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還在下著小雨,緩緩的車子停在巷子的拐角處。


    她撐著傘從車子裏出來看著旁邊停著王程錦的車子,心想難道王程錦有事找她?


    猜測可能跟簡行有關,她條件反射的又看向別處確定沒簡行的車子然後便進了店裏,傘關上。


    緩緩進去後沒有看到袁欣,倒是看到王程錦坐在那裏,他眼前的桌上隻有一杯紅酒,他看著她笑了笑,低聲道:在二樓休息室等你。


    真的很神秘不是嗎?


    緩緩條件反射的眉頭微皺,然後又看了王程錦一眼:到底是袁欣找我還是你找我?你要是有事不需要透過你老婆找我說吧?


    「你想多了,上去吧。」王程錦沒說別的,隻是交代她上樓。


    緩緩隻好往裏麵走去,王程錦抬眼看著她上了樓才靠在椅子裏,竟然不自覺的沉吟了一聲,剛剛她好像差點看穿他?


    她那眼神反正想來是很犀利。


    袁欣悄悄地從一旁出來,在王程錦身邊坐下:我們這樣做,以後會不會被她報復啊?


    「如果就這麽好了,他們感激我們還來不及。」


    袁欣卻有點不敢相信王程錦的話,總擔心緩緩報復他們。


    緩緩敲了門沒聽到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到樓上後心跳就突然加快,她忍不住吐了一口氣,然後又敲了敲門。


    「袁欣?」她低聲叫了聲,然後把門輕輕地打開了一條縫。


    袁欣在哪兒?


    屋子裏除了家具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袁欣?」緩緩邁進去一隻腳,抓著門把手的手腕被一下子拉住,吃痛的她下意識的想要動作,卻一轉頭就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不過……


    「簡行,簡行……」


    她著急的叫他,隻是他從她身後將她緊緊地抱著,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將她大衣裏麵的襯衫扣子給扯開,動作麻利的要命。


    「簡行你怎麽在這裏?」


    「不然你以為是誰?」


    「袁欣呢?」


    「沒有袁欣,隻有簡行你要不要?」


    他在她的耳邊低喃,唇瓣順勢親吻著她的耳沿,緩緩有那樣一種感覺,好像路上好好開的車突然飈了出去,剎車又失靈。


    「隻有簡行你要不要?」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卻燙的她的耳朵透紅。


    她怎麽會不要?


    這世上她隻要簡行,可是這會兒是討論這問題的時候?


    她突然發現他的體溫不太正常,在他手腕想要阻止他的手感覺到他的溫度出奇的熱,她的身子突然一僵,整個人被他扛了起來。


    一個帥氣的動作摔的她簡直眼花繚亂看不清是非,他卻突然就壓了上來簡直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所以這就是王程錦說的袁欣找她來的事情?


    緩緩腦子裏繃著的弦終於放鬆,在看清他灼灼的眼神的時候。


    「簡行,你知道我是誰嗎?」緩緩忍著頭疼抬手捧著他的臉無比溫柔的問了一聲。


    「你是誰?我的妻。」


    他的聲音很輕,又很重,一個字一個字的漫不經心的紮進了她的心裏。


    「待會兒在找他們算帳。」緩緩氣唿唿的嘟囔了一聲,像是要給他報仇那般,轉而就仰頭摟著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


    那久違的感覺,加上現在他的情況,簡行瞬間就被那親吻占據了理智,瘋了似地迴吻她。


    若是說這世上有一樣東西叫人可以不計後果,大概就是這吧。


    她的手指在給他解開袖口的時候不小心被劃傷了一下,他弓著腰在她身上抱著她的手,然後含在嘴裏用力的吮著,仿佛那短暫的疼痛已經疼到他的心尖上。


    緩緩的眼眶就在那一瞬間濕潤了,心疼他,心疼的無以復加。


    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到底有多虧待他,她知道這段時間他有多隱忍,煎熬,全都是為了配合她。


    那一刻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蠻力,她抵著他的肩膀就那麽翻過去壓在了他身上,然後低頭一下下的去用力的親吻他的臉頰。


