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冷走廊地上,身旁實驗室的門開著,‘壞了’,張律一骨碌爬了起來,他記得衝出房門後,一陣耀眼的綠光,緊接著一股青煙,他就撲到在地不省人事了,宋岩坐在電腦前,好像也剛剛醒過來,他失魂落魄地望著張律,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宋岩外套夾克,裏麵的蘭襯衫已被撕開,一粒鈕扣彈落到桌上,他的貼身背心被撩到頭頸處,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是它,它幹的,它來到我麵前吹了一口氣,我昏過去,還有,它進來時把燈關了,黑暗裏它的樣子,可能我當時就沒有了意識”,

    “我知道,知道”,張律幫他用尚在的紐扣扣好襯衫,他感到鼻子有些發酸,他想起了王炯和他叔叔,

    這時,走廊裏傳來電梯開門聲,“怎麽啦,出了什麽事“,不一會兒,兩個保安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我們受到襲擊了“,宋岩好像用全身力氣在說,

    “誰幹的,還是那綠魔怪?“,

    “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張律大聲嗬斥,

    “我們是巡夜的,接到報告才趕過來“,

    “那樓下的幹什麽吃的“,張律不免氣急敗壞,

    “樓下在執勤,一人一崗,能走開嗎,哎,你是誰啊?,看樣子不像是這裏醫生教授”,

    “我是警察”,張律大聲說道,

    “警察?,騙誰啊!,我還是特工呢,把你的證件拿出來看看”,旁邊胖胖的保安搖晃著腦袋對張律說,

    “你們不要吵,他是我請來的”,

    “噢,宋醫生,您現在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麽”,宋岩的夾克上還掛著胸卡,

    “你們還不趕快封鎖一切出入口”,

    “來時我們已經通知學校幾所大門”,

    “那這幢大樓呢”,

    講話的保安楞了楞,馬上又說:“我們馬上安排對進出這裏的人進行檢查的”,

    “同時通知當地公安部門”,張律餘怒未消,

    “哎,兄弟,要是那怪物就是咱們學校的人,此刻他躲在不知那個角落,等天一亮,他大模大樣上班了,我們還查個屁啊”,胖胖的保安顯得振振有詞。

    張律扶著宋岩坐下,他的妻子從臥室跑了出來,她,張律非常熟悉,他輕輕的叫了她一聲,但她背對張律坐在她丈夫身邊,不停地唿喚著宋岩的名字,看到這些,張律更覺心酸。

    在部隊裏,張律認識了宋岩他們,宋岩當然是美男子,他俊朗挺拔,目光炯炯,還有迷人的笑容,紅潤薄薄的唇;他的前妻蘇北也是一名軍醫,在別人眼裏,宋和蘇是天作之合,蘇不像宋擁有細膩潔白的肌膚,卻是全方位的美人兒,不同角度,你可以讀出她或是豐姿綽約,或是雍容大方,或是溫婉可人;而她,李曉芸,一名護士,則相形見絀,但張律還是很想要她,一方麵是他對他自己的認識,另一方麵李親切恬靜,具有母性的磁力,張律不是沒有向她表白過,但她若即若離,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終於,就在張律即將退役時,他聽到了宋蘇離婚的消息,不久,宋和李走到了一起。

    第二天,張律被叫到當地警局作證,這次,辦案民警追問他是否有仇人,張律隻是辯解說他剛從部隊轉到地方,人生地不熟,有誰恨他,再說,即使他在部隊和大學時為人也十分大度,不可能樹敵,

    “張警官,你在鄉下破了個‘鬼’案,父女兩人被你一網打盡,很轟動啊,我們這裏也略有耳聞”,那個警察提醒他,

    張律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沒有反駁,隻是請求他們為他查詢一下朱家還有什麽親戚沒有。

    “宋岩,他睡著了,噢,上午去醫院查過了,醫生說無大礙,隻是體質比較虛弱,要休息“,話筒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冷冷的,還有些怨氣。

