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無愧朝小窗戶外瞧了一眼,夜幕降臨,西天升起一輪明月,外麵燈火通明。瓏佳公主拉起懶洋洋的木無愧,二話不說,就往外走。一陣冷風吹來,叫人感受到一股股寒意。兩人在室內熱乎乎的,剛出來隻是感到一陣涼意。


    木無愧憨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娘要罵我了。”


    “你怎麽如此膽小怕事!”瓏佳公主一愣,不悅道,“這樣吧,先陪我賞月,然後在我府上小住一晚。明日一早,姐姐親自送你迴去。我向你娘講情,她就不會罵你。”


    “夜不歸宿罪過更大,我娘非要罷我的皮不可。”木無愧臉有難色,很快麵帶笑容道,“你我機會多的是,等我以後娶了姐姐,我一定經常陪姐姐飲酒賞月。”


    瓏佳公主先是緬腆,而後略帶怒意道:“本公主答應嫁給你了麽?”


    木無愧謔笑道:“不嫁給我,難道要嫁給我大哥嗎?”


    瓏佳公主既喜,又惱,喜的是木無愧終於正式表明要娶她,惱的是提到他那令她討厭的大哥,頓時一雙粉拳砸向他的胸膛。木無愧趁機抱緊她,呢喃道:“姐姐不願意嫁給我嗎?”


    瓏佳公主嘴唇貼著木無愧耳朵旁,輕聲細語道:“等你娶我,怕是猴年馬月。”


    木無愧幽幽道:“隻要姐姐願意,不管遇到多大困難,小人也要與姐姐長相廝守,哪怕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瓏佳公主嘟嘴道:“我才不要大到處流浪。”


    木無愧笑道:“小的與姐姐私會的機會多的是,何必急於現在呢。”


    瓏佳公主臉一沉,不滿道:“本公主現在心情好,想讓你多陪本公主一會兒,你要掃本公主的興致麽?”


    木無愧眼見瓏佳公主已經生氣了,又想到她爹與他哥尚未迴到長安,他娘對他心軟,遂笑道:“小人不忍姐姐傷心,隻好準備迴去讓我娘扒皮,也要陪伴姐姐了。”


    瓏佳公主眉開眼笑道:“這就對了嘛,本公主何時虧待了你?”


    “姐姐美意,小人心領了。”木無愧微微一笑,又感覺有點冷,“姐姐,院子裏冷,不如去屋內。”


    “去我閨房飲酒去,待會兒出來賞月。”瓏佳公主咯吱嬌笑了兩聲,便拉著木無愧往閨房去。


    瓏佳公主命香秀和蘭芷端來一壺酒和酒杯,又命兩名小太監擺了一張小桌子,然後將他們統統趕出去。木無愧鎖上房門,瓏佳公主斟滿酒,兩人對麵而坐。


    “這是宮中瓊漿玉液,本公主心情好,讓你大飽口福。”瓏佳公主打開壺蓋,指著清稀醇香的酒液,歡笑道,“無愧,咱們喝交杯酒,如何?”


    木無愧聞了一下酒液,憨笑道:“姐姐莫非是為你我以後大事排練麽?”


    “少囉嗦,愣著幹嘛?”瓏佳公主雙頰微紅,木無愧趕緊配合瓏佳公主,兩人一飲而盡。


    “無愧,你說了廢話,罰酒一杯。”瓏佳公主盈盈一笑,為木無愧斟滿一杯。


    “小人甘願受罰。”木無愧並不急於一口氣喝完,而是慢慢迴味,“此酒醇香之氣與姐姐的幽幽清香匯聚在一起,迴味無窮,小人百問不厭。”


    瓏佳公主愈加興奮,斟滿一杯酒,一口氣飲完,嬌笑道:“你覺得姐姐如何?”


    木無愧搖頭晃腦道:“姐姐是鮮花,小人是護花使者。”


    “你就是個花癡。”瓏佳公主驚笑一聲,又覺得木無愧此言欠妥,“姐姐救了你木家所有人,明明是姐姐保護了你,你說錯了,罰一杯。”


    木無愧飲完一杯,替瓏佳公主斟滿,笑道:“小人感謝姐姐救命之恩,理當敬姐姐一杯。”


    兩人幹了一杯,瓏佳公主興奮地叫道:“還說一個。”


    木無愧脫口而出:“小人是大樹,姐姐是樹下的小草。”


    瓏佳公主不假思索道:“姐姐比你大一點,怎會是小草,你怎麽是大樹?”