    簡行被她吻的有點像是在天堂,雙手輕輕地勾著她的腰下,看著她紅著臉親吻著他的胸膛然後突然就唇角淺勾著。


    他是真的開心,雖然這好像是在夢裏。


    她的眼淚滴在他的胸膛,那一下涼涼的,卻很快就滾燙滾燙的。


    他受不了那種煎熬,雙手突然握著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將她又壓在了身子底下。


    模糊的視線裏是她溫柔的模樣,他去吻她,密密麻麻的親吻一個個的落在她的臉上,眼睫,從耳後到長頸,就那麽一直不停的吻下去。


    整個空間裏都很安靜,除了彼此的唿吸在不斷的影響著對方的判斷。


    然後默默地承受著,又好像是在尋找著一個宣洩口,兩個人緊緊地相擁,糾纏。


    後來她在浴室裏洗澡又被纏上去,膝蓋被撞到冰冷的牆壁有些疼痛的,他卻從她的身後又將她抱著,吻著,然後再次出發。


    「簡行,別!」她低低的叫了一聲,一隻手握著胸前他的手,一隻手用力的抵著濕漉漉的牆壁。


    等後來在床上不知道又滾了多久他似乎過了藥勁然後睡著,她靜靜地躺在他身邊癡癡地望著他,兩個人都是側身相對著,隻是他已經休息,而她卻無法合上眼睛,忍不住一直傻傻的望著他,仿佛他們已經好久好久不曾這樣親近。


    她想要好好看看他,看看他是否因為她不在就有所改變。


    但是除了心很疼之外,她卻並沒有找到他讓她失望的地方,反而是自己對自己失望。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他的頸上,然後仰著下巴溫柔的吻他的眉心,吻他的眼睫,吻他的唇角。


    「簡行,我想你,很想很想!」


    她模糊的眼睫溫柔專注的望著他,那聲音很微弱,微弱到她感覺到自己要喘不上氣來。


    等她下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因為襯衫已經被某人撕壞了,所以她把大衣扣子都扣的很整齊,平視著前方走出來。


    結果店員告訴她他們老闆已經先下班走了。


    緩緩……


    「告訴你們老闆,有空我請她喝茶。」緩緩站在吧檯前,一隻手搭在前台輕輕地叩了兩下,聲音幹淨利落。


    「好的!」


    緩緩背著包瀟灑的離開。


    袁欣跟王程錦從角落裏冒出來走到吧檯,低聲問了句:傅小姐剛剛說什麽?


    「簡太太剛剛說有空請您喝茶。」


    袁欣的身子一軟,王程錦在後麵摟住她:怎麽了?


    「我害怕!」


    袁欣抬眼看他,她是真怕啊,跟緩緩工作了幾年,她對緩緩虐待別人的辦法還是知道些的。


    店員沒說話,隻是在努力忍笑,還第一次看她們老闆這麽可愛。


    王程錦更是無奈的勾唇:你怕什麽?萬事有我呢!


    何況王程錦覺得,傅緩其實也就隨便說說,沒準心裏偷著樂呢。


    至於樓上那位……


    嗬嗬,王程錦雖然覺得簡行之後肯定會感謝他,但是現在見麵大概不是時候。


    「今天我們就早點帶小諾跟小楓迴家吧。」王程錦最後誠懇的提議。


    袁欣想到樓上還有一位,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夫妻倆達成一致,隻是當轉頭看裏麵,那倆小傢夥在吃麵呢,正吃的起勁。


    簡行睡夠了醒來已經快八點了,手隨意往外一推,被子被掀開,他抬手去摁了摁自己的額頭,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環境裏。


    然後……


    身上好似沒有穿什麽衣服?


    他感覺有些涼意,這個休息室裏竟然空調都不開,他起身後條件反射的就看向旁邊豎著的空調,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確定這個格調跟店裏相似,然後想起來那會兒他找王程錦要酒喝,再然後嘛!


    他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胸膛邊上有兩排牙印,抬起手用力的摁了摁那被咬傷的地方然後皺著的眉頭鬆開,他又稍微掀開遮住自己腰上的被子,然後拎著被角的手也鬆開了。


    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化萬千,所以他剛剛不是做夢?