    以後,張律沒有再去宋岩的實驗室,他曾懇求警校教官聯係當地公安局要求學校保護好宋岩,教官對他說,學校會保護包括宋岩在內所有老師學生,張律自己以為那綠怪就是學校裏的人,一條能把宋岩重新喊迴去的短信很能說明問題,但他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因為學校和警察,還有李曉芸,都會冷漠置之,他隻有等,等待宋岩,因為深懷愧疚的他難於開口,不過等待滋味不好受,若不是這幾天繁重的訓練讓張律倒床就睡,他的夜晚肯定難過,而正當他按捺不住想打電話給宋岩時,宋岩來電話了,“老張,我有重要發現,我們見見麵吧“,電話另一頭有些神秘兮兮,

    “好啊,什麽時候“,

    “明天,明天是周日,我想不去那個小咖吧了,到我家來吧“,

    “不“,張律脫口而出,

    “不,為何?,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點“,

    “到我這裏來吧“,張律是不會讓他說出來的,

    “到你那裏,嗯,也行“。

    宋岩看上去恢複得不錯,人也胖了一些,張律領他到學校的圖書室坐下,

    “老張你想過嗎,她是不是很了解我啊“,

    “她?,你說的是襲擊我們的‘鬼’“,

    “還有誰啊“,

    “這不是明白著嗎,宋岩,肯定你們學校裏麵的人幹的,甚至可以說是你的同行,同在實驗區的同行”,

    宋岩聽完笑了起來,是他傳統,迷人的笑容,“我說張律,你還是受困於專用電梯,實驗區和非實驗區之間的鐵鎖,不錯,後來他們告訴我,那天夜裏出事那段時間裏,電梯監控錄像上的確沒有可疑人員,那把鎖也沒有被損壞的跡象”,

    “這恰恰說明是你們的人,因為她”,

    “我懂你意思,你是說這個人是18層或以上的人,作案後打開17層那扇鐵柵欄,然後,一路順著樓梯跑到地下室,然後趁機逃出去,或者,躲在不知那一層的角落裏,早上堂而皇之地溜走”,

    “後有一種情況最有可能”,

    “這麽說吧,怪物出現到保安到來,不過3,4分鍾時間”,宋岩見張律眼睛裏有些疑惑,他連忙解釋說:”是保安告訴我的“,

    “這我有體驗過,高度緊張時時間好像停滯了,沒什麽,請繼續吧”,

    “我想說的是,我是離開了再迴來的,一迴來就遭到了襲擊,可事先有誰知道我會迴來?,有誰能在這段時間精確,從容地作案?”,

    “我的答案是給你發短信的人”,

    “是她?,不可能,她發信時正是我和導師同學討論的時候,如果是她,當時我要是看了,我還會迴來嗎”,

    “她是誰?熟悉你嗎?”,張律有一點發現目標的心奮,

    “熟悉?,現在我連她的名字叫不出,是這麽迴事,上次你不是要我檢測一下你寄來的河水嗎!,可我當時的實驗室沒有合適的試劑,我四處打聽,有同學叫我到18樓去問一問,一路打聽下來她有,後來在電梯裏遇到過幾次,她蠻熱情,給我介紹她的研究項目,她是攻讀醫藥學的,最近,我想找一些藥物對人體反應的數據,於是碰到她時就說了,她說找到後發給我,就這麽簡單,她從來沒有到過我的實驗室”,

    張律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他,

    “那麽老兄,我給你一發現”,說完宋岩在張律的手臂上劃了一個字,

    “什麽,是她?”,張律吃了一驚,手立刻收了迴去,

    “為何大驚小怪”,

    “你瘋了,她是這樣狹隘的人嗎?,即使她妒火中燒,也不會對你啊”,

    “她沒有妒火,相反她和曉芸經常來往,她說過,她不會阻止曉芸得到我,但要懲罰我,她說我活得太輕鬆自在,事業愛情都是別人給予多,自己付出的少,像是月亮被眾星捧著;她發誓說,以後要讓我戰戰兢兢得活著”,

