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大驚失色,連忙鬆開抓住顧三的手,往後退去,可是顧三的攻勢太過刁鑽,七王不能全身而退,避開了那個重要位置,可是大腿內側還是被顧三的暗劍劃傷。


    大腿上的動脈被劃破,瞬間鮮血肆流,七王吃痛,捂著傷口連連後退,看著他腿上那駭人的傷口,七王後怕又驚怒,若不是他撤離的快,這會兒他已經是廢人一個。


    七王瞬間大怒,對顧三兒的氣如滔天巨浪般襲來。


    外麵的李談見顧三傷了他家主子,立即進來:“王爺,你沒事吧?”


    見七王下身染了一片血跡,那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噴湧,他麵色驚變,立即道:“王爺,您傷勢過重,必須立馬止血。”


    七王看見李談的視線,瞬間火大:“看什麽?還沒斷子絕孫!”


    李談脖子一縮,暗罵自己無禮,卻又安心。


    王爺無事就好。


    七王雖然很想看見顧三二求饒的樣子,好像就能看見九王在他麵前服軟一般,可是腿上的傷實在讓他不得不重視,立即吩咐道:“來人,上刑,今日若沒有問到什麽,你們也都別活了。”


    他自己則由李談扶著離開牢房,連忙去就醫。


    秀禾公主受傷嚴重,被自己的貼身侍女娜古扶著,剛剛裏麵的情況實在兇險,她不敢再貿然前去碰釘子。


    隻是恨的不能自已,全身氣的都在顫抖。


    這個南源公主在神氣什麽?不過是待罪之身,有什麽值得猖狂的?難道她真的以為,九王能護著她不成?一個嫁了人的女人,就算是公主由如何?是死是活還不是夫家說了算?


    她謀害親夫,就算是九王在,也無法為她辯解什麽。


    見七王被李談扶了出來,那臉色慘白的模樣,哪裏有傳言的那般神氣狠辣?


    秀禾咬牙道:“真是稀罕,一個男人,被一個沒有內力的女人傷成這樣,丟臉。”


    早知道,她就將父王給她的護衛帶來,看她還敢不敢對她出手。


    七王對秀禾的話置若罔聞,他隻道:“同為公主,你卻被人踩在腳下,同為女人,你卻連她半個指頭都動不了,秀禾公主就長臉了?”


    秀禾氣的差點一口鮮血嘔了出來,七王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她緊握拳頭,恨不得這就進去撕了顧三。


    可是她確實不敢,隻能作罷。


    秀禾身上劇痛,在這裏也丟了臉,轉身出了牢房,非要帶著這一臉的傷去讓燕帝評理。


    七王將這裏的事情全部留給刑部的人,他一走,兩個大漢立即進來,一個人上來捉顧三兒,另一個人則去拿了夾棍往顧三兒腿上套。


    那大漢壯如牛,比顧三三個身子還要粗,大漢好像提小雞一般就將顧三兒提了起來。


    顧三那小拳頭往壯漢身上捶,看似淩厲一拳,因為沒有內力,就像撓癢癢一般沒有任何殺傷力。


    顧三兒脖子上的傷不比七王好多少,她若不用用手捂著,動一動,那血液就好像要噴流而出,顧三兒可知道這脖子上的傷不是鬧著玩兒的。


    顧三想了想,她究竟該不該將這裏的人殺了,若是殺了,她還能不能走的出這刑部大牢。


    顧三思慮再三,這夾棍若是上來,她沒有內力,腿都會廢掉。


    算了,相比來說,還是殺了吧。


    顧三見那大漢拿著夾棍來,她沒有動,視線在大漢命脈上掃,準備機會,一擊即中。


    大漢壓著她的肩膀一個用力,便將她壓了跪在地上,另一大漢再身後抓住顧三的腿往夾棍中塞。


    就在這時,顧三兒腦袋猛的撞到扣住她肩膀的大漢的額頭之上,大漢和顧三兒都被撞的頭暈目眩,頭破血流,大漢手一鬆,便往後倒去。


    可是顧三有所準備,雖然頭暈,她卻咬牙忍住,在大漢倒地之時,顧三將早已亮出藏入袖中的刀,反手一揮,將他身後專注於給她上刑的大漢脖頸割裂,隨即手腕一翻,刀刃在血肉之中旋轉一圈,大漢的脖子都被割裂了一大半,鮮血瞬間噴在顧三兒臉上。