    木無愧略作思忖道:“大樹為小草遮風擋雨,小草便是鮮嫩的芳草,故而姐姐是小草。何況姐姐不是要求小人為你遮風擋雨麽?”


    瓏佳公主巧笑道:“說的有幾分道理。”


    木無愧為瓏佳公主斟滿一杯酒,笑道:“姐姐說錯了,可要自罰一杯喲。”


    “不就是一杯酒麽,姐姐的酒量大著呢。”瓏佳公主嗬嗬笑了一笑,一口氣吞完,又笑道:“再說一個。”


    “小人是魚,姐姐是水,小人活潑可愛,姐姐溫柔似水,小人與姐姐魚水情深。”


    瓏佳公主妍笑道:“你我是魚水不錯,但是姐姐是活潑可愛的魚,姐姐剛才不是給你喂魚麽?你是純淨溫柔的水,你剛才不是替姐姐喂湯麽?你說錯了,再罰一杯。”


    瓏佳公主為木無愧斟滿一杯,木無愧訕笑道:“小人沒說錯,女孩溫柔如水,男孩如活潑亂跳的魚,怎會有錯?”


    “我溫柔麽?強詞奪理。”瓏佳公主美目巧笑,木無愧趁機給瓏佳公主斟酒,瓏佳公主以手遮擋杯口,酒液撒到瓏佳公主手上,順流而下,淌到桌上。


    “無愧,你浪費酒喲。”瓏佳公主笑呷呷,又伸手去抓木無愧,木無愧連忙躲閃,迅速離開小椅子。


    瓏佳公主追趕木無愧,伸手去捏木無愧的臉,木無愧謔笑道:“姐姐莫急,小人替姐姐舔幹酒液,就不會浪費。”


    木無愧舔著瓏佳公主手上的酒液,瓏佳公主醉意來襲,一陣情迷意亂,摟緊木無愧,又在木無愧圓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木無愧便撥弄瓏佳公主的發髻,邊在瓏佳公主粉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瓏佳公主的興致被木無愧撩撥而愈發興奮,嬌笑道:“無愧哥哥,我要定你了。”


    “紫萱妹妹,哥哥與你共浴愛河。”木無愧更加得意,抱起瓏佳公主。


    司馬皇後千叮萬囑女兒要平心靜氣地學些詩書、禮儀與女工等淑女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瓏佳公主動不動就怒罵司馬皇後為其請來的女先生,這些女先生不敢貿然得罪瓏佳公主,隻得敷衍了事。後來,瓏佳公主懶得搭理她們,她們隻好在公主府清閑度日。司馬皇後深知其女脾氣火爆,女先生管不了女兒,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隻得不時親自來公主府督促。但是,女兒跟她對著幹,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隻好勸勉女兒,再斥責謝總管辦事不利,令其嚴加看管而已。


    謝總管因木無愧夜裏逗留在瓏佳公主閨房裏而提心吊膽,但是不敢驚擾她,呆在閨房門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司馬皇後突襲公主府,公主府宮娥紛紛跪於兩旁。公主府一名侍女驚恐萬丈地如實稟報司馬皇後,司馬皇後聞之大怒,但稍後強作鎮定,想看個究竟。由於事先沒有通報,司馬皇後已來到公主府大廳,謝總管竟渾然不知,直到來到身旁才發覺。謝總管嚇得心驚肉跳,與身旁的宮娥跪於司馬皇後的麵前,等待司馬皇後的處置。


    司馬皇後並不急於進入閨房,在門旁傾聽裏麵的竊竊私語。但是門窗早已鎖閉,窗簾也拉上,裏麵的聲音聽得不太清楚。當聽到兩人摒棄尊卑之道,又大放繾綣纏綿之語,木無愧更是直唿瓏佳公主閨名,司馬皇後勃然大怒,命兩名甲士撞開小門,隻見閨房內酒氣彌漫,瓏佳公主與木無愧口舌纏綿,木無愧不知不覺地移到床邊。


