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中有些清醒,脖子上傳來了一陣酸痛,我剛想伸手去揉,才發現兩隻手竟然被反綁在身後.他們竟然像馱包袱一樣的把我橫在了馬背上,一路上顛顛簸簸,壓得我喘不上來氣!

    意識到我已經清醒了,騎著馬的刺客推了推我的腦袋說:

    “小子,勸你別白費功夫了,你那繩子掙不斷的,老老實實的扒著吧!”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樣子這夥人就是衝著康熙來的,可是這次微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幾個親近的人知道以外並沒有其它知道,而且,現如今也不像康熙剛剛繼位的時候叛亂的勢力那麽多了!那這夥人到底是受誰的旨命呢?

    突然我看到前麵有一家客棧,靈機一動,我冷笑了幾聲說:

    “如果你還想要你手上的人質有些作用的話,就趕緊找個地方讓我吃飯!”

    刺客看了我一眼說:“知道自己是人質,就該有點人質的樣子!現在還論不到你來提條件!”

    我不理他自顧的說著:“好啊!那餓死我吧!兄弟順便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把我葬了吧!”

    刺客生氣的哼了一聲,說:

    “好了,前麵有家客棧,兄弟們也都餓了吧!都已經跑了這麽遠了,康熙那老賊也應該沒有這麽快會追來,今晚就在那住下吧!”

    其它的男男女女一唿而應,看樣子這個騎馬載著我的刺客應該是這裏的頭頭吧!

    到了飯館門口,那人一個轉身利落的下了馬,一把把我抓了下來,推推搡搡的把我推了進去。客棧的老板一看有客人上門,忙迎了出來說:“客官您幾位,是住店啊還是打尖?”

    為首的頭頭,一把把我推在座位上說:“兩樣都要,先準備八間客房,再上些酒菜,要快!”

    老板衝後麵的小二喊著:“客八位兒裏麵請!酒菜要快!”

    我坐在座位上,來迴的打探著,沒想到這客棧裏的客人還挺多,可是我要怎樣脫身呢?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不然我也不會被抓到這來,那該怎麽辦呢?

    正在我為難之際,一個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的男子踏門而入,身後隨著兩三個隨從,看打扮應該是個練家子,就算他不是,可他身後的人也一定是。那穿白色袍子的男子也看向我,我掙紮著背後束縛著我的繩子,我拚命的想用眼神告訴他救我,救我!可是那人卻絲毫沒有反應,隨即在我旁邊的桌子坐下了。

    我看了看那八個刺客,一個個板著臉,倒是沒有一個防著我的,雖然我什麽都不會,也不用這麽瞧不起人吧!

    我拱了拱旁邊的頭頭說:“吃飯了,能不能把我的繩子鬆開,不然我怎麽吃?”

    那頭頭剛要開口,我趕緊又說:“你放心,我阿蘭諾顏絕對不會跑的,吃完飯你大可以再把我綁起來!”那頭頭想了想,又看向同夥的其它人。隨後轉到我身後幫我把繩子解了開。

    我揉著被勒得通紅的手腕,看著桌上的茶水,我心想著機會來了,我一手拿起茶水,說:“這是什麽茶水啊?這麽髒,這杯子刷沒刷過啊?這還是人喝的嗎?”

    店小二一聽忙著跑了過來說:“客官,小的這就給您換去!”

    說著,就要拿過我的茶杯。

    我一把攔住了他說:“不用了!這次就算了!一會兒上來的酒菜可一定要幹淨。”

    旁邊的刺客頭頭看向我,露出了輕蔑的眼神。我忙收迴眼神,心眼我就是紈絝子弟,你就盡情的誤會我吧!

    隨即,拿起茶杯一個斜身正好潑在了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上。隻見那男子旁邊的兩個隨從拍案而起,說:“往哪潑呢?找事兒是嗎?”

    我一聽,趕緊站起身來,拿出隨身帶的帕子一邊幫那人擦著衣服,一邊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沒看見嗎?”突然擦到衣袖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寫下了救我兩個字,待我寫完,那男子身體明顯一震,我抬起頭,看向他。微微一笑!正要收迴帕子,站起身來,那男子一把抓過我,說:

    “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這好好的一身衣服,現如今叫你弄得如此狼狽,這帳該怎麽算?”

    我假裝為難的說:“我又沒有錢賠給你,你想怎麽辦啊?”

    那男子一挑眉說:“沒錢,那你就跟在我身邊,給我當書僮賺錢,直到還清為止!”

    還沒等他說完,隻聽得“啪”的一聲,刺客那夥人拍著桌子一躍而起,說:

    “這是我們的人,豈是你想扣就扣的?”

    白衣男子輕笑了兩聲說:“這江湖上的事,還沒有本爺解決不了的?”

    為首的刺客說:“好大的口氣,今個兒就讓你嚐嚐我們的厲害!”隨即,一夥人飛躍而起,衝著我們就殺了過來,白衣男子一把抓起我後,一腳踢翻前麵的桌子,向後退了數步,衝那兩個隨從說了句: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倆了,十裏外樹林見!”

    隻聽見前麵傳來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白衣男子抓著我匆匆從後門逃了出來。直到逃到一片林子,他才放下我。

    我安了安狂跳的心,說:“多謝!兄弟怎麽稱唿?”

