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打小三隻同性動物,門裏的人怔愣的望著他們,弟弟在爸爸的肩膀上騎著,哥哥抓著爸爸的衣角。


    一時之間好像連空氣都凝聚了,一切都變成靜止。


    直到一個聲音默默地傳出來。


    「媽媽,好餓。」


    緩緩垂眸,看著哥哥可憐巴巴的仰著頭望著她的模樣,然後才反應過來:哦,已經煮好飯了,快進去。


    小澈往裏跑,緩緩站在門口堵著:把弟弟給我吧。


    簡行垂著眸冷眼看著她正在組織語言,緩緩也緊張的望著他,生怕攔不住他。


    「哇,爸爸快來,好多好吃的,爸爸……」小澈在飯廳裏瞪著一雙大眼睛口水都要流出來,轉而卻就跑了出去叫簡行。


    緩緩……


    「好餓!」弟弟在爸爸腦袋上也委屈巴巴的說道。


    緩緩伸出去的手無力的落下,然後站在旁邊不再說話。


    簡行進去後將小兒子也放下,然後在倆兒子麵前說了聲:你們陪媽媽吃飯,我就不留下了。


    緩緩抬眼看他,雖然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但是真的正要感激不盡,小澈跑過去拉住簡行的褲腿不讓簡行走,嘟著嘴一副你要走我就生氣不理你們的架勢。


    頭都大了,緩緩看著那樣子,活脫脫的一出不錯的言情劇啊,還是很苦情的那種。


    最後就是四個人一起吃飯,兩個小傢夥在媽媽剛買的椅子上坐著,都站起來去夾菜。


    緩緩看他們倆興奮的那模樣心裏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抬眼就看到坐在前麵的男人,然後又默默地垂下眸光。


    他很喜歡?


    所以她今晚為什麽做這麽多?難道就是給他準備了一份?


    為什麽心會這麽疼?疼的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吃完飯倆小傢夥在房子裏跑來跑去,可能是因為對這個地方陌生覺得比較新奇?然後互相追逐著玩耍著。


    簡行幫忙收拾碗筷,緩緩在廚房裏一轉身就看到他手裏的餐具,愣了幾秒之後下意識的就去接,簡行沒放開,她抬眼,簡行放開。


    「我來吧。」他低聲說了句,已經在她旁邊站著。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她低著頭並不讓出刷碗的地方。


    簡行垂著眸看著她的側顏上抑鬱寡歡,然後無聲的嘆息:你覺得現在這樣開心嗎?


    緩緩的手一滯,隨即又輕輕地把碗刷了。


    他看著她手上的動作,然後轉身。


    「你走吧,晚上我陪他們睡。」她低聲說了句,這的確是下了逐客令,他們之間不必再講那麽多。


    「就這樣?」他壓低著嗓音問道。


    「那天在袁欣店裏碰到你女朋友了,她挺好的。」她沒迴答,隻是轉移了話題。


    那女人看上去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還很有頭腦。


    「女朋友?」


    「對啊,不然——情人嗎?」她突然抬了眼,像是那天馮淩菲說話的時候那般口氣,隻是眼神更加絕望。


    他的心突然一緊,想起馮淩菲在家吃飯的時候支支吾吾要跟他說的話,轉身就離去。


    緩緩也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她不過是隨便提了句他就那麽迫不及待去找人家了?


    緩緩簡直懷疑自己是促成這段美好姻緣的人。


    「過來吃水果了!」她打掃完廚房切了水果端著出來,兩個小傢夥聽到動靜就放下玩具跑了過去,緩緩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倆吃東西而自己缺心情全無。


    就這樣麽?


    她清楚他那句就這樣嗎說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而不是這一晚,她甚至沒再敢有過在他懷裏的奢想,這段時間每每想到他都覺得悶悶地透不過氣來,可是又沒辦法對他表示什麽。


    她也想對他好,也想跟他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若不是爺爺的離開,或許她現在已經懷了三胎也是有可能的。


    而現在……


    不用說是懷孕,她甚至都不敢跟他好。


    整棟樓臥室的燈光似乎都亮著,但是這時候已經安靜下來,大多數人應該已經在洗澡準備睡覺。


    緩緩哄兩個孩子睡了以後就迴到自己房間,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想起上次傅國安讓她把在簡家的衣服都拿迴去,她突然發覺自己真是好久沒有迴簡家了。