    的確是她來了,並且……


    下床的時候在腳底下發現的衣服扣子,他彎身拿起來後下意識的又往遠處看了看,然後他便開始了他的撿扣子遊戲,當他將扣子全都撿完已經蹲在門口,看著手裏的四粒扣子突然舔了下有些幹燥的嘴唇,然後莫名的笑了出來。


    其實不是沒有記憶,甚至記憶好像還挺足的,腦子裏有她吻他愛他的情景,想著她那美輪美奐的表情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壓抑,似乎生怕那美好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後來管家帶了衣服去給他換,他直接讓把白天穿的那套送去了幹洗店自己驅車離開。


    至於那夫妻倆……


    雨停了一會兒,他快到公寓的時候又下起來,細密的小雨滴一串串的打在他的車上,到了樓底下抬眼就看到她那邊開著燈,那種感覺,就好像你盼了好多年的寶物終於要到手。


    他下了車,傘都沒有撐開就往外大步走去。


    他的身材比例真的是超好,隨便走個路都帥氣逼人。


    緩緩在窗口接電話,抬眼看著打在窗戶上的雨滴才知道又下雨了,本來她迴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可是這事我真的幫不了您。」


    「原因?原因就是您女兒現在也不好過呢,所以您就自己想辦法吧。」


    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緩緩帶著點小情緒掐了電話把手機丟在沙發裏便端著早就充好的顆粒喝了起來,門在這時候響起來,她喝藥的動作一停,轉眼就心虛的朝著門口走去,手裏的藥還沒放下,她到了門口貼著門邊從貓眼裏看著外麵站著的那個人。


    他側著身子一隻手撐著門上也不往門裏看,倒是很像他光明磊落的外表。


    可是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她靠著門口悠悠的喝了口感冒藥任由門又被敲了兩下。


    她此時竟然心裏很虛,明明是她一進屋就被他給摁住了,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強上了他一樣。


    分明就老夫老妻了,這心驚肉跳的實在是不應該。


    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


    緩緩一想起這個問題眉頭更是死死地皺起來。


    外麵的人沒在敲門,她又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沒他的人影,心裏所有的糾結頓時靠邊,瞬間失落的靠在門邊,一雙透徹的眸子動來動去卻又十分忍耐。


    總不是她一搬迴來他就跟著搬迴來住了吧?


    嗓子裏一陣難受,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喉嚨處最後還是咳嗽了兩聲,立即心驚的捂住嘴,生怕他其實就在門口隻是不讓她透過貓眼看到了而已。


    她猜測的也的確沒走,簡行沒走,真的就在門邊靠著呢。


    聽著裏麵傳出來的聲音,拿著車鑰匙把玩的手瞬時收住,條件反射的側了側臉。


    緩緩捂著自己的小心髒,一隻手捏著杯子踮著腳往裏走。


    「傅緩,我知道你在裏麵。」


    「知道我在你還嚷嚷什麽?」緩緩皺著眉想,本來如小野貓一樣輕盈的步子也頓時落實了踏踏實實的往裏走去。


    簡行稍微貼近門口,聽著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無奈的嘆了一聲,眼睛看著那個指紋鎖,心想:你以為你能困得住我?


    隻是現在就這樣衝進去好像不是時候,所以他隻好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洗手間裏她把襯衣一翻,從脖子上往下,一路都是被他留下的吻痕。


    他是有多恨她才把她咬成這個模樣?


    細長溫柔的手指輕輕地按了按鎖骨處被他咬的痕跡,不自覺的就皺起了眉頭,真疼。


    她還能想像得出他當時的情景,有那麽一陣根本不允許她反抗,把她壓在身下困著那麽用力的折磨她,那一陣她覺得他就是在發泄。


    不過他也該憋壞了!


    緩緩再抬眼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蛋粉撲撲的那麽誘人,有點生氣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你還是小孩子嗎?他那會兒是被下藥了,你現在也被下了嗎?幹嘛臉紅成這樣?


    況且現在,自己有什麽資格這麽胡思亂想?


    緩緩誠心的想,如果自己隻是一個單純的叫傅緩的女孩。


    這迴倒是真想自己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或者自己的使命感就不會那麽強,就可以逃離,跟一個叫做簡行的男孩遠走高飛。


    突然就想起那句……


    隻有簡行你要不要?


    隻有傅緩,你又要不要?


    緩緩泡在浴缸裏玩弄著浮在水上的一層泡泡,心裏全都是他。


    簡行則比較愜意的,這些日子來難得這麽好的心情,在浴缸裏泡著澡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喝酒一邊迴憶。


    那滋味真的很美味不是嗎?


