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個,死了四個。”率先進院子的天宇說道,聲音很是淡漠。


    “老四,你的手臂!”韓零俊看到那飄蕩起來的衣袖,大聲驚唿,聲音裏的緊張情緒滿含真情。


    “唉,別提了。”天宇擺了擺手,淡然地說完便走向自己的屋子。


    “大哥,路上遇到點事,所以跑了兩個;至於死去的那四個,他們是被我當做引誘敵人的誘餌犧牲掉了。”枷藍簡單說了下人員損失問題,“大哥,你先去看看四哥吧,他情緒很不好。”說完,枷藍也轉身離去。


    “大哥,老八手段太狠了,而且還私自就把鏢車的東西分了,然後還用四人去做誘餌。”平安率先給枷藍扣了三頂帽子——心狠、分壓鏢、草菅人命。


    “嗬、嗬。”慕青和語蘭見平安如此恬不知恥,同時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韓零俊見二人冰冷的態度先是一愣,但心裏立即反應過來,畢竟走鏢這麽多年經驗豐富;所以韓零俊知道這次出鏢肯定發生不少事情。


    第二日,枷藍一早便來到韓零俊的屋子。


    “大哥,你現在方便嗎?”


    “老八啊,快來,這一趟辛苦你了。”韓零俊昨夜已經從天宇那知道事情大概。


    “不說那些,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枷藍走進屋子坐下,“大哥,我想你應該開設一間商鋪,這樣帶迴來的東西能獲得更多的利潤。”


    “這個我想過,以前是沒那實力,現在有了你,王城中咱們山海鏢局最大,這商鋪也是時候開了。”韓零俊說道。


    “再一個,這商鋪的管理千萬別叫四哥來,這會傷害他的尊嚴,他還是當車夫吧,走鏢的時候多加一個人就好。”


    “那商鋪誰來管理?”


    “平安吧,那個商鋪就算倒了、沒了也不會對山海鏢局產生太大的影響。”枷藍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要平安來管理商鋪。”


    “嗬嗬,我說把他殺了最妥帖,你能殺嗎?所以就把他排除在核心圈子外吧。”


    “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啦。”韓零俊搖搖頭,皺起眉毛歎息道。


    “慕青和語蘭可以委以重任,在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沒走,就說明他們的心是堅定的;還有......”


    “等等,老八,你說這些,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啊?”韓零俊打斷枷藍的話。


    “大哥,讓我說完。”枷藍笑了笑,“鏢局的隊伍以後一定要製定些硬性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嘛;再一個,像天山門這種鏢,接的時候一定要慎重,如果沒有合適的人就不要接,砸了招牌是小,萬一給鏢局造成毀滅性的損傷就得不償失了。”


    “兄弟,你!”韓零俊站了起來,心裏雖然早已知道結果,可事情到了眼下又是難以接受。


    “我要走了。”枷藍麵帶笑容地說道,“這段日子多謝大哥照顧了。”


    “兄弟,能不走嗎?”


    “大哥,你知道我有仇未報。”


    “那哥哥就不堅持了,但記得,你永遠是山海鏢局的人。”


    “好。”枷藍應完便快步離開,直接出了山海鏢局。


    在往官驛走的時候,枷藍被人攔了下來。


    “藍少,你就這麽走了?”語蘭問道,攔他的正是慕青和語蘭。


    “時候刀了,就得繼續往前走。”枷藍迴答道。


    “那帶上我們如何?”慕青問道。


    “我的路是單程,不要輕易上來,你們還是迴山海鏢局吧,我跟大哥說好了,你們會得到重用的。”


    “好吧,那我們迴去了。”慕青很幹脆地將路給枷藍讓開。


    “藍少如果找到迴程的路記得叫人捎個信。”語蘭也閃開一遍。


    枷藍微微一笑,算是迴應,然後繼續往官驛走去。


    “少爺,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麽?”劍靈問道。


    “我心裏一直有個陰影,就是那個騎士,這個事還是告之天山門的好。”


    “嗯,把這事了了也好,不然將來萬一產生心魔就壞了。”血蘭說道。


    “那就去王宮吧,離咱們近,這事就沒必要一定通知給王上。”


    “好,現在才中午,現在就去吧。”沒多少工夫,枷藍便來到王宮。


    “少爺,你看,這宮門白天的守衛是比晚上的多不少啊。”順著劍靈所說看去,宮門口此時站了一隊的士兵,有十二個人,為首的衣裝比較華麗一點,應該是隊長,此時那隊長正與手下聊天。