    司馬皇後怒火幾乎衝天而上,怒喝道:“你倆居然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勾當來,成何體統,皇家顏麵被你們丟盡了。”


    木無愧像是一下子從迷霧之中清醒過來,不由得恐慌不已,迅速放下瓏佳公主,渾身顫抖不已,不知不覺地跪在司馬皇後麵前。瓏佳公主始料不及,心慌意亂,麵色潮紅,但是很快鎮定下來,整理了稍有散亂的發髻,與木無愧並排著跪在司馬皇後麵前。


    木無愧羞愧難當,惶恐至極,額頭觸地,不敢抬起頭來。瓏佳公主不敢正視司馬皇後,隻是側目觀察司馬皇後的表情。司馬皇後臉色完全變得鐵青,激怒得一時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瓏佳公主顫聲道:“不關木公子的事,是女兒玷汙了木公子,請母後懲罰女兒。”


    司馬皇後氣得兩眼發愣,站立不穩,身後的兩名宮女上前扶住司馬皇後,又為她順氣。


    過了一會兒,司馬皇後氣喘籲籲道:“你還在替他狡辯,居然連自己的清譽也不要了,你父皇的臉往哪裏擱?”


    瓏佳公主拉著司馬皇後的裙擺,哀求道:“母後,女兒現在已是木公子的人,請母後向父皇請求,將女兒賜給木公子,這樣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住口,你身為大秦公主,身份高貴,怎能如此厚顏無恥。分明是這種宵小淫徒下了迷藥,致使你受辱。如此卑劣行徑,怎能匹配與你?“司馬皇後一把推開瓏佳公主,聲色俱厲道,“來人,將瓏佳公主拖出去,好生看管。”司馬皇後有意為女兒開脫罪名,畢竟瓏佳公主是其唯一的女兒。


    “請娘娘稍等,容小人分說兩句。”木無愧認為隻有娶到瓏佳公主,便能保住瓏佳公主的清譽,也能保住木家與皇家的清譽,緩緩抬起頭來,雖是慌張,但是極力保持鎮定。


    司馬皇後示意衛士停下來,怒道:“淫賊,你有何話要說?”


    木無愧顫聲道:“今日之事是小人引起的,公主殿下是無辜的,隻怪小人一時心誌不堅,對公主殿下有所輕侮。小人自知才薄德寡,願意洗心革麵,修身養性,勤學苦練,直到讓娘娘與公主殿下滿意為止。”


    瓏佳公主附和道:“母後,木公子願意為娶到女兒而發憤圖強,請母後成全女兒與木公子一對鴛鴦。”


    司馬皇後雖知女兒與木無愧是嬌鸞雛鳳,但是木無愧拈花摘月,玩歲愒日,成不了器,卻又教壞女兒。若是把女兒貿然許配給他,誤了女兒的一生,司馬皇後厲聲道:“木家公子俱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器宇軒昂的謙謙君子。你竟然冒充木家二公子,誘騙瓏佳公主,真是膽大包天,不治你罪,天理難容。”


    瓏佳公主心慌意亂,淒聲道:“母後,這就是木家二公子,難道母後不認得麽?女兒常與木家公子在一起,怎會有假?”


    “住口,本宮看你是被他迷住了心竅。來人,將瓏佳公主帶走。”


    一群衛士迅速衝過來,瓏佳公主拳打腳踢,衛士們不敢強行製服瓏佳公主,任憑瓏佳公主踢到。司馬皇後大怒道:“紫萱,你越來越放肆,眼中還有沒有這個母後。”


    瓏佳公主含淚道:“一旦女兒離開木公子,木公子必死無疑。”


    司馬皇後冷冷道:“小淫賊給你服了什麽迷藥,你竟如此舍命袒護他。來人,拿下淫賊,立斬不赦。”


    甲士們一起湧向木無愧,瓏佳公主撲向木無愧,將其緊緊抱住,甲士們不敢強行拿人,隻好幹瞪眼。木無愧淒聲道:“請娘娘看在小人之娘為娘娘治病的份上,暫且饒恕公主殿下與小人。”


    “木夫人屢次為您治病,是母後的恩人,木公子是恩人的兒子,難道母後不思迴報嗎?”瓏佳公主向司馬皇後投去楚楚可憐的眼神。


    司馬皇後先是驚訝,繼而怒道:“這種淫賊冒充木無愧,又侮辱你,死罪難免。”


    瓏佳公主垂淚道:“母後,木公子是女兒發小,不是冒充的。若執意要殺木公子,請先殺女兒。”


    司馬皇後怒視甲士們,嗬斥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是想抗命嗎?”


