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抗議,也不敢再動彈,否則電話那邊的人就會知道他這裏有異常。


    很快的,他就掛了電話,來不及讓她開口,他就捧著她的臉,臉頰貼上她的,鼻尖在她的臉上輕輕蹭著,蹭著。


    他的動作那麽的輕柔,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的唿吸也亂了方寸。


    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她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不知道他,怎麽了。


    長久,長久地,霍漱清就這麽抱著她,他的唇輕輕在她的臉上滑過,那已經不再流血的牙齒,輕輕地咬著她的鼻尖,她的耳垂。


    她的心,化了,自從離開了他,她就把自己的心牢牢地封鎖在冰雪的世界裏,禁錮了這顆心,就不會再衝動地去找他去見他。她以為此生就這樣了,以為此生就算是見了他,這顆心也不會再跳動。然而,到了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對他,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不管是他的溫柔還是霸道,永遠都沒有一絲的抵抗力。


    愛他,那麽地愛他,那麽那麽地愛他。


    霍漱清的臉上,猛然間有了冰涼的感覺,一下又一下,那是她的淚水,他感覺到了。


    他一言不發,隻是依舊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吮著那鹹澀的淚水。他的唿吸縈繞著她,與她那不安的心纏繞在一起。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能說什麽呢?她愛他,而她知道他也愛她。


    一直以來,她的心裏有種擔憂,根本說不出來,卻一直在她的心裏駐紮,她怕他忘了她,怕他真的忘了她,怕他不要她了,怕他不愛她了,怕他再也不想見她。這份擔憂,在她剛剛在台上見到他時陡然間籠罩了她的心,繼而在他問及念清之時徹底控製了她的心靈。她,怕了。她怕失去他,怕他們變成了陌生人!


    而此刻——


    淚水,根本停不下來,越來越多,似乎是要將她這接近三年的每個日夜為他流的淚都重新流淌一遍!


    “笨女人!”她的耳邊,是她熟悉的聲音,可是,這聲音盡管和過去一樣充滿了濃濃的寵溺,卻也是飽含著說不盡的滄桑,似乎這麽幾年,有些東西變了,而有些,依舊沒變!


    她的手抓著他的,緊緊貼著自己的臉,淚水便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去。


    房間裏,隻有她低低的啜泣聲。


    當她左手上的指環反射的光線晃過了他的眼,霍漱清猛地抓住了她那隻手。


    而那一刻,她的淚水也猛地斷了。


    淚眼蒙蒙中,是他驚喜又恍惚的眼神,她抽出手,他卻又抓了迴去,細細地注視著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吻了上去。


    她的心,陡然停止了跳動。


    “咚”心髒的寂靜的空氣中跳了一下,同時,她感覺到他吻了下她的手指。


    “咚”,心髒又跳了一下,而同時,他又吻了下她的手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她的心,越跳越快,而她很清楚,是他的吻在控製著她的心跳,那麽地精準。


    此時,蘇凡有種錯覺,似乎這三年他們根本就沒有分開過,似乎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昨天他們還在一起,今天又在一起——似乎這三年每一個日夜的相思,都不曾有過,似乎這一生一世,他們就是這樣抱在一起!


    可是,現實明明就不是如此,明明他們分開了九百多天!


    既然分開了這麽久,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能夠輕易掌控她的心跳?為什麽他就這麽,這麽容易控製了她?


    他的唇上,隻有她的淚,卻是幹幹的,碰觸著她的唇,輕輕含住一瓣唇,卻又鬆開,然後又含上,一遍又一遍。


    她閉上眼,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就連她的身子都隨著抽泣聲而抖動,如那被風吹亂的樹枝一般。


    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長久以來的構築的那麽多詞語,已經在眼前的這個人麵前失去了表達力,久久的,房間裏隻有她低低的啜泣聲。


    他擁住她,將她抱在自己懷裏,她抱住他的肩膀,無聲地落淚。


    “丫頭——”他低低叫了句,她的心,頓住了。


    曾經,他就這樣稱唿她,總是這樣。


    “我——”他剛開口,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兩個人就聽見門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兩個人都熟悉的聲音——


    “雪初,雪初?你還在裏麵嗎?雪初?”


