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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燈花,落。


    劉玄自入主絳邑,一刻也沒的休息,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


    一旦稍稍空閑下來,想得更多的還是何顒信上的話。


    除了告訴他董卓的態度,以及即將發動征討河東的兵馬,更多的則是提醒劉玄,叫小心應付張濟。


    畢竟張濟是西涼老將,又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是沒有安撫好,有可能釀成大禍。


    同樣意思的話,張遼也提醒過他。


    劉玄豈能不認真對待?


    然而,他除了與張繡走得近,跟張濟其實並沒有什麽實際交際。


    他交給張遼偽造的書信時,其實心裏已經篤定張遼能明白他需要他的幫助,就算明明知道書信是假的,也必照做不誤。至於張遼最終能否說動張濟,劉玄並不擔心,他知道張遼這人深謀遠慮,一定會想到這一節,故而沒有格外的囑咐。


    也正是因為在此事上他劉玄沒有跟張濟正式的碰過麵,在突然麵對胡軫被戮之後的河東局麵時,兩個人則陷入尷尬境地。


    一個是,數戰,而聲望正隆。


    一個是,西涼老將,位尊於其他任何人。


    在董卓沒有正式任命新的大都護之前,兩個人其實都有暫時主持河東局麵的可能。


    隻不過,劉玄先他一步,把持了河東。


    於是,剩下了尷尬的張濟,不知如何安排。


    要命的是,劉玄跟張濟接觸並不多。


    不能明白張濟的想法。


    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


    思謀再三,劉玄想到張繡。


    他與張繡關係還算是不錯,如果能從張繡處找到突破口,這個問題或許並不難解決。


    劉玄剛剛想到張繡,廳外就有人稟報張繡求見。


    “果然是說不得曹操。”


    雖不知他此時何以到此,但也並沒有怠慢的意思,立即叫人帶張繡進來。


    張繡的腳步聲還在廳外,劉玄早已經站起身來,甚至不及穿上鞋子,赤著腳,一路笑著迎了上去。


    “啊呀呀,徒兒來了,快請快請!”


    “……”。


    張繡兩眼一翻,伸出拳頭就要打他。


    與劉玄關係日密,私下裏劉玄是愈發的放肆,兩個人就像是好哥們可以不用顧忌世俗。


    劉玄身子一矮,堪堪避過。


    其實張繡拳頭到一半,已經縮了迴去。


    今非昔比了。


    想往日他為曲長,劉玄為軍侯,兩個少年意氣風發,同切磋武藝,不分彼此。


    然而,轉眼間,他還是曲長,可劉玄已是劉司馬,且聲望甚至蓋過他叔父張濟。


    此時說玩笑,好像不是時候。


    劉玄自然知道他的想法,連忙轉避為抱,一手抱住他肩膀,拉著他向案前走去,一麵道:“啊呀,張曲長,你怎麽這麽不經玩笑,我叫你一聲徒兒怎麽了,難道你這身臂力不是從我這裏偷學去的呀?”


    張繡據理力爭:“要這麽說來,你劉司馬的一手槍法那也是繡教你的,你是不是該叫繡一聲師父?”


    劉玄哈哈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個,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還是以平輩相交吧,至於誰是誰的師父,有那麽重要嗎?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難道真的要一口一個老師啊?”


    張繡臉上一窒,不說話。


    劉玄又道:“這樣吧,你好不容易進城一趟,我們吃兩口小酒怎麽樣?我這就命人喚衛仲道來,讓他也陪陪張曲長你。”


    衛果其人很是能調動氣氛,看張繡心事重重,是以想要安排他來相見。


    誰知,張繡立馬拒絕:“不用!我這裏有要事要跟劉司馬你說。”


    劉玄看他神情肅然,連忙叫退其他人,請他坐下。


    張繡此時顯然還在思考這話怎麽說出口,或者是要不要說。


    劉玄一直在旁觀察他的表情,心裏也是奇怪,隻不過他並沒有急於開口。


    張繡看了劉玄一眼,方才說道:“劉司馬,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劉玄嗬嗬一笑:“你,要問的可是關於胡軫一事?”


    張繡一愣:“這個……劉司馬你都知道了?”


    劉玄點頭道:“看你進來始終心事重重,不讓我知道也難啊。”


    張繡點頭:“既然知道了,那我就直接問了。在胡軫一事上,劉司馬你對外雖然宣稱胡軫是被胡文才所殺,可為什麽董相國至今都不予承認?是胡軫一事,還有其他的可能嗎?或者說,董相國遲遲不做答複,是不是證明,他亦在懷疑什麽,或者說已經在懷疑什麽?”


    今日張繡一反常態說這些,劉玄是微微一愣。


    繼而。


    劉玄說道:“我不知董相國在懷疑什麽,我隻問,你又在懷疑什麽?”


    “是否,胡軫並不是死於胡文才之手?”


