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你確定?」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更是讓他內心惶惶……


    被她這樣的態度搞得非常不爽,他勃然大喝,「你要說就說,不說就不說,哪那麽多廢話!」


    喲嗬!小樣兒!好好的又發脾氣了呢!


    那她可就不伺候了咯。


    「得!那我不說!哼!」鬱太太小臉一冷,下巴一抬,姿態傲慢地冷哼道。


    今天忙了一天,她早就累了,才懶得跟他爭論這種無聊又沒有營養的話題。


    說完,她一把將他推開,朝著臥室內走去。


    「啊……」


    哪知沒走兩步,身體突然騰空,整個人被他攔腰抱了起來,嚇得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謹防自己摔到地上去。


    她以為他會按照慣例將她拋在*上,然後趁機狠狠修理她一番,然而他卻隻是從*邊經過,抱著她徑直走出門外。


    「喂!你抱我去哪兒啊?」她狐疑輕叫,彈動著一雙小腳丫表示抗議。


    「扔掉!!」他冷冷瞪她一眼,惡狠狠地吐出倆字。


    「……」雲裳無語。


    下了樓,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很顯然琇嫂已經睡了,或者被他支走了。


    他抱著她徑直走向酒櫃,將她放在吧檯上,然後拿出一瓶香檳,低頭忙碌。


    雲裳蹙眉看著正在開酒的男人,暗忖他這真是要慶祝麽?


    「不是說要把我扔掉的嗎?」她坐在吧檯上,兩隻小腳丫晃啊晃,傲嬌地哼道。


    「急什麽?!」他瞥她一眼,沒好氣地輕斥。


    砰地一聲!


    酒開了。


    他往杯子裏倒酒,橙黃的液體流入晶瑩剔透的杯子裏,蕩漾出層層漣漪。


    她撇嘴,「反正遲早都要被你扔掉,那你還不如早點把我扔掉的好!」


    「哪點好?」


    倒好兩杯酒,他走到她麵前,一邊冷冷地問,一邊抓住她晃啊晃的兩隻小腳丫往兩邊一掰,輕易便置身在她兩、腿、間……


    「第一,相對來說,早點扔掉與晚點扔掉肯定是前一種被人撿走的機率更高!第二,早死早超生,免得我提心弔膽!」她一本正經,說得頭頭是道。


    被人撿走?


    「你想被誰撿走?!」鬱大爺俊臉黑如玄鐵,狠狠瞪她。


    剛才的醋味還沒散去呢,這又給他灌了一壺,是想把他酸死麽?!


    鬱太太望著前方天花板做思考狀,「你等會兒,容我想想——啊……」


    他張口就在她尖牙利齒的嘴上咬了一口。


    她還敢想?


    咬死她!!


    唇瓣被他咬得很疼,她怒,立馬狠狠捧住他的臉,如法炮製地以牙還牙。


    他不躲,任她咬,隻是目光深幽地看著她。


    見他都不怕疼的,她咬著咬著就覺得意興闌珊了,沒一會兒就悻悻然地鬆了口。


    鬱淩恆抿了抿被鬱太太咬出牙痕的唇瓣,然後湊上去與她額頭相抵,深深看著她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低醇喑啞的聲音透著一絲*,輕輕噴薄在她的唇上,溫柔又無奈,「今天這麽好的日子你就不能乖一點嗎?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嗎?非要惹我生氣跟我吵架是不是?」


    鬱太太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兇,她會比他更兇,他軟,她會見好就收,跟著調整態度。


    「明明是你自己動不動就生氣好麽!」她嘟嘴嬌嗔。


    「你乖一點我怎麽會生氣?」他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聲音更加溫柔。


    「哼!」她傲嬌地撇開臉。


    他伸手把一旁的酒杯拿過來,將其中一杯香檳遞給她,「好了,不鬧了,陪老公喝一杯!」


    氣氛正好,她也不忍煞風景,乖乖接過酒杯,與他手裏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酒杯相碰的聲音清脆悅耳,輕輕撞擊著夫妻倆的心,抬眸對視一眼,竟如最初相識時,一股怦然心動的感覺在心裏肆意流淌……