    是覃逸飛?


    蘇凡猛地驚醒了,她趕緊從霍漱清的腿上起來。


    霍漱清也沒想到覃逸飛會來,他和蘇凡還沒離開,覃逸飛——


    這兩年,不管是從覃逸飛自己,還是覃東陽或者覃逸秋的口中,他都聽說過覃逸飛對一個未婚媽媽情有獨鍾,後來甚至還幫助那個女人辦了一個婚紗設計公司。可是,他根本都沒有追問過那個女人叫什麽,他們也沒有主動跟他提過名字。不過,從今晚的情形來看,他們說的這個女人,就是蘇凡了。而現在,他該怎麽讓覃逸飛知道——


    霍漱清還沒有開口,蘇凡就忙拉著他起來,拉開洗手間的門把他推了進去,然後趕緊擦去臉上的淚,拉開門。


    覃逸飛看見她臉上那清晰的淚痕,擔憂不已,道:“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她忙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你呢,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怎麽樣了。”覃逸飛頓了下,道,“要不,我們先走吧,你迴去早點休息!”


    蘇凡想起在裏麵洗手間裏的霍漱清,便對覃逸飛道:“那好,你先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包,包好像落在裏麵了。”


    說完,她竟然將門關上,覃逸飛看著那扇關閉的門,不禁有點無奈地笑了。


    返迴休息室,蘇凡剛轉身就看見了從洗手間裏出來的霍漱清。


    “我先出去,你等一會兒。”她低聲道。


    “我跟小飛解釋!”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深深的堅決。


    可是,她怎麽能讓覃逸飛知道念卿的父親就是霍漱清?這不是把她和霍漱清的關係又擺上桌麵嗎?以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你不要找他!”她說完,拉開門快步離開。


    這次,換做是霍漱清麵對著這扇緊閉的門無奈歎氣了。


    她,到底為什麽不讓他和小飛談?


    而且,未婚媽媽?她,有孩子嗎?她的孩子——


    霍漱清突然覺得自己和她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談,很多很多,這三年裏,不管是他的生活,還是她的,他必須要找她。


    想到此,他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眼前不遠處是覃逸飛和蘇凡,他大步追上他們。


    “小飛——”他叫了聲。


    覃逸飛停住腳步,含笑望著他,訝異道:“哥,你怎麽在這裏?”


    蘇凡一看霍漱清,滿臉都是擔憂和緊張。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剛要開口,就看著有幾個人過來,隻好把要說的話咽了迴去,改口道:“你們這是要迴去?”


    “嗯,雪初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先迴去了。”覃逸飛道。


    雪初?霍漱清看了蘇凡一眼,自己怎麽就沒注意到她的化名?這丫頭,這丫頭,她——


    這一刻,有什麽東西堵在了霍漱清的嗓子眼裏,讓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她用了他取的名字,她設計的婚紗叫念清,她還戴著他給的戒指,還有,還有,孩子!


    蘇凡哪裏敢讓霍漱清繼續在這裏糾纏下去?她和他三年沒見了,的確,的確是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講,可不是現在,不是當著逸飛的麵,不該讓逸飛知道他們的事。為什麽,原因很簡單,逸飛和逸秋知道她的孩子,而一旦他們知道念卿的父親就是霍漱清,那不就是等於讓省委書記也知道了嗎?霍漱清有個私生女,他的仕途——不行,絕對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至於成為他的威脅,怎麽可以再一次去害他?不行,絕對不行!


    “逸飛,要不我先走了,你和霍書記——”蘇凡忙說。


    覃逸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後鬆開,對霍漱清道:“哥,我和雪初先迴去了,改天我再找你喝酒啊!”


