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占返迴張作霖的中軍營帳,對女婿說:“作霖,我給勸了,但苑氏兄弟信不過你,不肯受降。”張作霖憤然,說:“那就是頑抗到底啦,反正我已先禮後兵,下一步我就懸賞買苑四苑五的人頭。”趙老占雖以女婿升官為榮,如今已是統領官大人了,可他要對江湖朋友斬盡殺絕,不免心裏也生些憂慮,心說:你小子別到最後,連我的老底也抖拉出來呀?他要迴去,張作霖派人送他。

    屬下營官王山、鄧通請纓要強攻藍旗堡,張作霖搖頭說:“我不想損兵折將,你們哪裏知道藍旗堡山寨那可是九妖十八洞,過去官府捕盜營進去的都沒出來,出來的都沒進去。我主意已定,就是圍而不攻,看看他們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他安排完後,返迴新民兵營,為火燒三界溝的湯玉麟、張作相擺酒慶功。

    講到潛入三界溝,火攻土城堡,土城堡火光衝天,一片火海時,張作霖樂得手舞足蹈,連聲說:“好,好!痛快!三界溝土城堡一燒毀,杜立三就沒有退路了。今冬那裏就屯不了兵了,開春他想重修,那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他財力不足。還修個屁呀?把他圈在青麻坎(村),我就有辦法收拾他。”張作相哭咧咧地訴苦說,他火攻土城堡損失半個連隊,蘆葦蕩火攻官兵又損失半個連隊,阻擊追兵又損失一個連隊,逃跑中又損失大半個連隊,他的一營四個連隊損失大半,他慘了。湯玉麟說:“那都怪你自己,不聽從我指揮,否則哪會損失這麽大?”“你快拉倒吧,湯二哥,你逃得比誰都快,還說風涼話?”張作相埋怨說。湯玉麟說:“咱的任務就是火燒土城堡,完成任務了,你不快逃,你撐什麽英雄?”張作霖勸道:“算了,算了,就別爭講這個了。火燒三界溝你們立了大功,那可是扭轉格局的一仗。俗話說狡兔三窟,杜立三過去有青麻坎和三界溝土城堡兩窟,這迴被我們搗毀了一窟,從格局上他就輸了一半。你們損失些兵,就再給你們補充上嘛,最近招募的一營新兵補充給你們,行了吧?”湯玉麟伸出一根手指說:“我在火攻土城堡時損失半個連的兵力,給我補充一個連就夠了,其餘的給作相吧。”給張作相補充三個連,自是高興得臉上掛出笑容。張景惠計較地說:“哎,哎,作霖,那一營新兵可是我招募的,我訓練的,咋一兵一卒也不給我?”張作霖笑道:“你再招嘛。”張景惠說:“全國形勢這麽亂,鬧革命黨,鬧推翻滿清朝廷,都不願意再當清兵了呀!”張作霖說:“不好招,也得招,哪怕加奉祿,也得招。手握雄兵百萬,還怕它天下大亂不成?”張作相已高興得頻頻舉杯,哥幾個誌同道合,張作霖更顯示出氣吞山河的氣慨。

    這時,看守雲裳(小雲)的兵衛甲來報告說:“張統領大人,日本茶社的雲霓小姐來看望雲裳小姐,不讓見,她就來見你。”張景惠說:“上次作霖大哥不在,我沒讓她們相見。”張作霖喝得興起,談得興烈,自不願意讓人打擾,便道:“好,好,讓雲霓小姐去見吧!”兵衛甲迴來,便把雲霓和攙扶她的女侍從放進幽禁雲裳(小雲)的房間,說:“走時,招唿一聲,給你們開門。”說著關上房門,哢吧一聲上鎖,看守得十分嚴密。

