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再次消失,留下可憐的德拉科好半天才逮到一個人幫他解了咒,導致揚言要好好修理容玖的德拉科一直到晚飯前,才在寢室門口和她撞個正著。


    “你跑哪兒……”德拉科氣勢洶洶地擼起袖子,準備和她算賬,擼到一半,恰容玖抬起頭來,露出一雙紅腫的雙眼,水汪汪的甚是可憐,不由得一慌,“你怎麽了?”


    “餓了。”容玖揉揉肚子,直接無視了德拉科上一個問題。


    “……那我們去吃飯。”德拉科不由得把聲音放輕了些,也不去追問,“我正準備去叫他們一起呢。”


    容玖乖巧地應了,跟著露出一個笑容:“恩,我先迴去收拾一下。”


    “去吧。”德拉科忍不住揉揉她的腦袋。


    他還是比較習慣那個活力十足沒事兒就跟他鬥嘴的容玖,這個小模樣,看著他難受。


    “嘿,德拉科,後悔了?”布雷斯從邊上走上來,打趣道,“早知道就不讓馬爾福先生這麽早下斷言,現在想下手也沒機會了?”


    “後悔?”德拉科懶洋洋地瞥了布雷斯一眼,“馬爾福從不後悔。”


    “剛剛看你的眼神,嘖嘖,給寵的。”布雷斯搭上他肩膀,挑了挑嘴角,“要我說,有好感下手就好了,在意這麽多做什麽?”


    德拉科神色淡淡,將布雷斯的手拂下去:“一點兒驚豔好感還不至於讓我愚蠢地去毀掉將來巨大的收益。”


    布雷斯也沒有在意,又靠在了門框邊,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嘖……馬爾福啊。”


    “家庭不同。”德拉科從來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頓時嘲諷迴去,“紮比尼夫人豔名遠揚,你注重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布雷斯眼睛一轉,看到潘西從女生寢室轉了出來,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表情迅速友好了些:“誰知道呢。”


    “你們在說什麽?”潘西三步兩步跳過來,“話說玖怎麽啦?剛剛迴來眼睛通紅的,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沒事。”德拉科迴答道,“待會兒等她出來,一起去吃飯。”


    ——————————————


    吃過晚飯,迴到公共休息室,容玖徑直迴了寢室,又是引起了各方關懷。然而幾分鍾後,她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再次出現,看得幾人大跌眼鏡:“你這是要幹嘛?”


    “去上課啊。”容玖輕鬆地迴答道,“巫師袍有點礙事。”


    “你還要去?”德拉科揚起了眉,聲音拔高,“他那樣你還要去?”


    “畢竟是我們院長。”容玖聳聳肩,“沒什麽,遲早要麵對。”


    她把手和魔杖一起插在兜裏,看起來頗有幾分瀟灑,揮揮手:“待會兒見。”


    然後哼著歌,輕鬆地走出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她瘋了?”潘西猶豫地評價道,“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


    “管她的。”德拉科噗地吐了一口氣,往沙發裏一仰,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了些,“她自己會想明白。”


    德拉科的評價容玖當然聽不到。她狀似輕鬆地走出了公共休息室後,整個人一下就垮了下來,靠在牆上,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半晌過後,終於迴過神來,整整衣服,抹了抹不存在的汗,大步地走向熟悉的辦公室。


    念出口令,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黑袍的教授依舊在辦公桌後,看起來又在批改論文,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哦,今天我們的容小姐終於有空找迴了她的腦子,駕臨辦公室了?”


    “教授,晚上好。”容玖淡定地無視了這句話。兩年下來,她的大腦已經自帶篩選過濾功能,所有嘲諷直接屏蔽。


    斯內普終於抬起頭,賞了容玖一個嘲諷的笑容:“容小姐有何指教?”


    “呃,教授抱歉,我昨天晚上慫了。”容玖頭皮一麻,知道這是秋後算賬的節奏,“那啥,那個博格特肯定被幹擾了信號,所以才會……”


    斯內普揚起眉:“哦?”


    “你看,我那個墜子吧,它有些護主,所以當時肯定隨機選取了一個記憶片段……”容玖絞盡腦汁地措辭,“我這麽發自內心地尊重敬愛您,怎麽可能說怕您嘛,更別說最怕了。”


    “不怕?”斯內普反問道。


    “是啊是啊,你看……”


    斯內普和善地微笑:“如果我沒有記錯,容小姐剛剛似乎用了一個詞……慫?”