    “哎呀,宋岩虧你還是已婚男人,女人憤怒中的話能當真嗎”,

    “怎麽不能當真,人常說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是傻子,那麽失去愛情的女人一定是瘋子,瘋子有什麽事不能做出來嗎”,

    “那,那你確認她有作案條件嗎”,

    “當然有,第一,她是這所醫科大學畢業的,五年下來不會陌生吧;第二,我的生活習慣她都清楚,第三”,

    “等一等,她知道你的什麽讓她自如地出入實驗去區,並且確信你會重新迴到實驗室”,

    “你上次不是分析過嗎,佩戴胸卡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而胸卡不是不能偽造,保安不可能認識所有佩戴胸卡的,至於事先猜到我會迴去,我仔細想過,我有一個習慣,就是下載後的郵件會馬上刪除“,

    “這倒是,我曾聽過她說你有輕度焦慮,任何沒有的東西你都不會讓它懸著,任何東西不能處在不合適的地方,今天的事不會放到明天,老兄,你是典型的完美主義者啊,可問題是校園網是對外封閉,她是怎麽知道?”,

    “我不是說過,她過去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她向學校申請注冊自己電腦的什麽,什麽地址,就可以上校園網”,

    “嗯,是物理地址,即使她拿筆記本在校園任何地方上內網,可你的密碼?”,

    “密碼?,我們倆沒有秘密,我們所有銀行卡,郵箱都隻有一個password,

    那就是我倆各自出生年後兩位加結婚年月,共8位“,

    “恩愛到彼此不分,為什麽會離婚啊?“,

    “你不是不知道,她不是個貪財的漂亮女人,離婚後就搬走了,沒有任何索求,婚姻啊!婚姻啊!太複雜,太神秘,哎,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無牽無掛,多幸福啊“,

    ‘你小子,女人都跑到你那裏去了,還說風涼話“,張律心裏暗暗地罵,嘴上繼續他的疑問:”如果你的假設成立;她能進入實驗區,並且通過你的郵箱信息掌握你的行動,你還要麵臨一個重要的問題,她是如何脫離?,轄區警察告訴我,把我們送走後,學校保安部門就立即檢查所有實驗區,你也說那時電梯沒有人上下,除了保安“,

    “嘿,他們是什麽檢查,過道和洗手間手電照照,房間又沒進去,前兩個月我聽說我們上麵的實驗室有人掉了房門鑰匙“,

    張律凝視著宋岩,半響,他緩緩地說:“宋岩,你所說的邏輯上站得住腳,她有動機,又有客觀條件,可我總覺得像一部美國大片,不可思議“,

    “張律啊,如果沒有你寄給我姓朱的血液標本,我同樣認為報紙所刊登的不是新聞而是小說,我的兄弟,這事你一定幫我查出來,因為警察不會把我們的事當真的“,

    張律壓根不相信宋所指那個人就是兇手,然而,宋岩最後一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

    第二天,張律見到了她,眼前的她,完全不同的頭型服飾,加上在原來秀美的鼻子上時尚的眼鏡,和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張律無法相認,唯有說話間還保留著過去的典雅和矜持,

    “怎麽了,這樣看我,不認識了?“,

    “是,大感意外,宋岩說現在的你是一米線內的舊人“,

    “他說的?,古董級的人物會說出這樣的話“,

    “蘇北,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張律,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事?,噫?,不說話光看我幹嗎!,喂,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我隻是來,重新迴憶欣賞你的美麗“,