    張繡盯著劉玄看,繼而追加:“你隻要告訴繡這點,以好讓繡做出判斷。”


    劉玄搖頭道:“當然是!不過,事情要稍微複雜些,這麽說吧,在此之前,我與胡大都護有過節,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是以,胡大都護這麽一死,如果純粹說是死於胡文才之手,就算天下人相信了,隻怕董相國也絕不會相信。畢竟,胡大都護可是董相國的一隻臂膀,他就這麽突然的被人給殺了,能不遷怒於他人?我隻怕是要背這黑鍋了。”


    劉玄說著,輕歎一口氣。


    “怪不得!”


    得到答複的張繡,立即說道:“原來是這麽迴事!”


    張濟帳中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遂使得他很是擔心,所以來城中找劉玄。


    但同時,他又怕弄錯了,是以先要問清楚。


    如今得到答複,張繡也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他立即將他所看到的跟劉玄說了。


    “……京師此時秘密派人過來,也不跟劉司馬你打聲招唿,隻怕非是好事,你要擔心……”。


    劉玄點了點頭,暗道:“沒想到,董卓出手倒是挺快的,居然先我一步去找張濟說話,不知派的是何人?”


    張繡這邊還在跟劉玄說著,不想,帳外有人呈上張濟的請帖,讓劉玄連夜過他帳下,有要事商議。


    張繡身子一直,趕緊道:“去不得!”


    雖然是他叔父,但此時叫劉玄過去,他也不放心。


    劉玄想了想,若是畏懼不去,隻怕落人口實,也就答應了來人。


    他這邊換好衣服,隻帶了陳駒等十幾騎人馬也就出了城。


    張繡見勸他不動,連忙跟了迴去。


    張繡自然不便跟劉玄一起迴營,劉玄先他一步到了張濟帳下。


    帳中隻有張濟一人。


    對於大晚上叫劉玄跑這一趟,張濟表示過意不去,讓劉玄坐下。


    劉玄謝過。


    他故意掃視了一眼帳中,空蕩蕩,除了張濟一人,並沒看到張繡口中所說的黑衣人。難道他是完成任務,已經迴去了?


    張濟身後有屏風,若是有人,當藏於其後。


    劉玄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帳內一眼後,隨即將眼睛落在張濟臉上。


    張濟臉色不是很好看,比起先前見張繡時臉色好不到哪裏去。


    劉玄心中道:“看他神色凝重,心事重重,應該是受了他人挑撥,尚未打定主意要不要跟我翻臉。看來,我還是有機會。”


    當下,劉玄打起哈哈,自個主動提起當下局勢,說道:“如今胡軫勾結南匈奴事發,為胡文才所殺,河東上下一時無主,玄雖然命人送去公文,亦未得到董相國答複。想來,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城亦是如此。說起來,在河東西涼軍中,張將軍可是西涼老將,又是除胡軫而外位最尊者,如果按照替補原則,胡軫之後,這河東大都護的位置當是張將軍你來接手。玄這些日子之所以暫住城中、權領河東事務,不過是為穩住局麵,恐賊人死灰複燃。如今稍事穩定,玄與其他諸位將軍商議,一致以為此時張將軍當帶領兵馬入城,暫時主持河東大局,不知張將軍意下如何?”


    張濟微微一愣,哪裏料到劉玄張口就來這句?


    其實,被劉玄這麽一說,張濟心中一動,對劉玄已是大為改觀。


    不管劉玄此話是真是假,也足以說明劉玄之磊落,看來他並沒有打算圖謀河東的意思。


    如此,那些流言蜚語也就不攻自破了。


    劉玄如此客氣,張濟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尷尬一笑,還要故作矜持:“那個……這是哪裏話,胡軫是被劉司馬你拿下,城內的動亂又是被劉司馬你平定……這個……”。


    篤篤……


    身後屏風傳來輕微的響動。


    張濟張耳聽來,臉色一寒,知道這是催促他狠心對劉玄下手。


    他連夜請劉玄到此,正是聽了屏風後麵賈詡的話。


    賈詡之謀,粗暴簡單,就是要張濟將劉玄騙出城。


    他其實早已算準了劉玄正是缺了這樣一個接近張濟的機會,眼看張濟主動伸出橄欖枝,劉玄必然成功入套。如此,可擒劉玄一個甕中捉鱉。


    退一萬步講,劉玄若是不來,則正好證明劉玄心中有鬼,是徹底分化張濟跟劉玄的關係,以達成此行目的。


    反正劉玄來與不來,都被賈詡算計的死死的,沒的商量。


    隻是賈詡不知道的是,劉玄來之前已經得到張繡的通風報信。是以,一旦張濟聽到動靜,臉色作變,伸手就要抓案邊酒盞時,劉玄其實已經猜到,張濟是準備動手了。


    劉玄既然敢來,自然是有了準備。


    到了如今,張濟既然鐵了心要動手,他也不妨奉陪。


    隻要張濟敢動,他就不介意以暴製暴,先擒下張濟,再揪出幕後黑手。


    他盯著張濟的手,突然說道:“張將軍,盞中無酒,玄來替你斟,望將軍勿要拒絕。”


    不等張濟發話,已經站起身來,就要欺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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