    宴桌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豪爽地把碟碗往桌當中一推,更顯得杯盤狼藉。他們喝上了茶,濃濃的茶,茉莉花茶,濃鬱芳香。喝茶可以清酒,更加興濃。張哥、韋二等連官盡皆晉升,隻老哥幾個一句而已。韋二火攻三界溝土城堡時被燒掉一隻眉毛,留下的一邊更顯得濃黑,有點滑稽。他說他的連隊進入土城堡放火,遭到女團練們的猛烈反抗,槍法都特別的好,打得真猛,不怕死的往上衝。他的兵被打死不少,他們也打死好幾個女團練隊員。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作霖說:“那女團練是杜立三的妻子吳倩娘領導的,倩娘是我繼父的女兒,是我妹妹。韋二,若是你把我妹妹打死了,那提升你的官就不算數了。”說的別人跟著笑,也不是真笑,誰猜得透一向高喊大義滅親的張作霖會又抽什麽風?韋二嚇得不敢再吭聲,心裏忐忑可別貪上那倒黴的事。

    崗衛帶杜立三派來的信使到營房前,衛兵傳話說,那信使非見到張統領才肯呈送信函。張作霖說:“好啊,看看杜立三想說什麽,傳信使過來。”信使是杜立三的衛兵姓馬,他曾隨杜立三被扣押在這新民兵營。自然認識張作霖,忙掏出信函。為了安全,自由張作霖的衛兵傳遞過來。張作霖看信,信上說:“作霖老弟:一,我用苦根交換雲裳(小雲),可以吧?二、你派湯玉麟、張作相潛入三界溝火燒我的土城堡,同時放火燒毀百裏蘆葦蕩,這太可惡了,乃小人之所為。你必須賠償損失一萬塊大洋。而後,我放迴你三十被俘之兵。杜立三,宣統年月。”

    張作霖閱後遞給湯玉麟。他則問道:“你是杜立三的衛兵,告訴我,倩娘怎麽樣,火燒土城堡時她的女團參戰了,她有沒有受傷啥的?”姓馬的衛兵當然知道倩妨娘與張作霖之間的那層親戚關係,迴答道:“謝謝張統領的關心,我們倩娘嫂子,她英勇的捍衛土城堡,她安然無恙。”“是嗎,這我就放心了。”張作霖說,轉對韋二說:“韋二,算你小子撿便宜了。”杜立三的信使看一眼被火燒掉一隻眉毛的韋二,便明白張作霖這話的含意。他沒有感謝,而是冷言道:“如果倩娘被你派去的清兵殺害,張統領,那您的夫人和女兒,定然不會再呆在趙家廟的。”張作霖隻微然一笑,不予計較。湯玉麟閱過信函遞交給張作相。張作霖對信使說:“迴去告訴你們團練長杜立三,你們的民團武裝,在官府眼裏是非法武裝,我們官兵對你們采取任何行動,都不會賠償損失的。另外,他想用苦根交換雲裳,這我也不會同意的。”湯玉麟瞪眼,張作相也皺起眉頭,表示不解其意。張作霖向外撩手說:“送客!”那姓馬的信使轉身就走。