    「恭喜你鬱太太!」他勾起唇角,噙著魅笑,大言不慚地對她說:「恭喜你失而復得我這個帥氣多金豐神俊朗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的老公!」


    「噗!」鬱太太被鬱大爺一本正經表揚自己的行為雷得外焦裏嫩,還好酒已經咽下去了,不然得噴他一臉不可,她哭笑不得地瞪他,啐罵,「表臉!」


    「我怎麽不要臉了?我不帥氣多金嗎?我不豐神俊朗嗎?我不溫柔體貼嗎?我不善解人意嗎?嗯?不嗎?!」鬱大爺理直氣壯,毫無羞愧之色,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咄咄逼問。


    鬱太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鬱淩恆,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耶!」


    「你叫我什麽?」他黑眸一眯,寒光乍現,陰森森的語調聽起來危險十足。


    「鬱淩恆啊,你不叫鬱淩恆嗎?」


    「你再連名帶姓的喊我一聲試試!」他瞪她。


    識時務者為俊傑,鬱太太立馬扯動唇角,溢出一抹特別甜美動人的笑靨,嬌嗲,「好吧,老公!」還對他飛了個蠱惑眾生的媚眼。


    「這還差不多!」鬱大爺滿意,讚賞地在她鎖骨上啄了一口。


    啄著啄著,他就停不下來了……


    當他吻上她的脖頸,她感覺到他唿吸的滾燙程度,捧起他的臉瞅他,「醉了?」


    「嗯,醉了!」他點頭。


    她蹙眉狐疑,「才一杯不是麽?」


    他笑了,滿眼*溺和深情,「傻老婆,沒聽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嗎?」


    他醉的不是酒,而是此刻的氣氛,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以及她陪在身邊的滿足!


    他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邊深情呢喃,「寶貝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什麽?」她被他帶得也有些意亂情迷了,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聽隨身體的本能反應,與他互動。


    「我愛你……」他說,口齒有些模糊。


    但她依舊聽了個清楚。


    微微一怔,她睜開雙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眼底不由也漾起綿綿情意,「好像沒有!」


    她知道他愛她,他的所有表現也都將「我愛你」三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但像此刻這樣正兒八百的表白,好像還真沒有。


    他停下吻,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小臉,看著她的眼睛情深意重地對她說:「老婆,我愛你!」


    心裏泛起一絲甜,漸漸地越來越甜,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


    自然是開心的。


    雖然知道他的心意,但乍然聽到他親口示愛,內心的激動和震撼還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鬱太太想,如果她表現得欣喜若狂,他一定又會很嘚瑟吧,說不定還會取笑她……


    「哦。」於是她努力穩住撲撲亂跳的心,強裝淡定地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她說,哦……


    就這樣?


    鬱淩恆狠狠擰眉,對鬱太太冷淡的反應極為不滿。


    而且,她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俊臉一沉,忍無可忍地逼問,「你呢?」


    他都跟她示愛了她怎麽著也該用同樣的話迴饋他吧,隻收不授她好意思?


    鬱太太輕咬著嘴角想了想,說:「隻要你不亂發脾氣,我當然也是愛你的!」


    「那我發脾氣你就不愛我了啊?」鬱大爺又內傷了,憤憤喝道。


    哪有這樣的?!哪個大活人還能沒點脾氣?她自己的脾氣比他還大呢!


    她杏目一瞪,「當然啊,誰會愛一個瘋——唔……」


    唇被堵住,以吻封緘。


    算了,想從她這張尖牙利齒的嘴裏聽到什麽情話看來是不可能了,還是讓她叫吧,她的叫聲可比她說的話好聽不知道多少倍,簡直百聽不厭……


    如此良辰,斷不可辜負,今晚,他們得好好度過!


    鬱淩恆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深深吻著鬱太太,雙手開始忙碌……


    雲裳被吻得迷迷糊糊,什麽都想不了,也什麽都做不了,一切都隻能聽從自己的本能反應以及他的蓄意引導……


    當涼意襲來,她猛然迴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剝得七零八落……


    「喂!這是樓下……嗯……」她驚叫,慌忙推拒,一邊羞憤提醒著他,一邊想從他的掌控中逃開,小臉燙得可以煎蛋。


    他把想要逃開的她拖迴來,雙手將她重新扣住,俯首在她耳畔啞聲輕哄,「不怕,我放了琇嫂兩天假,屋裏沒別人。」


    呃,好吧。


    鬱太太臉皮薄,想著看鬱大爺這架勢,今晚是免不了要大戰一場了,可是如果在樓下的話,那到時一片狼藉誰來收拾?


