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背後伸來,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雲裳嚇得心髒狠狠一顫,本能地掙紮反抗。


    可來人力大無窮,捂住她嘴巴的同時另一隻手則緊緊箍住了她的腰,然後沒有一絲停頓地將她往另一條街拖走。


    「唔唔唔……唔唔……」


    感覺到挾持自己的是個男人,她嚇到了,使出渾身解數死命掙紮。


    這大晚上的,路燈昏暗,四周又無比安靜,萬一遇上壞人可就糟了。


    她會點三腳貓功夫,一般的壞人她自是不怕,可怕就怕……


    初潤山是軍人出身,他的人必然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高手,她一介女流肯定不是對手。


    而此刻挾持她的人感覺就是個高手,因為她拚盡全力也反抗不了他!


    所以,能不怕麽?!


    許是被她掙紮得煩了,男人倏然彎腰,直接將她扛在了肩上,然後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處的豪車走去。


    一陣天旋地轉,雲裳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被一副結實的肩膀頂住,頂得她的胃難受得要命,狠狠吸氣時,一股熟悉的氣息飄進了鼻端……


    她頓時怔住,忘了掙紮反抗也忘了尖叫唿救,下意識地歪頭,在昏暗的光線中愣愣地看著男人的後腦勺……


    鬱淩恆!!


    哎喲我去!


    雲裳在心裏狠狠翻了個白眼,緊繃的神經瞬時鬆緩下來,恐懼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懼意散去之後,騰升而起的便是熊熊怒火。


    這個神經病,吃錯藥了還是怎麽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


    雲裳怒不可遏,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發飆,就被他粗魯地扔進了車子裏。


    等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他也上了車,且二話不說就直接啟動了車子。


    「鬱淩恆!有病呢你!!」


    眼看車子快速往前行駛,距離歐家越來越遠,加上自己被虛驚一場,雲裳不由肝火大旺,張口就沖他吼。


    特麽的!


    這黑燈瞎火的,他突然冒出來把她扛走,簡直把她的魂都快嚇沒了,還以為遇上壞人了呢!


    鬱淩恆置若罔聞,沒理她,隻管把車往前開。


    歐陽生他的氣,不高興看到他和鬱太太在一起,因此他隻能把鬱太太先帶走,免得鬱太太一激動,大吼大叫把歐陽引出來就麻煩了。


    歐陽畢竟是鬱太太的長輩,不好正麵起衝突的,所以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


    「神經病!你給我停車!你要把我帶哪兒去?!」雲裳火冒三丈,疾言厲色地狠瞪著專心開車的男人。


    她激動,他平靜,兩人的反應形成強烈對比。


    「鬱淩恆!!」她氣得想揍人了。


    他就是不理她,淡定從容的模樣優雅又尊貴,絲毫不受她影響。


    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樣子,雲裳覺得自己才像個神經病,像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見鬼!!


    像揮出去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她覺得無力又沒趣,一肚子想要罵他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口,上下不得,罵不是,不罵也不是。


    所以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夫妻間吵架時,一個硬,一個軟,基本是吵不起來的,若兩個人都是火爆脾氣,那別說動嘴,動手都是常事!


    不理人是不是?


    得!不理就不理吧!


    雲裳一張俏臉冷若寒冰,把頭一撇,麵向窗外,賭氣地也不吭聲了。


    見她終於消停了,他這才忙裏偷閑地轉眸看了她一眼,柔和的目光深情款款。


    可惜她用後腦勺對著他,沒看到他布滿深情的目光。


    由於太生氣,她的腮幫子鼓鼓的,唿哧唿哧地小聲哼著氣,那模樣看在鬱淩恆的眼裏,可愛極了!


    當然,現在的鬱先生看鬱太太,怎麽看怎麽美,怎麽看怎麽迷人,怎麽看怎麽喜歡,喜歡得要命!


    兩人都不說話,鬱淩恆專心開車,雲裳雙臂環胸看著窗外生悶氣,恨恨地想著等會兒他停車了看她讓他怎麽死!


