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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漢的少主身份已經毋庸置疑了,眼下就是鹽幫放過來逼宮的時候了,隻是李雲漢似乎並不是那麽樂意接受這麽一個天大的帽子,他搖搖手表示了拒絕。


    傅德庸四人又是一陣的勸,可是依然動搖不了李雲漢的決心,父親臨終前的話言猶在耳,他不能違背父親的意旨,而更想迴到曹州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


    眾人見李雲漢如此執拗的要離開,棄數萬撚軍部署於不顧,這可是急壞了他們。


    “少主,您再好好想想,眼下撚軍幾萬老弱,幾萬青壯,再加上散落各地的魯王麾下分部,少說也有十幾萬人,這些人都指著您迴來掌控大局呢!”傅德庸的眼睛裏都開始打轉著淚水,他和其他幾人這二十年來兢兢業業的守著魯王這份產業,為的就是將來能再現當年的輝煌,可是,真到了這一天了,竟然是這麽一副樣子!


    “對了,少主,這位徐兄弟剛從西安迴來,他是去幫著陝西紅槍會的兄弟守西安去了,我去河南接他的時候,在老鴉嶺聽說了一件事。”楊露亭說道。


    “何事?”傅德庸見李雲漢不接話茬,自己連忙問道。


    “劉老黑準備在十五天後,在老鴉嶺搞一個撚軍聚義大會,要重選魯王,據說河南那邊已經有人開始響應了,當時我還不知道少主已經迴歸,所以還想著這次迴來跟幾位兄弟說說,不能讓那小子得逞呢!”


    楊露亭所說的劉老黑當年曾是左營的斥候隊隊長,後來撚軍在東北被改編後,他便帶著一幫人迴到了山東,在老鴉嶺拉起一杆大旗來,打著撚軍的旗號混跡於市,搞一些綁票勒索的勾當,這些年也是橫行山東河南交界一帶,在老撚軍的人心裏,已經頗有了些威望。


    當年老主離開隊伍時,曾說過二十年後再迴來的話,這二十年過去了,依然不見老主蹤影,這個混賬東西就開始蠢蠢欲動,這次更是號召三省藍旗老人在老鴉嶺開什麽聚義大會,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圖謀魯王的大位!


    傅德庸和風四哥很清楚劉老黑的心思,此人一旦在撚軍掌舵,那麽撚軍替天行道的大旗就再也打不起來了!


    “這?!”風老四是個急脾氣,一聽這話,恨不能立刻抄了家夥去老鴉嶺跟劉老黑幹一架,傅德庸倒是聰明的很,心思一轉,連忙轉身對著李雲漢說道:“少主,撚軍有難,還請少主早作定奪!”


    眾人一聽,這不正是一個很好的勸少主留下繼承大位的理由麽?於是紛紛跟著傅德庸請命,可是,李雲漢卻沉默了很久,一言不發。


    “眾位叔伯們,雲漢自小生在曹州鄉裏,不知這世上還有這麽一檔子事,父親雖然從小就教會我許多行軍打仗、帶兵克敵的學問,但是,父親也曾囑托我,要我無比不要管那些瑣事,而應該去做一個閑雲野鶴侍弄農田的莊稼漢,所以,眾位叔叔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並對諸位能在這麽多年裏記住我的父親,維護我的父親,我深表感謝。”


    說完話,李雲漢站起身來深深的一鞠躬,隨後,不等傅德庸說話,自己便匆匆離開了護國堂。


    “唉!”風老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問道:“傅老五,這下咋辦?你拿個主意!”


    “別無他法了,老主既然對少主有過交代,我們一時半會怕是難以扭轉他的想法,但無論如何,不能讓劉老黑那個混蛋得逞,這樣,四哥,你坐鎮曆城,一方麵穩住局勢,一方麵派人保護少主,我估計少主迴來的消息劉老黑那邊早就知道了,可不能讓他們對少主下了黑手,懂嗎?”


    “好!誰要是敢動少主一根毫毛,我風老四要了他的狗命!”


    “老九,你從南山總院挑一批幹將,準備隨我去老鴉嶺周旋,我們務必要把這場狗屁聚義大會給他攪了局不可!”