    湯玉麟不滿地說:“作霖,你為啥不同意用苦根交換雲裳?雲裳已是他人之婦,且懷有身孕。你留她何用?難道說,你真想還要納為妾室嗎,那可是搶人妻呀?”張作相也說:“是呀,苦根可是你從小的朋友,他與你親如手足,為啥不同意換迴來,還讓他在那裏被關押?”張景惠聯想自己和苦根、王二被祁連山、倩娘押在白旗堡,人家提出用他們仨交換杜立三,張作霖就是不同意,弄得他們仨險些喪命。便心頭火起,憤惱地一蹲茶杯,說:“作霖大哥,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顧你好朋友的死活,你咋這樣做人做事?你可不隻一次啦,上次苦根和我,還有王二被困在白旗堡你就這麽幹的,真讓人寒心。”這哥仨聲討起張作霖來了。張作霖再不解釋清楚,說出個道道來,真就麻煩了。他忙作揖道:“你們都誤會我了,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誤會你啦?咋誤會你啦?”湯玉麟這麽說。張作霖解釋說,他是喜歡雲裳,尤其她長得像趙家廟的林小雲,從小就著人憐惜,他自認為納她為妾室,會是幸福的一對情侶。可雲裳(小雲)卻嫁給了武朋,就是那個小和尚武嘎子了。他如今又把她搶迴來了。他說,以他張作霖的性子,凡是他看中的女人,他就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搞到手,管她是誰的老婆呢?他心說:搶男霸女,強占別人老婆的事他又不是沒幹過。他說,可對雲裳,她可能就是林小雲,他不能那麽幹。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當著家人的麵強占人妻那太不雅,會讓家鄉人議論一輩子。他留下雲裳(小雲),就是用她做誘餌,引誘武朋上鉤。武朋和朱霽青都是革命黨,朱霽青是蒙邊光複軍司令,是從他的陣線突圍的,這事他隱瞞著沒敢上報,是他一塊心病。如今革命黨在全國各地作亂,企圖顛複朝廷,忠於皇上忠於朝廷是清軍的天職。他張作霖就是基於這一點,才策劃這一計,用雲裳(小雲)引誘武朋來營救,施以捕獲。他不是要真納雲裳為妾。他這麽解釋,也確實事關重大,沒人再持異議。可當他說:“對苦根,你們盡可放心,苦根是杜立三嶽父吳獸醫的門徒,對杜立三的為人他了解,不會為難苦根的。再加上倩娘是位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會幫苦根說好話。所以,苦根遭不了什麽罪。還有那三十幾名被俘的官兵,就留在青麻坎,日後,他會有大用途。”湯玉麟不停的搖頭,說:“作霖,你這是糊弄鬼呀!你想讓苦根和那三十幾個被俘的官兵,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那純是你意想天開。苦根為人忠厚,他不是勢利小人,也不會像你和我竟幹忘恩負義的事。他不會反叛杜立三的。你這樣說,是把我們哥幾個都當傻子啦。”張景惠附和說:“湯二哥說的對,作霖,你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呀,苦根為人忠厚,且是孝子,你殺了他爹樊二,他指定就會離你而去。”“我沒殺他爹呀,雖然樊二是我殺父仇人,可我給他立功贖罪的機會。”張作霖忙加解釋。張景惠說:“我看你是要借刀殺人吧?”這話隻有心裏懷著憤怨的張景惠能說得出來。張作霖被說得直眨巴眼,其實他把樊二送去藍旗堡,心裏並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他不能承認。他搖著頭,心裏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杜立三要用苦根交換雲裳(小雲),日本茶社雲霓小姐來看望雲裳(小雲),事咋這麽巧?雲霓與杜立三關係密切,別是來搞什麽鬼呀?忙起身說:“咱們是生死至交兄弟,有些誤會好解釋,我得去處理一件事。”說完匆匆趕來幽禁雲裳(小雲)的房前,問兵衛們說:“日本茶社的雲霓小姐走沒走?”兵衛甲說:“早走了。”張作霖一指房門說:“咋沒上鎖?”“啊!雲裳小姐去毛廁了。”兵衛甲迴答,又補充一句:“我讓人盯著呢。”張作霖沒吭聲,推開房門走進房,大馬金刀地在八仙桌邊坐進太師椅裏。

    等了半天不見雲裳迴來,張作霖有些急,眼睛一瞪,兵衛甲忙讓兵衛丙丁去找,結果把沒氣的兵衛乙給背了迴來,說雲裳小姐不見了。一陣忙亂,趕緊施救,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唿吸,兵衛乙才緩過氣來,說:“雲裳小姐一進毛廁,便呻吟不停,他一探頭便被胳膊挾住脖子給放倒了,又用棉墊捂住他的嘴,憋得沒氣了。”兵衛們把那厚厚的棉墊遞過來,張作霖氣的罵道:“看什麽看?豬八戒他媽是咋死的?笨死的。你們這幾頭豬!這是狸貓換太子之計,你們先頭放走的那才是雲裳,後去毛廁的那是日本茶社的雲霓小姐,那棉墊是她裝孕婦用的。媽拉巴的,一群廢物!”他騰地起身,說:“跟我去日本茶社,快備馬。”衛兵們忙備馬,張作霖帶衛兵趕到日本茶社。

    見雲霓小姐身材窈窕,哪裏還有懷孕的樣子,兵衛甲乙丙丁皆氣紅了眼。兵衛乙急步過來,遞還棉墊說:“雲霓小姐,你差點悶死我。”雲霓笑道:“悶死你,你還能活嗎?是我點了你的昏迷穴。”接過棉墊丟到一邊去。兵衛乙方悟。

