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哲雖然用了一個很優雅的姿勢,把半杯水扔進了遊泳池。但是他的作為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立刻招來了一片咒罵聲。

    二年級的學生看見有人向遊泳池裏扔東西,立刻大聲地喊叫起來,“誰讓你們扔東西的,趕緊撈上來。”

    張敏哲歎了口氣說:“在我們那裏進行儀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大家的歡唿和鼓掌聲的,而且扔下去的東西應該是你們學會遊泳以後自己撿上來的,不過今天就算了,我來撿吧。”

    張敏哲很優雅地跳下水,撿起了水杯扔在邊上後,在遊泳池裏慢悠悠地遊了一圈,遊迴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兩個還傻呆呆的站在那裏,問道:“你們怎麽了,還不下水啊?”

    曹林問:“結束了?儀式結束了?”

    張敏哲點頭說:“是啊。扔完水杯就應該結束了。”

    曹林怒道:“你早說啊,我們以為還有很多的節目要演呢,下迴有什麽儀式,先和我們說明白了過程,再開始啊。”

    孟曉常和曹林剛才鬱悶半天了。他倆傻呆呆的站在這裏,而另一個渾身冒火的在他倆身上又點又畫的,場景搞笑之極。一群一、二年級的孩子坐在後麵看他們演戲,正高興的不亦樂乎,對他兩個指指點點,說這個演得好,那個演得差。害得他倆臉紅的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看見儀式終於結束,連忙順著遊泳池的把手兒下到水中,偷偷地向迴瞧。

    孟曉常突然對張敏哲剛才念的詞感了興趣,問道:“對了,你剛才念得什麽啊?是你們那的祭詞嗎?給每個五歲的孩子都是這麽念得嗎?”

    張敏哲迴答道:“不是,念什麽都可以,隻要和水有關就成,因為···我們那裏念得東西我也不會。”

    兩人一陣暈眩,強忍住怒氣,又問:“那你的念詞中,‘然後’的後麵念得是什麽啊?”

    張敏哲低頭想了一想,道:“啊·····後麵嗎?我也不知道應該念些什麽了,因為我看時間太短了,而又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麽,所以就瞎說了兩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念得是啥了。”

    聽完這句話,兩人再也忍受不住了,上前對張敏哲一頓暴拳,但是張敏哲在水中可不怕他們,立刻遊走了,兩人隻能看著他生悶氣,他倆可不敢撒開遊泳池邊的把手兒,到裏麵去。三人嘻嘻哈哈的在水裏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遊泳之旅。

    孟曉常和曹林拿著遊泳板在邊上練習著踩水,雙腿都有些麻了,看見張敏哲在裏麵不停的遊來遊去,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曹林問道:“曉常,你問過他嗎?”“什麽?”孟曉常正在用力的劃水,看曹林正疑惑的看著張敏哲,問道:“問過什麽?”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怎麽可能有很多水的星球?還有住在水下的樓房?還有從五歲就開始遊泳的小孩子?還有那個儀式?”

    看見曹林一口氣問出了這麽多的問題,孟曉常哈哈一笑,反問道:“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呀?”氣的曹林給了孟曉常一拳。

    孟曉常說:“咱們把他叫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嗎?”兩人大聲的對著張敏哲喊了起來。張敏哲聽到召喚遊了過來。

    張敏哲本來對遊泳沒有什麽大的興趣。他從小就和水打交道,而且比賽從來沒有贏過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在本星球他隻是在沒人的時候自己遊泳。這次來到別的星球上學,多少也有一些想離開水的原因。

    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時候,多少有些寂寞,當自己發生了變異的事情後,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害怕之極。當看見了孟曉常伸出的手,才感到一陣溫暖的感覺,而孟曉常也給了他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他想和孟曉常一起遊泳,那怕遊不過他。

    但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會遊泳的人,而且大多數的人都遊不過他,這又讓他對遊泳產生了興趣,看見孟曉常居然是頭次下水,才想起他自己的星球上下水的儀式,那種儀式也是一種對下水人的祝福,當然實行儀式的人會成為被祝福的人的遊泳指導老師,考慮到一些細節問題,後麵的事情沒有告訴孟曉常和曹林他們兩個,怕他們兩個不接受自己的祝福。

    張敏哲遊到了孟曉常的身邊問道:“什麽事,不會又是打我吧?”