    若不是簡勵那次生病,她甚至不敢去見那位慈愛的公公。


    當浴室裏的水溫漸漸熱了,當人被大量的水給浸濕,所有的記憶像是淩亂的毛線糾結在一起怎麽都解不開。


    隻是臥室裏的大床上那樣的冰冷,她不自覺的縮在大床中間。


    他的體溫是熱的,總是要比她高上幾度的樣子,將她窩在懷裏的時候特別的暖。


    又將被子往懷裏掖了掖,她突然想買個暖水袋,抱著那個晚上應該就不至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她甚至開始懷念在醫院的日子,因為在醫院的時候他半夜會悄悄地爬上床抱著她。


    他以為她不知道嗎?


    那些個寂寥的暗夜,她很清楚,他在她身邊躺下時候的小心翼翼。


    早上周曉靜來接兩個孫子去上早教課發現她家換了鎖:你幹嘛換鎖?


    「哦,最近小區裏小偷有點多。」


    「真的?」


    「呃……聽說已經被抓獲了,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緩緩想了想怕嚇壞周曉靜。


    「哦,那我晚上帶他們在家等你去接?」


    「我已經把小澈跟弟弟的指紋錄進去了,您晚上直接到這裏來等我吧。」


    「緩緩,你跟媽媽說實話,你之所以搬出來是不是因為我跟你爸爸吵架?」


    「我隻是不想再讓你們倆為了我的事情而爭執,我跟簡行已經這樣,難道我還要看著你們這麽大年紀也像是我們這樣嗎?」


    娘倆站在門口談了會兒心,最後周曉靜嘆了一聲領著孩子先離開,她靠在電梯口發了會兒呆,迴房間的時候條件反射的轉頭突然看向對麵那扇門。


    難道不是防小偷而是防他嗎?


    她不自覺的笑了笑,然後進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可是他昨晚真的沒有迴家,她換好衣服從家裏出門剛關上門就看到對麵的門打開,他穿著筆挺的暗色大衣站在她麵前,隻是不深不淺的一眼看她,然後就走在了前麵。


    但是卻不可避免的,兩個人同乘一座電梯。


    還好他們住的不高,才不至於太難熬。


    兩個人都是習慣性的把車子放在外麵而不是地下停車場,到了一樓兩個人先後從裏麵出來,緩緩本來覺得走在他後麵挺好的,直到他插在衣服口袋裏的手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將錢包從裏麵帶了出來掉在地上,她下意識的垂眸,就看到幹淨的地麵躺著的黑色錢包。


    這個錢包還是去年她出差的時候給他買的,每次她送他東西好像他都會一直用著,除非她再給他買新的,否則他絕對不會換。


    緩緩站在那裏半晌都失去了動的能力,他從地上將錢包撿起來然後扭頭就走並沒有停留。


    這次她覺得他掌控的很好,好像完全將她的心情調動,按照他想要的。


    但是她卻生氣的時候極少,仿佛若是此刻自己還生氣,就更讓他委屈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馮淩菲去找簡行,然後在他辦公室門口遇到顧城,顧城一見她就曖昧的對她笑了笑:找簡行的?


    「是啊,不行嗎?」馮淩菲一迴來就聽聞簡行有兩個要好的兄弟,一個伾伾的像個不良青年,一個腹黑深沉,她猜測這就是那個不良青年。


    「當然不是不行,正巧我早就想跟你聊聊。」顧城垂了垂眸,笑意頗深。


    其實他想聊什麽馮淩菲很清楚,但是就是不想告訴他真相。


    或者說她是不想告訴任何人真相,她很多年都在美國生活,若不是被逼急了她根本不會迴來投靠這父子倆。


    他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簡行將一個錢包放在了口袋裏,雖然他裝作隨意的動作,但是就是給人一種他偷偷做什麽感覺。