    雲霓迎過來,說:“喲!張統領官,來此何事?”“別裝糊塗,你把雲裳弄哪兒去啦?”張作霖不客氣地說。雲霓微然一笑,說:“走了。我正想問你呢,雲裳已嫁了人,且懷有身孕,你關押她幹啥,還想納她為妾嗎?”張作霖沒好氣地說:“這不用你管,給我搜!”兵們就往裏衝,雲霓小姐怒道:“誰敢?張作霖,這是日本茶社,你有官府搜查令嗎?就你一個小兵官,竟敢如此放肆?你不怕日本領事館通過外交途徑,向中國官府告你?”張作霖真被鎮住了。雲霓說:“張作霖,你想搜查也行,我把木村老板找來,他也正想找你談你欠的軍火費用之事。”張作霖從日本小川商行購買大量軍火,欠一腚外債。他哪敢去找那個麻煩?忙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那麽說說而已。”轉對兵們說:“我們走!”

    雲霓小姐送出來,她狡猾地一笑。此時,雲裳(小雲)和武朋,還有衛兵小趙三騎走在趕往奉天的路上。雲裳(小雲)騎的馬是雲霓小姐事先就給準備的。雲霓心說:你張作霖去追也追不上了。

    張作霖憋氣窩火,他被女人耍了,弄得雞飛蛋打,還搞個屁釣餌計謀,在幾個把兄弟麵前丟麵子。他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他腦子有點亂。張作霖從日本人那裏大批賒購軍火,是他私自擴大招兵額造成的,批準他擴招兩營,為五營統帶,記統領銜,他充擴招四營,成為實際上的七營統領,都堪總兵銜了。在他看來,當今時局,隻有擁兵自重的實力才能真正的獨霸一方。日本人玩的那點貓膩他看得明白,無非是想達到控製他的目的。這外力他得借用,哪怕有賣國之嫌,他自認為他對付得了,隻若他的官越來越大,那點外債算個屁呀?可此時日本人追討外債,他真還不起,讓奉天總督府和當地知府知道,對他極為不利。所以他有點愁,他得躲債,別跟日本人搞僵。木村老板的得力助手雲霓小姐,把她的計謀搞垮了。讓他在拜把子兄弟們麵前丟人現眼。湯玉麟仗著拜把子大哥,說話不留情麵。張景惠愛翻小腸,不體諒他的苦衷。他心裏煩得罵道:“媽拉巴的,沒有我老張,你們都能幹個啥呀?可對湯玉麟、張作相、張景惠這幾位屬下大將,不是靠命令就能解決問題的。他們是他的拜把兄弟,得靠他們一起拚打天下,他得費許多口舌,說服他們。雖然有點煩,可又不能不如此。”

