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一出一出的,不是你幹的?」老爺子眉頭緊皺,對於他孫女婿的話他是一個字也難信。


    簡行低了頭淺笑了一聲,算是默認。


    老爺子哼了聲:「所以你不得給我寫個保證書什麽的?」


    「保證書就算了吧,我還不至於那麽沒底線。」簡行似笑非笑的雙手插著口袋裏望著麵前的長輩,目光敏銳且專製。


    緩緩在外麵等他出去之後就立即走上前去:「你們談完了?什麽事情這麽神神秘秘的連我都不能聽到。」


    「嗯,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畢竟也算兩個男人。」簡總聽著老婆的詢問捉摸著迴了一聲。


    從裏麵出來的老爺子聽到這一聲立即一腳踹了過去:「臭小子,我年紀大了照樣踹的你屁股疼不?」


    簡總被踹的往前一步,然後轉身來忍著怒氣看著他爺爺,他是真的不敢發威啊,可是這老頭怎麽能踹他……


    奶奶走了以後就再也沒長輩踹過他了。


    「爺爺!」緩緩心疼的立即喊了一聲,然後上前扶住氣喘籲籲的她爺爺不高興的噘著嘴。


    「哼,我看這小子就是欠揍了。」老爺子置氣的說。


    「他都三十多了您還踹他屁股,傳出去多丟人啊。」緩緩嘀咕著,有撒嬌的嫌疑。


    老爺子轉頭皺著眉看著自己外向的孫女:「你小心把他給寵壞了。」


    「現在都是他慣著您孫女,您孫女都恃寵而驕了對他。」緩緩繼續嘟囔,抓著爺爺的袖子替自己老公鳴不平。


    本來簡行還有些氣,被緩緩這一鬧也氣不起來了,隻道了一聲:「踹就踹了,反正往後也是踹一腳少一腳。」


    「你……」


    「走了!」


    簡行轉身走在前麵,緩緩其實也被簡行那一聲給驚著了,不過他走的看似很穩但是真的很快就出了門口。


    「臭小子有本事你給我迴來?看我不揣的你屁股開花。」


    「爺爺!」


    「還爺爺什麽啊?趕緊走吧,外麵等你呢。」


    爺爺看孫女總不高興他說話也不高興了,說完就轉身往裏走。


    緩緩站在客廳裏感覺自己要裏外不是人了。


    這倆人往後不會要一直這種模式相處吧?


    緩緩知道爺爺擔心簡行對傅國紅動怒肯定會對簡行不滿,至於簡行怕自己老婆受委屈所以對爺爺也不滿,然後兩個人就這麽……


    無奈的嘆了一聲看向外麵,大門口那男人正在側著身望著她,似是耐著性子等她呢。


    緩緩笑了聲然後轉頭看了眼裏麵:「爺爺,那我改天迴來看您。」然後就往外走了。


    「你也是,幹嘛跟爺爺說什麽踹一腳少一腳的話?」


    「他會生氣?反正他已經夠生氣了,多點也無所謂。」


    「你這叫什麽歪理論?這可是我親爺爺。」


    「所以我多氣氣他,讓他在這裏也不至於太無聊,沒事就罵我幾句解悶不是?」


    緩緩……


    還真是這麽個理,依照爺爺的性子,肯定要罵簡行一陣子了,再有一個來月過年,爺爺罵上一個月也算是有事做,罵夠了也就迴家了。


    嗯,真挺好的。


    緩緩又朝著簡行看了眼,抬起手來在簡行肩上用手指頭輕輕地拎了兩下肩上的布料,看他的眼神裏更是那種傲嬌的欣賞跟讚許。


    簡行看她裝的好像個大姐大看小弟的樣子:「別那個眼神看我啊,我會把那當成引誘。」


    「咳咳!好好開車。」


    緩緩立即放下手目視前方,一本正經,嚴肅的指導。


    簡行又看了她一眼,嘆了聲認真開車。


    迴去的路途有些遙遠,路又不好走,中午他們倆在城郊吃了碗混沌,是緩緩非要吃混沌,簡行進去那家小店後就開始憋屈,看上去還挺溫馨的小地方,但是真的太小了,就五張桌子,而且就他們倆吃飯。


    如果不是那碗熱騰騰的餛飩被他老婆吃的津津有味,他是真的受不住在這小地方呆著了。


    緩緩喝了口湯抬眼看他:你怎麽不吃?


