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我不是！我不會！我沒有！
我是虛擬現實遊戲公司總裁 作者：惡魔鋼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同往常一樣，到了早上九點半的時候，楊建平就開始收攤了。
爐子下麵關了火，小號的煤氣瓶收進推車下麵的小隔間裏，幾個裝調料的罐子蓋上了蓋子，沒賣完的餅和作為配料的火腿腸丁蔬菜碎也用保鮮膜蓋了起來，再將平麵鍋上的一些雜物清理了一下後，他便關上小推車的門，開始推著推車往家而去。
由於裝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小推車有些重，即便下麵有輪子，但還是讓楊建平不得不把整個身體都往前傾才能推得動。
原先是不用這麽吃力的，小推車前麵原本有一輛用來牽引的三輪電瓶車，他隻需要騎著電瓶車就行了，隻是這輛電瓶車昨天晚上又不知道給哪一家的小崽子弄壞了，早上怎麽也發動不起來，他又急著出攤，沒時間去修，便隻能靠人力來推了。
賣小吃的地方距離他住的地方很是有段距離，即便春寒料峭，楊建平還是推得滿頭大汗，雙臂戰戰。
但是沒辦法，迴去總歸是要迴去的，每天起這麽早準備東西，必須迴去睡一覺補充一下睡眠，然後再趕傍晚的那一趟營業期。
況且壞掉的電瓶車還要拿去修呢……哎……這煩心事怎麽就這麽多呢？
以往在電視新聞裏總是看到某某人靠著賣小吃月入幾萬，幾年幹下來買車買房奔小康的新聞，但在實際幹了兩年多後，楊建平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
這小吃攤的生意不僅僅起早貪黑的辛苦，收入其實也並不高，而且競爭還非常激烈，像是什麽小區門口，學校門口，工廠門口之類的地方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好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住了，你若是以為去得早就能搶個好位置，必定免不了要發生衝突，到時候打起來也不一定。
對楊建平來講，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架的，所以隻能選一些位置不好的邊邊角角，等那些在高峰期不願意排隊的客戶來光顧，勉強有那麽一點生意。
而且這生意還不是旱澇保收天天都有得做的，遇到大雨天，或者城管掃蕩檢查，免不了要停工幾天，現在的城管比過去是好得多了，不打不罵，也不沒收東西，講究一個什麽“文明執法”，但是他們就是單單派一個人在你攤子前麵一佇，死死的看著你，這哪還有生意上門呢？這時候楊建平便不得不呆在家裏，靠著為數不多的存糧過活，日子便艱難了起來。
可是，像自己這樣的人，不做這種事，又能做什麽呢？正經的工作怎麽想都和自己是無緣的吧？
帶著對生活的感慨，楊建平一步步的用力將小推車退迴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巷子裏。
這裏是城市最東邊的老城區，由於是內陸城市，經濟並不發達，所以這裏還沒趕上開發，還是幾十年前的那種老房子，以一二層的平房和四五層的筒子樓為主，住著的，也是城裏經濟情況不太好的一部分居民，畢竟有錢的人早就搬到城西，城南那些新建的，寬敞明亮的商品房裏去了。
巷子很有些窄，並排開兩輛小轎車都非常勉強，周邊的街坊鄰居洗菜晾衣服什麽的，也經常弄到街麵上來。
這些街坊鄰居楊建平大多都認識，其中很多都是從小到大看著他長大的老熟人。
隻是，當楊建平推著推車從他們麵前經過的時候，這些老街坊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忙不迭地的避讓了開來，並且，向他投過去一道道複雜的目光。
是的，全都是非常複雜的目光，這些目光裏有厭惡，有可憐，有驚恐，也有悲哀，幾乎全部都是負麵的，全都不是應該對一個自己熟悉的，友好的人時會展露出的眼神。
不過，這兩年半來，楊建平早就對這些眼神習慣了，他不再感到憤怒，不再感到委屈，不再感到傷心，而是學會了避開這些目光，盡量不和它們對視，將自己的目光放在腳下，放在其他的方向。
可是，目光能夠躲閃，聲音卻是躲不掉的，他無法做到一邊推車，一邊捂著耳朵，抵擋老街坊們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呢喃細語：
“對！就是他，兒子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學他，平時也不要和這種人說話！”
“看看，這就是犯罪的下場，隻能起早貪黑的幹這種髒活累活。”
“我聽說啊，他才進去了不到一年，他老婆就跟人跑了呢！”
“跟了這種人，不跑怎麽行？被他連累一輩子麽？夫妻本是同林鳥嘛，這時候不各自飛還等什麽時候？”
“我好像聽說他還有個女兒來著？”
“是啊，叫小雨，很乖巧的一個女孩子，當年他被抓走的時候，還抱著他喊爸爸不要走呢，可憐的哦……”
“那現在呢？”
“還能怎麽樣？跟著她媽媽改嫁了唄，一起搬走了。畢竟自家老爸是坐牢的，萬一被同學知道了，在學校裏還不給人欺負死？搬走換個環境也算是好事情。”
