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真的以為她沒聽到,在她身後又喊了一聲,她愈發的加快了腳步,朝自己的車子那兒走去。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子就幾步追了上來站在了她的麵前,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密密實實擋住了她的去路,逼得她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剛剛叫你沒聽見嗎?”


    麵前的男人雙手抄著西褲口袋,站在她麵前冷著一張臉不悅地質問著她。


    垂著眼的她,能看到他腳上做工精致且昂貴的手工高訂皮鞋,還有他筆挺的西裝褲管,再往上,是他限量版的腕表……


    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以前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她總是會心痛,心痛他們之間的不相配。


    可是現在,她不會了。


    所以,抬起眼來迎向他的她,臉上是掛著職業xing的微笑的,而這樣職業xing的微笑,都是疏離而客氣的。


    “薄先生?”


    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挺驚訝的,


    “剛剛您叫我了嗎?”


    “抱歉,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她巧笑嫣然的給出合理的解釋。


    可是她越是這副樣子,薄玄參越是火大,尤其是聽到她叫自己薄先生,不由得勾起唇角冷哼了一聲,


    “難道不是故意沒聽到?”


    “您可真會說笑,我怎麽可能故意裝作沒聽到。”


    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可那眼底的疏離也更深了,


    “您找我有事嗎?”


    她在那兒睜著眼說瞎話,他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她自己倒是給他找起了原因來,


    “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贏了你這個案子,現在想要來報複我吧?”


    在社會上浸yin了兩年,紀如謹已經學會了先下手為強,而她也不愧是律師,腦子反應的如此敏捷,一句接一句的就將他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薄玄參喊住她的本意是想要敘舊,她卻偏偏將所有的話題都往這件公事上來拉,甚至還倒打了他一耙,將他說成那樣小肚雞腸的人。


    薄玄參氣得肺都炸了,恨不得掐死她。


    他本來不後悔案子輸給她,剛剛出來的時候他的律師在一旁快要將他叨叨死了,被他一個滾字給罵走了。


    他心甘情願輸給她的,可是看著現在她這個完全當他是陌生人的態度,他當真是起了報複的心了,她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想必親起來一定別有一番味道吧。


    這樣想著不由得就那樣沈著臉往她麵前邁了一步,而隨著他的靠近,紀如謹則是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整個都貼在了自己的車上。


    紀如謹深知男人跟女人在力道上的巨大差距,而這個男人的壞,曾經在一起的那幾年,她也很好的領教過,尤其是最初的時候。


    他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並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這樣想著手上也是捏緊了自己的包,她的包裏放著最少三種防狼工具,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國內,她的包裏永遠都少不了這些東西。


    她始終認為,無論結婚與否,無論年輕與否,無論漂亮與否,一個女孩子應該有很好的自我保護意識,且這種自我保護意識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應該放鬆。


    如果,他非要在這樣的場合對她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她會選擇啟用那些工具。


    而她一旦用了,想必他會很慘。


    堂堂薄家二少,當眾非禮女人被用防狼武器攻擊,對他對薄家想必都不是一個好話題。


    不要怪她不念舊情讓他顏麵全失,他們之間,對她來說早已沒有任何舊情可念。


    不過,她的心裏雖然是緊張的,但是她的姿態倒是沒有多麽的露怯,身子貼在了車子上之後,索xing就那樣放鬆了下來,


    “薄先生不會真的想要報複我吧?”


    “那邊還那麽多人在瞧著呢,傳了出去顯得多不好。”


    紀如謹看了一眼在法院門口遠遠看向他們這邊的他的助理隨從什麽的,此時也有別的人從法院門口走出,來來往往的。


    薄玄參就那樣垂眼看著她,一雙湛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女人,這次重逢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伶牙俐齒不說,腦袋也聰明的要命,先下手為強倒打他一耙就不說了,現在又企圖用輿.論和外人的眼光來阻止自己對她為所欲為。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她這樣機靈?


    還是說以前她偽裝的太好?