    「你先吃吧,我不餓。」


    緩緩……


    不管他,果斷繼續吃。


    簡行皺著眉看著她吃,後來他那碗他也沒動,兩個人一上車緩緩就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大喊:哇,好飽,好暖。


    簡總:飽暖思y欲了?


    緩緩……


    簡總一本正經逗弄女人的本事那也真的不是吹的,厲害的要命。


    這一路都沒再寂寞,迴到城裏倆人幹脆迴了家,這麽長時間沒見小傢夥以為小傢夥肯定在家裏難過頹廢呢,誰知道迴去後家裏連個鬼影都沒有,聽說跟著爺爺去莊園玩了。


    並且昨天也是跟爺爺一起在外麵玩到睡著了才迴來,至於他們倆……


    簡澈小盆友根本連哼哼一聲都沒有。


    緩緩有點生氣,雙手環臂忍不住低聲嘟囔:「這小子怎麽沒心沒肺的?」


    簡行去洗了個澡從樓上出來就看到她站在沙發後麵正生誰的氣呢,剛要上前去找她手機又響了,無奈之下隻好先去接電話。


    緩緩也早已換過舒服的家居,坐在沙發裏打開了電視看新聞,生氣起來仿佛一個沒長大的小太妹。


    傅國安這兩天被傅國紅纏的難受,家也不想迴,所以老兩口這些年,真的是頭一次鬧起別扭來。


    傅國安電話裏對女兒說:「你給你媽好好說說,我當時真不是故意。」


    「你們都多大年紀了還小孩子似地鬧別扭,還要女兒來當和事老,好吧好吧,我等下給我媽打個電話。」


    「爸爸先在此謝過了,明天去辦公室再詳談。」


    「好。」


    她媽媽竟然不讓她爸爸進房間了,嗯,緩緩覺得問題有點嚴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掛了電話沒兩秒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曉靜在臥室的床沿坐著,看到是女兒的電話才接起來:「緩緩你迴來了?」


    「嗯,迴來一會兒了,您跟爸吵架了?」


    「哼,要是你爸找你當說客你趁早結束。」周曉靜聽著電話裏的聲音開始不高興,生怕女兒站在自己老公那邊。


    「爸爸是找我當說客呢,不過我剛剛聽上去他真的蠻可憐的,媽,爸爸在姑姑跟爺爺麵前已經是夾縫求生,生不日死了,您就別跟他計較了啊。」


    「哼,他夾縫求生,生不如死難道我就比他好過了?」


    「哎呦我的老媽,您也不想想,您現在跟爸爸鬧別扭不讓爸爸進屋,那不是讓在外麵的人看了熱鬧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咱就算幹也不能現在啊。」


    周曉靜聽著電話裏自己女兒的苦口婆心跟好心提醒,突然才意識到,是啊,她幹嘛要這時候跟他過不去?傅國紅今天又沒出門,萬一看到她老公在外麵站著,指不定又要怎麽偷著樂呢。


    「我知道了,不過你是我這一邊的,你可千萬別站錯了隊啊。」


    「那是當然,我對老媽您的心,那是日月可鑑的。」緩緩繼續耍嘴皮子。


    周曉靜掛了電話想了想便起身去開了門,他正站在外麵焦急等待呢,聽到開門聲一轉頭看到周曉靜在邊上冷眼瞅著他立即就陪著笑:「小靜。」


    「別叫我,告訴你,若不是不想讓小人看了笑話我不會讓你進屋。」


    「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婆是顧全大局的人,現在爸爸不在,我們倆更要一致對外。」


    「哼,一致對外,說得好聽,那你幹嘛昨晚迴來到十二點?你幹脆不迴來了算了。」


    「我錯了,我真錯了小靜,以後我再也不會了,你說吧,今天你想怎麽罰我都聽你的,要不我去幫你洗內衣?」


    「噗!」


    周曉靜聽到後麵那話終是忍不住笑起來,想對他繃著臉都有點難。


    剛在一起那會兒家裏沒好洗衣機,內衣她都是手洗,冬天冷了她懶得洗便命令他去洗,這事其實後來他再也沒做過了,也不需要他做了,這會兒被他提起來周曉靜覺得尤其的好笑。


    這些年他是真的風風火火的大老闆在外,她呢就賢妻良母的在家伺候著,多少年前的事情她都當他忘記了呢。


    現在想起當年來,再想想他們現在的感情,這愛情維持了這麽多年真的兩個人都特別的小心翼翼,所以怎麽能因為一個外人而吵架?


