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然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立即死去。騙人!這絕對是騙人的!華真看起來充其量隻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麽可能是笑玉的兒子,笑玉比自己的母親金魁菊還要年長五歲,而她的母親已經是過世近三百年的人了。菊涼的人可以活到兩百歲,那麽鬆染人呢?就在她想得死去活來的關口,卻聽到勁成道:

    “華真是我的叔叔,長我一百一十五歲。”嬰然猛地抬頭,剛好對上勁成正中下懷的笑容。“鬆染人平均壽命是三百,涅古舍棄了一百年壽命給笑玉,而笑玉……”下麵的話是關鍵,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吊人胃口地止住了話。

    “莫非笑玉還活著?”嬰然有些激動地問。可能嗎?可是聽到了這些話,並且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你心裏有這種希望的存在嗎?哈哈哈……”嬰然有些傻眼地看著勁成大笑,覺得自己像個被耍的傻瓜,雖然對方笑得也像個傻瓜似的,她有些泄恨地醜化他,可是心裏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好受些,她被動地就像隻待宰的羔羊,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當口,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忍著。麵對對方的輕鬆自若,她卻總是若驚弓之鳥。

    “哦!對了,昨天是聽說鬆染來了奸細,所以興師動眾地去捉人,還有人誤報說是菊涼國的女皇喬裝入了城,所以我一時興起去看了個究竟,看到你本人又經你這麽一說明才知道是抓錯了人,真是對不住皇叔了。”看著他起勁地說著,嘴上說“對不住”臉上卻一副得意的樣子,她簡直有一巴掌摔掉他那假麵具的衝動。但她能做的卻隻是謙卑地說:

    “沒……沒事!一場誤會。這麽說來是我怠慢了,原來您是尊貴的鬆染王。”猜不出他葫蘆裏又要倒出什麽藥來,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卻隻能打腫臉充胖子。

    “既然是誤會,就不必在計較,剛好今天宮中設宴,皇叔也在,我作為晚輩犯了這麽大的錯誤,剛好把你完璧歸趙,也好讓你和皇叔完婚。”說著,啪啪啪,清脆地三聲擊掌,頓時門庭打開,擁進了一群宮女。“來,好好伺候著。”他一邊說著,一邊迴頭將她從頭到位地掃視了一遍。

    嬰然頓感大事不妙,雙手交叉地護在胸前,大聲地說:“讓她們把衣服放下,我要我的侍女們。”她心裏忐忑不安地要求著,衣服落了身,她的金雛菊會把她出賣得一幹二淨。可是他會答應嗎?而當她看向勁成,再一次地,看到了他眼中嘲諷,卻也沒想到得到了格外幹脆的應允。

    “好!來人。”進來幾個持刀的侍衛,他對其中的一個耳語了幾句。之後轉身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終於轉身離開了。

    看到他離開,沉重的寢宮們關閉,她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可是心裏卻不能真正地輕鬆起來,她知道並非自己真的瞞天過海了,勁成隻是喜歡看到她被自己的謊言所困,啞巴吃黃連又無處遁形的窘迫罷了,這是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局麵已經失控,她卻隻能陪他玩下去,她有選擇的權利嗎?“請君入甕而”和“自投羅網”這兩個局麵的結果又有什麽不同呢?這個局早就已經布下了,由得她不進嗎?現在的這幾步她輸了,她也認了,畢竟人家是未雨綢繆,運籌帷幄之中,可是接下來再輸下去,再搞不清楚狀況,怕的不是丟了自己的性命,而是要賠上整個菊涼、戀風、華雲還有易兒他們,她不是輸不起,而是根本就不能輸。想到這裏,她的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不再消沉,重燃了鬥誌。

    “嬰……不!小姐。”安兒、徵兒、羽兒站在門邊,眼眶紅紅的。

    “啊!你們……”嬰然聽到唿喚,立刻蹦了起來跑到門邊,緊緊地擁抱她們,“你們還好嗎?溟雪他們也好嗎?”她注意到她們都被除了易容,現在是以真麵目示人的。

    “我們被分開關押,剛才……”安兒有點激動地說不下去。

    “剛才本來正有人除去我們的易容,而那些侍衛在看到我們的真麵目時動手動腳起來,正在抵抗的時候,還好鬆染王身邊的青甲衛士趕來,把我們領到了這裏。”羽兒有些哽咽地說著。

    嬰然看了她們身上的衣服有不少被撕破的地方,一把火騰地燒了起來。好!這就是他鬆染王的待客知道,她發狠地咬了咬牙,輕輕地擦掉安兒她們的眼淚,安撫著她們的餘驚未平。“沒事了!沒事了……”雖然她也沒把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是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是她在菊涼的時候就對十二名菊們許下的承諾。

    “提起精神來,我需要你們和我一起戰鬥,記住了,我現在是以前曾在皇宮教我學劍的華真的未婚妻。”

    “什麽?嬰……不!小姐,您說什麽?這……”

    “哎,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到了這個局麵,可是接下來在我沒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之前,也隻能見招拆招了。我想,說不定溟雪他們也會被請到宴會上。”

    “鬆染王會這麽好嗎?”徵兒有點天真地問。

    “好?!如果這個是好的話,我倒真希望他壞一點,而溟雪他們不在那裏。哼。”一聲輕哼,表示了嬰然對勁成在交鋒幾次過後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勁成怎麽會放過任何難為她的人與事呢,可是他到底要什麽?如果真的是她,又何苦如此大費周章?她已經在他手上了不是嗎?

    輕皺著眉頭,沒再多說什麽,嬰然和安兒她們都更換了鬆染的宮廷服飾,準備出席宴席。

    在通往宴會的路上嬰然才空出時間來好好地打量整座鬆染皇宮,和菊涼是非常不同的,這裏似乎更寒冷了些,更肅穆了些。菊涼畢竟是以花為尊,雖然有些冷,但稱不上寒,而且是個香飄四溢的美麗國度,而鬆染國富民強的背後是由強大的軍事力量支持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到幾乎不近人情。在短短幾個時辰裏宮女侍衛的做事風格和態度,已讓她深深這麽覺得。

    應該就是這裏了,雖然聽不到宴會該有的熱鬧和歡笑,可是她知道,在這座沉重的大門後麵等待她的是無數的未知和挑戰。把手緊緊地收攏在身體兩側,握緊了拳頭,在大門噶然爾開的時候,她大步跨了進出,目光直直地望向路的盡頭,逼視端坐在正中央高高的青鬆椅上的鬆染王,毫不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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