    “是!”楊露亭拱手答道。


    “對了,老十三,你剛從西安楊虎城那裏迴來,楊虎城和李虎臣他們對總旗這邊有什麽看法沒?”傅德庸交代完任務,轉身對著徐良武說道。


    徐良武是老撚軍目前僅剩的最後一個能親上戰場的大將,年富力強且能征慣戰,此次遠赴西安就是應了陝西藍旗下轄的紅槍會頭領楊虎城的邀請前去助陣的,二虎守長安之所以能成功,也脫離不了總旗對他們的大力支持。


    “楊虎城和李虎臣對總旗的出手相助很是感激,他們也很期盼老主能早一日迴歸呢!”徐良武知道傅德庸說的是什麽,因此一出口就讓傅德庸大致明白了陝西方麵的傾向。


    “好,既然如此,山東和陝西都沒有問題了,眼下就剩下河南了,河南有這十幾萬撚軍後裔,這股力量絕對不能小覷,我需要提前出發,前去斡旋,事已至此,我等必須盡心竭力,既然少主迴來了,一切都好辦,大家明白麽?”傅德庸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白!”眾人迴答的斬釘截鐵。


    李雲漢去找小肖和陳巽,卻從小肖那裏聽說陳巽早一日已經離開了曆城,說是要到其他地方看看,幾日之後就會迴來,李雲漢也不想多再在此地停留,叫上小肖便離開了鹽幫。


    米老大的四合院裏,南希醫生正在給宋妮打針,馮雲歌在一邊無聊的坐著。


    “這個李雲漢,這麽久了,也不主動來打個照麵,虧他還時常說惦記他這個宋妮呢,我看,男人都是一樣,不負責任的家夥。”馮雲歌酸溜溜的話,讓南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扭過頭衝著她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這個大小姐也有操心別人的時候啊。”


    馮雲歌從椅子上猛的跳了起來,氣吼吼的說道:“我操心他?!誰有那閑工夫!”話雖是這麽說,但她的臉上已經飛起了一陣緋紅,害臊的跑到南希身後猛的拍了她的後背以示報複。


    “哎呀,別鬧,小心讓我走了針。”南希的中國話說的的確很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馮雲歌看了看依然癡癡傻傻的宋妮,心下又是一陣難過,聽李雲漢提起過,當年他和宋妮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宋妮也是那十裏八鄉有名的美人,可是現在人依在,卻成了這幅模樣。


    正在此時,院門吱呀的一聲響了,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馮雲歌正準備出去瞧瞧,剛走到屋門口,就迎麵和一個壯實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誰啊?!”馮雲歌惱怒的問道,可是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笑臉。


    “馮小姐也在呢。”李雲漢標誌性的微笑讓馮雲歌這段時間曾無數次的遐想過,真正看到了,心裏猛地一顫,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哎,南希醫生也在。”李雲漢衝著南希醫生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宋妮身邊,輕輕的拉起她的手,仔細的詢問起她的病情進展。


    馮雲歌心裏又是一陣的泛酸,好在她也是大家閨秀,知道些禮儀道德,強忍著內心的壓抑,並未表現出些什麽來。


    隻是,南希醫生卻貌似有些激動,德國女人身材高大,曲線也十分的凹凸有致,中國女人勝在溫婉,而她則是一派的野性十足,當然舉止卻還是得體的。


    “她的病恢複的很快,偶爾會記起一些東西來,我想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南希一邊說話,一邊深情的注視著李雲漢的臉,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到當初在江都時,教堂門前那個硬漢的蹤影。


    馮雲歌心中大唿不妙,暗道:這小子不會又多了一個愛慕者吧?!


    幾人圍在一起坐了一下午,聽李雲漢講在江都的故事,偶爾南希也插嘴說上一些話,但這些話卻著實讓馮雲歌和小肖聽的心潮澎湃,他們都知道李雲漢是一個既充滿智慧又硬漢十足的男人,但如此這般的硬漢法他們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知不覺間,已是傍晚,馮雲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跳起來說道:“對了,明天晚上齊魯新聞界有一個歡迎宴會,邀請我去參加,雲漢你有空嗎?陪我一起去吧?”


    李雲漢知道馮雲歌為他和宋妮的事情做了很多,也不想弗了她的意,想了一下後說道:“好吧,當然可以。”


    “我也要去!”南希一聽,立刻說道。


    “我能不能跟著一塊去?”小肖立在一旁扭捏的問道。


    “哈哈哈,馮小姐,你看,這如何是好啊?”李雲漢爽朗的笑道。


    馮雲歌一愣,嘟著嘴說道:“好吧好吧,你們這些跟屁蟲。”


    話音剛落,李雲漢忽然發現宋妮不見了蹤影,剛剛隻顧著說話,竟然把她給忘記了,正要出門去找,忽然鼻息間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似乎什麽東西燒焦了。


    等李雲漢衝出門來時,灶火屋裏正冒著滾滾的濃煙!


    “宋妮!”李雲漢第一時間想起了宋妮,連忙大聲的唿喊,等走近了灶火,又聽見那裏麵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正是宋妮!


    李雲漢想要衝進灶火,一條火舌噌的一聲竄了出來!差點將他的衣服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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