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必動怒,藍兒也隻是實話實說,雖然話是粗了些,可理卻是沒錯的。如果王爺聽不慣,藍兒下次不說就是,或者藍兒可以同王爺你做個交易如何?”


    “歐陽藍你又想玩什麽花招?”蕭景寒蹙著眉頭,十萬個不信。


    歐陽藍輕笑,“王爺說笑了,如今太子殿下也在,藍兒怎麽會找死的玩花招呢,藍兒隻是前兩日腰扭了一下,不能久坐抄書,這才想送王爺一個人情,也免了我這抄書的懲罰而已。”


    蕭景寒狐疑的審視歐陽藍良久,倒是太子蕭景桓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靜。


    “弟妹倒是有趣,皇弟不如就聽聽她口裏的交易又何妨?”


    江靈珊伸手善解人意的拽了拽已經有些鬆動的蕭景寒道:“王爺就聽聽姐姐怎麽說吧?”


    蕭景寒遲疑了一下,“說說什麽交易,本王聽著值不值得抵消給你的懲罰。”


    “聽說王爺近日去春芳園比較勤,每次都會點園裏的綺蘿姑娘作陪,所以不如由本王妃出麵替王爺將那綺蘿羅姑娘給納進府來,一方麵可以就近侍奉王爺,另一方麵也省的江側妃每晚苦等王爺。”


    歐陽藍說到這清了清嗓子,特別的善解人意的又道,“王爺不必過於感謝藍兒,藍兒一心都是在為王爺的名聲著想。”


    “哈哈哈...”蕭景桓終於忍不住笑了,看著歐陽藍,“你確定要為四皇弟納了那綺蘿...姑...娘?”


    “有什麽不妥嗎?”


    歐陽藍問完,不由看向蕭景寒,隻見蕭景寒一臉的鐵青,雙手捏成拳頭,骨節都捏白了。


    再看江靈珊,那一張嬌媚的小臉上嬌紅褪去,一雙手指死死的絞著帕子,一雙眼睛裏三分氣,三分惱,四分憂傷。


    江靈珊不虧會演戲,這複雜的情緒拿捏的恰是好處,叫她這個觀客都有些想要憐愛她一番了。


    “王爺,你這是激動的表情嗎?”隻是就這樣就受不了,她笑著打破這寂靜。


    蕭景寒渾身冒著寒氣,快步衝上來,一把將歐陽藍抓住扣在懷裏,燥怒低喝:“你竟敢讓人跟蹤本王,你的人都探聽到了什麽消息?”


    歐陽藍心中一凜,瞧著蕭景寒的表現,隻怕他去青樓妓院還真的別有隱情,不過,她不會傻到承認這是歐陽博文給她傳遞來的消息,目的就是讓她好好探聽一下蕭景寒頻繁去妓院的用意。


    “王爺,你捏疼藍兒了。”她說著將目光故意的掃向江靈珊身上。


    蕭景寒同樣看見了江靈珊的楚楚可憐的摸樣,一雙劍眉緊蹙在一起,戾氣更重,甩開歐陽藍,恨聲怒道:“說!”


    “王爺,我雖是你的王妃,卻行動受限,我要是真有本事讓人調查王爺,還不如先將自己這個王妃名副其實的坐穩了。王爺你每日白天去,深夜才迴,這件事情府裏的下人都知道,本王妃能聽到一言半句的也不足為奇吧,估計就連江側妃也是清楚的。”


    她說到這,又瞧了一眼江側妃,見江側妃臉又白了兩分,便繼續瞧著四王爺不悲不喜的說道。


    “既然王爺如此惦念那位綺蘿姑娘,就該將人納進來,免得王爺繼續成為這落花城的八卦趣談。王爺若是怕江側妃傷心大可不必,江側妃這般愛慕王爺,定然也是將王爺的幸福看作自己的幸福的,對嗎江側妃?”


    蕭景寒正要開口,江靈珊就站出來福了福身,“太子殿下,王爺,靈珊不舒服便先迴去了。”


    說完,站起來就急急的往亭外走去。


    蕭景寒忙追上去,一隻手伸出去隻抓住江靈珊的手腕,“靈珊,你聽本王解釋。”


    江靈珊雙瞳裏已經泛起了水霧,欲語還休的扭頭看著蕭景寒,猛一咬牙,語調哽咽道:“王妃姐姐說的是,王爺若是真心愛那個綺蘿,王爺納進來就是。”


    “靈珊,你真這麽想的?”蕭景寒一張臉黑青相交,好不熱鬧。


    江靈珊扭過頭,端得一副委屈成全的摸樣,不再說話。


    卻抬起另一隻手去掰蕭景寒捏著手,蕭景寒不鬆,一拉一拽間,局麵就僵持住了。


    歐陽藍緩步輕移,腳下故意在石桌前絆了一跤,站立不穩,“啊呀”一聲,向著正前方的蕭景桓倒去。


    蕭景寒幾乎是下意識的鬆開了抓著江靈珊的手,斜斜伸出,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歐陽藍後背上的衣服,一個拉拽將歐陽藍拉進他懷裏。


    歐陽藍側目瞧著蕭景寒,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抓住她,不過,她也沒想感激他。


    電光火石間,“噗通”一聲,就見江靈珊左右搖擺的身體,抓住欄杆不及,一頭栽進亭子邊上的水池裏。


    聽到落水聲的蕭景寒像是做了一場夢,突然醒了。


    猛地推開懷裏的歐陽藍,轉身朝著旁邊的水池一個飛身過去。


    歐陽藍本就抗拒蕭景寒的擁抱,再加上這突然的一推,她這會是真的沒有站住腳,身體朝前歪倒的那一刻她將蕭景寒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鼻息間嗅到了與蕭景寒身上木槿花香味不同的檀香。


    一睜眼,眼前是蕭景桓放大的五官,他唇角微勾,許是吃力又輕咳了兩聲,整個人同他身上的檀香般溫和而雋永。


    歐陽藍真心的笑了笑,“多謝太子殿下。”


    “弟妹客氣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


    歐陽藍此刻離蕭景桓1;150850295305065很近,近到一抬頭就能抵到他的下顎,卻也正是這般的近,才讓她發覺蕭景桓的手有很多的老繭,再加上他扶著她也不過是用了一隻手。


    她覺得這個蕭景桓肯定會武功,隻是一般習武之人都身強體健,而他為何如此這般病弱?


    好似隻要一用力就有些氣喘噓噓的,如果說咳嗽可以裝,那麽他這張病態蒼白臉色卻是裝不出來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堂堂一國太子的他成了這麽一個病秧子的呢?


    歐陽藍想的出神,久久忘了她如今外靠在蕭景桓懷裏的樣子是要多曖昧就多曖昧。


    “咳!”


    有人重重地咳了一聲。


    歐陽藍聞聲望去,見蕭景寒已經將水裏幾沉幾浮的江靈珊救了上來。


    蕭景寒的功夫不錯,除了腳尖被水沾濕了之外,身上的衣服確是幹的,前提是要忽略掉江靈珊害怕撲上去蹭的那些水。


    而他將江靈珊救上來後,看見竟是自己的王妃半倚半靠的窩在他皇兄的懷裏,而且她看他皇兄的眼神那麽的花癡!


    一如過去她看他的樣子。


    蕭景寒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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