    若叫琇嫂或是打掃的傭人看出蛛絲馬跡……她的臉可往哪兒擱啊!


    「可是這裏冷冰冰的……」她佯裝嫌棄地瞅了眼自己坐著的酒櫃吧檯。


    「那我們去沙發?」鬱先生提議,順勢將她熊抱在懷裏,徑直朝著幾步之遙的沙發走去。


    「迴臥室啦……」她的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裏,羞惱低叫。


    「不急,先在樓下玩會兒。」鬱先生興致勃勃,一邊啄著她的耳朵,一邊柔聲輕哄。


    鬱太太要瘋了,又羞又急地在他肩上捶了一記,「樓下有什麽好玩的呀,你……」


    「有啊!樓下有廚房,有餐廳,還有放映室……都可以玩兒啊!」


    「你……啊……」


    她的反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狠狠撲進了沙發裏。


    然後接下來,她就沒有機會再說話了,隻能任他擺布……


    ……


    雖說是鬱歐兩家的家長見麵會,但鑑於嚴楚斐下午的飛機迴帝都,鬱淩恆跟鬱嶸請示了下,說能不能讓嚴楚斐也來吃個飯,算是為他踐個行。


    現下嚴家和鬱家在初潤山的挑撥下鬧得如此僵,可全得靠嚴楚斐從中調解,鬱嶸自然不會反對。


    鬱家和歐家都是全體總動員,鬱家二房和鬱蓁一家在鬱嶸的命令下也都到了場。


    宴請娘舅親家公,鬱家當然得全體出動才能表示對歐家的尊重。


    偌大豪華的包房,擺著兩張餐桌,主要成員一桌,次要成員比如鬱家二房和鬱蓁一家子則安排在另一桌。


    開席之前,雲裳陪同著鬱嶸在酒店樓下等著迎接歐家成員,鬱淩恆則和嚴楚斐在包房休閑區閑聊。


    「嚴甯怎麽樣了?」鬱淩恆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嚴楚斐。


    「情緒很穩定!」嚴楚斐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伸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垂眸盯著杯子裏橙黃的烈酒,淡淡答道。


    嗯,很穩定,確切地說,是太穩定了!


    而越是這樣反常,才越是讓人擔心,所以他想盡快帶她迴帝都。


    經過這件事,嚴楚斐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唯一的妹妹並不了解,不可否認他是很疼愛她的,對她的要求也幾乎是有求必應,然而這些似乎隻是僅限於物質上。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妹妹是個被*壞的小公主,任性妄為刁蠻任性,是個絕不會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小霸王。


    他以為像她那麽自私的性子,在這世上最愛的一定是自己,所以她肯定會好好保護自己……


    可原來不是!


    她看起來一副沒心沒肺強悍自私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


    她的傷,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潰爛……


    漸漸的,她的表麵光鮮亮麗,裏麵卻已病入膏肓……


    鬱淩恆何其聰明,自然聽出了嚴楚斐的弦外之音,但他就此打住,並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皇家人的*,不宜打聽,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


    做人,要大智若愚,明明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也要裝作什麽都看不懂的樣子。


    趁現在包房裏沒人,嚴楚斐說:「我迴去之後會盡量勸我爸,但他聽不聽我不能給你保證!」


    「我懂!」鬱淩恆點頭,表示理解。


    嚴楚斐微微仰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提醒道:「你要有心理準備,我爸這人好麵子,這次來c市丟了這麽大個臉,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給嶸嵐穿小鞋什麽的我想是避不可免了!」


    鬱淩恆笑了笑,應道:「嗯,我會注意!」


    嚴楚斐提醒的這些,他早就有所預料,畢竟像嚴家這樣的身份背景肯定是不能忍受被鬱家拒婚的「羞辱」,會報復是正常反應。


    該來的總是會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他和鬱太太都相信,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他們一定會戰勝所有難題!


