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本來沒怎麽有感情,可是處著處著就離不開了。”


    閻皓南正在看育兒手冊,聞言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輕聲安慰她,


    “這隻能說明你善良,有些人還處著處著就分開了呢。”


    路子陌在他懷裏歎了口氣,抬眼的時候又看到他專注的在看手裏的育兒手冊,不由得有些吃醋,起身一把將他手中的書給奪了過來,正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閻皓南!”


    閻皓南不解的看向她,


    “怎麽了?”


    “你愛我還是愛女兒?”


    路子陌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白癡。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愛,能放在一起比較嗎?”


    閻皓南抬手重新將她摟在懷裏,


    “給你的愛和給孩子們的愛是完全不同的,永遠都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過如果你非要我比較的話——”


    他說道這裏被路子陌氣唿唿的打斷了,


    “喂,什麽叫我非要讓你比較的話?你這樣勉強,好像是我強迫你非得給出個結果似的。”


    因為生氣,她的眉眼愈發的生動,在臥室裏溫暖的燈光下顯得明媚動人,不遠處窗邊的嬰兒床裏,是熟睡的粉雕玉琢的女兒,麵前是甜美的妻,隔壁臥室還有兩個懂事的男孩,閻皓南光是想著這些,好看的眉眼就全部都笑開了。


    就那樣欺身過去將她壓在了身子下,語氣寵溺地逗她,


    “你看,我都不用給你答案了,就你現在這脾氣,遠比咱們家的小公主還要公主,孰輕孰重不是一眼就明了了嗎?”


    “你說什麽呢閻皓南!”


    路子陌氣唿唿抗議著,他卻寵溺的看著她笑著,然後用纏綿的吻封住她的唇。


    其實最美好的日子,無非就是你在鬧他在笑,溫暖過一輩子。


    後來,有人在一座美麗的海濱小城,看到隱退的閻家二爺閻律,跟一個容顏嬌美的女人在一起,兩人在海邊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漫步,小女孩咯咯的清脆如風鈴聲的笑聲,隨著海風傳遍整個海灘。


    自此,打破閻家二爺喜歡同xing或者身患隱疾的不好傳言。


    薄玄參怎麽也沒想到,時隔兩年之後,他跟紀如謹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法庭上對簿公堂。


    此時他的公司跟一家製藥廠有經濟上的糾紛,他作為原告的代表法人出席,而她則是對方公司的律師。


    在這之前薄氏已經跟那家藥廠在法庭上有過幾次交鋒了,他認識對方公司的律師,分明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怎麽忽然就換成她了?


    他坐在那兒看著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修身小西裝,踩著高跟鞋,眉頭微蹙神情清冷拎著公文包急匆匆出現的時候,一度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的人,不是還在美國嗎?


    不是說,她博士畢業之後要繼續留在美國工作的嗎?


    他還打算過幾天處理完手頭上這件經濟糾紛之後,去美國……找她呢。


    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迴來了!


    而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虧他這段時間還不停的跟閻皓南套近乎,隻為了從路子陌那裏獲得她的最新消息。


    等等,關於她畢業之後要繼續留在美國工作的消息,就是他從路子陌那兒打探出來的啊。


    又凝神想了想,頓時氣的要命,敢情路子陌是在假傳消息給他,其實她根本沒留在美國的打算!這不現在工作都找好了嗎,不然怎麽會出現成為對方的律師?


    就那樣眯著眼不動聲色地那個他幾乎要認不出來的女人,她剪去了一頭黑色的長發,簡潔短發的她看起來比以前更清冷了,想當初,他就是迷上了她這股子清清冷冷不愛搭理他的勁兒,隻不過後來到手了,便覺得也沒什麽了。


    得到了便不珍惜了,曾經他覺得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現在他覺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她更瘦了,那纖細的腰肢簡直不盈一握,但是瘦歸瘦,身形卻是感覺勻稱健美了許多,而形體好了,氣質也隨之提升了許多。


    總之,她變成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女人。


    其實,不是她的外表讓他覺得陌生,而是她對他的態度,讓他覺得分外的生疏。


    不是沒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決絕和冷漠,當年她一走了之的決絕,打過兩次電話她的冷漠,但是這會兒這樣麵對麵的被她冷落著,他覺得心口像被什麽撓著似的,各種難受。


    比如說她分明認識他,分明跟他很熟,上過幾年床應該算很熟吧,可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卻偏偏隻朝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做足了對方律師跟他這個原告負責人的最基本的禮節,然後視線便沒再看向過他。


    他也想學她那樣瀟灑,可他的視線怎麽就不受控製的直往她的身上瞧呢?


