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鶴見此情形,心下大急:不好!這是遇到綁票的啦!


    沈雲鶴被這土匪背著兜兜轉轉,弄得他是頭暈腦脹,好一會兒,才感覺這土匪將將停了下來,把沈雲鶴放在了地上。


    麻袋被鬆開,沈雲鶴探出頭,左右一看。嘿!這地方熟悉,正是北山的釣魚台。


    綁沈雲鶴的是兩個黑大個子中年人,倆人用麻繩綁了沈雲鶴,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在廟中央撿些樹枝,生起火來。原來這兩人是親兄弟,一家子都住在客佐大南營子。姓蕭,一個是蕭光蕭老大,另一個叫蕭寶蕭老二,隻因家中有一生病老母,連個抓藥的錢都沒有,迫於生計,才出來做這個第一票胡子買賣。倆人以前一直務農,也沒個門道,聽別人說,這綁票的買賣,那是離家越遠越好,哥倆一合計,也真是實惠,便來到這離客佐近千裏的裏地的雷溝來。本來以沈恩來的名氣,再加上雷溝的保安隊,誰也不敢來雷溝做這綁架買賣,更惶恐綁的還是沈家大少爺。隻有這倆人,腦子一頭衝,冒冒失失的,歪打正著綁了這沈雲鶴。


    蕭老二盤腿坐在地上,吐著哈氣,一邊烤火一邊磕巴道:“哥呀。這——這迴咱倆綁架他,最低也——也得要——要他幾塊大洋啊。”


    蕭老大搓著手:“咋地也得要他十塊大洋!”


    蕭老二道:“這迴咱媽的病就那啥了,就——就能有救了。”頓了一頓,又說:“哥,你——你說,這迴給咱媽買藥,是去咱大南營子買啊?還——還是去小南營子買啊?”


    蕭老大想了想:“還是去小南營子,咱大營子不中,還是小營子藥好。”


    他倆圍著火叨嘮,沈雲鶴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心裏想道:這倆匪土裏土氣地,就自個兒從那說話,也不問我,看樣兒也是頭一迴,不是老手啊。不由鬆了一口氣。


    “哎!哎!”沈雲鶴動了動身子:“你倆在那幹啥呢?”


    蕭老二終於看了沈雲鶴一眼:“你招唿誰呢!”


    沈雲鶴叫道:“我問你倆是幹啥的?是不是綁票噠?”


    蕭老二道:“可——,可不是綁票噠,我們得管你家要錢!”


    沈雲鶴呲笑一聲:“你說你是綁票噠,你就把我綁著,往這一擱就完事啦。”


    “那——那當然了,你家得給我送錢,我——我才能放你!”沈雲鶴挑了挑眉:“那我家知道我被你倆綁了嗎?”


    蕭老二有點找不到思緒,撓了撓光頭:“不——不知道啊。”“不知道,那能給你倆送錢嗎!”


    蕭老二恍然大悟,看向蕭老大:“哥呀,他——他說的對呀!這可咋——咋整啊?”蕭老大也是第一次幹也沒有主意,衝著蕭老二亮堂堂的腦門就是一陣亂拍:“你咋這麽笨呢!當時你幹啥來的!這還咋綁票啊。”


    沈雲鶴問道:“再說了,你倆幹過沒幹過呀?”“沒——沒幹過,你是第——第一票。”


    沈雲鶴又說:“你倆這程序幹得也不對勁啊。綁票最起碼得先打聽打聽我家有沒有錢,捫家要是一分錢沒有,拿啥給你呀!比你還窮呀。”


    蕭老二一跺腳:“哥——哥呀,他說得對呀!”


    “第二,還得打聽捫家從哪住。綁完了,你得寫個條,說要多少多少錢,完嘍把錢放哪疙瘩,到時候你取完錢,再把人一放。你得錢,我走人。”


    蕭老二聽罷:“哥——哥呀,他說得對呀!”


    沈雲鶴晃著小腦袋又接著說:“你要沒條也行。哪怕把我鞋或衣服脫下來一件,拿著刀往我家門上一釘!就知道是綁票了。你再寫個地址讓交錢,這就叫飛刀傳書!”


    “哥呀!他說得對呀!”


    沈雲鶴看著蕭家兄弟:“這你倆算啥綁票噠!”蕭老二腦筋直,湊到沈雲鶴身邊:“那小兄弟,你——你說,我倆下步該——該咋辦呀?”


    沈雲鶴心道:今兒可是長見識了,還有這樣兒地劫匪。麵上不動聲色道:“那你倆現在還有輒沒輒了?”“沒——沒輒了。”


    沈雲鶴抖了抖肩膀,雙手雙腳上的麻繩綁的太緊,不僅由於淤血沒有知覺,估計手腕腳腕已經青紫了:“沒輒,那你這兒綁著我,我能說嗎?”蕭老二作勢要鬆綁,蕭老大又大力拍了他的腦門:“你鬆綁了,他要是跑嘍呢!”


    沈雲鶴道:“你倆大人,我就一個小孩我能跑嗎?再說了,你有辦法沒有!”


    蕭老大啞口無言,尋思著,要不,就給這小孩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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