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晉王。”太子吩咐道。


    褚堅抿唇,“殿下還是不肯相信事實嗎?”


    “住口——”太子瞪向他,“阿玹不會背叛我,永遠不會!”


    褚堅垂下眼瞼,幽幽道:“是……”


    太子遮住了雙目,漸漸平靜,道:“薑家叛變一事,可否屬實?”


    “千真萬確!”


    “你有何法子?”


    “殿下,如今京城幾乎落入薑家之手,即便有幾家是您的心腹,可也多是文官,根本抵擋不了薑家。”


    “那你叫我如何,京城都在旁人的掌控之下,我這個太子還能如何?”


    “殿下,為今之計隻有聯絡藩王,從他們那裏取得支持。”


    “藩王?”


    太子目光微冷,直直地盯著他,“藩王們狼子野心,讓他們相助,等於將京城送給他們,我如何能信?”


    “殿下,現在這個情形隻有如此,您可以先行安撫他們,等他們屆時與薑家兩敗俱傷,您再一舉將他們除去也未嚐不可。”


    褚堅誠懇地說道,話裏話外都是一副忠心為主的模樣。


    太子思緒混亂,薑家的事的確給了他不小的打擊,再加上楊玹的事。


    現在麵臨這樣的選擇,即便有過掙紮,知曉不該與藩王來往,他也同意了。


    褚堅俯身行禮,垂下的麵上,嘴角彎了彎。


    太子,已經無用。


    要不了多久,大計便可施行。


    十一月裏,京城被一片白色覆蓋,仿佛掩埋了一切,教人恍惚覺得,這是個太平盛世。


    公主府,薑五爺把玩著手中棋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麵的韓瑜,見他落子,挑了挑眉道:“兵行險招,劍走偏鋒,你的棋路與你父兄真是相差甚遠。”


    “中規中矩是輸,步步為營也是輸,不若破釜沉舟,即便死,也能多帶幾個。”


    韓瑜抬起頭,少年白皙的麵容俊美疏朗,眉目生輝。


    薑五爺略微滿意地點點頭。


    笑道:“看來,你真的能夠獨當一麵了。”


    “還要多謝您的教導。”韓瑜頷首道。


    薑五爺勾唇,落下一子後,這盤棋也到了盡頭。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倒也好過束手就擒,走的不錯。”


    “您教的好。”


    “倒不如說你學的快,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韓瑜垂下眼睫,嘴角彎起,“若是學的慢,隻怕也入不得您的眼。”


    薑五爺擺擺手,抬頭看著窗子外頭落下的雪白。


    歎口氣,“姝兒的棋藝要是能學到你這般就好了。”


    提起這個,韓瑜頓了頓,一股無奈無法言說。


    以他來看,薑姝兒的棋藝這輩子是無法再進一步了,隻能到略懂這個地步。


    薑五爺咳了咳,“唉,不說這丫頭了,她能學好女紅就已經不錯。”


    這些日子跟在薑秀臣身後給小外甥做衣裳鞋子,別說,到了現在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至於琴棋書畫,他不再勉強。


    天色漸漸黑下,晝短夜長就是如此。


    薑五爺下了炕,韓瑜跟在他身後出了書房。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已是掌燈後,府裏十步一盞琉璃宮燈,襯得夜色更為朦朧。


    不遠處的正堂裏傳來一陣陣笑聲,薑五爺腳步頓住,傾聽了一會兒,嘴角溫柔更甚。


    “阿瑜啊,近日就多來府裏走走吧,等這個冬天過去,隻怕就沒那麽多空子了。”


    韓瑜眸光微閃,低頭道:“是!”


    正堂裏,長樂抱著小劉徵逗弄著,薑姝兒坐在她身邊,伸著腦袋,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娘,您看,他一見到我就笑,定是極歡喜我的。”


    “他見著誰都笑,見著娘更是笑的最多。”


    薑清臣逗了下說道,他也是極喜歡著外甥的。


    “清臣說的沒錯,這孩子就是喜歡笑來著。”薑秀臣抱著手爐開口,產下麟兒後她的身子微微豐腴,不僅不難看,還多了絲勾人的韻味。


    這眉目一彎,看的一旁的劉準是心窩子都熱乎。


    薑姝兒捏了捏劉徵的小臉,皺起鼻子道:“哼,明明是更歡喜我,你們瞧,我往哪兒,他就看到哪兒。”


    正說著,小劉徵卻突然皺了皺眉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薑姝兒愣了愣,幾人卻噗嗤一笑。


    “你瞧瞧,這是歡喜你嗎?分明是你嚇著他了。”


    “哼,二哥你閉嘴!”


    薑姝兒撅嘴,瞪了眼哭鼻子的小劉徵,坐到了一旁不再看他。


    長樂畢竟生過幾個孩子,見此,喚來了乳母:“怕是尿了,給他換換,再喂些奶去。”


    乳母恭敬地接過孩子,到了隔間去打理,這正堂都有地龍,倒是不擔心冷著。


    薑五爺與韓瑜進來,兩人也嘴角都帶著笑意,看了眼劉徵,便坐下,前者道:“老遠就聽見你們的聲音,姝兒這嘴都能掛油罐子了,誰欺負你了,跟爹說說,爹替你揍他。”


    說著,還看了眼薑清臣,這意思分明是覺著哥哥又欺負妹妹了。


    “爹,偏心也不是這麽個偏法,我可沒欺負姝兒。”


    清臣絕對不背鍋。


    劉準夫婦也笑了,“嶽父大人,是徵兒那孩子落了小妹麵子,這不,小妹這是跟咱們醋上了。”


    薑姝兒撇嘴,“才不是,我一個大人,哪裏會跟一個計較。”


    她是絕不會承認的。


    韓瑜沒說話,隻牽了她的手把玩著,以兩人的關係來說,這樣的小動作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畢竟都是自己人了。


    薑姝兒緊了緊手,靠在韓瑜的肩上,“你跟爹在書房?”


    “嗯,你看出了?”


    “書房裏的冷芩香還是我選的,我當然曉得。”


    “你管著府中中饋?”


    “是啊,娘這麽忙,姐姐又要照看孩子,自然隻有我了。”


    韓瑜聞言,眼含深意地一笑,“看來我得早些將你娶進門,往後幫著我掌管著府中中饋。”


    “你們府裏不是一直由二房負責麽,怎麽,如今中饋落到了你手中?”


    韓瑜聞言,眼含深意地一笑,“看來我得早些將你娶進門,往後幫著我掌管著府中中饋。”


    “你們府裏不是一直由二房負責麽,怎麽,如今中饋落到了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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