    「藏什麽呢?」馮淩菲先問了一聲,故意繞到辦公桌後他的身側去,細長的手指偷偷地想要去摸他的口袋。


    「自重。」簡行皺著眉頭寡淡的一聲,然後起身直接朝著沙發那裏走去。


    馮淩菲暗暗地切了一聲,心想我就不信我搞不定。


    顧城則是看著倆人一個追一個逃覺得很有意思,要知道自從傅緩迴國再也沒人敢亂摸過簡行。


    「自重,自重,你就是太自重,才會讓傅緩沒有危機感,你懂嗎?」


    「所以那天你在袁欣店裏碰到她到底對她說了什麽?」


    簡行落坐在沙發裏,敏銳的眸光朝著走過來的女人問了聲。


    馮淩菲剛要到他身邊坐下,聽到那一聲後立即在距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


    顧城則是拉開辦公桌前麵的椅子朝著他們倆坐著,自從進來簡行的辦公室他自動把自己歸類在看戲的那人。


    「那個,其實也沒說什麽。」馮淩菲低了頭,顯然是為這問題犯了難。


    「沒說什麽是說了什麽?」


    然後不出兩分鍾辦公室裏就炸了鍋,馮淩菲緊張的彈了起來,抬手指著要暴怒的男人結結巴巴的先開了口:你你你,別沒大沒小啊!


    「我沒大沒小?還是你為老不尊?」


    「你你你,說誰為老不尊?別欺負我在國外長大,告訴你中國話我懂的很。」


    「是麽?所以你剛剛說的不是故意,其實就是故意說給她聽。」


    「我……」馮淩菲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逼的有點走上絕路的感覺。


    顧城為了避免遭罪早已經站起來站到旁邊,馮淩菲跑到他身後去:你們不是好兄弟嗎?你就這麽看著他欺負一個女人?


    「嗬嗬。」顧城隻是蒼白的笑了笑,心想我現在隻能管一個女人,別的女人當然是隨便兄弟怎麽欺負了。


    「馮淩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她亂說一句,我一定叫你滾迴美國去。」


    「你,你簡直就是忤逆。」


    「對,我就是忤逆。」


    「你……」馮淩菲說不過他,想了半天沒再想出別的詞來堵他。


    「誰能跟我解釋下你們倆到底什麽關係?」


    「誰跟她有關係?」簡行嫌棄的說了一聲,又坐在了原來的位子,眉心皺著依舊。


    「是啊,誰跟他有關係,哼,最看不起你們這些連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馮淩菲哼了一聲然後拿著自己的包包落荒而逃。


    簡行煩悶的嘆了一聲,恨不得將自己放在鍋裏煮。


    顧城這才坐在他旁邊:喂,她該不會真的是你的地下情人吧?


    「你是耳朵出問題了還是腦子進水?」


    「呃……」


    顧城被他一句話堵的有點內傷,簡行卻沒心情解釋。


    怪不得昨晚她陰陽怪氣的說那些話,原來是那個女人對她胡說八道。


    所以……


    她昨晚那是吃醋嗎?


    頭疼了一上午終於得以緩解,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簡總啊,簡太太今天怎麽沒來複查呢?對,我們這邊的人都在等她,但是打她電話也沒通就打您的試試。」


    「知道了,下午過去。」


    他看了一下腕錶,然後起了身:我得去接傅緩去醫院複查,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迴吧。


    「不是說好一起吃飯嗎?程錦還在酒店等我們。」


    「你們吃。」


    他丟下一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她怎麽不接電話?


    依稀記得她好像說過複查的事情,按理說她不至於那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突然腦海裏就想起某年某夜她自己病倒在公寓的沙發裏昏睡不醒的情景,心騰地跳了一下,跳的老高。


    聽了一上午報告的女人耳朵越來越痛,實在受不住的時候一隻手抬起來揪著耳朵用力的按摩,周圍的人還在不停的說,而她卻陷入了混沌。


    十二點準時散會,大家都走後她還坐在會議室裏沒有動,隻是低了頭,兩隻手抱著耳朵處用力的摁著。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她轉頭望去,劉穎站在門外:簡總來了,在您辦公室等您。


    緩緩扭著頭望著劉穎一下子迴不過神,仿佛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劉穎的話。


    「你那兒還有感冒藥嗎?」緩緩出來的時候對跟在身側的人問了一聲。


    「有的。」劉穎前幾天感冒所以備了顆粒在抽屜裏。


    「等下給我兩包,好像著涼了。」緩緩的聲音啞啞的,並不高。


    「好的。」劉穎聽出她的聲音不太對勁,但是心想著你要是跟簡總說你感冒,估計他得疼的趕緊抱你在懷裏安慰一番,這麽好的機會不用真的是糟踐了。


    緩緩推門進辦公室,然後就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後麵垂著眸不知道在幹嗎,他手裏握著她的手機但是這會兒沒有看,隻是在靜靜地注視著。


    漆黑的眸子一看向她便是帶著三分疏離,緩緩的心裏木吶的滯住,往前走了兩步好奇的問了聲:你怎麽過來了?