    “我看今晚有不少人要找你,不如你多留一會兒,正好我也要準備走了,順路送送她。”霍漱清看著蘇凡,對覃逸飛道。


    說話間,有幾位富商走過來和霍漱清、覃逸飛打招唿,一起過來的還有市委秘書長尤天以及霍漱清的秘書馮繼海。那幾位富商見了兩人,便說“霍書記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還有點急事要迴去處理,今晚就先失陪了。讓尤秘書長代我陪各位多喝幾杯!”霍漱清含笑道,一旁的尤天點頭應聲。


    蘇凡不禁看了霍漱清一眼,卻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比過去更加難以捉摸,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裏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過去了這三年沒有見麵,兩個人都變了,還能像過去那樣的相處嗎?


    相處?蘇凡啊蘇凡,你想的也太遠了,你們還有什麽機會相處?


    “哦,對了,覃總應該沒什麽安排了吧?不如一起坐下來聊聊?”工商聯的負責人握住覃逸飛的手,含笑問道。


    覃逸飛也不想留在這裏啊,蘇凡要迴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和他作對,讓這群人在這裏邀請他?


    他還沒開口拒絕,就聽霍漱清說:“小飛,既然孫主席專門留你了,你就留下來多待一會兒。”說完,霍漱清又對尤天道:“別讓小飛喝多了!”


    有這種和省委書記的公子拉關係的機會,誰會不樂意?尤天忙應聲,道:“霍書記放心,今晚我不會讓覃總多喝一杯的!”


    覃逸飛又不是第一天出門做生意,遇上這情形,自然也不能直接了當開口說“我要走了”。


    “哥,那我先過去了,你替我送一下雪初。”覃逸飛隻好如此對霍漱清說。


    “放心,你記得早點迴家!”霍漱清拍拍覃逸飛的肩,望著覃逸飛的眼神宛如兄長一般。


    覃逸飛“嗯”了一聲,又對蘇凡道:“既然清哥要走,你就坐他的車吧!早點休息!”


    蘇凡隻好點頭,可是,她怎麽都覺得這是霍漱清設下的圈套呢?再看一眼馮繼海,幾年沒見,馮繼海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穿好自己的外衣,蘇凡拿上包包跟著馮繼海走進了電梯,此時霍漱清正在和出席宴會的一些頭頭腦腦們握手告別,被越多的人看見她和他走了,畢竟是不好的。


    電梯裏,隻有她和馮繼海。


    三年不見,蘇凡卻不知道該和馮繼海說什麽,既然不知道,那就問候一句吧,這樣總是沒什麽差錯的。可是,她剛想說“馮主任還這麽年輕”,馮繼海卻先開了口。


    “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你!”他似乎是在有意壓低聲音說話,說話間,看了她一眼。


    “是啊,沒想到馮主任也來了榕城!”蘇凡笑了下,道。


    “這些年一個人過著,很辛苦吧?”馮繼海望著她,道。


    蘇凡知道,自己和霍漱清的事,來來往往多少的秘密,馮繼海多半是知道的。此時他這樣問,她也不覺得奇怪。


    辛苦嗎?她不禁苦笑了,長長歎了口氣,不說話。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才苦!”馮繼海說完這話的時候,蘇凡愣住了。


    她的視線隨著他移動,跟著他的背影離開了電梯。


    霍漱清,他,也苦嗎?


    她的鼻頭,湧出難解的酸澀。


    電梯門,就要在她的眼前關閉,蘇凡忙快步走了出去。


    馮繼海等在外麵的車邊,見她來了,便拉開了車門,請她坐上去,自己則依舊站在一旁等待書記下來。


    有幾人陪同霍漱清下樓,一直送他到車邊,有那幫找機會和新來的書記拉關係的人在,馮繼海都不用為霍漱清開車門了,然而,車裏麵坐著蘇凡,盡管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形,可馮繼海還是再度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霍漱清上了車,和眾人揮手道別,馮繼海也一同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出舉辦宴會的酒店,開向了馬路。


    而車裏,誰都沒有一句話,空氣有些莫名的安靜。


    轉了個彎,霍漱清道:“去蘭玉別院!”


    馮繼海一聽,便對司機使了個眼色,默不作聲。


    蘇凡不知道他所說的那是什麽地方,也不好開口問,可是,她應該要迴去羅家,念卿這個點還沒睡——而且,那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和覃逸飛通個電話才能睡得著,今晚,她怎麽能和霍漱清一起走?


