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酒、靈食在仙界盛行,便是它能起到丹藥所起不到的“愉悅心情”的效果,試想,經年累月的修煉後,坐在院子裏,對著月亮,吃上一頓豐盛的靈食,喝上一口靈酒,多麽愜意。


    薑子欣用意不在於此,她斟滿酒,胡謅了個理由,接連幾杯。


    “唿!”


    即便薑子欣修為高深,如此牛飲,也是經不住,渾身燥熱,麵泛紅雲,猶如嬌豔的玫瑰。


    一壺喝完,她已經醉眼迷蒙,伸手拍向第二壺。


    “足夠了!”陳無邪心疼,這樣的好酒,得細細品嚐,哪兒像薑子欣,牛嚼牡丹。


    “不夠,來來,我們要不醉不歸。”


    她拎起酒壺,坐到陳無邪身邊,摟住他,唿出的熱氣吐在他臉上,混著酒氣和香氣。


    “你怕了?怕醉後吐露真言,被我聽到。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咳咳,你喝醉了!”


    喝醉了不可怕,耍酒瘋就可怕了。


    “醉?我沒醉,是你醉了。來,喝酒,你能活著真不容易,想當初,要不是我,你連尿尿都不會,還記得……”


    薑子欣一邊喝酒,一邊說了陳景元一堆糗事。


    她陪伴陳景元四年,從未有過抱怨,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般照顧,忽然有一天,他醒了,變得陌生,就仿佛熟悉的人死去了,再也迴不來,心中莫名難受。


    酒喝完了,薑子欣倒在陳無邪懷裏,不省人事,並非陳無邪酒量好,而是後麵那壺酒,絕大部分是薑子欣喝的。


    他有點兒哭笑不得,將她扶起,不料她卻抱緊了他,嘴裏囈語:“喝,不醉不休!”


    陳無邪搖頭,把她抱上床榻,蓋好錦被,他微微搖頭,薑子欣和陳景元相依相伴,似乎動了感情,這種感情,並不是純粹的男女之情,還包含著別的東西。


    安置好薑子欣,陳無邪正要修煉,殿外進來個女子,一身淡藍色的紗裙,包著曼妙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透著成熟風韻,走動間,柳腰款款,胸前飽滿的似波濤洶湧,透過那薄紗裙,依稀可見,端的是嫵媚迷人、風情萬種。


    “你是?”陳無邪挑眉。


    “小女子胡梅,受主人所托,請公子過去一敘!”胡梅明眸善睞,皓齒如貝,黛眉櫻口,笑容妖媚。


    “主人?哪位主人?”


    胡梅道:“大月聖心平威侯!主人有意結交公子,備下薄酒佳人,離這兒不遠。”


    這個平威侯不就是赤水河神的新神號麽?


    陳無邪擺擺手:“哦?你們主人的消息倒是靈通,我累了,就不見了。”


    胡梅蹙眉,視線落在床榻的薑子欣身上,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道:“春宵苦短,就不打擾公子。”


    她款款而去。


    琴音悠揚,胡梅迴到殿內,白衣玉麵的公子坐在桌旁,旁邊有美人撫琴,胡梅把方才之事一說,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你挑幾對絕色璧人,珍寶、靈藥等,明日奉上。”


    “主人,一個小小仙山弟子而已!”胡梅有點兒不解。


    白衣公子笑道:“我會有今天,還是拜他所賜。算了,尋常女子、丹藥,他怕看不上,你明日領他到神域,那些神靈搜刮來的美人、寶物,不妨讓他隨便挑幾樣,若他拒絕,便帶他進密庫。”


    胡梅越發好奇,但她心思聰慧,沒有多問什麽,道了聲“是”,便伸出小巧的玉手,服侍白衣公子用餐。


    翌日,陳無邪出門便見胡梅候著。


    “有事?”


    “公子睡的可好?”胡梅意有所指,微笑道:“我家主人說了,要送幾樣東西給公子,請隨我來。”


    “哦?”


    陳無邪心念一動,道:“請帶路。”


    胡梅往前走了兩步,素手一揮,空間出現漣漪般的波動,淡金色的光暈散開,她當先進去,外麵不見了身影。


    陳無邪心知是神域,倒也無懼,邁步跟上,跨過空間的遲滯感後,眼前是一片金色的空間,金光搖曳,瑞彩千條,恢弘宮殿座座,還有山川起伏,綠樹成蔭,溪流金鱗般波動,仿若世外桃源般的美麗,


    胡梅引著陳無邪,到了一座宮殿,但聞花香陣陣,百花盛開,那百花中,又有群女嬉戲,婀娜多姿,肥環燕瘦,各有千秋。


    “公子可有看上的,仙山修行,總需要幾個奴婢打理起居,她們有的能歌善舞,有的才華滿腹,有的溫柔賢惠,有的傾國傾城。”


    那些女子注意到他們,皆是好奇望來。


    “神靈的日子,都是這般逍遙快活?”陳無邪笑了笑。


    胡梅喚來幾個女子,皆是人間少有的絕色,或是成熟嫵媚,或是清新脫俗,或是火辣動人。


    陳無邪搖頭:“美色就算了。”


    胡梅瞥他一眼,麵露慍色,真不知好歹,這裏的美人,多少王公貴族求而不得,隨便放出一個,都是能迷倒萬千的。


    “公子眼光真高啊!”胡梅用上了嘲諷的語氣,那些被她叫來的佳人亦是露出怒意,雖然她們就是被人送來送去的任人把玩的一隻隻美麗的花瓶,但終究心底還是有著一點兒冷傲的,男人們可以占有她們的身體,卻總是得不到她們的心,這樣笨拙的借口,讓她們有一絲絲的安慰。


    像她們這樣的女子,可憐而又敏感,隻是終究敢怒不敢言,能讓胡梅帶到這兒,對她們評頭論足的,大概是某些大人物的子嗣吧?