    解決了兩個人,顧三兒立即從地上爬起,將牢房門門鎖上,鑰匙也扔到了距牢門最遠的角落。


    顧三的動作太快,直接將外麵趕來支援的人攔在了門外。


    “好大的膽子,刑部大牢怎由你放肆?快開門!”


    顧三兒縮在角落,道:“開什麽門?開門做什麽?開門讓你們來欺負本王妃麽?”


    顧三兒任由外麵怎麽威脅恐嚇她,她都不看在眼裏,隻盼著九王還能顧及自己與他的夫妻一場,便是要她死,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九王府該有她的一席之地吧。


    就算是九王沒有打算救她,也希望九王給她收屍的時間早一點,以免她真的支撐不下去。


    外麵的人找不到鑰匙,自然進不得顧三兒的身。


    顧三兒躲在那裏無疑是在挑戰刑部的威嚴,幾個行刑的大漢見找不到鑰匙開門,立即找來弓箭手。


    看著那黑壓壓的弓箭對著自己,顧三兒心下悲涼。


    若是有內力在身,這點人顧三兒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她沒有內力,又該如何?


    該死的七王,若是今日她不死,看她怎麽報仇。


    隻聽為首的人威脅顧三兒道:“九王妃,不要將九王府裏的做派端到奴才等麵前,奴才們不吃這一套,來這刑部大牢的罪犯上至皇親貴戚,下至江湖俠客,到了這刑部大勞,沒有對奴才等不敬的。若是王妃再不開門,休怪亂箭無眼。”


    顧三想著,是不是開門,隨便說點什麽,讓他們滿意即可。


    隻是還沒有等到她有所動,門口的大漢突然飛了起來,隨後被拍在牆上,非常不雅的掉了下來。


    一口鮮血嘔出,那大漢在地上掙紮,白眼亂翻。


    她抬眸看去,門上的鐵鏈已經被人用內力掙斷,卻見沈沉雛鳳等人羅列旁,九王的身影如影子般飄了進來。


    “王妃!”九王哪想七王真的敢對顧三用刑,他看著顧三兒身上全是血,她本就愛穿緋色,如今血水染紅了半個臉頰,看著無比淒豔。


    九王這一刻才知什麽是心疼,什麽是憤怒。


    便是他身上傷也疼痛,可是在此時變得那麽無關緊要,微乎其微。


    顧三兒看見九王,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因為鬆懈,頭腦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她有些失血過多了。


    九王立即上前,將顧三攬入懷中,打橫抱起顧三,腳步飛快的朝外走。


    顧三到沒有覺得多痛,隻覺得惡心。


    脖子上被七王撕咬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痛,隻記得七王那冰涼的唇在她唇上遊走的濕濡。


    “快點迴。”


    九王以為顧三兒難受,也不知她哪裏痛,哪裏傷著了。


    該死,她還來著葵水。


    “我想沐浴,好髒。”


    顧三兒被接走,暗處一身夜行衣的雲暄便沒有再行動,立即退出刑部。


    他遲來了一步。


    九王闖入刑部大牢救走顧三兒的消息很快傳入七王耳朵,七王根本來不及走迴王府,去了最近的一家藥堂,讓大夫先行處理傷口。


    整齊的刀傷就靠近敏感部位,七王想殺人的心都有。


    藥堂老板戰戰兢兢的給七王包紮傷口,七王惡煞一般的麵孔讓老板幾次手抖,下手一輕一重,反而將七王痛的暴跳如雷。


    七王想將這不知死活的大夫給劈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傷,他隻能憋屈的放下。


    大夫嚇的跪在地上,抖動的身體似乎連地板都為之震了幾震。


    看見大夫跪在地上嚇的發抖,七王恨不得將顧三兒的皮扒了做成燈籠,掛在九王門口,讓他日日睹物思人。


    七王蒼白著臉,咬牙道:“還不給本王包紮傷口,跪什麽跪,抖什麽抖?”


