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二狗子死了?!”

    “是,還沒等送到醫院就斷氣了,所以我們半路上又把他給拉迴來了。”

    “哎,……,報應呀,一切都是報應!”

    聽了任村長和村民的這番對話,梁教授和周壟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有個共同的疑問在不斷地膨脹——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詛咒這迴事?

    村民走後,村長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歎氣,“二狗子也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哎,因為家裏窮,都30好幾的人了還沒個對象,沒辦法,這才硬著頭皮到采石場打工,哎,可結果……”

    ……

    在迴旅館的路上,梁教授和周壟的心頭都好似被壓上了一塊巨石——沉重,除了沉重還是沉重……

    “村子上流傳的有關詛咒的事情您怎麽看?” 周壟率先打破了沉默。

    梁教授搖搖頭,“起初我隻是以為這是墓主人為了防止那座古墓被人盜掘而故意散布的謠言,可沒想到……”雖然教授的話沒說完,可是意思已經十分明白了。

    “那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詛咒嗎?”

    “咱們都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梁教授故意轉移了話題,他不願意迴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又或者說他很害怕知道答案。

    ……

    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考古隊員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因為今天他們就要開始清理前墓室了,隻有梁老和周壟顯得心事重重,但他們並沒有把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因為他們心裏都十分清楚的知道什麽事情能說,什麽事情不能說。

    前墓室大概四五十平米,陪葬品多為陶器,其中屬一套百戲俑最為精美。從這些陪葬品的形製判斷,梁教授他們初步認定這是一座唐代早期的墓葬。

    墓室頂部又出現了一幅雕刻的太極八卦圖,圖中陽眼的位置鑲嵌了一顆碗底大小的白色珍珠,陰眼處則是一顆大小與之相同的黑色珍珠,黑白相映,十分精美。墓室後麵牆壁的正中仍有一道緊閉的石門,樣式與第二道石門無異。

    左右墓牆上各有壁畫一幅,曆時千年,仍然保存的十分完好,顯然是采用了某種防腐措施,右邊的一幅描繪的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夜觀天象,同時手上還在掐指算著什麽,估計這個仙風道骨的人就是墓主本人;而左邊的一幅表現的則是這位道士接受皇帝封賞的場景。

    左邊的壁畫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個皇帝的造型,讓梁教授總感覺到有些別扭,但一時又抓不住重點,“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皇帝的臉有些……有些怪怪的?”

    此刻現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重新審視起這幅壁畫。

    “這個皇帝的臉怎麽感覺畫的女了女氣的。” 漢靈自言自語道。

    梁教授恍然大悟,是呀,的確是的,問題就出在這裏了,這個皇帝的臉畫得過於娟秀了,完全沒有什麽陽剛之氣,反而有一種女子的陰柔之美。眾所周知,中國曆史上的女皇帝就隻有一位,難道,難道壁畫中的這位皇帝就是武則天!

    “武則天!”梁教授脫口而出。

    “嗯,時代吻合,有這個可能性。” 周壟點點頭。

    “那畫中的這個道士是……” 梁教授盯著左邊的這幅壁畫再次陷入了沉思。

    “墓誌銘。”此時晉溪既突然又簡單的三個字,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馬上朝她所在的角落圍了過去,因為大家都很清楚墓誌銘是判定墓主人身份最直接也是最為有力的證據之一。

    這塊墓誌銘長約60厘米,寬50厘米左右,上麵還蓋著一塊青石蓋板,蓋板四角有花卉刻紋。

    梁教授指了指旁邊的兩名工作人員,“你們兩個把蓋板移開。”

    伴隨著二人粗重的喘息,蓋板被移到了一邊。

    “這是什麽?!”墓誌銘的內容剛一顯現,漢靈就忍不住激動的說了一句。

    其實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漢靈一個人的疑惑,而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知道的問題——這是什麽?!