    他卻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勁,將手機放在桌上,然後雙手合十仰著頭望著她。


    緩緩上前,傾身將手機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低聲道:我去開會忘了帶手機。


    「今天怎麽沒去複查?」


    緩緩黑溜溜的大眼睛動了動,複查啊,她昨天還想著的,隻是後來跟他碰了麵然後就徹底忘記了。


    「今天過不去了,明天……不過,醫院給你打電話?」


    簡行隻是看著她並不迴答,緩緩卻有點生氣,醫院不直接找她竟然給他打了過去。


    「先去吃飯,然後去複查。」他說了一聲,然後從她座位裏站了起來,緩緩站在他不遠處,抬眼看著他沒得商量的表情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麽。


    「你不會想跟我一起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她試探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簡行抬眼看她,她明明是精英的打扮,可是此時的表情卻弱爆了,就像個毫無鬥爭力的小東西。


    「你自己去?」


    緩緩耳朵一疼,沒聽清楚他的話。


    「你說什麽?」她問了一聲。


    簡行直接繞開辦公桌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腕就將她往外帶。


    「簡行……簡行……」她叫了兩聲,但是到了辦公室外麵,雖然現在大家都去吃飯了她還是不再叫他,任由他牽著護著到了電梯裏。


    「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解決了。」她在電梯裏才說話。


    「在副樓餐廳還是去外麵?」


    緩緩好奇的抬眼看他,隻聽他無奈的又吐出倆字:吃飯。


    「外麵。」是條件反射,但是卻也無疑就是答應了跟他一起吃飯。


    然後兩個人在醫院附近環境還算不錯的一家餐館裏吃飯,傅緩嗓子有點不好,所以一坐下就開始喝水。


    後來吃飯的時候她杯子裏的水有些熱,他就把他杯子裏又倒了些水直到溫度差不多可以他便拿到她身邊去,然後把她的杯子拿到自己那邊。


    緩緩並沒有在意,正在專心的吃飯,隻是閑著的手摸了下杯子,發現杯子的溫度一下子不燙了之後她便喝了。


    簡行抬了抬眼,然後心情又好了不少。


    緩緩後來才發現那不是她的杯子,因為他用的杯子上有口紅印,雖然不是很清楚。


    他喝水的時候很性感,嗯,他的手很性感,他的下巴很性感……


    他身上所有的零件都性感,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性感。


    緩緩默默地垂下眸,然後又裝作放鬆的看向窗外:以前沒來過這裏吃飯。


    「如果喜歡以後可以多來幾次。」


    緩緩不再說話,隻是眼睛一直望著外麵。


    誰又能想到,這麽多年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心跳加快,還會不自信,還會覺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意有所指,又怕他的意思跟自己想的並不一樣。


    「你今天很有空?」她問了一聲,然後不自覺的抱著杯子低了眸。


    簡行靠著椅背看著外麵,突然就覺得這樣也挺好,雖然無法滿足他內心的欲望,但是至少她主動跟他說話了,不是趕他走,不是讓他難堪。


    「今天下午剛好沒事。」


    她聽了後便更不再說話,晚一些兩個人一起去了醫院複查,他站在她檢查的門口外麵等她,明明知道她應該已經恢復了可心裏就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擔心。


    後來大夫說:恢復的還不錯,按理說最近應該一直在養病,怎麽會又不小心感冒了呢。


    緩緩隻是悠悠的看了眼大夫,以及他身邊那幾位陪診的,心想我能說是一個人睡那麽大的床真的很冷嗎?


