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軒難得這般放縱自己。酒菜多半是梅笙同如玉吃的,蘇子軒隻顧不停地叫人送酒進來,夏花同秋實根本來不及溫酒,隻能提著冷酒進來。如玉看了梅笙幾眼,想著在這兒喝醉總歸是件不好的事。隻是這一次,梅笙隻低著頭品酒吃菜,半點也不去理會蘇子軒,這叫如玉有些惴惴,索性撇開這兩人,吃了些填飽肚子後便喚了秋實伺候她睡去了。

    至於梅笙同蘇子軒,兩個人倒還一直吃著,如玉也不擔心兩人,這玉閣裏有特意為他們收拾好的廂房,春芽她們也是懂規矩的人,也會伺候周全。

    另一頭莫堯就沒這麽舒坦了。

    莫堯從小習武,力氣自然不小,若非這般,小魚兒一般的東至扭幾下便肯定逃開。出了玉閣後,莫堯也不遮著了,兩隻手扣住東至的腰肢,將她嬌小的身子整個環進自己懷裏後,幾個跳躍,便出了春風館,直朝著東白山去了。

    東白山是青州城裏一座頂不起眼的小山,隻是莫堯就喜歡那兒的清幽,剛才被東至挑了脾氣,便一定要同她兩個人待夠了才行。東至被圈在懷裏,起初還會像扭麻花一樣想要掙開,但等莫堯使出輕功後,東至也就不鬧了,畢竟出了意外,誰都不好受。莫堯察覺到東至的小手總算安靜地環到自己腰上時,嘴角的笑怎麽也抑不住。果然,女人啊,在她們麵前就是要強勢點,尤其遇上東至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

    晚間的東白山比起白日裏倒也多了幾分淒冷,不過莫堯常來這兒,閉著眼都能在山上走,加上東至香香軟軟的小身子依偎在自己懷裏,讓莫堯心底歡喜極了,便也不肯放下東至,一口氣將人抱到山頂才微微鬆開一些。

    等腳尖落了地,東至才睜開眼,一抬頭就對上莫堯星光熠熠的雙眸,東至鬆開環住他腰的手,指尖勾著的青梅酒早就涼透了,沒等抱怨幾句,莫堯一低頭,便精準地含住騷動他一晚上的朱唇,唇瓣黏著唇瓣開始細細廝磨起來。

    他可從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對東至,他渴望地身子都疼了,既然東至不懂,那他不介意身體力行,讓她曉得,什麽叫男歡女愛。

    東至睜大了眼,對莫堯突來的纏綿有些不知所措,素來聰慧的腦袋卻是怎麽也想不通,他怎麽一聲不吭就要啃吃自己的唇舌呢?東至努力想要撇開那尾鑽進自己唇齒間的靈巧舌,粘滑滾燙,帶著他的灼熱氣息,隻是怎麽會好吃呢?東至皺著眉想要推拒出去,隻是溫甜的舌尖抵上對方時,竟然對方用牙扣著,卷到他的唇裏一番攪弄,縱是東至再怎麽無知,被這般

    對待後,她到底麵紅耳赤,有些唿吸不暢起來。

    莫堯單手扣住她的兩條手腕,將東至整個人拉到懷裏逗著,甜膩的味道漸漸散起在涼風習習中,隻是食骨知味的莫堯卻是真的怎麽也放不開手,便是唇瓣碾磨地微微發熱,他也舍不得鬆開。原來,最好吃的,不是她燒出的那些好菜,也不是她釀出的美酒,而是她的唇,他整個人,莫堯想著,另一隻手卻是怎麽也不願孤寂著,蛇尾一般繞著莫堯的腰肢開始慢慢攀爬,直到觸到胸前那一處柔軟時,莫堯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鼓,惡意地捏了一下後,東至心慌了,手上一鬆,原本提著的酒壺啪一下跌到地上,一時間酒香四溢。

    東至慌張地推開莫堯,意亂情迷的莫堯也是被那一聲響動震醒,隻是看著對麵眸光裏一片水色盈盈,唇瓣嫣然若桃花的東至,邪惡地舔了舔嘴角,卻是不管東至要說什麽,一個用力就將東至給環到自己懷裏。