    胡梅見陳無邪興致缺缺,也不好多說什麽,帶他到了寶庫,守衛寶庫的金甲英靈打開大門,走進去,金碧輝煌,金燦燦,珠光寶氣,亮閃閃。


    什麽珍珠、瑪瑙、翡翠、鑽石,還有金、銀,堆積成小山,震撼人心。


    “寶庫裏的寶物,任由公子挑選。”


    胡梅瞄了眼陳無邪,換作別人,怕要驚訝得嘴巴放得下雞蛋了,隻是陳無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這些俗物,對修行之人而言,並無價值。


    胡梅咬咬貝齒,微笑道:“當然,這些俗物,公子大概看不上的。”


    寶庫中有密庫,胡梅開了密庫的門,氤氳靈氣噴湧而出。


    相較於外麵的寶庫,密庫就要小得多,但裏麵的東西的價值,卻比外麵高太多。


    陳無邪目光一掃,便看見了價值不下上百白靈晶的靈藥十多件,神靈統治一方地域,搜刮起靈藥來,無往不利,雖然絕大部分靈藥,要上交給仙山,但餘下的部分,仍是可觀的數目。


    除靈藥外,還有煉製好的丹藥、兵器、法寶、秘籍等,分門別類。


    陳無邪走進去,東看看,西看看,胡梅跟在旁邊陪笑,心底卻是不怎麽開心。


    她是神域的管家,裏麵的東西,被她視為己物,現在被人挑選,心裏豈會快樂。


    “這是什麽?”停在角落前,陳無邪問。


    “須彌葫蘆,跟乾坤袋一樣,內部自成小空間,是液體類容器。一隻葫蘆,能裝下一個湖泊的水,有一些好酒的,喜歡用它裝酒。”


    “旁邊的!”陳無邪道。


    胡梅望去,那是一柄斷裂的戰刀,通體漆黑,刀柄近尺長,刀身僅剩半尺,有繁密的紋路,刀刃染著暗紅色的血跡,散發煞氣。


    “是主人在赤水偶然遇上的,因為刀身堅不可摧,就放在這兒。”


    “我看看!”


    胡梅掐了個印訣,刀身上方蕩起漣漪,封印破解,陳無邪伸手握住刀柄,冰涼寒意,從刀柄直達心底。


    “我要了!”陳無邪眼睛一亮。


    胡梅心道土包子,別的不選,選了柄斷刀,秘庫裏還是有不少好兵器、法寶的。


    得了斷刀,陳無邪又挑了個乾坤袋,不是宗門派發的製式,裏麵的空間,約莫一個立方,比起宗門發的僅能裝幾件衣服和劍的那種好太多了。


    陳無邪以真氣祭煉了乾坤袋,掛在腰間,又挑了一杆聚魂幡,別的靈藥、丹藥之類的,他也不客氣,搜刮到乾坤袋裏,看得胡梅肉疼,也有點兒不服氣。


    自進神域,陳無邪還沒正眼看過她,女人就是這般奇怪,你盯著她看吧,她說你下流,你不看她吧,她心裏又會覺得不舒服。


    “公子真個看不上神域的胭脂俗粉?”胡梅豐腴嬌軀,貼向陳無邪,迷人的芳香撲鼻,隻需低頭,便能看見她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膚,香豔旖旎。


    “美麗的玫瑰,總是帶刺的,不小心紮到手,那就不好了。”


    “胡姐留步,請替我謝謝你家主人,真是太客氣了!”


    胡梅笑容僵硬,別人遇上這種事情,都知道意思,隨便挑幾件就差不多了。


    沒成想陳無邪一開始還“客氣”,美人不要,俗物不要,到了密庫,原形畢露。


    她感覺就像給神域引進了一頭狼,還要笑著送他離開,簡直想要發瘋。


    離開神域,陳無邪是滿載而歸。


    薑子欣醒來,睜眼發現自己不雅的趴在床上,她睡姿一向不怎麽好。


    她揉著額頭,腦袋昏沉,有點兒想不起昨晚怎麽迴事。


    “離開了?”問過青樓的人,薑子欣不禁磨牙。


    “是的,兩位公子很早就走了。”


    “無情無義的家夥,去弄盆涼水,我清醒下。”薑子欣拍拍自己,得想想昨晚有沒有做過什麽,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那就糗大了。


    迴千鳥峰的路上,錢富貴一臉的壞笑:“老實交代,昨晚有沒有和女魔頭發生什麽?”


    “你是裝醉的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你,紅光滿麵,嘖嘖,看來昨晚那兩個佳人服侍得不錯!”


    錢富貴胖臉泛紅,強辯道:“胖爺是給你創造機會,女魔頭脾氣是怪了點,但心地好啊,人也漂亮,身材又好,你不知道,其實好多人喜歡女魔頭來著,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你是不是也喜歡,怪不得你時不時找虐!”陳無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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