    他剛想通,衛兵便來報告,說盲俠王占疆求見。他猜,王瞎子定是從趙家廟來的,定是與苦根娘有關係。他也很想知道家裏的情況,便安排備茶接見。盲俠由大徒弟金虎領進來。

    “王先生,你可是貴客光臨哪!”張作霖起身迎客。盲俠聽音辨人,忙道:“張統領,不,我還是稱你作霖老弟順口,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兵營找你,真是打擾啊!”“哎,說見外話了,快請坐,從趙家廟來吧?”張作霖很是熱情。盲俠自己不客氣,被讓至指定客人位置落坐,說:“你說對了,我是從趙家廟過來的。還見到你嶽父大人了,你妻子和你女兒,都讓我捎話給你呢。”“是嗎,喝茶!”張作霖說。其實這都還是客套話,張作霖家人捎的話,也是泛泛地說:“他應該迴家看看,別把老婆孩子和老娘都忘了。”張作霖也隻能說,官身由不得自己,忠孝不能兩全那類官場的話。盲俠是受苦根娘樊嫂之托。她身體不適,想兒子,盲俠與樊嫂感情尚在,自甘當效勞,來找苦根,讓他請假迴來探母。張作霖抱欠地說:“太不巧了,苦根去執行任務,一半會兒迴不來。”盲俠臉一沉,不悅地說:“作霖老弟,我盲俠是眼瞎,但耳聰,跟我你就別說瞎話啦。我早就聽說你派苦根帶兵去青麻坎搗亂,都被杜立三的團練給俘虜了。我以為苦根與你是莫逆之交,定被你救迴來了,否則我也不來你這兒。”張作霖不好意思地說:“既然王先生都知道了,我也不再隱瞞,前日,杜立三派人送信來,要用苦根交換雲裳,就是趙家廟的林小雲,可雲裳(小雲)從這裏逃了,被人救走了,我拿啥與之交換?隻能說不同意。”張作霖腦袋瓜子轉悠得快,把兩件事的時間顛倒過來說,反變成他有理了。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如果雲裳(小雲)不逃,他會拿她交換苦根呢。盲俠不好糊弄,但對這他不較真,他感興趣的是雲裳(小雲)。因為從趙家廟出來時,廟裏一空老和尚再三托付打聽雲裳(小雲)被關押在張作霖兵營裏的情況。武朋途經趙家廟對師傅講了,彰古台一戰,雲裳(小雲)落入了張作霖的清兵手裏。盲俠的聰明睿智,早猜出一空和尚與雲裳(小雲)之間的血緣關係。隻是他永遠都不會說破別人的隱私。何況,張作霖嶽父趙老占與一空和尚之間夙仇也讓人明明暗暗,猜測紛雲。那會給人帶來殺身之禍。他說:“作霖老弟,雲裳(小雲)與武朋成婚之前,你要納雲裳(小雲)為妾室,這事我知道。我從不願意插手你們之間這種事。不過,你也別誆我,雲裳(小雲)一個弱女子,又懷有身孕,她怎麽能從你的兵營裏逃得出去?我不信。”他是以反問方式來落實張作霖說的真假。張作霖說:“王先生,你是大哥,我是小弟,這事我能說假話嗎?雲裳(小雲)是被日本茶社雲霓小姐,裝扮成孕婦,兩人長得相像,使用狸貓換太子之計給換出去,然後她打昏兵衛逃走,我帶兵去日本茶社追查,雲霓小姐供認不諱。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再沒法用雲裳(小雲)把苦根換迴來,讓人懊火。”張作霖這麽一說,盲俠確認無疑。也為一空和尚放下擔心。盲俠說:“我信。”之後,盲俠問及提升苦根為營管帶官之事,為啥苦根人沒放迴來,要那麽幹。張作霖答:“兵不厭詐,對付苑四苑五而已,苦根迴來,提升管帶官也夠格。”之後,盲俠又摳問樊二之事,他不隱諱是從張作霖嶽父趙老占那裏打聽到的。張作霖說:“別提了,我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刁三沒要出來,樊二也從二上跑了,我在監獄長那兒,寫了字據的,借用一周就還迴去,這迴我隻能向知府大人負荊請罪了。”盲俠打哈哈說:“你張作霖如今是官大勢大,知府大人也不能不給你麵子,你抗得住的。”張作霖笑道:“王先生,你說笑了,那可是暄賓奪主,以下犯上,豈敢哪?”盲俠心說:你張作霖還有啥不敢的?總巡長李洪亮都被你逼下台了,你有啥不敢的?他該說的說了,該打聽的事都打聽明白了,便說:“苦根在青麻坎,那我得去找杜立三,作霖老弟,你有啥話要捎的嗎?”張作霖說:“我派兵潛入三界溝,火攻土城堡,把杜立三精心營造的土城堡給燒了,杜立三恨死我了。所以,苦根的事,就靠你王先生王大哥的麵子了。”盲俠說:“我自當盡力,其實,你和杜立三鬥來鬥去,我也搞不明白,你們楚漢相爭,到底爭個啥?如果滿清朝廷這塊天塌了,我看你們誰也承受不住。”張作霖反應挺快,說:“好男兒自做擎天柱。”盲俠反應也挺快,說:“說的對,好男兒自是擎天柱,可評價呢,自在民心。”

    盲俠離開兵營,騎在馬上吹起他的橫笛,笛聲嘹亮而悠遠。營外是江湖,江湖路漫漫,盲俠一生漂泊,不知何處是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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