    何況他大概真的被傅國紅逼壞了,雖然傅國紅看不上她,但是她沒實權所以傅國紅也找不到她身上,倒是他傅國安被那個寶貝妹妹一直纏著非要想辦法解救那家本就來路不正的公司。


    「不生氣了?」


    「誰說我不生氣?我不過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也不想外人看了笑話而已。」


    「那傅太太賞臉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舞會?」


    周曉靜轉眼看他,看他那非常真誠的眼神心裏莫名的激動起來,在家不開心的確不如出去玩玩的好,免得看著不想看的嘴臉生悶氣。


    不過出了門她才想到,這分明是她的家,為什麽她卻因為別人而逃出來了呢?


    該走的難道不是那個人麽?


    晚上顧城跟婓雲小兩口去簡家蹭晚飯,路上婓雲指著一處花店說:唉,停下停下,去買個盆栽捎著,別讓人說咱倆蹭吃蹭喝摳門。


    顧城停下車子無奈的跑過去買了盆小小的綠植,心想他就是去蹭飯的誰能怎樣他?還要買什麽綠植……


    看著手裏那盆小小的綠植他覺得簡直幼稚到好像迴到幼稚園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受不了。


    路上婓雲卻高興的哼著歌,手輕輕地摸著綠植葉子上髒了的地方,把一個個的小葉子都擦拭幹淨。


    「老公,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給誰?」顧城認真開車,根本沒想明白。


    「就是這盆小東西啊。」婓雲轉頭,托著那盆花到他眼前給他看了一眼。


    「好啊,你取吧。」顧城簡直心裏無語問蒼天,他老婆是不是腦抽了?還是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可是簡家那位少奶奶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啊,為什麽他老婆竟然影響力這麽大?


    「叫它小花怎麽樣?」


    顧城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可是它也不開花啊,那叫它小草?」


    「可是它也不算是顆草。」


    若是這盆綠植會說話估計也要被她氣哭了,顧城已經盼望早點飛奔到簡家,然後讓簡家那位少奶奶去享受他天真的老婆。


    「叫它小綠?」


    婓雲繼續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不錯,你可以直接送到簡行懷裏。」


    「嗯?」


    「他肯定會很高興。」


    「真的?」


    「是的。」


    「太好了,原來簡行喜歡這樣的小東西啊,你要是早說我早就買個十盆八盆的給他送過去,免得整天看著他那要殺了人的眼神。」


    顧城……


    於是到了簡家婓雲就獻殷勤的到簡行身邊:「簡總請笑納,對了,它叫小綠。」


    麵對婓雲熱情的介紹,站在一旁的簡總不由的將手緩慢的放入了他的褲子口袋裏,小綠啊,他眉頭皺了皺然後朝著顧少看去。


    顧城眉目微動,似是忍笑已經忍了一段時間了。


    「不了,我覺得這盆……『小綠』,對,這盆小綠更適合你。」簡總非常認真的,審視著她對她說。


    「適合我?」婓雲愣了愣。


    「是的。」


    婓雲便收迴手認真望著那盆小小的綠植,緩緩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婓雲站在沙發旁抱著盆綠植髮傻,那倆身材挺拔的男人正坐在沙發裏。


    「婓雲你幹嘛呢?」緩緩好奇的問了一聲,看她挺著個肚子還這麽愛站著真想給她鼓掌。


    「你老公說這盆綠植很適合我,可是我是買來送給你們的啊,它叫小綠,你喜歡麽?」


    緩緩……


    小綠啊,嗬嗬。


    「我不太喜歡這種。」緩緩搖搖頭,實在是有些為難。


    「那你喜歡什麽?」婓雲不理解,然後在他們客廳掃視了一圈,發現很多白玫瑰,還有很多不同種類卻差不多顏色的花,再低頭看自己手裏不值錢的小玩意,突然就有些傷心起來。


    緩緩摟著她往沙發裏走去,撫著她輕輕地坐下:「我不是不喜歡這盆綠植,我是不喜歡小綠。」


    「嗯?」


    等婓雲反應過來他們三個已經聊了會兒天了,她轉身用力在顧城身上拍了一下:「顧城你坑我!」


    那一聲有點高。


    「我哪敢坑你?先喝點水,別凍著身子。」他將她手裏的綠植拿走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將水杯寄到她手裏。