    甲士們不敢抗命,拚力扯開瓏佳公主,瓏佳公主揮拳動腳,甲士們連連後退。司馬皇後氣得栽倒過去,兩名宮女扶住,急忙為司馬皇後捶肩柔背。


    半晌之後,司馬皇後緩過神來,見瓏佳公主拚死抵擋,無法下手處死木無愧,又不想讓皇家與木家結下殺子之仇,遂正色道:“淫賊,看在瓏佳公主與你娘的份上,饒你不死,快滾吧。”


    “多謝娘娘不殺之恩。”木無愧喜極而泣,磕了三個響頭。


    瓏佳公主扶起木無愧,低頭耳語道:“無愧,趕快迴去,你到馬廄牽一匹快馬趕快逃走。”


    “多謝姐姐救命之恩。”木無愧弓著身子,緩緩從司馬皇後身旁走過。


    由於擔心司馬皇後使詐,命人在半路上處理木無愧,瓏佳公主拎走一袋子水果,跟在木無愧身後。


    司馬皇後喘粗氣道:“紫萱,站住,你跟在他身後作甚?”


    瓏佳公主冷冷道:“女兒不放心,想送一送木公子一程。”


    司馬皇後無可奈何,怒視瓏佳公主,隻得隨她離去。瓏佳公主親自跑到馬廄,為木無愧挑選一匹快馬,又將其送其出府。木無愧跳上馬,正準備離去,瓏佳公主突然拉住木無愧的裙擺,塞給他一包水果,又叮囑道:“無愧,隻要姐姐在,你就不會有事,迴府後莫要跟你爹娘講,免得他們操心,姐姐會處理好善後之事。這袋水果是給你娘的,權當我向你娘致歉。”


    木無愧眼眶濕潤,哽咽道:“多謝姐姐,小人一定替姐姐保密,姐姐請迴吧,皇後娘娘還在等著你。”


    木無愧騎馬狂奔而去,瓏佳公主久久佇立,直到木無愧消失在眼前才迴府。


    瓏佳公主來到大廳,司馬皇後坐在堂上太師椅子上,左邊站著一排太監,右邊侍立一隊宮女,太監與宮女身後便是兩排甲士。謝總管、香秀和蘭芷跪在司馬皇後麵前,以額頭觸地,渾身在發抖。瓏佳公主掃視一眼司馬皇後,司馬皇後滿臉怒氣,眸中充滿陰森的殺氣。


    瓏佳公主跪到謝總管身旁,冷冷道:“女兒今日闖下此禍,請母後責罰。”


    司馬皇後嗬斥道:“紫萱,你膽大妄為,目無父母,私會淫賊木無愧,毀棄名節,敗壞皇家清譽,罪不可赦。待本宮處理他們以後,本宮再收拾你。”


    瓏佳公主低頭不言,這是她生平以來闖下最大的一次禍端。


    司馬皇後將陰冷目光移向謝總管,喝道:“謝總管,你玩忽懈怠,目無宮規,藐視本宮,縱容奸小出入公主府,對瓏佳公主不聞不問,釀成今日大禍,該當何罪?”


    謝總管臉上滾落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戰戰栗栗,渾身顫抖不停,哀聲道:“奴才辜負娘娘所托,罪該萬死,請娘娘看在奴才往日對娘娘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奴才死罪,奴才定當將功折罪。”


    司馬皇後大怒道:“你屢教不改,犯下如此大罪,還在巧言令色,你以為本宮可欺嗎?”