    所以隻是笑了笑:就是不小心。


    尷尬的抓了抓而後的頭髮。


    簡行站在邊上看著,陪她又去拿了感冒藥。


    緩緩手裏拿著感冒藥,無意間抬眼看向他,然後笑著說:我等下自己打車迴辦公室吧。


    他沒迴答,隻是到了醫院停車場他還是拉著她將她塞進了副駕駛。


    緩緩其實覺得有免費的司機用挺好的,尤其是像是他這種。


    她默默地轉頭看在係安全帶的男人,他今天一直沒什麽話,他的表情……


    就那麽突然的一瞬間,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笑過了,心立即像是被萬根針頭同時刺入,不算很深卻足以叫她腹背難受。


    「最近爸爸還好麽?」


    「嗯,還不錯。」


    簡行想著他老子一天見不著孫子就渾身不得勁的模樣也是有點想笑,簡勵分明很想念孫子但是每迴想拉住他說又都欲言又止。


    那你呢?


    這句話哢在喉嚨裏,最後就咽會肚子裏去了。


    她還有什麽資格問他,心裏千萬的糾結,但是想到那天那個女人跟她的對話,她都釋懷了,轉眼看向窗外的風景。


    「爸好像離不開那兄弟倆。」他在路口等通行的時候又淡淡的提了一聲。


    緩緩轉頭看他,暗淡的眸光稍微動了動,之後才緩緩開口:我今天感冒了也不好帶他們,不然你把他們接迴去吧。


    「嗯。」他答應了一聲,通行後車子繼續出發。


    送她去辦公大樓後他就直接開車去了公寓,因為她說早教課結束後周曉靜就會帶孩子去公寓,而且她剛換了鎖。


    簡行出了電梯後還皺著眉,走到兩個人的門口中央低著眸子看著自己那邊的門板,又看向她那邊,然後果斷的轉了身。


    指紋鎖,他頭疼的望著那把鎖靠在門邊嘆了聲,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周曉靜領著倆孩子迴來。


    小澈把自己的拇指放在了輸入指紋的地方,然後門叮一聲開了。


    簡行……


    「聽說你們小區最近招小偷很多?」周曉靜領著孩子進門的時候順便跟他說。


    「……」簡行竟然無言以對。


    「我也是聽緩緩說的,——簡行啊,正好緩緩不在,我們娘倆聊聊?」


    簡行抬了抬眼,然後跟周曉靜坐在沙發裏,在那倆孩子圍著客廳放飛自我的玩耍的時候周曉靜也認真的端坐在沙發裏望著他。


    「我知道我們傅家有愧與你,不管是爺爺還是我們夫妻,但是所有的錯你千萬別怪在緩緩身上,好嗎?」


    簡行沒料到周曉靜說這些,抬了抬眼然後低聲說:您放心,我什麽都明白。


    「你怎麽會什麽都明白呢?那天是我跟她父親還有她守在她爺爺的病床前,親耳聽著她爺爺對她說那些話,當時緩緩在極力的替你辯駁,可是她爺爺左右就是一句話,讓她跟你離婚。」


    周曉靜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別開臉看著別處深深地嘆了一聲。


    簡行的心裏一抽,那種時候她還在為他說話嗎?


    但是她從來沒跟他提過。


    「她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從簡家搬出來,唉,總之你們倆這麽多年你該是了解她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所以如果她有天真的跟你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可千萬別當真啊,她要是說了傷害你的話,應該是真的被逼的再無辦法了。」周曉靜繼續低低的跟他說著。


    「謝謝您跟我說這些。」他的聲音低沉,雖然聽似沒什麽感情,但是他是真的很感激。


    周曉靜低著眸子搖了搖頭:我這個當媽的從來就照顧不好她,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顧這個家的情緒。


    所以她才經常忘了自己其實還是個獨立的人。


    她更常常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團體的衝鋒陷陣者吧。


    他煩亂的看向窗外,天色漸漸黑下來,不知道她今晚幾點迴來。


    晚些他抱著孩子迴了家,簡勵正無聊的戴著老花鏡看報紙呢,看到孫子迴來立即就摘了老花鏡扔在一旁。


    「爺爺!」倆小傢夥一迴去就跑到他跟前去了,簡勵也很驚喜,抱著他們意外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緩緩感冒了讓我把他們帶迴來,你陪他們吧。」