    婓雲怔怔的望著他,剛想再發威,小傢夥在她肚子裏用力的踢了一下疼的她抬手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怎麽了?寶寶踢你了又?」顧城立即又將她手裏的杯子拿開,然後輕輕地去摸她的肚子。


    「啊,這小子最近好過分,分分鍾要踢死我的架勢。」婓雲一隻手撐在沙發裏,一隻手輕輕地撫著肚子,完全受不住她這樣的折騰。


    簡行也條件反射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想起緩緩生寶寶的時候,然後又看向他老婆,他們這麽快又二胎了,雖然這一胎又是個小子真的很可惜,但是也真的是知足了,她能給他生兩個兒子他還能圖什麽?


    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地勾著她的肩膀,緩緩好奇的轉頭去看他,他隻是淺淺一笑,然後就那麽專注而深情的望著她,緩緩不明所以,看他靠在那裏悠哉悠哉的,但是眼神又好像在對她說什麽。


    「緩緩,你懷小澈的時候也這樣麽?我覺得我要瘋了。」


    「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往後的每一天都會越來越累。」緩緩慢聲慢氣的跟她解釋,卻是每一個字都叫婓雲想哭。


    「你就別嚇唬她了,她最近夜裏起床上廁所都困難的很。」顧城嘟囔了一聲,不管如何自己的老婆當然自己疼。


    緩緩覺得冤枉啊,她隻是說了個事實,但是也不好跟人家爭論什麽,畢竟人家夫妻是頭一次嘛。


    「這是事實,什麽叫嚇唬?再說,是婓雲問她又不是她主動講。」


    緩緩又迴頭看他,發現他是針對顧城了。


    顧城也愣了愣,婓雲也詫異的抬眼看著簡行,這夫妻覺得,簡總才是真正最疼老婆,最護短的一個。


    這根本就一句都不讓別人說嘛。


    不過晚飯還是很愉快的,簡勵也迴來了,有個長輩在,顧城的話格外多,他好像跟簡勵非常投緣,總愛跟簡勵喝酒,簡行在旁邊看著,隨著他們喝點,然後低聲提醒顧城:差不多就行了。


    「我跟伯父喝酒你就別管了,你不喝還不讓我們爺倆喝啊?」


    「這話說得對,簡行你別管啊。」簡勵也開心,吩咐兒子少說話。


    「就是,怎麽說我也是在伯父眼皮子低下長大的,那我們倆又跟親兄弟似地,這跟我親爸沒什麽區別。」


    顧城拍著簡勵的肩膀低著頭就說。


    簡行不說話,默認。


    隻是婓雲在緩緩耳邊嘀咕:「你看顧城是不是喝多了啊?」


    「今晚就別迴去了,樓上給你們準備好客房。」


    緩緩轉頭在婓雲耳邊低聲道,婓雲聽完很認可的點頭,然後默默地繼續吃飯。


    緩緩也不怎麽說話,隻是偶爾給她老公添菜,因為她老公的心思都在那兩個男人的酒杯上,她擔心他吃不飽。


    簡行低眸看著她夾到碗裏的菜欣慰的笑了聲,也懶的管那爺倆,果真拿起筷子來開始吃飯。


    「顧城,別光顧著喝酒,跟爸先吃點菜再喝。」緩緩低聲提醒道。


    「就是就是,先吃點菜,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婓雲也順從的附和了句。


    「先吃菜,城城嚐嚐家裏的菜怎麽樣。」簡勵指著桌上的菜對顧城說。


    「好嘞,那我先陪您吃點。」


    真是好兒子模樣,兩個女人都快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簡行更是已經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還是人家才是。


    顧城酒量還不錯,後來他們爺仨在樓下玩,緩緩跟婓雲早早的上了樓聊天,婓雲嘿嘿笑著,端詳完房間後忍不住激動對她說:第一次住你家裏,還挺緊張的。


    「這有什麽緊張?你也不是第一次到家裏。」


    「倒也是,哎,你還記得以前你們鬧別扭那會兒嗎?你們住公寓的時候。」婓雲在屋子裏捏著腰散著步跟緩緩說。


    「嗯,怎麽啦?」


    「有次我去你那兒被他轟出去了嘛,我那時候真的是要被你老公給嚇死了,那會兒的簡少,可真的是大少爺脾氣的厲害。」


    「他現在溫柔很多是不是?」緩緩忍不住昂著頭問站在自己對麵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不似是她的聲音那麽低調。