    大夫立即又拿起針線,為七王縫合傷口。


    這會兒,李談跑了過來,道:“王爺,九王闖了刑部,將九王妃救了出來。”


    七王麵色一沉:“父皇竟然放他出宮,難道父皇聽了九弟之言,不再懷疑九王妃?”


    七王想了一會兒,問道:“九弟擅闖刑部,可有見血?”


    七王的意思,自然是想知道九王有沒有大鬧刑部,因為心疼王妃,殺了刑部的人泄憤。


    若是如此,七王自然樂的九王自掘墳墓。


    李談搖了搖頭:“九王隻帶走了王妃,沒有為難刑部的人。”


    七王冷哼一聲:“他自然不會為難刑部的人,這筆帳該算到誰的頭上,九弟比本王清楚的多。嘶……疼死本王了。”


    大夫戰戰兢兢的道:“王爺贖罪,你傷到了經脈,出血過多,最近最好是臥床修養,否則……”


    “否則如何?”七王眉毛一橫,眸光殺意肆掠,似乎隻要大夫能說出一句什麽不好聽的話,七王就會殺人一般。


    大夫不敢說了,低頭道:“否則會……痛!”


    啪的一聲,七王甩了一巴掌在大夫臉上:“混帳!”


    敢戲弄他!


    李談看了一眼被打的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大夫,勸道:“王爺身受重傷,屬下覺得,您還是迴府養傷,讓宮中太醫為王爺醫治,否則……”


    都說諱疾忌醫,七王傷在敏感處,自然不願聽到什麽關於他傷的事。


    否則否則,否則能怎樣?難道還能影響他男人的能力不成?


    七王咬牙,道:“去皇宮。”


    “是!”


    ……


    九王迴府,顧三兒已經睡了過去,她因失血過多,實在撐不住了。


    顧三兒被抱迴,九王府內自然一陣慌亂,不知王妃怎麽得罪了七王,竟然在進宮的路上被七王劫走,送進刑部大牢,七王那人陰晴不定,被他盯上,王妃真可憐。


    顧三兒鮮血淋漓的迴府嚇到了柳葉方圓,二人趴在顧三兒的床前哭的是梨花帶雨。


    “公主,您怎麽樣?別嚇奴婢呀,您傷在哪裏?”


    “嗚嗚……王妃,奴婢們好久沒有在您身邊伺候,您好不容易迴來,怎麽弄的全身都是傷?”


    九王掃了一眼兩個丫鬟,雖然這兩個丫鬟確實沒有做過傷害顧三兒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她們是南淵的人,九王對她們就有千般不滿,便是看著這二人都覺得心上有一把火。


    追根究底,王妃今日遭難,都是南淵的狼之野心之故。


    可憐他的王妃,從一出生,便眾叛親離,本該千嬌萬寵的女子,卻被迫在軍營長大,他的王妃何其委屈?


    九王盯了一眼二人,冷聲道:“將這兩個背主奴婢拉出去發賣,本王不想看見她們二人。”


    莫姑姑守在一旁,聽九王這麽說,心下知道王爺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她立即招手,候在一旁的婢女立即上前將二人拖走。


    方圓柳葉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竟讓九王憎惡如此。


    不想被主子看見的奴婢,隻有死路一條。


    柳葉和方圓立即求饒:“王爺饒命,不知奴婢錯在何處,還請王爺言明。”


    莫姑姑見兩個丫鬟如此沒有規矩,立即道:“還不將她們拖走。”


    柳葉和方圓拚死掙紮,柳葉借巧力,掙脫女婢的手,衝過來跪在榻前,哭道:“王爺,奴婢自知護住無功,可是奴婢們自幼跟在公主身邊,公主也習慣了奴婢們的伺候,今日奴婢們無福在伺候公主,奴婢們不敢不從,還請王爺開恩,讓奴婢與方圓跪等公主醒來,得知公主平安,奴婢們死而無憾。”


    若是自幼跟在顧三兒身邊,九王豈會不留她們?