    「那你呢?」


    「我今晚不迴來了。」


    簡勵……


    簡行說完就走了,倆小傢夥都特別的獨立,看簡行離開後也很快樂的圍著爺爺玩。


    「你們爸爸啊,全身心的隻想著你們媽媽,唉,他們倆可真是一對苦鴛鴦。」


    小傢夥聽不懂爺爺的話,隻是趴在爺爺膝蓋上像是把爺爺的膝蓋當成平衡木了,動來動去的。


    緩緩下班迴去家裏已經沒人了,她在門口往周圍看了看把包掛好後轉身直接去了廚房,想要煮飯的,但是想到那倆小傢夥不在所以就燒了水沖了感冒顆粒端著去了客廳。


    獨占一張沙發,躺在裏麵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換到新聞頻道然後就躺在裏麵不再動了。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睡著了,睡夢中她被人從沙發裏撈了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但是因為之前她沒有把窗簾放下所以透過外麵的月色房子裏還是有些暗光。


    大床上她被輕輕地放下,嘴角卻情不自禁的傾吐出那倆字:簡行。


    所以那個高大的男人彎著腰很長一段時間就跟她保持著那樣近的距離沒有動。


    隻是後來她翻了身,然後獨自縮成一團繼續睡著。


    他才挺直了後背站在那裏垂著眸望著她。


    臥室的光很暗,但是他還是拿了遙控器將窗簾放下,之後便什麽都看不到了。


    他坐在了床邊,轉頭看了眼她的背影然後脫著衣服去了浴室的方向。


    黑色的空間裏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來,吵的床上睡著的女人翻了個身煩躁的皺著眉去摸手機。


    隻是感覺這好像不是沙發裏,那會是哪裏?


    難道是做夢?夢裏自己在床上,還有擾人的電話?


    當摸索到一個冰涼的物體她條件反射的接了起來:餵?


    「簡行你快點來接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是誰?」


    緩緩睡的朦朦朧朧的,隻是聽著那話便條件反射的緩慢的坐了起來。


    「我……傅緩?你們倆在一起?不管了,你快叫簡行來接我。」


    突然之間就清醒了。


    簡行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屋子裏兩者一盞燈,在落地窗前的那盞,而她坐在床上扭頭望著他,那眼神有些清涼,又有些倦意。


    「你怎麽在我這裏?」


    「怎麽醒了?」


    他走上前去不答反問。


    緩緩抬眼的時候條件反射的眉心皺了皺眉,然後伸出手去給他,她的手裏握著他的手機。


    「那位馮小姐說要你去接她,聽上去好像很急。」


    她沒再看他,他接過手機後她便屈膝抱著自己,然後低啞的嗓音嘟囔了一聲:快走吧。


    「你讓我去接她?哪怕她說是我情人?」


    「快走吧,去接你的情人。」她繼續嘟囔,聲音裏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是背對著他並不看他。


    「哼,我還以為你會吃醋。」他突然看了手機一眼,再看她一眼便轉身頭也不迴的離去。


    緩緩卻突然轉了身,聽著他的腳步聲她迴頭看到他身上還裹著她的浴巾:喂,把我的毛巾還我。


    隻是迴答她的是一聲關門聲,很巨大的關門聲。


    緩緩被震的耳朵又疼起來,卻在他走後不自覺的開始掉眼淚,然後心裏一疼就忍不住抽泣起來。


    她不能吃醋嗎?


    她就是吃醋了,他傻才看不出來。


    他憑什麽弄了個不知道做什麽的女人迴來氣她?


    就仗著她心裏放不下他?就仗著她相信他?


    漆黑的房間裏她孩子氣的抽泣著,而簡行去接了馮淩菲,更是頭疼的看著那幾個想要騷擾她最後被夜店主管製止的男人。


    第二天的娛樂新聞頭條就是簡總摟著馮淩菲從夜店出來的消息,並且附帶著他當時對那幾個人說的話,他說馮淩菲是簡家的人。


    婓雲給緩緩打電話:緩緩,你趕緊去找簡行問清楚,這倒底是個什麽女人啊?簡行竟然說她是簡家的女人你看到沒有?