    然而,她還沒想好到底該讓他怎麽死,車子就突然停了下來。


    她定睛看窗外,他居然把車開到了江邊。


    「鬱淩恆!你——唔……」


    見車終於停了,她覺得可以跟他算帳了,哪知剛轉過頭去想要興師問罪,卻被他一把扣住了後腦,他把她的腦袋用力拉過去,而他的唇同時迎上來,於是兩人的唇,狠狠貼在了一起。


    雲裳驚得瞠大眼,惱火地狠狠瞪他,連忙雙手撐住他的肩,想要把他推開。


    可他力氣太大,她推不開他,腦袋被他扣著也掙脫不開,甚至一個不注意,整個人都被他從副座扯到了他懷裏去……


    狹小的空間裏,不管是掙紮還是反抗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她攥緊拳頭想打他,卻叫他捉住了雙腕反剪在她的身後。


    他輕鬆化解了她的反抗,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製服。


    她被迫坐在他的懷裏,絲毫動彈不得,雖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任他予取予求……


    他像瘋了似的,揪著她纏著她,激狂得像是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她又驚又怒又疑惑,被他逼得大腦迷糊心跳加速。


    從內心來說,她不想再被他影響,不想再被他迷惑,不想再對他有所留戀……


    可她管不了自己的情感和身體,它們雙雙背叛了她,在他刻意的動作下,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本就薄弱的意誌力正在一點一點地土崩瓦解。


    這個男人,她嘴裏說著恨,心裏明明也厭惡著,可一到了他的懷裏,她就怎麽也管不住自己。


    他抱過別人,親過別人,在別人身上留過痕跡,甚至還讓別人在他身上留過痕跡……


    她是嫌棄他的……不!應該說是真是非常非常嫌棄的!


    髒了的他,她不要的!


    可是這會兒被他強迫著,她雖恨,但更多的卻是難過……


    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他髒了,她還放不下……


    一想到他親過別人,她就恨得不行,感覺到他想撬開她的牙齒,她就咬緊牙關不讓他進。


    可他霸道得要死,見她不就範,大手在她心口上狠狠捏了一把,她疼得啊地一聲,他便趁機溜進去了……


    唇舌相纏,氣息相融。


    一個吻,跟來了一場生死搏鬥似的,她一直反抗,他就一直壓迫。


    整到最後,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的。


    待好不容易結束了,她的舌根被他弄得又痛又麻,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動了動麻得快要僵掉的下巴,她氣得張口又罵,「鬱淩恆你忘吃藥了是不是?忘吃藥滾迴家吃藥——啊……」


    這男人真是太可惡了,不罵不行!


    可話未說完,就見他又把臉湊了過來,嚇得她連忙上半身往後仰,尖叫著躲他。


    他的大掌摁住她的後背,她躲也躲不了多遠,隻能仰著脖子不讓他再吻過來。


    哪知他根本不是要吻她,而是把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裏,薄唇輕輕貼著她的頸側,啞聲呢喃,「老婆對不起……」


    老婆……


    對不起……


    五個字,像五記重錘,狠狠砸在雲裳的心上。


    把她本已冷硬的心都砸碎了……


    她不知道是女人天生就比較心軟還是自己太沒出息,他一聲「對不起」,輕易就勾起了她心底的委屈……


    她忘了掙紮,也忘了要推開他,感覺到他溫熱的唿吸噴薄在她的脖頸裏,也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輕輕顫抖,不停地顫抖。


    雙眼不受控製地蓄起水霧,她慌忙往上看,死命隱忍。


    在已經迴不去的當下,她不能再讓自己繼續淪陷……


    「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


    他一聲聲地說著對不起,若仔細聽,他的聲音也有輕微的顫抖,*溺又深情。


    雲裳的心,一點一點地裂開,血流不止……


    疼,疼得要命,疼得她不敢大口唿吸……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麽用?


    再多的對不起也不可能抹得掉他身上的汙點!


    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錯也分很多種,有些錯,不可饒恕!


    她倏地將他狠狠推開,「神經病!!」


    怕自己心軟,她推開他就爬向副座伸手去開車門,落荒而逃。


    可她的手還沒碰到車門,就被他攬了腰又拖了迴去。


    「我跟嚴甯沒什麽,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我發誓!!」


    在她狠狠掙紮的當口,他一邊去捉她胡亂揮舞的小拳頭,一邊忙不迭地解釋。


    她像瘋了似的在他懷裏拳打腳踢,他一不留神就被她一拳打在了唇角……


    有點疼。


    「嗬!你當我瞎啊!!」她切齒冷笑,雙眼泛紅。


    見她又一拳揮了過來,他連忙伸手接住,把她的拳頭裹在手心裏,順勢反剪在她身後,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揍得微微裂開的嘴角,有些哭笑不得,繼續解釋,「嚴甯喜歡的是另有其人,可是那男的不喜歡她——」


    「關你毛事?」她杏目圓瞪,兇巴巴的樣子像隻母老虎。


    呃……


    鬱淩恆語塞了下,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無奈點頭,「對!是不關我的事,可是嚴甯非要我幫她——」


    「憑什麽?」她冷嗤,另一隻手又往他身上招唿過去。


    打死他!打死他!把他打死算了!


