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隻攝魂怪,維持了這樣的姿勢兩秒後,幽幽地轉過了臉。


    然後默默地轉身,往火車門處飄去。


    “……我在做夢嗎?”德拉科揉揉眼睛。此時那一股寒意已經消退,頭頂上的燈也恢複了光亮,但未褪去的、盤旋在他心頭的那股冷意和濕透了的衣裳,清楚地彰顯著這不是夢,可是……


    “你給了攝魂怪一耳光?”德拉科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你不覺得害怕嗎?那樣的東西,就像十二月把你丟到冰水裏去浸著一樣,動也不能動……”


    “什麽?”容玖一把拉上了包廂門,坐迴了位置上,拿過一包巧克力蛙來撕開,一邊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又嚇唬我,那東西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可怕,什麽讓人覺得不會快樂了,什麽暴戾無情,除了自帶降溫功能和顏值低之外,哪兒有什麽特別的了?”


    “你……你沒感覺到?”潘西抱住容玖的手臂,一邊牙齒還在打顫,“它進來的時候,我想不到一點好的東西。”


    “是啊。”布雷斯附和道,雖然看起來很鎮定,但是臉色蒼白,怎麽也不像沒事兒的,“這讓我想起來我小時候掉進湖裏差點淹死……剛剛我以為我會窒息的!”


    西奧多跟著點點頭:“我也是,那時候隻覺得這一輩子沒有什麽好的迴憶……不過說起來,剛剛攝魂怪出現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身上在發光。”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德拉科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忙不迭地說道,“綠瑩瑩的,我還以為是我幻覺了呢。”


    “綠瑩瑩的……”容玖喃喃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說起來,我剛剛真是嚇壞了。”西奧多跟著說道,“玖居然真的打了攝魂怪,我還以為它會湊上來,吸了她的魂魄走呢。”


    “吸魂魄?”容玖聽著新鮮,“你當我靈魂是飲料啊?”


    “你不知道?”潘西驚訝地抬起頭來,“老天,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攝魂怪的吻’!”


    “哦……那玩意兒有嘴嗎?”容玖的關注重點總是比較獨特,聽得一包廂的人黑線不止,紛紛七嘴八舌地給她科普起來。


    “誰都不知道鬥篷下麵是什麽……”


    “看過的都已經死了!”


    “不,不是死了,是被吸走魂魄,成為行屍走肉了,連死都不如。”


    “它的終極大招,就是當他要親吻你的時候,會吸走你的魂魄……”


    “哦,難怪它叫攝魂怪。”容玖點點頭,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挺正常的。”


    “啊?”一包廂的人一起傻眼,正常?她是在說攝魂怪,還是在說她自己?


    別開玩笑了,這倆有一個正常的不?


    “沒事沒事。”容玖趕緊打住了話頭,“我就是感歎一下它的名字。至於剛剛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可能是因為我太驚慌了——我看它湊上來還以為是流氓呢,光顧著憤怒呢,沒仔細體會有啥變化。至於它為啥就這麽走了,可能是它不知道被打耳光是個什麽意思……”


    聽起來好像有哪裏不對,可是居然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其他人也就揭過了這個話題,畢竟不是什麽愉快的迴憶。


    容玖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麵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麽踢了一腳,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到德拉科朝她挑挑眉毛,臉上掛著明顯的疑惑。


    容玖向霍格沃茨的方向努努嘴。


    德拉科滿意地不再打擾她,轉過去跟著潘西一起慫恿布雷斯唱歌來聽聽。布雷斯一個力量型的少年,硬生生被逼的臉紅心跳的,十分的可憐。


    容玖搖搖頭,忽然笑了起來。


    ——————————————


    晚餐進行的十分愉快。畢竟剛剛經曆了那樣的驚嚇過後,在這種溫暖安全明亮的地方吃大餐,簡直是人生三大樂事之一,哦,另外兩大就是著名的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了。


    鄧布利多宣布了本學期教師的改動:海格改任神奇生物保護課的老師(德拉科:“就這種人還能當老師,我爸爸要是知道,你看著吧,他不會允許有這樣糊塗的老師和校長的!”),以及攝魂怪會入駐學校各個出口的事。


    而讓德拉科心情更愉快的是,他剛剛從納威口中得知,哈利在火車上麵對攝魂怪居然嚇暈了過去。於是趁著鄧布利多講話的時候,他轉過身去,對著格蘭芬多那一桌挑釁起來:“嘿,波特,聽說你剛剛在火車上暈倒了?”