    枷藍快步走了過去。


    “停!”那隊長見到枷藍,立即喝住其步伐。


    “哦,這位大人,我有要事稟告王上。”枷藍禮貌地說道。


    “哈,什麽?”那隊長好像聽到笑話一般,“你要見王上,你以為你是誰啊?”周圍的士兵也跟著隊長笑了起來。


    “咦?”這時士兵中走出一人,“你不是巨人國那個代理人嘛?怎麽還沒走啊?”這人正是那日為枷藍登記的人。


    “是,我一直住在官驛。”


    “哦,原來你就是那王上欽賜官驛的人啊,這次又有什麽事啊?”那士兵問道。


    “唉~他能有什麽事,再說是個事就要王上接見嗎?”隊長打斷二人的說話,將士兵拉倒一旁。


    “那引薦一位大人也可以。”枷藍說道。


    “行了,你等著吧,我通報一下,至於有沒有大人見你就不知道了。”隊長說完便帶著一眾士兵迴到宮門前繼續聊天。


    “少爺,他也沒去通報啊,看來是不打算管你了。”劍靈怨憤道。


    “我已做出補救,剛才那心神不寧的感覺已經沒了;既然他們不重視,萬一真出事那也與我沒關係了。”


    “那我們走吧。”劍靈說道。


    “不,再等一會,他們要是一直這樣,就真的跟我們沒絲毫關係了。”


    “好。”


    一炷香後。


    枷藍睜開眼睛歎息一聲,“我們走吧。”


    枷藍走後,那隊長哈哈笑起來,“看吧,我說他沒什麽事吧,一炷香就走了,他就是小題大做;快點,拿錢,拿錢。”原來這幾人在拿枷藍的事打賭。


    枷藍在往官驛走的時候遠遠便看見一人,竟遇到那日在天山門的遇到的大師兄,不過直到此刻還不知其姓名。


    “咦,你是從王宮來嗎?”那大師兄也遠遠瞧見枷藍,快走兩步來到麵前。


    枷藍見到這人,馬上頭大起來,心道:“怎麽遇到這人啊。”心中雖有不喜,但也不好轉身離開,隻能迴應,“是啊,本來想去那告訴這些官老爺些事情,但他們沒理我。”


    “什麽事啊?”


    “壞了!”枷藍心裏咯噔一下,“我怎麽和這話嘮說‘有事情’啊?這還不得說到明天去?”心裏這麽想,但麵上也隻能如實告之。


    “快,跟我去找師父,他現在就在王宮。”大師兄說完,便拉著枷藍跑起來。


    “唉?!”枷藍直覺周圍的事物不斷後退,不由得感歎:“這大師兄的身法不錯啊,不知能否偷學一二。”可看了半天,枷藍也沒看明白對方身法施展的方式。


    大師兄身法卓絕,幾個起落便帶著枷藍迴到宮門口。


    那隊長見枷藍迴來,而且是被大師兄帶迴來的,心裏立時涼了一半,“壞了,這人原來和大師兄有舊。”


    大師兄也沒過多留意那忐忑不安的隊長,直接帶著枷藍衝進王宮,找到王上。


    那先前見過的掌門此時換了一身衣服,這衣服明顯貴氣很多,與王上這身份很是相合,一股強烈的王者威壓撲向枷藍,讓其莫名升起一息想下跪的衝動。


    “洛夜,慌慌張張地成什麽樣子。”王上指責道。


    “師父,這枷藍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弟子覺得事情雖然不大,但內裏的隱患可是不小。”君洛夜迴答道。


    “哦?說來聽聽。”


    枷藍將見到的事說了一遍。


    “這事......很特別啊。”王上眉頭緊皺,“這樣,洛夜,你與枷藍先去那地方看看,速去速迴。”


    “是。”君洛夜出了宮殿便祭出一飛舟,帶著枷藍往伏魔山飛去。


    “這是我們天山門獨有的法寶,飛舟。”枷藍聽著君洛夜介紹,同時打量著飛舟,這飛舟說白了隻能算是一艘普通的小船,但船身上麵貼滿符籙,此刻符籙正閃著亮光。


    “這些是符籙?”枷藍問道。


    “對,這就是我天山門的符籙了。”枷藍這一問引得君洛夜開啟了話匣子,開始他那絮叨‘技能’。


    飛舟速度很快,本來走了很久的路程,沒想到隻用五日便到達,不過枷藍也遭受五日的罪,君洛夜的嘮叨一刻沒停過,就是枷藍假寐他也沒停止說話。枷藍心中響起無數遍的疑問——這君洛夜嘮叨就能當做修煉?


    當到了伏魔山,枷藍覺得解脫一般,直接從空中躍下,落在騎士雕像旁邊;君洛夜收起飛舟亦跟著落下。


    “還真如你所說的,看這上麵的血還是濕的,看來最近又有人死了。”君洛夜摸了摸雕像又看了看周圍的屍體說道。


    枷藍見君洛夜如此認真的表情,心裏不免腹誹,“這人也有不話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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