    「切,我可沒覺得他溫柔,他充其量就是對你溫柔,對別人還那樣。」婓雲說完低了低頭,又說:那時候你們關係不好,他對誰也總是沒個笑臉還超愛發脾氣,就像是剛剛顧城說你一句就被他給不留情的頂了迴去那樣。


    想起以前啊,心裏總是有點刺刺的,好在是挨過來了。


    原來愛情,也是要熬的。


    想到這兒坐在床沿的她不自覺的挺了挺腰,然後又默默地笑了聲。


    那些個過往啊,曾經疼痛,現在疼痛,將來肯定是刻骨銘心。


    「當初你跟顧城還不是看不順眼?後來更是假戲真做起來。」


    「嘿嘿,這真的是意外。」


    婓雲笑了聲,想起她跟顧城那時候覺得自己好幼稚,竟然相信他那什麽為了堵住父母的嘴,然後……


    嗯,滾床單這種事,真的說滾就滾了,然後滾著滾著就滾出感情來了。


    簡勵走後顧城才傾身低聲問對麵的男人:「你在收拾傅國紅?」


    「收拾她還用得著我?」


    「夠絕。」


    簡行看了眼樓上,不得不也往前傾:「別讓你老婆知道。」


    「哦?這事你瞞著傅緩?」


    「不是有意,過幾天她自然會發覺的。」


    簡行有點神秘的,顧城忍不住眯著眼看他,總覺得他在打什麽壞主意。


    「好吧,我不多管閑事。」


    「那就好。」簡行想,主要是你老婆那張嘴,你一旦告訴她,那我老婆必定超不過幾小時就得知道。


    他沒想瞞著緩緩,隻是覺得緩緩知道後可能會為難。


    上次緩緩問他關於傅國紅那小公司被查的事情是不是跟他有關他就沒迴復,但是他猜想緩緩肯定已經知道是跟他脫不了關係的。


    隻是他想,緩緩大概想不到他會讓人查個底朝天。


    隻有爺爺很理性的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絕不會將事情草草了結。


    既然已經開始,自然不能有始無終。


    傅國紅給他老婆帶來太多麻煩,他老婆礙於傅家老爺子不好辦,他本想孤立傅緩別顧慮那麽多做的絕一點解決了傅國紅的事情,但是後來老爺子氣的住了院緩緩擔心自責的樣子讓他終於明白他不能再逼著緩緩做那種決定,作為她的丈夫,其實他可以直接替她去做那件事。


    之後顧城迴了房間,那盆小綠就在床頭櫃上放著呢,他走上前去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下,其實挺養眼的,就是名字不好聽。


    「我決定叫它小青。」


    婓雲已經洗完澡側躺在床上給他拋了個媚眼。


    顧城……


    他竟然覺得她那妖媚的笑容裏摻雜著殺氣。


    「哈哈,其實小綠也挺好聽的。」


    「我可不想被戴綠帽子,你想啊?」婓雲眨了眨眼,一副我不介意給你戴的表情。


    顧城嗬嗬笑了兩聲,知道自己肯定是招惹不起這位顧太太了,於是隻好點點頭答應。


    「快去洗澡,然後試試他們家的床。」


    繼續拋媚。


    顧城心裏煩躁的要死,都好幾個月不做了,她竟然還能這麽赤條條的勾引他,她就真不怕他把持不住麽?


    顧城去洗澡,婓雲就側躺在床上看著那盆『小青』,她想爬起來呢,但是費了好些力氣累的汗都要出來了才好不容易靠在床頭,然後默默地盯著那盆小青發呆。


    就像是傅緩說的,他們倆明明開始是演戲,演著演著就入了情,這緣分她一定得好好珍惜啊。


    畢竟前麵遇到的渣男也讓她深刻的認識到,遇到個敢愛你,並且敢為了你什麽都豁出去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顧城洗完澡到了床上,覺得不如家裏的舒服,好在她在身邊,摟著她就感覺好多了。


    「兒子又踢你呢?」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她無奈的嘆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始苦情,他輕輕地貼在她的肚皮上:「兒子,少踢兩下吧,不然等你出來我可是要踢迴去的。」


    婓雲質疑的望著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而顧城卻一本正經的盯著她的肚子教訓裏麵的小傢夥。