    “閉嘴,馬爾福。”羅恩說道。


    “哦,那麽看來是真的了?”德拉科嗤笑道,“怎麽,連密室都不怕,居然會怕一個攝魂怪!”


    這下羅恩也借不上話了,恨恨地轉過身去,假裝沒聽到身後的笑聲。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各自迴到了公共休息室。由於這是剛剛返校,不少行李需要整理,也沒人在休息室多待,紛紛迴到了自己的寢室。容玖借口吃的有點多,要在公共休息室消消食留了下來,讓潘西先迴去整理了。過了一會兒,德拉科也從寢室裏溜了出來。


    “火車上到底是怎麽迴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每次擺出那種表情就沒什麽真話,可別想瞞我!”


    “我不想瞞你。”容玖朝他翻了個白眼,“當時人太多了。”


    德拉科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理了理自己的短發,然後往沙發上一倒,順勢把腿翹到了桌子上:“到底怎麽迴事?”


    容玖從兜裏摸出兩根棒棒糖,一根自己塞嘴裏,一根扔給了德拉科:“你知道我是道士出身,對鬼魂很有研究的。我家祖上不止十幾輩人,全都要和它們打交道,當然,也要跟人打交道。”


    “說重點。”德拉科掏掏耳朵。關於容玖的家世,他知道的不要再詳細了。


    “說白了,我家研究魂魄研究了十幾輩子了。”容玖白了他一眼,“而攝魂怪是專門攻擊魂魄的。”


    德拉科一時有點發懵,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得收了剛剛那副二世祖的姿勢,直起了身子,一臉震驚:“你是說……你不怕攝魂怪?”


    “我猜,你說的攝魂怪會吸走所有快樂的記憶,那就是吸收你魂魄的一部分,短時間沒什麽,畢竟什麽都有自愈能力,可是如果長時間的跟它們待在一起,魂魄的恢複長時間跟不上消耗,那麽,魂魄就會缺失。這就是你說過的為什麽跟攝魂怪待久了之後的人都不正常的原因。”容玖分析道。


    “你有保護靈魂的辦法?”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甚至可能會顛覆魔法部的統治,畢竟魔法部的依仗之一就是阿茲卡班!


    “攝魂怪攻擊靈魂的方式太過粗淺了。”容玖聳聳肩,也就等於默認了德拉科的說法。


    “怎麽做到的?”德拉科激動地往前湊了湊,“我也能嗎?”


    容玖歎了口氣:“即使它攻擊靈魂的方式很粗淺,但畢竟靈魂這東西,很玄妙。”一邊從衣領子裏扯出一個玉墜子,“我猜,在火車上的時候,就是它在起作用。”


    “傳家寶。”她取下來,遞給了德拉科,“父親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麵,所以提前給了我。裏麵可是多少輩人的心血,而事實上它也隻能防禦一下基礎的靈魂攻擊,不過剛好克攝魂怪——不過,如果真的是‘攝魂怪的吻’可能就沒辦法了。”


    畢竟那隻是一個護身符,對於剝奪靈魂這樣的手段,未必有效。


    “也就是說,沒法量產?”德拉科失望地把墜子遞了迴去。


    容玖看到他一臉失落的模樣,心知他是在擔心馬爾福夫婦,不由得心頭一軟:“也不一定,研究東西難,複製東西則容易的多。我給我老爹寫一封信,讓盧修斯叔叔幫忙轉交一下,也許他還有辦法能搗鼓出來類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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