    以前的她在他麵前,大多數時候是清淡寡情的,話也很少,他都沒機會領教她的伶牙俐齒,又哪裏有機會領教她的聰慧。


    紀如謹見他不再有什麽動作,隻眯著一雙眼不住的將她上下打量著,心裏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這至少代表他不會對她做什麽。


    當下又淡淡笑了笑,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直起身子來,就那樣從他的麵前離開,繞過他徑自坐進了自己的車裏,是她身上馨香的氣息隨風傳入薄玄參的鼻腔中,讓他按耐不住的就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如果一個男人看到一個女人,第一反應是想睡了她,而且都被她氣成這樣了還想睡她,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而紀如謹並不知道他心裏這些荒唐的念頭,隻兀自驅車揚長離去。


    也是在她驅車離開之後,薄玄參才驀然發現,她開的那輛車子,還是以前他送她的那輛,白色的寶馬,車牌號還是她的生日。


    是那一年的最新款寶馬,當時賣的很火爆,不過過了這麽幾年現在已經過時了,現在看起來很普通,價格也跌了很多。


    當年許多女孩子都愛瘋了那輛車,不過她可不是那些愛瘋了的人中的一員,她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


    其實現在想想,他當時會買給她,也不過是興之所至,也可以說是為了挽迴自己的麵子。


    好像是那天晚上他跟一群朋友一起喝酒喝到淩晨,喝的酩酊大醉,那幫朋友起哄,說聽說他新泡的妞兒挺高冷的,讓他叫出來看看。


    於是他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去接他,她已經睡下了,那個點正常人都睡下了。


    被他吵醒她倒是沒惱,隻在電話那端淡淡地說她沒車,這麽晚了接不了他,讓他自己另外找地方去,或者另外找人接,然後就掛電話了。


    他知道她是用沒車這樣的借口來將他推出去,可他覺得臉上掛不住,偏偏就非要說她其實是變相的想要跟他要輛車,於是就執意買了,還故意將車牌號弄了她的生日,興師動眾的當著那麽多朋友的麵送給了她。


    當時他是過癮了,現在想想,其實那對她是一種羞辱。


    隻是現在,看著她開著那輛車子從自己麵前離去,他心裏驀地一喜,時隔兩年之後她迴來,開著他送的車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他,她對他舊情難忘?


    他可能從來都沒想到,有一種可能就是心無旁騖。


    心裏毫不在意了,才會這樣心無芥蒂的用以前的東西,住以前的房子。


    心裏還放不下,才會不敢看到見到或者用以前的東西。


    薄玄參想著她對自己舊情難忘,心裏就猜測著她現在一定是住在之前他們一起住過的那棟公寓裏,當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送過她一棟公寓。


    這樣想著,立刻也跳上了自己的車子,就那樣跟在她的車子後麵一路疾駛而去。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她的車子卻是一路駛向了出城的方向,薄玄參在她後麵跟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她最終去的方向迴她家所在的小鎮,不由得在半路停了車,停止了對她的追逐。


    然後就那樣一個人在秋日裏空曠的公路上靠著車子抽著煙,那年她走的時候,也是秋天,一眨眼,兩年已經過去了。


    想著自己就這樣蹉跎了兩年,他心裏有些煩。邊抽著煙邊掏出了手機來給被自己罵走的律師打電話,讓他加快離婚官司的進程。


    這樣吩咐完了之後,他又看了一眼通往她家的那條公路的方向,最終選擇了掉頭離開。


    他知道她的家在小鎮,更知道她的父母是傳統保守的普通村民,他若是這樣冒然去了,隻怕是會被趕出門來,所以他之前那次去根本都不敢去她家,更不敢見她父母。


    可是他又實在想要為她做點什麽,於是就去了紀如澤的學校,給了紀如澤一萬塊錢。


    紀如謹迴家之後就一直在家裏住著,倒倒時差,好好享受一下媽***美食,好好感受一下跟家人在一起相處的溫馨快樂。


    家裏的屋子雖然是普通的瓦房,跟城裏的高樓大廈沒法比。但是前年她父母剛剛將房子都重新裝修整改了一番,倒也幹淨溫馨,而且這樣的舒適安寧,是大城市裏那些豪宅都給不了的。


    反正她也不急著去上班,那天那個案子不過是她臨時去幫忙而已,至於她的正式上班時間,他們律所的合夥人說了,等她什麽時候調整好狀態再去也不遲。


    而且她離開兩年好不容易迴來了,她父母也不舍得她走,於是她就那樣在家裏住了一個周才戀戀不舍的返迴了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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