起來自然點。說實話,我有點暈了。“這麽說……那次挺危險的咯。”

    “是有點,不過當時是我有點大意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說,“其實我殺過的幾個之中呢,這次的還不是最危險的,最讓我難忘的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

    後麵她說什麽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我隻感覺一陣陣的眩暈。但她那一副認真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在說書。

    “你說……殺人哪?”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你都殺些什麽人啊?”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孩子是網絡遊戲玩多了,現實和虛擬都分不清了,一定是這樣的,要不正常人怎麽把殺人說的跟吃火鍋似的。

    “一般我接的都是代報複之類的,你知道,現在的人為了報仇,多大價錢都肯出呢。”她說著從口袋裏掏出煙來,看樣子要長談了。

    “就憑你?”我不斷給我的腦子灌輸著信息:她在說書她在說書她在說書。“那天在地下車庫你被人按著打不是麽,你那樣子還能殺人哪?”我好象找個有利的證據似說。

    “那哪一樣,我老弟在他手裏,要不是那樣我早一槍崩了他!”小雅朝我噴著煙,不服氣地說。“要不等下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宰了他,怎麽樣?”說著她又一臉興奮起來,眼睛放著光。

    我裝沒聽見,說:“那你一般殺人用什麽武器啊?”這下總該說出點像樣的話了吧,比如一般是買圓月彎刀,辟邪劍啊或者是遊戲注冊贈送的基本裝備之類的,還是在玩網網絡遊戲嘛,嗬嗬,我幻想著。

    “一般公司會安排你去某個地點領武器和工具的,不隨身攜帶。”她說,“你不會還真沒執行過任務吧,誠哥?至少也跟過欣姐幹過幾單了吧”她表情奇怪地看著我。然後突然瞪大雙眼,好象察覺到什麽似的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我感覺到手裏的啤酒從我手裏掉落下來。這些日子來的疑惑仿佛都有了解釋。

    許久,我倆都沒說話,落下的啤酒發出氣泡噴發的嘶嘶聲。

    “我……我…其實還不知道森藍是做什麽的。”我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這迴輪到小雅的啤酒落地了。

    電視裏不知道為什麽響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我心裏一震。多麽諷刺的樂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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