    容玖剩下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嗓子眼。


    半晌之後,她幹笑道:“哈哈哈敬畏、敬畏而已。”


    斯內普嗤笑一聲,也沒計較,拿出玉璿璣,拋給了容玖:“兩篇羊皮紙,我要看到你對博格特的認識,加上你對這個……墜子的看法。”


    “是。”容玖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事兒就這麽揭過了,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一邊把墜子戴迴去,一邊自覺地就要往邊上的沙發裏坐。


    斯內普看到她的表情,冷冷道:“兩篇羊皮紙,把你昨天沒來的原因寫清楚。另外,再兩篇羊皮紙,寫清楚你和馬爾福先生今天到底在做什麽蠢事。”


    容玖直接坐到了地上。


    “這個星期五晚上之前我要在我辦公桌上看到它們。”斯內普似乎沒看到她的反應,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剛剛爬起來的容玖又坐迴了地上。


    “哦,我們的容小姐是已經連最基本的行為都不能完成了?”斯內普嘲笑道,“或許有問題的不是攝魂怪,而是因為……容小姐的大腦有所缺失?”


    “不……教授,今天已經星期四了啊!”容玖顫抖著聲音,“明天一整天滿課!”


    斯內普狀似遺憾地說:“啊,很辛苦。”


    “是吧,所以教授您看……”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斯內普冷笑道,“人要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我記得我曾經有告訴過容小姐。不過看起來,你的大腦並沒有位置放下這句話。”


    “那攝神取念又是我要為什麽負責呢?”容玖腦子一熱,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等到迴過神,尾音已經消散在空氣中。


    但斯內普麵色並無波動,好像她剛剛隻是在聊今天的天氣。容玖一度懷疑剛剛隻是她的幻想,又或者是教授並沒有聽清,等斯內普從容地在這份論文上批了一個“a”後,抬起頭來,神色譏誚,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聽得清清楚楚:“容小姐或許還記得那是發生在什麽情況下?但願你那傻瓜一樣的腦子還有印象,然後它會迴答你,你問出這樣的問題有多麽愚蠢。”


    容玖語塞。


    她當然記得,第一次是她問斯內普教授誰是尼可?勒梅,後來她才知道學校中有魔法石,而伏地魔想方設法地想要奪得它。她在那麽敏感的時候去問這樣的問題,就算不懷疑她,也得懷疑一下她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吧。


    第二次,她問教授如果黑魔王迴來的話斯內普教授會怎麽做。她那個時候已經是馬爾福家族的人了,這樣問未免會讓斯內普懷疑到底是出自怎麽原因才會問這麽敏感的問題。


    這麽說來,好像每一次都是因為她自己作死?去問這種很敏感的問題?而且時間都挑的完美無缺,都是在風口浪尖上去問,斯內普教授謹慎一點好像也是情有可原啊……


    容玖淚目。明明是她想質問他的啊!為什麽現在就是覺得這麽理虧的樣子?


    “看起來容小姐還是能想明白很多事的。”斯內普看到容玖一臉的生無可戀,挑挑眉,站起身來,“那麽再加一篇羊皮紙,告訴我你對於……謹言慎行?或者,說話做事過腦子的認識。”


    “教授!跪求手下留情!我今天晚上熬個通宵都寫不完的啊!”


    “既然提到了攝神取念,那麽今天晚上我們就來講一講它。”斯內普淡定地無視了她的哀嚎,抽出自己的魔杖,“攝神取念的概念,也不用我多說了。攝神取念是一個極其高深的術法,不但對其魔法能力有要求,對施術者本人的要求也很高。如今的你……”上下掃了她一眼,冷笑道,“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還差得遠。”


    容玖雙眼無神,一言不發,任他裝逼。


    “其對應的術法,叫做大腦封閉術。”這些年下來,不僅是容玖給自己的cpu添加了過濾功能,斯內普也已經能很好的無視容玖很多氣人的表情,看也不看她,自顧自講下去“大腦封閉術是一種抵禦外界精神滲透的魔法藝術,它可以封閉大腦以對抗魔法入侵和影響……”


    隨著斯內普抑揚頓挫的語言,容玖的神情也漸漸專注了起來。無論對斯內普有多少的怨氣,亦或者是偏見,都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知道的實在不少。隻要你願意,你能學到的東西會比你預想的多得多。


    至於教學質量,那就仁者見仁了。比如斯萊特林們私下認為這樣冷漠從容的講課方式應該是整個霍格沃茨最迷人的,如果你去問格蘭芬多……他們會給出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例如他們希望讓一個人而不是油膩膩的老蝙蝠來上課。


    “那麽現在,我姑且認為你已經對兩種術法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斯內普轉過頭來,正視著容玖,“給你一點理解和準備的時間,然後,我會用攝神取念去攻擊你,用你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來抵抗我。無論是物理手段,還是精神手段。”


    “物理手段?”容玖忍不住的嘴欠,“意思是我可以用拳頭解決?”


    斯內普的嘴唇不愉快地卷了起來。


    “看起來你認為這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容小姐。”他圓滑地說道,“你最好盡可能快地清空你的大腦,如果你不想被我看到你想對我隱瞞的一切——”


    他頓了頓,輕飄飄地補上一句:“或者,馬爾福先生想對我隱瞞的一切。”


    容玖瞪大了眼。


    “準備好了?”斯內普卷了卷衣袖,舉起了魔杖,“攝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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