    “傻丫頭,你家在哪兒,我讓我娘尋媒人提親去,好不好?”莫堯這人,誰都逼不了他,可從遇上東至的那天起,他便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隻求著東至能早一天明白自己的心意。

    東至被莫堯抱著的時候,倒也不掙紮,隻是抿了抿微腫的唇瓣,唇舌間滿是莫堯的味道,然後微微側了下頭,唿吸灑在莫堯脖頸上,激得莫堯心底一陣機靈。

    “我沒有地方去,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若是有地方去,她也不想留在玉閣,雖然如玉姑娘琴音好聽,梅笙公子琴音更加好聽,但總會有些討厭的人來來往往,東至下意識地不喜歡那些人,所以平常時她都躲了出去。

    莫堯將乖巧的東至抱在懷裏,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下巴擱在東至柔軟的肩上,唇貼著東至小巧的耳垂,瞧著那粉嫩的一處,莫堯隻覺得他又餓了。

    不過,現在還有事要做,莫堯大手環著東至的腰,溫柔地撫摸著,語氣溫和,哄著東至開口,“你以前都不愛跟我說話,現在反正沒事,跟我說說話,我想知道你以前都在哪兒過的,過的好不好?”

    東至側頭,避開一些莫堯溫熱的唿吸,隻是耳上依然燒得厲害,東至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師傅說要我下山,關了墓穴就沒出來,我在外頭等了一整年,才下了山,也不知道來時那兒叫什麽。”東至說到這裏時,眼眸裏倒多了一些淡淡的哀傷,莫堯心底一痛,也不逗弄她了,隻是將她好好地護在懷裏,“不怕,以後我陪著你過,好不好?”

    好在莫堯他娘不是那種古板之人,隻要他覺得合

    適了,他娘多半不會攔著。至於知府大人,對他們母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莫堯也是遇上東至後才明白,什麽名利權勢,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麽就不可以自己去掙?至於妻子,得了自己喜歡就好。

    隻是莫堯的好心意,東至還不懂。看了兩眼莫堯後,東至搖了搖頭,“你不會彈琴,梅笙跟師傅一樣會彈琴的,我要跟著梅……”

    笙字還未出口,莫堯便氣急敗壞地纏上那張嫣紅的小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恨不得將梅笙的名字從這姑娘腦袋裏給吻去。這人,真是有夠掃興的,梅笙梅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砸了梅笙的琴?人家梅笙又不喜歡你,你眼巴巴地湊上去搗什麽亂?

    東至到底比不過莫堯厲害,胸口憋悶得狠了,整個人便是綿軟無力地癱掛在莫堯身上,莫堯歎了口氣,鬆開一些後,指尖溫柔地摩挲著東至腫脹的唇瓣,“傻丫頭,你跟我有了肌膚之親,怎麽可以嫁別人?”

    肌膚之親??

    東至眼眸一亮,“書上寫的肌膚之親?我跟你嗎?”莫堯好氣又好笑地揉了揉東至的腦袋,猛烈的那股火熱如潮水般褪去,“我親了你,怎麽不是肌膚之親?”

    眸底似乎有些委屈似的,東至別扭地偏過頭,然後慢吞吞地說了一個好,直把莫堯呆在原地,不曉得說什麽才好。

    答應了?東至答應嫁給自己了?想明白的莫堯嘴角咧得極大,隻是眼底的歡喜與振奮卻是怎麽也收不住。這傻丫頭啊,他寫了情詩給她,她卻一點也看不出裏頭的情意,整日裏纏著她,邊上的人都瞧出他的意思來了,偏這傻丫頭一點也不明白。沒想到,自己嚐了些甜頭後,這傻丫頭竟開竅了!

    娘啊,兒子總算不負使命,將你中意的兒媳婦給定下來了。

    至於被定下來的東至靠在莫堯懷裏,麵色平靜,但嘴角那一絲淺淺的笑卻是怎麽也止不住。初下山時,她是不懂這樣的情事,但進了春風館後,憑她千般聰明,又哪裏看不懂?隻不過師傅說過,切不可輕易答應罷了,但若有了肌膚之親,那就必得點頭了。

    隻是,等東至曉得什麽才是真正的肌膚之親後,她板著臉,扶著腰隻恨不得將莫堯同他爹一般,關在門外十幾年才行。自然,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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