    謝總管連磕三次響頭,以致頭破血流,哀嚎道:“奴才萬萬不敢欺瞞娘娘,請娘娘法外開恩。”


    司馬皇後怒不可遏道:“來人,將此等唵囋不堪的東西就地杖斃。”


    “公主殿下,老奴對你忠心貫日,請殿下念在老奴為您效勞多年的份上,救救老奴吧。”謝總管向瓏佳公主發出淒慘的求救聲音。


    瓏佳公主置之不理,很快意識到司馬皇後一定在府中插眼線,眼線向他告密,否則不會這麽巧被逮住。


    一群甲士將謝總管按死死在地上,謝總管動彈不得,一名健壯的甲士手持大槊,往死裏打。謝總管嗷嗷慘叫,沒人敢為他求情。謝總管被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眾宮娥不敢直視,紛紛低頭垂目。香秀與蘭芷喪魂落魄,冷汗浸濕衣襟,身體快要與地板完全貼在一起。


    當謝總管停止慘叫後,瓏佳公主抬頭瞟一眼謝總管,謝總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部衣服早已被打爛,地上躺了一大片鮮血。瓏佳公主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又偷看了一眼司馬皇後,司馬皇後表情嚴厲,淺飲了一口茶。朱總管命兩名小太監把謝總管翻過身來,謝總管七竅出血。


    朱總管恭敬道:“啟稟娘娘,謝總管斷氣了。”


    “來人,將其拖出去掩埋掉。”司馬皇後靜靜品茶,頭未抬起。


    四名甲士抬走謝總管的屍體。


    司馬皇後向朱總管使了一個臉色,朱總管高聲道:“香秀、蘭芷一律杖斃。”


    一群甲士同時按住香秀和蘭芷,兩名甲士同時杖打二人,二人紛紛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香秀突然慘叫道:“請公主殿下,看在木公子的麵子上救救奴婢二人。”


    瓏佳公主心頭一驚,轉過頭去,隻見香秀與蘭芷極其哀婉,甚是楚楚可憐。蘭芷哀求道:“殿下,若是木公子發現奴婢兩人不能伺候殿下,定會傷心死了。”


    司馬皇後大怒道:“不知好歹的賤婢,亂棍打死。”


    瓏佳公主不由得多看了她們兩眼,隻見她們倆遍體鱗傷,臉色慘白,又想到她倆服侍她與木無愧極為稱心,又從沒有忤逆自己,木無愧也曾稱讚過她們,遂動了憐憫之心。瓏佳公主大叫一聲:“住手。”


    兩位甲士立即停手,司馬皇後怒道:“紫萱,這等賤婢懶惰失職,目無府規,死有餘辜,你居然阻攔本宮,是何居心?”


    瓏佳公主正色道:“此事全因女兒而起,與香秀與蘭芷無關。她們服侍女兒盡心盡力,未嚐有任何過錯,母後為何堅持要殺他們?”


    司馬皇後不由得心驚,沒想到女兒居然看在木無愧的麵子上,為兩丫鬟求情,遂大怒道:“主子犯了大錯,仆人頂替主子受罰,自古皆然。本宮放過那小子,已是對你天大的寬容,你竟然也要護住她們倆,分明是存心跟本宮作對。”


    瓏佳公主緩緩來到兩人身旁,厲聲道:“母後若是執意要打她們,請先打女兒。”


    “先將她們關押起來,嚴加看管。”司馬皇後歎了一口氣,又瞪了一眼瓏佳公主,“紫萱,你執迷不悟,貪玩任性,本宮隻好請求你父皇,為你找一位嚴厲的駙馬管教你,看你刁蠻到什麽時候?”


    瓏佳公主盤算好了,隻要駙馬不是木無愧,有的是辦法嚇退駙馬。


    大司馬皇後向一位中年太監使了一個眼神,這名太監緩緩跪到司馬皇後麵前。司馬皇後正色道:“紫萱,從今日起,吳總管負責你的日常飲食起居,你可要聽從他的安排。”


    瓏佳公主歪著頭,看都不看一眼吳總管。司馬皇後將目光投向吳總管,厲聲道:“吳總管,你要好生看管瓏佳公主,每日都要向本宮迴報瓏佳公主的異常舉動。”


    “奴才定當替娘娘照顧公主殿下,一定不會辜負娘娘所托。”


    “起駕迴宮。”朱總管一聲令下,一群宮娥簇擁著司馬皇後,坐上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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