“哦，對了，我聽說前年的時候他還去找過，不過好像女兒已經不認他了，把他趕迴來了。”
“這聽上去也很可憐啊……”
“可憐個屁！他當年要是不賺那黑心錢，不去幹那些犯罪的勾當，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這情況還不是他自找的？”
“他這個攤子附近好像沒見過啊，他在哪擺攤啊？”
“哦，好像在三中那邊，畢竟他的底細附近的人都知道，在街口擺的話，誰會去買呢？”
“三中啊……這得有四五站路了啊……這一天天可真夠辛苦的。”
“誰說不是呢。”
……
窄窄的小巷是那樣的漫長，終於，楊建平無視了所有的目光，置若耳聞了所有的閑言碎語，來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正想將手中的推車調個方向推到門口的空地上，楊建平手上就是一頓。
原因無他，因為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了，他家門口那片不過兩米多寬的小空地上，現在正滿滿當當的停著一輛高大的suv轎車，看牌子，好像是挺貴的，叫什麽“路大蟲”牌的，預計一輛車的價錢比自己全副家當還要高。
這車沒見過啊……是哪一家來客人了？他們是怎麽停的車？停的這麽緊湊？我這推車放不進去倒還是小事情，大不了我停在外麵路上，但是你這把我家門也擋住了啊，你讓我怎麽進去呢？
雖然很不願意和其他人發生衝突，但是這種事還是得和人說道說道的，楊建平環顧四周，準備找旁邊的街坊鄰居問問情況。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裏走出來四個人，一個斯斯文文的西裝男，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還有一個漂亮的女秘書，全都是新麵孔，楊建平敢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幾個人。
但是，這幾個人正筆直的向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這些人是？
正當楊建平疑惑不解的時候，其中領頭的那個西裝男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就是楊建平？”西裝男的聲音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上位者的氣息，很有威嚴。
“啊……是的……你們是？”頓了一下，楊建平點點頭，然後發問。
西裝男的第二句話瞬間讓楊建平的心直墜深淵：
“聽說你會造槍？”
爐子下麵關了火，小號的煤氣瓶收進推車下麵的小隔間裏，幾個裝調料的罐子蓋上了蓋子，沒賣完的餅和作為配料的火腿腸丁蔬菜碎也用保鮮膜蓋了起來，再將平麵鍋上的一些雜物清理了一下後，他便關上小推車的門，開始推著推車往家而去。
由於裝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小推車有些重，即便下麵有輪子，但還是讓楊建平不得不把整個身體都往前傾才能推得動。
原先是不用這麽吃力的，小推車前麵原本有一輛用來牽引的三輪電瓶車，他隻需要騎著電瓶車就行了，隻是這輛電瓶車昨天晚上又不知道給哪一家的小崽子弄壞了，早上怎麽也發動不起來，他又急著出攤，沒時間去修，便隻能靠人力來推了。
賣小吃的地方距離他住的地方很是有段距離，即便春寒料峭，楊建平還是推得滿頭大汗，雙臂戰戰。
但是沒辦法，迴去總歸是要迴去的，每天起這麽早準備東西，必須迴去睡一覺補充一下睡眠，然後再趕傍晚的那一趟營業期。
況且壞掉的電瓶車還要拿去修呢……哎……這煩心事怎麽就這麽多呢？
以往在電視新聞裏總是看到某某人靠著賣小吃月入幾萬，幾年幹下來買車買房奔小康的新聞，但在實際幹了兩年多後，楊建平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
這小吃攤的生意不僅僅起早貪黑的辛苦，收入其實也並不高，而且競爭還非常激烈，像是什麽小區門口，學校門口，工廠門口之類的地方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好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住了，你若是以為去得早就能搶個好位置，必定免不了要發生衝突，到時候打起來也不一定。
對楊建平來講，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架的，所以隻能選一些位置不好的邊邊角角，等那些在高峰期不願意排隊的客戶來光顧，勉強有那麽一點生意。
而且這生意還不是旱澇保收天天都有得做的，遇到大雨天，或者城管掃蕩檢查，免不了要停工幾天，現在的城管比過去是好得多了，不打不罵，也不沒收東西，講究一個什麽“文明執法”，但是他們就是單單派一個人在你攤子前麵一佇，死死的看著你，這哪還有生意上門呢？這時候楊建平便不得不呆在家裏，靠著為數不多的存糧過活，日子便艱難了起來。
可是，像自己這樣的人，不做這種事，又能做什麽呢？正經的工作怎麽想都和自己是無緣的吧？