    明明記憶並沒有十分清晰,但是醉的感覺卻是很濃重。


    就好像很切實的,不,明明是已經飄起來了。


    這段日子身心的折磨都因為這一次而煙消雲散。


    緩緩忍不住想,他現在在房間裏幹嘛呢?


    他躺在浴缸裏喝酒。


    緩緩忍不住想他會不會在洗澡?


    然後他去拿酒杯手上太滑沒拿住酒杯掉在了浴缸裏。


    後來緩緩就把自己丟在床上休息了,他也穿著睡衣靠在床頭抽菸。


    一個人的寂寞,煙來陪伴。


    後來半夜裏咳嗽起來,落地燈被打開,壓著自己的胸口起了床,想要喝水,床頭櫃的水杯早就沒了水。


    「簡行,去幫我倒杯水。」


    她坐在床沿無精打采的說了一聲,說完後才發現哪裏不對,一轉頭,那半邊床上空蕩蕩的哪有什麽簡行?


    抬眼看了看這有點大的臥室,除了自己的唿吸寂靜無聲的,連喘息都覺得費力,無趣,她起了身咳嗽著去給自己倒水。


    有點恍恍惚惚的,下了樓倒了水喝了兩口把水杯輕輕放在一旁,自己站在餐桌前發呆。


    這種日子還要多久才能過去?


    後來雨又停了,床上卻還是冷的厲害,緩緩覺得自己的感冒大概是好不了了。


    上午到了辦公室劉穎就把又買的一盒藥放在她的辦公桌上:我看你還是要繼續喝藥才行。


    「喝了也沒見好,還是不喝了,對了,等下你把昨天那份文件拿來給我看一下,還有這兩天各部門的報告幹脆讓他們寫出來拿給我看。」


    「好的,那我先出去工作,你有事再叫我。」


    「嗯,辛苦!」緩緩答應著,抬眼看著劉穎關切的眼神忍不住對她微笑。


    劉穎還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去工作了。


    緩緩抬手拿起辦公桌上的藥盒,心想,有個好助手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連藥跟飯都可以給你準備著。


    找個男人,也不見得也能做的這麽好。


    當然,他們家簡總還是挺貼心的,隻要他願意的話。


    快中午的時候婓雲來找她吃午飯,還非要拉著她在職工餐廳吃飯,說什麽太久不在那裏吃飯有點懷念了。


    她也果然是懷念,因為曾經的卡還沒退,要的飯菜也是滿滿的,根本就是兩人份。


    而且還一邊吃一邊念叨:哇,還是咱們餐廳的飯菜好吃啊。


    緩緩不說話,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盤子裏的食物,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的。


    嗓子裏還是啞啞的,喝了點湯之後便默默地看著婓雲吃,婓雲吃到一半突然就壞笑著對她,嚇的緩緩怔怔的望著她:幹嘛?


    「聽說你昨天去袁欣那兒然後……嘿嘿,你懂的。」


    緩緩心想我懂個屁,隻是轉念一想,袁欣應該不至於這麽大的膽子還敢那這事當話題跟婓雲談才對吧?


    「我聽顧城說的,昨晚顧城跟王程錦喝酒呢。」


    緩緩恍然大悟的微微抬眉,心想你們倆給我等著,咱們的帳一筆筆的往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算,不急這一時。


    「你還是少讓他們倆喝酒,小心哪一天他們倆就把你算計了,你知道王程錦多腹黑嗎?說不定挖個坑給你們夫妻倆跳呢。」


    「呃……」


    婓雲一下子想起王程錦黑著臉來,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喉嚨裏也忍不住動了動。


    「吃飯吧,吃完飯趕緊迴去照看你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花心。」


    婓雲……


    感覺到赤條條的傷害。


    婓雲本來想探探緩緩的心思,沒想到卻被她搞的提心弔膽的迴了顧城辦公室,顧城剛打完一個電話心情不太好,看到她像是被人捏爆的皮球迴了心裏一緊,放寬了心走上前去撫著她小心翼翼把她扶到沙發裏坐下。