    嚴楚斐抿了抿唇,聲音低沉了一分,帶著一絲肅殺之氣,說:「再忍忍吧,等時機成熟,把臭蟲一族連根拔起就好了!」


    鬱淩恆噙著笑輕輕碰了碰嚴楚斐的空杯,然後仰頭將杯子裏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歐家和鬱家的人到了。


    鬱嶸和歐榮毅自然是走在最前麵的,邊走邊閑聊著。


    長輩來了,鬱淩恆和嚴楚斐自然得起身相迎。


    然而當嚴楚斐站起來朝著門口看去時,雙眼倏地一亮。


    「那誰啊?」他正跟鬱淩恆並肩站在一起,便用肩撞了撞鬱淩恆的肩頭,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哪個?」鬱淩恆轉眸看他,隻見他正雙眼發光地盯著某處,便隨口問道。


    嚴楚斐說:「你太太挽著的那個!」


    「哦,那是……餵土匪你別介啊,你可不能對她有想法,那可我是丈母娘呢!!」


    鬱淩恆順著嚴楚斐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巧笑倩兮的雲裳與溫柔恬靜的丈母娘歐晴,本是下意識地要迴答,可突然想起他眼神不對,嚇得低叫。


    跟在鬱嶸和歐榮毅身後的,正是雲裳和歐晴母女倆。


    嚴楚斐的目光在觸及歐晴那張臉時,腦子裏有一個模糊的畫麵一閃而過……


    太快,他沒抓住。


    嚴楚斐目光銳利,一瞬不瞬地盯著歐晴,濃眉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為什麽他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去!你丈母娘這麽年輕啊!」嚴楚斐對鬱淩恆的低叫置若罔聞,目光一直緊鎖著歐晴,讚嘆道。


    歐晴看起來的確年輕,比實際年齡少了十歲不止,與雲裳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


    她生性淡泊,溫柔善良性格軟弱,有種與世無爭的高貴嫻雅,年輕時一定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雖然現在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少了年輕時的稚氣,多了一股成*人的性感和風情,更加迷人。


    像歐晴這樣的女人,天生就有股讓人想要好好保護她的柔弱氣質,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見了她也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鬱淩恆快被嚴楚斐的眼神嚇死了!!


    「再年輕你也得喊聲阿姨!!」他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提醒。


    雖說當今社會老妻少夫並不是什麽稀奇事,但他可不想就這樣多一個小嶽父啊!


    泥煤啊!


    他倆可是鐵桿兄弟啊!


    他倆年紀可是不相上下啊!


    讓他叫他「爸」還不如讓他去破腹自盡呢!!


    no!no!no!


    嚴楚斐若敢對歐晴有啥想法,他拚死也得棒打鴛鴦。


    嗯!就這麽決定了!!


    「靠!鬱淩恆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麽,福氣居然這麽好,連丈母娘都這麽美!」嚴楚斐羨慕妒忌恨地在鬱淩恆耳邊小聲嘀咕。


    「福氣這種事呢,是命!羨慕不來的!」鬱淩恆瞥了嚴楚斐一眼,陰陽怪氣地哼道,見他還盯著歐晴,連忙將他往一邊的角落拽,近乎野蠻地阻斷他的視線。


    看看看!看什麽看!


    嚴楚斐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踉蹌,差點狼狽摔倒,若是往常得給他一拳了,非得給他治個讓軍人形象受辱的罪不可。


    但他今天脾氣特別好,不止不生氣,還興致勃勃地頻頻迴頭去看歐晴和雲裳母女倆。


    鬱淩恆見到嚴楚斐這副模樣就一個頭兩個大,害怕得不得了。


    「你確定你太太是你丈母娘親生的?」嚴楚斐微擰著眉,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聞言,鬱淩恆腳步猛地頓住,轉眸就惡狠狠地瞪他。


    怎麽說話呢?!


    他幾個意思?


    是在暗示他的鬱太太沒有遺傳到媽媽的美貌是嗎?是在拐著彎說他的鬱太太不漂亮是嗎?


    被鬱淩恆兇狠的目光瞪得心髒一顫,嚴楚斐連忙訕笑著解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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