    仿佛那小子能聽懂,很快就不再亂動了。


    婓雲的手又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笑了一聲:「看來他能聽懂你說話。」


    「都說孩子是有靈性的,大概是這樣吧。」


    他說了聲,然後撫著她躺好,兩個人關燈睡覺。


    顧城有些不規矩的在她身上亂摸了一陣,在別人家的感覺仿佛他覺得就是不一樣。


    隻是婓雲現在不行,但是作為老婆自然也不能讓老公迎著睡過去,就幫他一把。


    ——


    這天傅家更是了不得,早飯後周曉靜正要送傅國安去上班,坐在沙發裏發呆的女人突然就握住了桌上的水果刀站了起來轉身望著要走的男人。


    「哥。」


    傅國安轉頭看去,周曉靜也跟著轉過去,夫妻倆都是被嚇壞。


    「國紅你幹什麽?把刀子放下。」傅國安命令,臉色有些發白。


    「哥,你放過我一碼吧,如果你不能放過我那我死了又如何?反正我已經如今這幅樣子死了也總比去坐牢好。」


    「你在胡說什麽?誰讓你去坐牢了,把刀子放下,聽話。」


    傅國安內心是恐慌的,還有些煩躁,若不是多年的商場征戰他早習慣了壓製自己的情緒,他這會兒該扭頭走了。


    「如果去坐牢還不如讓我現在死了呢,公司已經不行了,哥,你們到底還想怎樣?我為了我曾經做的跟你道歉還不行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我隻想好好地活著,哥,我求你了,收手吧,別再讓人查下去。」


    這幾天傅國紅一直在努力的找關係,但是找來找去最後才發現,在這c市她找別人的確是徒勞。


    老爺子迴鄉下去了,躲著她不想在為了她跟孫女還有兒子作對,她在傅緩那裏討不到一點便宜,隻好來找傅國安。


    傅國安看著她將手裏的刀子勒進了頸部肌膚,已經有鮮紅的血絲慢慢滲透出來更是心驚有餘:「你把刀子放下,這件事我還不清楚是誰在動手,我去查清楚之後在跟你商議好麽?」


    父親說過他雖然離開了家裏,但是等他迴來傅國紅必須好好地活著,並且還在傅家。


    「你真的會替我想辦法是不是?你真的不會讓他們把我送進監獄是不是?」


    「我們傅家的家事自然在傅家解決,你快把刀子放下。」傅國安又命令了一遍。


    「哥,我求你了。」傅國紅手裏還握著刀子,隻是不似是剛剛那麽用力,等到傅國安話一軟她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連同周曉靜都被她這舉動給嚇了一跳:「國紅你快起來,你這樣不是要折煞你哥哥嘛。」


    「哥,嫂子,我求你們了,我保證以後按照爸爸說的活,我都這個年紀了我也不想折騰了。」


    她突然就放下了刀子,卻是跪在地上低低的抽泣了起來,那聲音叫不遠處站著的夫妻倆都不太好受。


    傅國安到了辦公大樓立即就去了女兒辦公室,傅緩也剛到沒幾分鍾,看到傅國安臉上凝重的表情擔憂的問了聲:「怎麽了?」


    「你姑媽在家拿著刀子架在脖子上鬧自殺。」


    「什麽?」


    「還不是逼著不讓再調查她以前犯法的事情。」


    「那……」


    「本來你爺爺迴鄉下,這是收拾你姑媽最好的時候,可是你爺爺有命令必須要給你姑姑留一條命,更不能讓她進監獄,你說還能怎麽辦?」


    傅國安氣的頭也抬不起來,煩躁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事不是檢察院在處理麽?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你真不知道?」


    「什麽?」緩緩輕聲問。


    「是簡行讓他們徹查到底,你爺爺走之前就已經找過檢察院。」


    「你的意思是……,也就是說,爺爺早就知道簡行跟檢察院的人有來往?」


    「嗯。」


    緩緩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從鄉下迴來之前爺爺把簡行叫到屋裏去聊了那麽久,還在他們倆走前踹了簡行一腳。


    但是簡行這次是怎麽了?


    以前簡行隻是提醒她防著傅國紅,後來他突然就下手了。


    她本來以為他就是要教訓教訓傅國紅,可是他這怎麽還停不住手了呢?