    「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婓雲說完悠悠的朝著他看過去。


    顧城……


    「顧城,老實說現在追你的女孩子還是特別多吧?你有沒有特別動心的?」


    「嗯?」


    「要是有你要記得找我給你把把關,畢竟……」


    「嗯?」


    「畢竟我會親手將她們一個個的捏死——在你麵前。」


    說著還不忘抬起自己的小手來,張開著的五指慢慢合攏攥成還算結實的拳頭,當然也隻是花架子而已。


    顧城皺著的眉頭鬆開,不由自主的笑了聲:我的命根整天攥在你手裏,我哪敢再找女人惹你生氣?我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婓雲抬著眉毛望著他,像個老佛爺:不錯嘛,最近悟性越來越高了呢,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嘿嘿。


    「你就不能認真點?」顧城無奈的摟著她問道,總感覺他媳婦傻傻的。


    「我很認真啊。」婓雲認真的迴答。


    顧城點頭,心想你的確很認真。


    婓雲挑挑眉對他,顧城無奈的笑起來,將她的腦袋摟在自己的懷裏。


    「我有點心疼緩緩,她最近感冒一直沒好呢。」婓雲抵著顧城的胸膛嘟囔。


    「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顧城問了句。


    「什麽話?」


    「孤枕難眠!」


    婓雲……


    「她現在就是那個狀態,孤枕難眠,這天又這麽冷,感冒怎麽能好的那麽快?」


    呃……


    所以,感冒好不了的原因是在這裏?


    「倒也是,我自己睡的話也覺得冷,嘿嘿,還是你好。」婓雲說著又傻笑了聲,伸手將他摟住。


    顧城低眸看著他的傻媳婦,撫摸她長發的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緩緩可憐巴巴的在辦公室裏不斷的打噴嚏,鼻子裏難受的厲害。


    劉穎給她倒了水端進來:要不然再去醫院看看吧?你看你的眼眶那麽紅是不是又發燒了或者別的毛病?


    緩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搖搖頭:我懷疑有人在罵我。


    「那也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正好這會兒不忙我陪你過去。」


    「真的不用了,而且——你知道我真的很討厭醫院。」


    劉穎不敢再多說,隻得提醒她多喝水。


    等她下班後也懶的迴家煮飯,就在街邊停下車子去買了一份粥,迴去的時候卻看到他貼著門邊正……


    在等她?


    一隻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裏拎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看到他,杏眸裏閃過一些詫異後低眸往前走。


    「感冒還沒好?」他低聲問了句,雙手插兜站在門邊看著她背對著他去開門。


    「傅緩,我們談談。」


    她的背影好似不為所動,但是她的心卻悄悄地顫了一下,很用力的。


    他的聲音很堅持,然後在她進門之前走到她一側先替她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緩緩抬眼就看到他高挺的背影,談談?


    她進了門,疲倦的嘆了一聲轉身關了門。


    他坐在沙發裏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她脫了外套走過去坐在他斜對麵,然後拿著買來的粥本想用吸管插進去吸著喝,結果插了一下沒進去,又一下還是沒進去,她頭疼的皺著眉,然後發現吸管已經壞了,所以她隻得放棄。


    而簡行隻是低低的望著她的動作,然後沉聲問她:你今晚就打算喝這個?


    「不想煮飯。」她嘟囔了一聲。


    簡行皺著眉一直沒再開口,那麽大的空間裏一下子太安靜,緩緩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廚房搞定這個再來。」


    再來跟你談。


    當她端著粥出來再坐在他斜對麵的時候,他起身直接將她手裏的粥奪走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才又坐下。


    「真的很過分啊。」緩緩怔了半晌然後不高興的對他惱怒了。


    「不願意煮飯可以叫餐,你什麽時候開始也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了?」他直直的盯著她,明明也沒有特別的兇,但是他稍稍的嚴肅,稍稍的訓斥她,她竟然覺得好委屈。


    竟然欠扁的想哭。


    「你管好你自己吧。」她生氣的嘟囔了一聲,然後轉身看著別處。


    粥沒了,她胃裏還涼涼的。


    他卻起了身,突然來到她麵前,緩緩下意識的扭頭與他對視,然後仰著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我把自己管得很好,隻是你好像沒有管好你自己。」