    免得他再欺負她!免得他再讓她掉眼淚!免得他再讓她放不下……


    他眼明手快,連忙捉住,如法炮製地將她這隻小手也反剪在身後。


    鬱淩恆,「她說如果我不幫她她就纏著我,我怕她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所以才答應幫她的!那隻是演戲,我發誓我跟她真的沒有絲毫關係!她那麽醜,我怎麽可能喜歡她啊!!」


    這齣荒唐的戲,他根本就不想參與,可嚴甯放下狠話,說他若是不幫她,她就迴去跟四爺說她愛上他了非他不嫁什麽什麽的……


    嚴甯的身份擺在那兒,若她任性起來報復他,真去跟四爺說什麽非他不嫁,那四爺來個賜婚什麽的,可就真是要死了!


    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怕,就是覺得沒必要把事情弄得太複雜,既然嚴甯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求他幫忙,他覺得看在嚴楚斐的麵子上,最後幫一次也無可厚非。


    然而他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會被鬱太太「抓殲在場」!


    雖然他問心無愧,可這樣一直被鬱太太誤會可不是好事,他是冤枉的,他必須盡快還自己清白才行!


    「演戲啊?!」雲裳輕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急切地向自己解釋的男人。


    「嗯嗯!」鬱淩恆點頭如搗蒜。


    「演得可夠『逼真』的啊,你說你咋不去當演員呢?你去當演員一定能拿十個八個奧斯卡影帝!」她嗤笑譏諷。


    鬱淩恆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她,「說話能不酸麽?」


    「你聽不出我是在真心讚美你嗎?」她冷颼颼地瞟他一眼,然後目光下滑,盯著他的脖子和胸膛。


    那眼神,仿佛他沒穿衣服一般。


    嗯,此刻雲裳的腦子裏,可全是他圍著一條浴巾滿身痕跡地站在她麵前的畫麵。


    他明白她的意思,忙不迭地說:「那些不是真的吻痕,是化妝師畫的。」


    她不說話,就看著他冷笑。


    幾秒之後,他投降,蔫蔫地老實交代,「好吧,脖子上有幾個是用手揪的……」


    都怪嚴甯那朵奇葩,非要他在脖子上弄幾個真的,說什麽霍冬觀察敏銳,如果全是化妝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識破……


    他自然不肯讓嚴甯碰他,隻能心一狠,自己在脖子上揪了幾下。


    「揪一個我看看!」雲裳嗤笑一聲,懶洋洋地輕哼。


    擺明了認定他是在鬼扯!


    鬱淩恆二話沒說,對著自己的脖子就心狠手辣地揪了起來……


    很快,他的脖子上就被揪得又紅又紫。


    「夠了麽?不夠我再揪幾個。」他痛得紅著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問。


    「嗬!你還真是蠻拚的!」雲裳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覺得呢?」她咧著嘴笑米米的,不答反問。


    她笑得那麽假,肯定是不信他的。


    「我若說了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急了,舉手發誓。


    「嗬嗬!」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信我?」


    「嗬嗬!」


    「鬱太太……」鬱淩恆無奈了。


    「別叫我鬱太太!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嗬斥,蹙眉瞪他。


    「離婚了你也是我的鬱太太!」他湊上去吻她,厚著臉皮耍無賴。


    雲裳狠狠一窒,小手撐住他湊上來的臉頰嫌棄地用力推開,嗔怒,「……你還要不要臉了?」


    什麽叫離了婚也是他的鬱太太?


    離了婚就表示彼此再無瓜葛,他憑什麽還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她是他的?


    自己都不潔身自好,怎麽還有臉宣告主權?


    真是太不要臉了,就沒見過比他更無恥的男人!


    「我要臉做什麽,我要你就夠了!」他說,剛被推開的臉頰又湊上去,她往哪兒躲他就往哪兒追,一副非要親到她不可的架勢。


    「……」雲裳簡直無語了。


    她躲不開,沒幾下就敗下陣來,又被他扣在懷裏吻了一通。


    他啃得窮兇極惡,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許久之後。


    她整個人都被他啃迷糊了,他才戀戀不捨地停下來,一邊意猶未盡地啄著她的唇,一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張紙來,塞她手裏。


    雲裳的大腦還是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手裏有東西,便下意識地低頭,攤開紙,定睛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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