    聽柳葉這麽說,九王心中更是厭惡南淵帝的陰謀。


    他道:“姑姑還等什麽?吵醒王妃,該當何罪?”


    便是對莫姑姑也沒了那耐心,可想九王心中之怒。


    莫姑姑立即讓人二人的口鼻捂住,帶了下去。


    莫姑姑走到門口,吩咐手下大丫鬟,道:“不必傷及性命,也不必發賣,找一個靠得住的牙婆,看起來即可。”


    畢竟是在近身伺候過主子的人,知道主子不少事,若是心中發恨,起了壞心,難免影響主子清譽。


    何況王爺正在氣頭上,王妃又昏迷不醒,若是王妃醒來非要柳葉方圓近身伺候,王爺還得為難,想著去哪裏再找這一對丫鬟?


    唉,今日王妃在七王手中受難,也不知九王這雷霆之怒該如何發泄。


    九王將顧三兒放在床上,細心的為她清洗傷口,等洗盡血汙,發現隻有脖子上有一處咬傷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麽傷。


    九王知道七王有咬人的癖好,自然知道顧三兒脖子傷的傷是怎麽來的。


    眸中的殺意燒的九王眸色通紅,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更多的情緒是心疼她的遭遇罷了。


    還未等太醫過府,雲暄就已經到了。


    九王並沒有自私到不讓雲暄接近,反而覺得雲暄才是真正對顧三兒好的那個人。


    比起承認雲暄對顧三兒有非分之想,九王更願意厚著臉皮稱唿雲暄為一聲嶽父大人,九王想,他這一聲嶽父,怎麽也要惡心死雲暄,氣死雲暄了!


    九王讓開,讓雲暄為顧三診脈,他道:“今日讓她受委屈了。”


    雲暄看見顧三兒如此,自然也是心疼不已,可是他也明白,顧三兒在刑部大牢並沒有受刑,七王也為她這脖子上的傷受了付出了代價,他承受的或許比顧三兒還要多。


    雲暄拿了藥給顧三敷,他不以為意道:“三兒不會將這樣的傷放在心上,她不是柔弱的閨中女子,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


    三兒是他的,她的喜怒哀樂他最為了解,雲暄可不認為九王這是關心則亂,無疑是不了解三兒。


    雲暄這麽一說,九王就炸了,什麽?這樣的傷還不算什麽?他現在對雲暄的教育方式極為懷疑,


    王妃可是個姑娘,脖子上這麽大一個傷口,若是在深一點,半個脖子都要咬斷了。


    該死的七王,定是屬畜生的。


    九王壓下心中的怒意,道:“以後,本王斷不會讓別人傷害三兒一根手指頭。”


    雲暄看了一眼九王,然後不以為意道:“今日的事善無定論,九王打算今後如何?”


    如何?


    九王覺得可笑,七王背後有父皇做主,此次七王沒有成功定王妃的罪,便是鬧上天兒去,也不過是七王任性,半路劫了九王妃去胡鬧。


    父皇罰人的方式不過是禁足,罰俸,有什麽值得去爭的?


    九王道:“這件事本王自有計較,不會讓王妃白白受了委屈去。”


    ……


    ------題外話------


    九王:“嶽父大人!”看會不會惡心死你!


    雲暄:還是情敵舒服呀!


    同誌們,謝謝昨日首訂,謝謝大家的打賞,月票,評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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