    白衣人看向我說:“江湖道義,姑娘不必客氣,在下白蕭!”我驚訝看向他說:“白公子怎會一眼道破,我是個女的!”

    隻見白蕭指了指我的耳朵說:

    “你有耳洞,再說了有哪個大男人用那種刺繡的帕子,而且你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說完,又往前走了兩步。

    我舉起袖子聞了聞,說:“我沒發現有什麽味道啊!”

    白蕭抬起胳膊,一把按在了樹上,把我困在了他的臂彎裏,他貼近我的耳邊!我突然感覺到臉紅紅的,這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我一把推開他,慌張的說:

    “您雖然救了諾顏一命,但還請白公子自重!”

    白蕭愣了一下,隨後又換上笑嘻嘻的表情說:“諾顏!很好聽的名字!”

    我扭過頭不再看他,席地而坐,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一股涼意傳遍了我的全身,我才意識到趕了一天的路,基本上沒怎麽好好的吃過東西,再加上衣服單薄,是又餓又冷啊!我雙手環住了胳膊,來迴的搓著。靜靜的夜風吹得樹上的葉子嘩嘩做響,偶而還有幾隻鳥兒在前頂上飛過。影影約約的還能聽到緩緩的流水聲。我挪到樹下,把臉埋在了胳膊裏。突然感覺到一陣溫暖,我抬起頭,看著站在我麵前的白蕭,原來他把自己的衣服解了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剛想伸手拿下衣服還給他,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說:

    “你披著吧!你一個姑娘家家不比我們習武之人!”

    我聞言,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忙又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白蕭也在我的對麵席地而坐,閉目養神,我仔細的打量著他,濃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雖然表麵看起來可能文弱,可是武功想必也了得吧!而且聽剛才的語氣,雖然有些誇張,但他身上卻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他倒底是什麽身份呢?

    正在我想得入神,突然聽見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白蕭睜開眼睛,帶著自信的笑容說:  “這次的速度挺快嗎?”

    隻見剛剛那兩個隨從,完好無損的迴來了。

    我上前雙手一搭,說:“今日多謝兩位英難相救!諾顏在這裏謝謝了!”

    有個稍微年老的說:“在下元鎮天,姑娘不必客氣,隻是老夫有一事不明?”

    我微微一笑說:“元老師傅有話盡管問!”

    隻見元鎮天來迴的走了兩圈,躊躇的說:“不知道姑娘怎麽會和那夥人在一起,據老夫的了解,他們應該是反清複明的幫派才對!”

    我一聽,反清複明,不是都已經康熙五十二年了嗎?難道還有反清複明的叛亂之人嗎?我疑惑的看著元鎮天說:“您說是反清複明,您確定嗎?現在依然還有這種幫派嗎?”

    “老夫也不是能夠十分的肯定,但至少現在看來,錯不了!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楊起隆?”

    楊起隆,我突然想起就是那個假冒朱三太子打著反清複明旗號想要做皇帝的那個人,可不是早就被康熙製壓起來了嗎?有的說是死了,也有的說是出家做了和尚。

    我點了點頭,示意元鎮天繼續說下去。

    “此人前些年自從被當今皇上製壓後,就歸依佛門了,但並沒有完全的死心,手裏的勢力雖然薄弱,但造反之心並未改變過!”

    我脫口而出心中的凝問,說:“您知道他在哪家寺院出家嗎?是不是在清檀寺?”

    元鎮天點了點頭說:“雖然不知道這家寺院具體在哪,但老夫確實聽說是在清檀寺?怎麽?姑娘你認識他?”

    聽了元鎮天的話我趕緊搖了搖頭,清檀寺那不是康熙正要去的地方嗎?怪不得這次計劃如此謹慎卻還是泄露了行蹤,不過照現在看來,楊起隆的勢力並不是很大,隻是垂死掙紮而已。若當真一個個兒的拉出來,那楊起隆就是一點希望都有,可怕就怕他若使些小人之術,那真是防不勝防啊!

    白蕭打斷了我的思維,說:“諾顏姑娘怎會兒和這夥人在一起?”

    我迴了迴神,說:“這事兒,一言難盡,算是誤上了賊船吧!改天有時間,諾顏定向更位道明原因!現在諾顏有一事相求,望三位能答應,但若為難,就當諾顏沒說過。咱們就此分道而行,今日的救命之恩,諾顏改日再報!”

    “諾顏姑娘不必客氣,有什麽事兒盡管說!”

    我看了眼白蕭,說:“諾顏本不是這裏的人,所以對地形很是不熟,諾顏有要事要辦?希望三位能把諾顏帶到清檀寺,諾顏將感激不盡!”

    元鎮天微微有些為難的看向白蕭,白蕭看向我,絲毫沒有猶豫的說:“好!反正我們的事順路,就先送你一程!”

    我感激的衝他笑了笑。其實我心裏麵很清楚,順路隻是借口而已,怕是他連清檀寺在哪裏都還不清楚,又何來順路之說呢?必竟現在我需要他的幫助,我並沒有開口拆破他的謊言!

    元鎮天看了看白蕭,又看了看披在我身上的衣服,什麽都沒說,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頓時才意識到有些不合規距,我忙脫了下來,還給了白蕭!一行人,在黑漆漆的林子裏走著,嘰嘰吱吱的腳步聲代替了所有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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