    曹林拍了拍張敏哲的肩膀道:“怎能呢!我們想聽聽你們星球上儀式的事情,還有就是你們家鄉的事情。”

    一提到這個問題,張敏哲來了興趣,高興地講了起來。

    “在我們的星球上陸地很少,大部分都是水,我們管它叫藍水星球,藍水星上的水略有些鹹,但是絕對的不髒。陸地很少,但是被大麵積的樹所覆蓋,人們寧可住在水下,也不願破壞那一片森林。”

    “在那裏每個孩子到了五歲就可以外出上學了,但是上學前大人要給每個小孩兒,進行一場祝福儀式,然後開始學習遊泳,儀式的過程很隆重,幾乎是所有的到了五歲的孩子一起參加,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藍水邊,唱著聖歌,有人專門的負責儀式,就像我剛才那樣,儀式過後大人們就會聚在一起喝酒,直到很晚才散去。”

    “我們管這個叫做下水前的儀式,不經過下水前的儀式的人是不允許上學的。”孟曉常感歎道:“你說的真美啊,我都想去看看了。”

    張敏哲臉上一僵,想了一想道:“好啊,等放假了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們現在要把基本功練好啊,否則,就這水平,去了也沒用。”

    在瘋狂的訓練和學習中,時間飛快的流失。孟曉常在遊泳池裏掰著手丫子數著,臉上一幅很專注的樣子,不時地還抬頭想上一想。

    曹林從水中鑽出頭來,看見他很認真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在想什麽呢?”

    孟曉常歎了口氣說:“我們來到這有一個月了吧?”

    曹林點點頭道:“當然,第一星期軍訓後我們調整,第二星期遊泳社團報名···到今天應該有一個月了。”

    “你想家嗎?”

    “笑話,我已經長大成人了,還能總······”這時他突然看見孟曉常那憂鬱的眼睛,他也低下了頭,慢慢地說道:“我也想家,但是我不想迴去······”

    “為什麽?”

    “哎····你就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明白,走,我們再遊兩圈。”

    孟曉常看著曹林的眼睛說:“明天我想迴家一趟。”

    學校規定在學習期間每一星期可以迴一次家,可是初期的訓練都很忙,每到星期天都有遊泳社團的活動,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迴過一次家。剛才聽到二年級的學生聊天才知道,遊泳社團每月可以請假一天,這才使他產生了迴家的念頭。

    孟曉常完成了今天的訓練任務,穿好衣服後,向社長辦公室走去。當他從裏麵出來的時候,臉上掛滿了快樂的表情,不用說社長同意了他的請求。

    由於孟曉常一直沒空離開學校,而飯費早在開學時一次交清,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花過一分錢,他把所有的錢都攢了起來,準備用在迴家的路費上。雖然這裏離家不是很遠,但是飛行出租車也不是不要錢的。

    由於明天是星期天,今天請完了假後,他就急匆匆的登上了飛行出租車,離開學校而去。

    一路上歸心似箭,一個小時後,他終於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前。

    “叮咚··叮咚”的門鈴響起的時候,他的心也隨著門鈴聲,劇烈的跳動起來。

    是啊,他居然離開了家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是他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看見門慢慢的打開,看見門內的媽媽,他大喊了一聲“媽媽”然後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媽媽的懷抱。

    張瑩剛接完今天的活兒,現在每到星期六她都不會接太多的活兒。別人問她為什麽的時候,他都會高興得迴答:“今天,我兒子迴來。”

    可是,孟曉常沒有迴來,今天她接的活兒也不多,她對交給她活兒的人說:“今天我兒子可能迴來,他有一個月沒有迴來了。”

    剛才她坐在桌前整理著各種數據,可是一個數也沒有算出來。她不停的看著表,心中道:“如果來,早就應該來了,看來今天又不來了。”她隻是坐在桌前發呆,心中空落落的。

    天色漸黑,心中的最後的一線希望也落空了,她站了起來,身體好像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張瑩突然地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她真怕打開門後,外麵什麽人也沒有。門鈴再次響起,她立刻衝到了門口,打開了門,看見了自己盼了一個月的兒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眼睛全被淚水充滿,白花花的一片。

    摟著兒子,她的全身又充滿了力量,抹掉了眼淚,安頓了兒子,立刻衝進了廚房,他要給兒子做上最好吃的一頓飯。

    晚飯時,孟曉常滔滔不絕的講著學校發生的事情,有嚴厲的軍訓,有變異的渾身冒火的孩子,還有他的藍水星球等等。他想把自己一個月經曆的事情全部的都講給媽媽聽。

    但是,張瑩的眼中隻有孟曉常,她唯一的最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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