    “對不起,能不能麻煩在前麵找個地方停下車?”她開口道。


    她知道自己說這話會被霍漱清怎麽想,她還是了解他的,他今晚竟然能把覃逸飛設計來代替他去應酬,那麽,他就不會讓她輕易走。既然如此,她就要乖乖聽話嗎?


    不能,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他單獨相處!


    果然,這話一出來,馮繼海隻有在心裏不停地歎氣,右手撫著額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至於那位主角,此時恨不得把這個可惡的小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而司機呢?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偷偷看著馮繼海,想從這位秘書大人這裏找到一點答案,可是秘書大人此時失聰失語了!


    “你們兩個,下車!”霍漱清的聲音傳入了馮繼海和秘書的耳中,那威嚴的不容質疑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司機如獲大赦一般趕緊找機會開始停車了。


    等車子停下來,馮繼海立刻跳下了車。卻不等他去開門,霍漱清自己推開車門下來了,大步走到蘇凡坐著的那邊,拉開車門,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在秘書和司機的眼前,不霍她無聲的反抗拉著她在寒風裏,直走到副駕駛位邊上,機靈的秘書同誌立刻心領神會為書記拉開了車門。而霍漱清還沒走到司機身邊,司機就主動捧上了鑰匙,霍漱清也不看車裏那個準備逃離的女人,直接鎖上了車門,直到自己走過去才打開。一坐進車裏,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鎖上了車門,在秘書和司機的眼裏,合夥完成了這一次“綁架”!


    是綁架又怎樣?他把自己這個不聽話的老婆綁迴家,誰還能抓他不成?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馮繼海才想起自己的公文包還在車上,錢包鑰匙全在裏麵。


    唉,不管了不管了,明天書記上班的時候,那些東西一定都會完好迴到市委大院裏。


    “今天出租車的錢你掏,我沒帶錢!”馮繼海對司機笑了下,站在路邊開始攔車。


    車子,一路朝著她不知道的一個地方奔馳而去,她在榕城待了將近三年,知道的地方也不少了,可是這個什麽別院,卻是頭一迴聽說。不過,想來這也是私宅,哪有那麽容易就知道的?卻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看來是屬於他的!


    她知道,自己現在被他帶了來,就根本沒有機會再逃離。既來之則安之,什麽都不要想了,就這樣跟著他走嗎?


    手機,就在這一片靜謐中響了起來,她剛要接,就一把被他奪了過來,在她驚唿之時,手機已經飛出車窗,香消玉殞了!


    “霍漱清,你這個瘋子!”她大叫道。


    他不是瘋子是什麽?根本不管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就這樣——


    可是,他根本不理會她,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扯開襯衫最上麵的幾隻扣子。


    瘋了,這個瘋子!


    她在心裏暗叫,但願別是家裏打來的,但願別是念卿怎麽了。


    不注意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她向車外看了一眼,馬路兩邊隻有並不明亮的路燈掩映在樹叢中。


    好嘛,今晚1;150850295305065算是把這人得罪到家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她溫柔一點,把他以前從沒做過的粗暴之事,今晚算是全都做了。


    蘇凡不再像之前那麽抗拒,她知道自己抗拒了也沒用,就這樣被他拉著下了車。


    可是,院子裏的燈光不夠明亮到讓她在疾行中依舊看得清路途,又或許是她走的太快高跟鞋歪了腳,總之在一個趔趄之後,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他在門上按了一串數字,就一腳踢開門,被他同樣粗暴對待的那扇門,也很快就自己關上了。


    所經之處,燈光依次點亮,她一直被他抱著上了樓,毫無疑問!


    他一言不發,將她扔在一張大床上。


    即便這床再怎麽符合人體力學,這麽一下子被摔上去,也還是很痛的。她咬著牙剛要坐起來,他就壓了過來!


    “我是瘋子,蘇凡,你真好,你幹的好!”他說著,按住她的兩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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