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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


    秋寶呆若木雞,僵直了身子像一座木雕似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當期盼已久的願望實現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是驚嚇。


    大家都被她嚇壞了。


    “寶寶你怎麽了?”


    “阿寶”


    “寶姑娘”


    一片嘈吵聲中,那個熟悉的聲音依然聽得很清晰。


    “果然是你”


    恍如隔世,久違了的聲音讓秋寶終於反應過來了,忙取過旁邊的背包。


    “我沒事,你們別怕。”她安慰眾人一句,然後扶著候杉的肩膀搖了搖,“小杉你讓他們停車,我要下車,你們先迴去,我過幾天就迴。快點,我要下車”


    越是關鍵的時刻她越要冷靜,不能露了破綻。找姐姐要緊,可她以後還要在人間混的,行事得小心。


    候杉忙讓人把車停在路邊。


    “到底怎麽了?”她沒把話說清楚,又是這副樣子讓他怎麽放得下心迴去?


    “我”


    秋寶剛想找個理由忽悠他,腦子裏又響起姐姐的聲音來:


    “丹丹,不用來找我,你找不到我的。跟他們迴去吧!對不起,姐姐上輩子誤了你。放心,這次姐姐不會再失約,你迴去吧。”


    語畢,秋寶手腕上的珍珠鏈子嗞嗞地竄過一道電流,然後恢複了平靜,連婷的聲音也沒了。


    除了春妮,其他人驚疑萬分地瞪著那條鏈子。


    秋寶哪裏還顧得上他們的反應?


    姐,姐,你在哪裏不管她在心裏怎麽唿叫,連婷都沒反應。


    秋寶欲哭無淚,又不能當著夥伴們的麵喊出來,因為他們一無所知。總不能跟大家說她前世的姐姐找來了,徒惹笑話不說,還引起他們對她身份的注意。


    此時此刻,在場的同伴仿佛一下子跟她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隻是,她心裏實在是憋得慌。


    “到底怎麽了?你說呀!”候杉被這樣的她嚇壞了,撫著她的臉龐不停地問。


    想哭就哭,為什麽在他麵前也拚命憋著?


    “這車子能不能開一下頂窗?”按下翻湧的情緒,秋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牽強笑容來。


    車頂窗打開了,秋寶站出來向後張望,候杉在身邊同樣眺望遠方。


    她的身後相繼打開兩個頂窗,夥伴們不甘寂寞地探出頭來看看怎麽迴事。


    放眼望去,神女峰亭亭玉立,靜靜矗立群峰之中,雲霧曼妙,充滿著神秘而朦朧的神話色彩。


    透過繚繞的煙雲,依稀看到山邊站著一個綽約多姿的身影在向大家揮手。


    這一幕讓大家夥驚呆了,忙揉揉眼睛再看。


    好了,這迴什麽都沒了,剛才那一幕仿佛是個錯覺。


    “不是錯覺!我看到了,那兒有一團光”東百裏難以置信地指著山那邊。


    無比的遺憾,他能力不夠,看不清高階靈體的形態。


    眾人聽他說罷,一顆心頓時被貓撓似的,既想重返神山又怕耽誤正事,終於體會到子桑族人為何熱衷尋覓仙蹤了。


    那種發現神跡的感覺,比中彩票還要興奮。


    隻有秋寶雙手捂著臉,止不住眼淚的滑落,打濕了圈住她腰身的手臂


    秋寶放不開上輩子的經曆,一是因為臨死前的執念二是她帶著記憶重生,頂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殺人狂魔身份遊離世上。


    今生的她比前世更加惶恐孤單,心生不甘,才更加的執著。


    連婷為什麽會在神女峰出現,秋寶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十二神女的其中一個。


    十二神女是正神,不可能輕易殞落被取而代之。


    可是,她能在山上耍了自己和候杉一通,可見實力與等級低不到哪兒去,至少隱藏屬性裝備比自己好。


    大家所處的環境不同了,見不見麵,自有她的立場與理由。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對於倒了血黴的秋寶來說,世上至少還有一個知道她是誰的人在,見不見麵又何妨?


    所以她放下了一大半,心情輕鬆許多。


    中午迴到安平市,迴到自己家,她跟小麻雀似地走路飄飄然地,精神狀態非常好。


    可是,她放下了,有一個人卻放不下。


    候杉到家後就把寶貝給了修士們,自己躲在書房,心情感到特別沮喪。


    她在他麵前哭過兩次,上次是在兩人過生日的那天晚上。


    傷心的她就在跟前,他看得到,卻摸不著。


    沒來安平市之前,他自以為很了解她內心的傷痛,不外乎是親爸親媽那點事。


    來了之後,當兩人近距離的接觸,他才發現她親爸親媽那點根本不是事,她身上藏著更讓人膽顫心驚的秘密。


    他一直在等她的坦誠,也一直自我安慰說能充當一個什麽都不問,隻要她需要,他就能給她足夠安全感的伴侶。


    可惜,當她再次站在麵前捂著雙眼默默流淚時,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同時也明白,有些事,如果他不自己找真相,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這是他的悲哀,也是她的。


    他想知道她為什麽哭,為什麽悲傷,為什麽一有事就把他推開,為什麽不可以全副身心地信任他。


    既然她不說,那麽他去找。


    真相或許是殘酷的,可他還是想知道,他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遺憾,也不希望她有。


    有些硬殼,不一定非要她從裏邊打開才叫成長,他不在外邊敲上一錘,她可能永遠躲在裏邊不出來。


    “白管家,她出事那年住的是哪個醫院?”


    候杉獨自在書房裏坐了好久,才下定決心喚來白管家。


    白管家愣了一下,“少爺,您是想”


    “我想去看看。”一切的異常,從她七歲那年開始。


    白管家沉吟了一會兒,不是很讚同,“現在是非常時期,您應該勤加修煉才對,不該被別的事情影響。”


    候杉瞅了他一眼,“我已經受到影響,你不用勸我,我今天就要去。”


    白管家大感頭痛,揉了揉眉心。


    候杉是什麽人他很清楚。


    從小看著他長大,少年人想一出是一出,父母在遠方,他又是一個堅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不孝子”,一旦自己決定的事別人很難說得服。


    幾番思量,最終,白管家妥協了。


    “去了也沒用,那間醫院十年前已經拆遷,那地方改建成公園,看不出什麽來。”


    候杉默了會兒,“你幹的?”


    難怪他一開始就不讚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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