    「什麽意思?」緩緩有點底氣不足。


    「一會兒胃病一會兒發燒,一會兒感冒,你說呢?」


    緩緩……


    「是因為跟我分開讓你這麽痛苦嗎?痛苦的不能正常生活?」


    他越來越近,她稍微眨眼就感覺自己的睫毛碰上他的,那淡淡的光輝讓她覺得眼暈,脖子也僵的快要受不了。


    「你……坐迴去。」


    她使勁往後仰著,直到要倒下的時候微皺著眉頭說了聲。


    他屏著唿吸不說話,隻是那麽近距離的望著她,然後長睫一點點的垂下,看向她那張軟軟的唇瓣。


    緩緩也有點不敢用力唿吸,被他看的心裏發慌,喘息開始有些不穩當。


    修長的手指突然捏住了她溫熱的下巴,然後淺薄的唇瓣就將她那軟軟的唇瓣給封住了。


    緩緩片刻不能唿吸,失去自我的發呆。


    直到他閉上眼將那個親吻加深,他的吻稍微一動,她的心不受約束的狂跳,然後條件反射的也閉上了眼。


    靜謐的夜裏,他一隻手撐著沙發將她悄悄地壓下,原本寬敞的沙發裏突然擁擠起來,他低低的壓抑著喘息著,黑眸盯著身下的女人。


    「你……」


    「緩緩,別對我說不。」


    「我……」


    「我想你,想的要死了。」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尤其是越往後。


    說完後將她的手輕輕地擱置在他的心口,緩緩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感覺到他的心在用力的跳動,然後眼角莫名的濕潤。


    他又去吻她,緩緩下意識的抬手堵住他的嘴:不要,會傳染。


    他苦笑了一聲:傻瓜。


    他握著她的手到他胸口的位置,再次將自己的唇覆蓋上去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緩緩一忍再忍,可是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情卻太過強烈。


    在她的信念裏,根本沒有可不可以做這件事一說,哪怕是他們之間隔著天與海又如何?


    現在她想要放縱自己,想要讓自己跟他在一起。


    她忍不住落淚,然後低低的跟他配合著親吻他,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吻她的鎖骨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還有些顫抖。


    簡行恢復理智,抬眼看她,然後發現她眼眶紅的厲害。


    「怎麽了?」


    「對不起!」她隻是可憐巴巴的對他說,眼裏早已經盛滿了淚水。


    「傻瓜,我什麽時候怪過你?」他低聲說,性感的拇指給她擦著眼角的淚。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她卻隻是重複著,然後突然泣不成聲,抬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然後哭的盪氣迴腸。


    「笨蛋。」他說,緊緊地擁著她在身子底下,埋頭下去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將牙印印在了她的香肩。


    後來她哭的累了,在他懷裏差點睡著。


    門鈴及時的響起,他還摟著她躺在沙發裏。


    緩緩用力的擦眼淚,支起上半身,朦朧的眼神望著門口:誰?


    「我叫了晚飯,等著。」


    他低聲說著,然後起身去開門。


    緩緩趕緊的坐了起來,然後悄悄地拭幹眼淚。


    等餐廳的服務生講晚飯放到餐廳離開的時候她也站在門口,送他們走後她才又扭頭,簡行正站在裏麵看著她:還不過來吃飯?


    緩緩雙手摸了摸褲子後麵,不自覺的緊張。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在他懷裏哭的像個傻瓜?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麽會在他懷裏哭呢?


    「吃飯。」他又耐著性子叫了一聲。


    緩緩卻想,他到底怎麽進到她家裏來的?


    又是怎麽會叫了餐還在她家裏跟她吃飯,還好像在他自己的地盤一樣。


    即便他可以,但是他也該謙虛一點嘛。


    緩緩走過去坐下,忍不住抬眼去看她,他也看她:我臉上有字嗎?


    「簡行,剛剛你對我做了什麽?」


    簡行……


    「那會兒不就餓了,還是你想做點別的?」


    她隻是心想,你怎麽能這麽不正經的跟我說話?


    然後默默地端起碗喝粥,果然還是餐廳裏煮的粥比較好喝,還挺燙的呢,她慢慢的吹著涼了就喝一口,總是情不自禁的抬眼看他。


    簡行總是在某些時候特別的鎮靜自若,仿佛他們之間一直就是這樣平靜的。


    但是現在他越是這樣她心裏越是打鼓。


    昨天他們在袁欣店裏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得,昨天晚上她並沒有給他開門,今天他也沒再提。


    「對了,你剛剛說找我談談是要談什麽?」


    簡行……


    本來想談的現在還有必要談嗎?