    “是嗎“,蘇北笑了起來,在這瞬間,張律捕捉到那個記憶中清純燦爛的笑容,

    ”好,真好“,蘇北依然笑得不停,

    “這有什麽好?“,張律有些糊塗了,

    “就是好嗎,說明你變了,變得有人味,過去你和宋岩像什麽,一支剛硬的武器,

    一把精細的手術刀“

    “我是一件人民武器,要與醜陋打交道,那有你們的時尚,追潮“,

    “說真的,張律你是變了,變得能融入社會,不像宋岩“,這次蘇北沒有笑,

    “宋岩,挺好的嗎“,

    “有什麽好的,一套社會條約的高級程序“,

    市中心街上的星巴克,窗外的行人和汽車絡繹不絕,

    “你是指責宋岩循規蹈矩?,遵紀守法是錯誤的嗎?“,

    “好了,張律我早知道你來幹什麽,你破了綠血女孩案,現在宋岩和你又遇上綠鬼,宋岩就懷疑我,因為我詛咒過他,但我告訴你,我是希望他受到懲罰,或許像宋岩和你分析那樣,我有動機有必備的條件,可我有不在場證據,怎麽啦,又盯著我看,警察問過我了,最近一段時間單位辦展覽會,我都忙到深更半夜“,

    “蘇北,停一停,讓我說兩句好嗎,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宋岩畢竟和你有過一段真感情,他現在遇到麻煩了,難道你無動於衷嗎?“,

    蘇北沒有吱聲,靜靜等候張律說下去,

    “退一步說,你不在乎宋岩,可我們四人,你我是什麽關係,是哥們,鐵哥們,如果我們沒有性別上鴻溝,我們可以抱著睡覺,現在有了難處,我們不可以一起聊聊,一同分擔嗎”,

    “他侮辱我”,蘇北轉過臉去,迴避張律的目光

    “侮辱你什麽”,

    “把消毒水倒進我的沐浴露裏”,

    “這小子,有辱斯文”

    “對,是我的錯”,蘇北迴過頭來,神色談定,眼裏卻有些濕潤了,“我不應該離開醫院,可這能怪我嗎,你知道宋岩在部隊就拿到碩士學位,迴到地方人家還會用他,而我本科,哼,根本沒有機會”,

    “那你可以像宋岩這樣考研”,

    “學習的熱情我已經沒有了”,

    “於是你到了企業”,

    “是,先是一家大型外資醫藥公司,可我遇到同樣的問題:人才濟濟,接著我到小一點民營企業,可關鍵的崗位全是老板的什麽大姨小叔,我是不甘心被人使喚,我又出來了,這時,宋岩開始嘲笑我,特別是他考取博士後,但我不會認輸,我堅信我會找到我的事業,不是嗎,現在我就找到了”,

    “那為什麽你們出了問題”,

    “出在那裏,出在他迂腐的腦袋瓜,其實老天都給每個人一個禮物,那就是天賦,比如你的勇敢,宋岩的聰明勤奮”,

    “你的漂亮”,

    “那當然”,蘇北的眼裏不再潮濕,倒顯出光彩來,

    “所以我豈能浪費我的寶貴資源“,

    “於是你陪老板混跡於酒吧卡拉ok“,

    “宋岩講的?,所以說臭豆腐飄不出真香來,我是營銷策劃主管,招待客人是我的工作,憑什麽受責備?“,

    “可你顧及宋岩的感受嗎,你讓他經常嗅到你衣服上男人的煙味,如果你聞到宋岩身上別樣的香水味,你會怎麽樣?,香水無毒,香煙有毒啊“,

    蘇北起初有點驚訝,不過她很快平靜地迴答:“香煙,老酒,瘋狂的男人,我能躲避嗎“,

    “所以說,你不該做這份工作,宋岩有一份體麵地工作,你應該考慮社會對你和宋岩,還有家庭的評價“,

    “所以嗎,宋岩也包括你都是這類人,實話告訴你,我與很多男人交往,從來沒有越過紅線,道德廉恥規範,這些都套不到我身上,因為什麽,因為十字架是為罪犯預備的,魚餌是為了魚,抗生素是為了感冒發燒,我是不會為錢而出賣自己的肉體,我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資源來生產顧客喜愛的產品”,

    “一旦你,你失控”,

    “失控?,噢,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被另一個男人吸引,我會提出跟宋岩分手,實際上,小張,婚姻就是這麽迴事,我現在總結婚姻就是人們追求最佳生活價值而去交易的最合理,最經濟的結果,或者說是狀態,怎麽啦,又看著我,奇怪嗎?“,