    「你還是趕緊跟簡行談一談,把她公司關了就行了,東西都會還給工廠重新加工,至於別的就算了吧。」


    「我知道了。」


    緩緩茫然的答應,其實她腦子裏還有些空白。


    她突然想不通簡行的作為,爺爺有跟她叮囑過很多遍不準動傅國紅,她也答應了,他現在趕盡殺絕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麽原因吧?


    傅國安走後她便立即拿起手機給剛分手不久的老公打電話:「你到辦公室了麽?」


    「現在去會議室開會,怎麽了?」


    「嗯……,那等你開完會再說?」她試探著問了句,怕打擾他更重要的工作。


    「沒事,你先說。」不管多少人在,隻要他老婆有事,那其他人天大的事情都得等著。


    「嗯,是這樣的,……我去找你吧。」


    緩緩覺得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眼下他又要開會,估計等她趕過去他的會也開的差不多了。


    「那也好,我讓叢秘書在樓下接應你。」


    「嗯!」


    簡行跟叢秘書吩咐了後就去會議室開會了,緩緩拿了包往外走去找他。


    樓下的保鏢見她出來便立即拉開了前麵一輛車的後座,自然裏麵剛剛坐著的人都站了出來。


    前麵的車子裏隻有兩個保鏢在前,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她獨占後麵,後麵兩輛車跟著他們一起去往簡行的辦公大樓。


    他們的車子走到半道上突然停下了,緩緩抬眼向著前麵看了一眼:「怎麽了?」


    「前麵在施工。」


    緩緩抬眼朝著外麵看去,這條路簡行應該剛剛走過,怎麽突然施工?


    想要給他打電話問問但是想起他開會便沒有同意。


    「你們去問問要多久,我到那邊透透氣。」


    「好!」


    緩緩下車後便站到路邊去吹冷風,肚子稍微大一點就越來越不想動。


    後麵車裏也陸續的出來兩個人往前看去,緩緩看了眼他們,然後又往前麵看去。


    隻是那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突然就掏出了鋒利的匕首,她那兩個上前去詢問的保鏢不巧中了刀。


    緩緩怔住,立即臉色煞白,而後麵的保鏢已經跑了出來,有兩個留在她身邊,另外三個上去幫忙。


    穿著工作服的也是八個人,緩緩覺得不妙。


    她的人裏有兩個已經負傷還在艱難的打,她煩躁的立即去掏手機,不知道怎麽突然這邊就沒了信號。


    傅緩突然覺得小腹不太舒服,再轉頭看向別處的時候對麵又來了兩輛車,於是現在他們的情況是非常非常不妙。


    也就是說,是有人真的要滅了她了,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護著夫人先走,我來墊後。」


    緩緩聽了這話之後更是緊張起來,總感覺現在留下來是死,衝出去……


    不,衝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前麵的路被挖斷了,而後麵又有車堵著,另一邊有些大樹在,而對麵沒有是一條清秀的湖。


    這條路原本美的厲害,但是現在看著……


    像是絕路。


    簡行還在開會,看了眼手機後有些煩悶的看了眼外麵,他猜測傅緩找他應該是為了傅國紅的事情,但是……


    眼皮突然跳的厲害,他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總之就是煩躁起來了。


    下麵的人還在說,但是他抬眼竟然隻能看到他們說話的嘴型卻有些聽不清聲音了。


    心跳突然的加快,他突然將手機擺正在掌心裏然後給她撥電話。


    眾人看到他打電話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而停下,他打過電話去卻是機械的女聲,之後他煩躁的抬了抬頭:「怎麽不說了?」


    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他,然後繼續了剛剛的問題。


    而他繼續煩躁的拿著手機轉來轉去,唿吸越發的不暢快。


    叢秘書正站在辦公大樓外麵等著呢,天氣還算不錯,雖然冷了些,但是想到是接老闆娘心情還是挺不錯的,隻是她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按理說他們兩個辦公大樓的距離也就半個小時吧,她又出來的晚了幾分鍾。


    那是很混亂的場麵,突然天空中就颳起了大風,她站在亂戰中,突然一把刀子就衝著她的胸口戳了過去。


    她隻看到那刀刃很鋒利,卻已經看不清那模糊的人影。


    當時那個保鏢想要衝過來護她,但是因為自己也身受重傷所以還是晚了一步。


    血染濕了白色的毛衣,漸漸地藍色的大衣開始發黑……


    ------題外話------


    嗯……


    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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