    原來在這塊墓誌銘上麵並沒有出現一個文字,其實就連半個也沒有,僅僅隻有三幅石刻畫,而且構圖極為粗糙,其實都不能說是粗糙,而應該說成是簡單,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甚至可以說就不是出自一名專業的石匠之手,不過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還是這些圖畫所表達出來的內容。

    第一幅圖畫的是一個人站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刻畫的人僅僅是在一個長方形的中間加了一條豎線來表達緊閉的大門,而人的刻劃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一個圓圈代表腦袋,圓圈上的三條曲線表示頭發,一條豎線代表軀幹,軀幹上麵的上下兩個“八”字則表示出了四肢。

    第二幅圖畫的則是這個人打開了那扇大門並且走了進去。

    第三幅圖的內容最是讓人無法理解,圖畫的中間並排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畫法與前麵那個人完全一樣,都是用最簡潔的圓圈和豎線表現的,隻不過在左邊那個人表示腦袋的圓圈上麵多畫了一個小方塊,而右邊這個人的腦袋上則是頂了一個“m”,很簡單,不過已經足以讓人明白這是一男一女了。整幅畫的左下角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造型與前兩幅畫中的那個人同出一轍,從動作來看似乎是在遠遠的觀察那一男一女。

    “這是什麽呀,是小孩塗鴉嗎?哪有人這樣寫墓誌銘的呀?” 漢靈指著墓誌銘上的圖畫說。

    一片沉默。

    見沒有人迴應自己,漢靈又故意提高了嗓門:“依我看呀,這座墓的主人一定是有嚴重的偷窺癖,你們看他這分明是跑到別人家裏偷窺人家小夫妻的二人世界去了嘛。”

    還是一片沉默。

    “對了,也說不定墓主是個小偷,原本想到大戶人家順些東西出來,結果不成想人家家男女主人都在。你們說是不是呀?” 漢靈繼續著自己的哥德巴赫猜想。

    仍然是一片沉默。

    漢靈見半天也沒人理會自己,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也就不再吭聲了。

    一時間墓室陷入了絕對的沉默當中……

    “這些畫應該是墓主人親自鑿刻的。”過了一會兒,晉溪終於打破了墓室裏的寂靜。

    “為什麽這麽認為,說說你的想法。”梁教授問。

    “很簡單,非常明顯這三幅石刻畫都不是出自專業匠師之手,那麽在參與營造古墓的人中又有誰比墓主本人更有資格撰刻墓誌銘呢。”

    教授點點頭。

    “看來這座墓的主人還挺懷舊的嘛,連自己小時候的塗鴉之作都要帶到他死後的陰間世界去,說不定在冥府還會時常拿出來看看呢,順便迴憶一下自己那美好的童年。” 漢靈又耍起了他的“漢”式幽默。

    梁教授根本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對著晉溪又道:“小晉,那你是怎麽看這三幅圖的內容的?”

    晉溪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墓主人一定是想向我們傳遞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隻是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知道究竟是什麽。”

    “前兩副畫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打開了一扇門並且走了進去,不過之後,哎,第三幅畫雖然也很簡單,可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給人感覺和前兩幅畫根本就沒有什麽邏輯上的因果關係嘛!”周壟說。

    梁教授感歎道:“這三幅畫的確都很簡單,可以說任憑誰都可以看懂,但最諷刺的就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這批人裏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看懂其中的意思。”

    “這麽簡單的畫,真的是已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可是怎麽就是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意思。墓誌銘不是墓主人的生平簡介嗎?難道墓主就是用這三幅畫來介紹自己的身份的?”女記者唐梵同樣也滿腹疑惑。

    突然,漢靈似乎有了什麽新的發現,顯得十分激動,“對了,的確就是表達墓主身份信息的,你們看……”說著又用手指了指畫,“其實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墓主生前是東廠的一名廠衛,他的工作職責就是專門替皇帝監視大臣們的一舉一動。”剛一說完隨即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墓主是唐朝人而東廠這個機構分是明朝才設立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趕緊替自己打圓場:“咳,咳,雖然東廠是明朝的機構,可是唐代肯定也有自己的特務組織,他就是其中的一員,說不定還是個大官呢。”

    “嗯,有道理。” 唐梵說。

    漢靈看自己的觀點得到了美女的認同,臉上甚是得意。

    “如果真是這麽簡單,那為什麽墓主不用文字記錄下來,而偏偏非要用圖畫的形式來表達呢?” 周壟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對呀,為什麽呀?”唐梵看著漢靈。

    “這個嘛,呃……,這個……” 漢靈不停地用手撓著頭,臉都紅了,半天再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這時梁教授蹲了下來,又從頭至尾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三幅畫的內容,然後搖了搖頭,心裏同時有更多的疑問湧了上來:“這裏麵一定講述了墓主人生前所遭遇的一件大事,可究竟是一件什麽樣的事呢?墓主人為什麽不用文字記錄下來,而偏偏要用圖畫的形式來表達呢?更何況這些圖畫和謎語一樣,一般人根本無法看懂,難道說墓主人是想對什麽人隱瞞這件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到底又害怕讓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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