    張律知道自己露出了驚訝,在這個女人麵前,他再也不想掩飾什麽了,宋岩說的不對,她已不是舊的蘇北,而是一個新人,

    “怎麽啦?,詢問結束了,我是不是該迴去了”,

    “請你再等一等,蘇北”,

    “還有什麽事”,

    “嗯,是你幹的嗎?”,

    “幹什麽?,我化成綠衣美女?”,

    “你是醫生,一些化學發光原理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現在不是醫生“,

    “蘇北,你心裏有這麽大的仇恨嗎?”,

    “我仇恨?,是宋岩自己了開啟仇恨,你等著,仇恨一旦出離他的身體,就會如影相隨”,忽綠忽紅的霓虹燈打在蘇北的臉上。

    第二天中午,張律給宋岩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張律建議他們四人再聚首,他相信多年戰友情誼是可以化解一切怨恨和誤解,不料,宋岩差點罵出髒話,話語裏全是責怪,意思是毒蛇不會放棄它已咬過的獵物。

    晚上張律失眠了,使他痛苦的是他無法確定‘鬼’的居所,在鄉下,破廟後麵就是山坡和朱田田的家,而在這現代化大都市裏,張律好像置身於森林,這裏的人和建築都像樹一樣並無不同,他是想尋求同學們幫助,但怕別人嘲笑和白眼,於是,痛苦在遞進,他想到了李曉芸甚至他們夫婦的父母,還有他的一切熟悉的人,他們一個接一個陷入恐怖的綠影中,綠影不斷蠶食著張律的生活,令他窒息和絕望,想到了這裏,張律全身冒冷汗,他的覺再也不能睡下去,索性他起來,從冰櫃裏拿了一盒牛奶,剛喝了一半,枕邊的手機響了。

    “張律,快,快來救我”,聲音是那麽熟悉卻又非常急促,慌亂,

    “是曉芸吧”,

    “張律,我也遇到綠鬼了”,

    “你在那裏,我馬上過來”,

    張律鑽進她的車裏,見她仍有些發顫,李曉芸的車就停在小區大門口,小區內燈光暗淡,這時已過午夜,張律沒有坐在她旁邊,他遞給她一支口香糖,

    “曉芸,深唿氣,不要再想那鬼了,和我說說其它的事“,

    “沒事,張律,你來了我就不怕了,我是怕它再到我家門口等我“,

    “你是在這裏遇到它?“,小區門口的大街依然燈火輝煌,不時有車輛行人經過,

    “不是,在旁邊的小路,小路上有邊門,離我家近,今天晚上我和宋岩去了我父母家裏,宋岩今天上夜班,我駕車一個人迴家,到家不遠十字路口吃了個紅燈,這時,車旁停過來另一輛車,我納悶了,這條路是單行道啊,我轉臉一看,差點嚇死,和,和宋岩說得一樣,全身同綠,半張臉被削掉,我當時不顧紅燈,一踩油門衝了出去了,它緊緊地跟過來,和我並排行駛,我看了它幾眼,它一會看前方,一會看我“,

    “你怎麽知道它會扭頭?“,

    “它的頭,嗯,這麽說吧,就像傾斜著被削掉一塊的竹筒,看著前麵時頭上部有一條綠光邊“,

    “你開到這條路來,它就跑了“

    “是啊,它好像從這路穿過去了“,

    “曉雲,我可以把你送到家裏,但我不能一直“,

    “我”,李曉芸的臉轉到一半,又迴去了,

    張律沉吟片刻說:“曉雲,我知道你不想驚動宋岩,不如這樣吧,我送你迴你父母家去住”,

    一路上,他們再沒有說話,她父母家是那種老式的公寓房,張律離開後沿著公寓外圍牆匆匆行走著,牆外的路燈依稀照出汙濁不堪的牆麵,突然,一團綠光閃到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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