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一邊跑一邊還在想錢的事:現在的物價怎麽這麽高?這麽一點點東西,就要七、八十元,這不是有點明宰嗎?可又能找誰說呢?

    雖然有點心疼錢,但來福還是興高采烈地拚命往前跑。

    來福氣喘籲籲來到公寓,見門半掩著,就直接走了進去,見她穿著一件白紗套裙正坐在書桌前雙手托著下頜,兩眼直愣愣地看著窗外。

    她沒有說話,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一樣。

    來福注意到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哀愁,心裏也特別的難受。

    來福想用男人的情感來打動她,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向她表述他的執著他的追求……

    講了多久,來福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她終於有了感覺——緩緩地向他伸出了那雙纖細的小手,聲音很輕很輕地說:“晚上就別走了,留下來吧!”

    來福就像個聽話的孩子,緊緊地依偎在她的懷裏。

    整個晚上,來福沒有離開她一步。

    這是來福第一次與一個異性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來福像許多農村的孩子一樣,長到十一、二歲還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吃奶,對乳房並不陌生,但是當她緩緩地解開紐扣,那一雙高聳的鮮活的乳房一下子從薄薄的白紗套裙中跳躍出來的時候,來福還是激動得有點暈眩。

    來福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乳房。她的乳房雪白耀眼,像是雪乳交融的傑作,那兩粒淡粉色的乳頭,就像是鑲嵌上去的粉紅寶石,美得奇特。毫無疑問一般的黃種人是沒有這種乳房的,別的人種也許有這種色彩,但是未必有如此美好的形狀;那種高高的堅挺的圓錐體,色彩卻是雪白與粉紅,就是美女紮堆的韓國,也很難找到;那真是天工最完美的造物。隻有天工最寵愛的女孩,才能享有如此豐饒的饋贈。

    來福伸出鐵鉗似的大手,在那鮮活白皙的圓錐體上緩緩地滑動,動作很輕,像是在撫摸一件非常名貴的工藝品,不敢有絲毫的閃失,這種輕柔的動作使她感覺到身體裏有一種汁水在向外流淌……

    她就讓來福第一次偷嚐到了人生的禁果。

    大學一畢業,她父母利用手中的權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們雙雙留在了自己所在的建設工程局。這是一家擁有五千多人的國營事業單位。雖然它坐落在桃源市,但它屬於省直單位,是坐落在桃源市裏最好的單位之一。很多人找門路托關係想去去不了,而她們隻費了九牛一毛之力就被分配到了工程部和財務部。

    來福不僅實現了擠進城市的願望,還擁有了優越的工作條件和工作環境,這是來福做夢都想要的。來福為自己沒有像眾多同學一樣放棄對她的追求而感到得意。來福是個極度聰明的人,他從她父母的權勢中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他要牢牢地抓住這把梯子。這對來福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因為拴住這把梯子的繩子就在他的手中。

    工作一穩定下來,來福就急不可奈地拉著她去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

    來福再也不用像在大學裏那樣偷偷摸摸地同她在一起。

    沒等單位的新房子分配下來,來福就同她明正言順地住在自己租賃的小房子裏過起了夫妻生活。

    來福還把這個小房子取了個很別致的名字,為了這個名字,還耗損了不少的腦細胞;啟先叫做“雲雨齋”,後來虞美人嫌“雲雨”兩個字太直白,“齋”不如“軒”浪漫,就改叫“夜雨軒”。

    來福說,這個名字有詩意,因為這個“雨”,不是一般的雨,是《紅樓夢》裏的雨。

    其實,沒過多久,她們就拿到了新房子的鑰匙,從夜雨軒搬進了單位的筒子樓。為了完成雙喜臨門的心願,又特地搞了一次婚慶儀式,正式地走了一迴紅地毯。

    這一切進行得順順利利,小倆口的日子也過得紅紅火火。

    ……

    不過,好景不長。

    沒過多久,來福就當上了工程部副部長。這是她父親卸任前的最後一次傑作。

    來福沒有升遷的喜悅,反而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來福本想抓住她父親這把梯子好好地往上爬一爬,沒想到精心孕育的——對仕途的設想才剛剛開始,就要宣告流產了。來福的心一下子沒有了支撐,失去了平衡。

    來福無法排解心中的鬱悶,就時常為了一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與她爭吵。

    本來,居家過日子,兩口子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事,可她們就是互不相讓。

    有一次,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打趣來福,說他是鐵杵磨成了針,假心換了真心。

    來福就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來福已經不是以前的來福了。

    來福不像以前一樣百依百順唯她的命是從了。

    來福說,再也不想把心思花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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