    她坐在他對麵的被告律師的席位上,低頭翻看著卷宗,眉眼清冷,短發俏麗,很迷人。


    這一堂庭審是怎麽結束的薄玄參不知道,隻依稀記得她作為對方律師站在他對麵向他提問,他的大腦像停止了轉動一樣什麽都思考不了了,隻看得到她清冷的眉眼,誘人的紅唇,還有紅唇下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腦子裏隻剩下了關於她的一切一切,其他的,全思考不了。


    法官的各種問話,他的律師的各種提醒,他全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眼裏隻有她,著了魔一樣。


    不光他不知道這場庭審是怎樣結束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因為太玄幻了。


    薄氏的代表薄二少在法庭上竟然一言不發,加上被告方新換的女律師頭腦清晰思路明快伶牙俐齒,法官當場宣判被告方勝,而原本穩cao勝券的薄氏落敗。


    直到出了法庭,勝出的被告方負責人還在發蒙,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一旁一起並肩走著的紀如謹,


    “紀律師,咱們確定是贏了,是嗎?”


    “是的。”


    紀如謹淡淡迴了他一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剛剛法官宣判到現在走出法院,這位負責人已經跟她確認了十八遍這個問題。


    紀如謹有些頭疼,但還是微笑在法院門口送這位客戶上車離開,這位負責人對她讚不絕口,拉著她的手不停的誇著她,說下次他們公司要是還有什麽案件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


    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法院門口,薄玄參雙眼噴火的看著她跟那個中年男人言談甚歡的樣子,看著那個男人拉著她的手不放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兩年不見,她倒是連應酬都學會了。


    還記得當初,他有應酬的時候,想要叫她陪他出席一下她都不肯。


    紀如謹頭疼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她時差沒倒過來昨晚沒睡好,熬夜看這個案件的卷宗了。


    其實她是昨天剛剛迴國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接到律所合夥人的電話,說負責這件案子的同事忽然病了,讓她今天替一下。


    她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她擅長的是國際經濟糾紛,而這個案子是國內的經濟糾紛,而且她對這個案子完全不了解。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一聽是跟薄氏的案子,當下就拒絕的更徹底了,她不知道薄氏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會不會是薄玄參,但是她知道重新迴來的她完全不想再跟這個姓氏這個人有任何的糾纏。


    還有一點,這種事情她也沒法代替,涉及到官司的輸贏,要是贏了還好說,輸了的話,豈不是讓對方公司難堪,也給自己公司抹黑,更給她的個人履曆抹黑。


    律所合夥人解釋,這個案子輸贏差不多已經定了,他們的委托公司注定了是輸家,薄氏是贏家,今天去隻是走個過場而已,輸贏他們的委托公司都不會介意。


    合夥人好說歹說她才勉強答應了下來,而她答應下來的原因主要是這位合夥人實在是太誠意了,讓她不好意思再繼續拒絕下去。


    她之所以會來到這間律所,還是這位合夥人親自從她的導師那兒將她挖迴國的,給她的待遇報酬等等也都很可觀,所以她也隻能當做是幫自己的伯樂順手解了個圍。


    倒是沒想到,竟真的會碰上他,這是讓她頭疼的第二個原因。


    以後同在一座城市,不是沒想過會跟他相遇,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在她迴國還未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時候就遇到,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要多煩人就有多煩人。


    再次微笑著衝那客戶駛出去的車子揮了揮手,做足了所有的禮節,她這才低頭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車鑰匙來,打算驅車離開。


    她待會兒還要先迴家一趟,跟父母見一見,她知道他們都很想念她,而她也很想念他們。


    作為一個女兒,外出留學兩年都不曾迴過國,是她不孝。


    可是,她也有她的無可奈何。


    隻願,從此以後她常伴父母左右,好好盡孝。


    “紀如謹!”


    身後有男人清冽中帶著些許火氣的聲音傳來,她腳步頓了下,隨即又邁步頭也不迴的繼續走著,裝作沒聽到他在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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