    他竟然突然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麽:先吃完飯再說。


    緩緩想那也好,然後就喝了滿滿的一碗粥,還吃了一些很清淡的小菜,非常對她現在的胃口。


    簡行看著她胃口不錯心裏也還算安慰,她要是一直這麽吃不下他都懷疑她要得厭食症了,那時候他就真的得綁著她在身邊。


    其實他倒是真想她給他一個藉口,讓他可以把她綁在身邊,哪怕看上去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但是至少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再晚些緩緩在沙發裏看電視,他收了碗從裏麵出來又坐在她身邊,給她一杯熱牛奶放在旁邊。


    「謝謝!」緩緩說了聲謝謝,然後坐好了捧著牛奶望著他。


    「怎麽?」他看著她那一副正經等他的樣子好奇的問了聲。


    「談啊,你不是說吃完飯要跟我談談?」


    她竟然還揪著這件事不放了。


    「現在不想談了。」他說,然後轉頭看電視。


    不想談?


    「那我要去睡覺了,你……不過你最近不是一直在這邊睡吧?」


    「你要管我?」他問了一聲,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緩緩的心猛地一跳然後默默地垂下眸:我還可以管你?那我們各自迴房間睡覺吧。


    她聳聳肩,然後抱著牛奶起了身。


    簡行坐在那裏沒動,直到她從他身邊經過,他才抬了手將她的手腕拉住,緩緩垂眸,還不等說話人已經被他拉著坐在他膝上。


    一切都那麽的自然而然。


    「傅緩,我們要這樣到什麽時候?」他問了一聲,非常認真的。


    「你生氣了嗎?」她不敢看他,低著頭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音低的卑微。


    「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可是我們就要這樣浪費光陰?還是不知道明天是何時的。」他的氣息說不出的冷漠,他在努力壓製的心情也並不是那麽難以理解,他看著她的表情裏既有忍耐又有無奈,還有些不想再堅持的淩厲。


    緩緩垂著的眸子動了動,一雙手輕輕地交疊在一起,左手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右手的手指。


    「你會等嗎?」


    「給我一個時限。」


    「沒有時限,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


    她終究看向他,低聲認真的問他,又堅定地迴答他,她的確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才能好好地再像是曾經那樣在一起。


    但是她總覺得他們不該就是這樣的結局。


    他現在要是非要問她要一個時間她給不了。


    「所以你這不是在耍我嗎?」他苦笑了一聲,看著她手的眼神抬了起來看著她的臉。


    「簡行……」


    「你去睡吧!」


    他突然放開了她,轉頭不再麵對她。


    緩緩坐在他膝上也覺得吃力,看著他像是要放棄,她也隻是低著頭讓自己不要表現的太難看。


    「你去睡吧,我們明天再談。」


    「你陪我睡吧!」她低低的要求。


    簡行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沒說話,隻是抬手捧著他的臉傾身過去親吻他的唇角。


    性感的手指將她細長的手臂捏住,轉瞬便將她從腿上抱了起來,緩緩被他抱著上了樓。


    「你要我留下的。」


    「嗯,我很慶幸。」


    他突然失笑:你是指昨天我不清醒?


    「我確定你昨天不清醒。」她也笑,依舊輕輕地捧著他的臉。


    他去吻她,一隻手去扯她的衣服,大床旁邊的燈有些昏暗,卻剛好給這個空間造就了曖昧的氛圍。


    「可是我知道那是你。」


    他說著低頭咬住她的唇瓣扯著一點漸漸地拉扯,緩緩的眉頭微皺卻沒掙紮,而後主動的與他相擁著接吻。


    「真的?」她有些喜出望外的。


    「傻瓜,若不是你我怎麽會那麽有感覺?」


    緩緩忍不住笑了聲,然後嘴巴又被他堵住。


    不知道是到了幾點,當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她氣喘籲籲的被他壓在床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迴到我身邊。」


    ------題外話------


    作者:隻有作者你們要不要?


    謝石頭姐今天半夜投送的十張月票!另外推薦大家加入飄雪讀者群跟飄雪暢所欲言哦。372074154敲門磚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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