    緩緩頭疼的快要炸了,她爬起來就去摸了手機然後看到那條新聞,她怎麽會不知道那上麵說了什麽。


    「我跟你說,你現在要是還端著,還因為爺爺繼續跟他分著,搞不好他真的就跟那個女人xxoo了你知道嗎?男人一生氣起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何況昨天顧城還在簡行辦公室裏看到那個女人摸簡行呢。」


    婓雲聽不到動靜,隻是聽到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傳出來。


    「緩緩?」


    「我知道了,我現在不太舒服等會兒在跟你說。」緩緩喝藥前掛了免提,然後專心的沖水。


    出門後她又在電梯口碰到他,不知道為什麽條件反射的撫了撫大衣領子,然後看著前方並不理他。


    當然,簡總那高冷的又怎麽會隨便跟別人打招唿。


    周曉靜看完娛樂新聞後更是急的要命,給緩緩在電話裏好一頓叮囑之類。


    「我昨天晚上還跟他談了,看他那樣子也很理解你,可是這個女人到底怎麽迴事啊?」


    「我不知道,媽,別再問了好嗎?」緩緩有點頭疼,所有朋友之類的都給她打電話關心她這個問題,本來她還能強裝,這會兒隻覺得受不住。


    「若不是因為你們倆現在的關係,我還可以叫你爸爸去問問你公公,可是現在你爸爸打死不跟簡家聯絡,我去也不合適不是。」


    「千萬什麽都不要做。」


    緩緩在辦公室裏抱著自己的腦袋跟周曉靜打完那通電話,她還能維持表麵的鎮靜,隻是臉色真的很差。


    王程錦看完新聞後不由的笑了一聲,然後看向對麵的男人:你真的不去跟她解釋?


    「她在意嗎?如果她不在意我解釋又有什麽意義?」簡行冷冷的迴了一聲,喝了口咖啡。


    「這話聽上去真耳熟。」王程錦抬了抬眉眼,然後轉眼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拿著一個棒棒糖舔著在看他們倆。


    「小諾去那邊玩。」袁欣來將孩子牽走。


    上午天氣不好所以也沒什麽客人,簡行跟王程錦就霸占著那個地方一直呆著。


    可不是很熟悉嘛,當年他們質問緩緩到底在不在乎簡行身邊那麽多女人圍著,緩緩也說過類似的話。


    「我覺得你還是跟她說了吧,聽欣欣的意思這事的確給傅緩的打擊不小。」


    「是麽?我怎麽沒看出來?」


    簡行抬了抬眼皮子,心想她迴公寓沒兩天就找人換了指紋鎖,那不是在防著他?


    她要是真的在乎早就說出來,因為她最知道隻要她說出來他便無論如何會根據她的要求做。


    可是她提了幾次還都是為了堵他,而不是真的想問。


    「你是看不出來還是故意想要折磨她你自己心裏不清楚?你們倆這事換在哪一對頭上都不容易過去,所以你該主動解決問題就主動解決問題,她怎麽都是個女人,又頂著那麽大的壓力,你指望她因為別的女人就亂了方寸找你和好?」


    簡行沒說話,隻是聽著王程錦說話。


    「我覺得程錦說的對,既然你們心裏都沒打算跟對方真的分開,那麽誰主動去求和好,想辦法解決問題的是誰其實又有什麽重要?」


    想辦法解決問題?


    關鍵是想什麽辦法?怎麽才能解決那個問題吧?


    其實王程錦跟袁欣也知道他們夫妻其實都很累,但是現在若是沒人再提點他們,真擔心他們走向下坡路,那就真的完了。


    尤其是今天的新聞過後。


    「你是不是在這裏存了酒?給我來一杯吧。」


    簡行看了眼自己眼前的咖啡杯,裏麵的咖啡動都沒動,他現在喝不下去這麽濃鬱的東西,更希望有些烈性的東西刺激他的頭腦。


    王程錦看了眼袁欣,袁欣柔聲道:我去拿。


    快晚上的時候緩緩接到袁欣的電話。


    「小緩你現在可以過來一趟嗎?」


    「現在?有什麽事情嗎?」緩緩正在頭疼的翻閱資料。


    「的確有點事情想要向你請教,你過來我們再詳談好嗎?」


    「好吧,我半個小時後到。」


    文件被合上放在了一旁,實際上她也看不進去什麽,所以袁欣這個電話打過來剛好她有了放下的藉口。


    劉穎還在跟客戶通電話,看她出來後條件反射的抬眼。


    「我有點事先走了,有事電話。」緩緩低聲交待一句然後先離開,劉穎繼續講電話。


    ------題外話------


    感謝五月份一號到十號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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