帶著對生活的感慨，楊建平一步步的用力將小推車退迴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巷子裏。
這裏是城市最東邊的老城區，由於是內陸城市，經濟並不發達，所以這裏還沒趕上開發，還是幾十年前的那種老房子，以一二層的平房和四五層的筒子樓為主，住著的，也是城裏經濟情況不太好的一部分居民，畢竟有錢的人早就搬到城西，城南那些新建的，寬敞明亮的商品房裏去了。
巷子很有些窄，並排開兩輛小轎車都非常勉強，周邊的街坊鄰居洗菜晾衣服什麽的，也經常弄到街麵上來。
這些街坊鄰居楊建平大多都認識，其中很多都是從小到大看著他長大的老熟人。
隻是，當楊建平推著推車從他們麵前經過的時候，這些老街坊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忙不迭地的避讓了開來，並且，向他投過去一道道複雜的目光。
是的，全都是非常複雜的目光，這些目光裏有厭惡，有可憐，有驚恐，也有悲哀，幾乎全部都是負麵的，全都不是應該對一個自己熟悉的，友好的人時會展露出的眼神。
不過，這兩年半來，楊建平早就對這些眼神習慣了，他不再感到憤怒，不再感到委屈，不再感到傷心，而是學會了避開這些目光，盡量不和它們對視，將自己的目光放在腳下，放在其他的方向。
可是，目光能夠躲閃，聲音卻是躲不掉的，他無法做到一邊推車，一邊捂著耳朵，抵擋老街坊們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呢喃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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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就是犯罪的下場，隻能起早貪黑的幹這種髒活累活。”
“我聽說啊，他才進去了不到一年，他老婆就跟人跑了呢！”
“跟了這種人，不跑怎麽行？被他連累一輩子麽？夫妻本是同林鳥嘛，這時候不各自飛還等什麽時候？”
“我好像聽說他還有個女兒來著？”
“是啊，叫小雨，很乖巧的一個女孩子，當年他被抓走的時候，還抱著他喊爸爸不要走呢，可憐的哦……”
“那現在呢？”
“還能怎麽樣？跟著她媽媽改嫁了唄，一起搬走了。畢竟自家老爸是坐牢的，萬一被同學知道了，在學校裏還不給人欺負死？搬走換個環境也算是好事情。”
“哦，對了，我聽說前年的時候他還去找過，不過好像女兒已經不認他了，把他趕迴來了。”
“這聽上去也很可憐啊……”
“可憐個屁！他當年要是不賺那黑心錢，不去幹那些犯罪的勾當，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這情況還不是他自找的？”
“他這個攤子附近好像沒見過啊，他在哪擺攤啊？”
“哦，好像在三中那邊，畢竟他的底細附近的人都知道，在街口擺的話，誰會去買呢？”
“三中啊……這得有四五站路了啊……這一天天可真夠辛苦的。”
“誰說不是呢。”
……
窄窄的小巷是那樣的漫長，終於，楊建平無視了所有的目光，置若耳聞了所有的閑言碎語，來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正想將手中的推車調個方向推到門口的空地上，楊建平手上就是一頓。
原因無他，因為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了，他家門口那片不過兩米多寬的小空地上，現在正滿滿當當的停著一輛高大的suv轎車，看牌子，好像是挺貴的，叫什麽“路大蟲”牌的，預計一輛車的價錢比自己全副家當還要高。
這車沒見過啊……是哪一家來客人了？他們是怎麽停的車？停的這麽緊湊？我這推車放不進去倒還是小事情，大不了我停在外麵路上，但是你這把我家門也擋住了啊，你讓我怎麽進去呢？
雖然很不願意和其他人發生衝突，但是這種事還是得和人說道說道的，楊建平環顧四周，準備找旁邊的街坊鄰居問問情況。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裏走出來四個人，一個斯斯文文的西裝男，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還有一個漂亮的女秘書，全都是新麵孔，楊建平敢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幾個人。
但是，這幾個人正筆直的向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這些人是？
正當楊建平疑惑不解的時候，其中領頭的那個西裝男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就是楊建平？”西裝男的聲音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上位者的氣息，很有威嚴。
“啊……是的……你們是？”頓了一下，楊建平點點頭，然後發問。
西裝男的第二句話瞬間讓楊建平的心直墜深淵：
“聽說你會造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