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也有一隻。”韓瑜的意思很明白了。


    李玉初笑容不變,“的確是有,阿瑜要看嗎?”


    韓瑜沒說話。


    見此,李玉初看了屋裏伺候的丫鬟一眼,不多時隻見丫鬟拿了隻銀鐲過來。


    那銀鐲與清臣手中的別無二致。


    “阿瑜說的可是這隻?”李玉初拿起鐲子,“不知道你們要這鐲子,是做什麽呢?”


    這麽問著,目光卻是看著韓瑜。


    皺了皺眉頭,韓瑜說道:“這隻鐲子,是你原本的嗎?”


    “阿瑜這話是何意,不是我的,難道還是旁人的?”


    “是麽。”


    韓瑜淡淡地看著她。


    薑清臣冷哼一聲,“究竟是不是她的,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清臣,你對我許是有些誤解。”


    “事實罷了,我對你無甚誤解,也不會有誤解。”


    最後一句,他滿含深意的看著她說道。


    隻可惜李玉初始終麵色如常,讓他尋不出一點破綻來。


    越是這般,就越讓他警惕。


    “能給我看看嗎,那隻鐲子。”韓瑜突然說道。


    李玉初未拒,命丫鬟遞給了他。


    韓瑜拿著鐲子端詳了一番,片刻後,歸還,“在杜家姑娘喪命的樹底下,掉了隻這鐲子上頭的葫蘆。”


    “所以,你們懷疑我?”李玉初眸光微動。


    韓瑜徑自說道:“昨日靖國公府辦茶宴,邀了鐲子的主人過去,而有一人的鐲子在路上被掉了包。”


    “是麽……”李玉初垂下眸子,韓瑜再想說什麽,卻見對方緩緩抬起了頭,“阿瑜與我自幼相識,在阿瑜印象中,我可有做過半點壞事?”


    韓瑜抿唇。


    “我原以為阿瑜是了解我的,正如我了解你一般,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這句話讓得韓瑜恍惚了下,他想到了幼時那個病弱,卻純善的小姑娘。


    在他最痛苦最狼狽的時候,仍舊在他身邊。


    “阿瑜!”見著情況不對,薑清臣開口喚了聲,將韓瑜的思緒成功拉迴。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韓瑜道:“我也不希望是你,隻要你沒做過,我必然會護你周全。”


    李玉初微愣,被中的手徒然攥緊。


    韓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說,起身與薑清臣離開。


    直到他們身影不見,李玉初才仿佛迴過神來,抬起雙手看了看。


    “護我……周全……”她嘴邊溢出微笑,暖至心房。


    出了府,薑清臣有些賭氣地道:“你明知她有問題,為何還要說那樣的話?”


    “這是我的事。”


    “可現在牽扯到的不止你。”


    “如果真是她,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


    薑清臣怒道:“你真是豬油蒙了心。”


    韓瑜不置一詞,抬腳離去。


    “喂,你又去哪兒?”


    “東亭湖。”


    腳步聲傳來,身後的已經忙不迭地跟上,韓瑜勾了勾嘴角。


    而在東亭湖處,李靜初眼角抽搐地看著坐在湖邊垂釣的人,為著方便,湖裏冰都被鑿開了一大塊地方。


    她幾乎是接到信就衝過來了,可到了這裏竟然就給她看這個?


    “薑姝兒,你是想死麽?敢耍我?”抽出劍,她指著湖邊的人道。


    被她這麽一說,薑姝兒還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沒錯,就是瞧你傻才耍你的,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薑、姝、兒,你給我去死吧——”


    “要死你死去。”


    咣……


    鞭子抽在劍身上,打退了對方,可李靜初反應也快,旋了個身又衝了上來。


    原本榮蘭梅樹是想動手的,奈何她家小姐早有過交代,不準插手。


    是以,她們隻能幹站著。


    正打的火熱的兩人猛地過了一招,各自後退。


    薑姝兒見著魚鉤動了動,眸子一亮,“有魚。”


    “薑姝兒,你敢瞧不起我。”


    “你有病。”


    “去死——”


    李靜初一陣亂砍亂劈,薑姝兒也得避其鋒芒,直閃躲著。


    別說,這樣的天這麽一番下來,還真是驅散了不少寒意。


    “你不奇怪我為何要將你引出來麽?”躲過刺過來的一劍,姝兒對著李靜初說道。


    “哼,無非就是那個病秧子罷了,你們想做什麽,當我不知道麽!”


    她還不蠢,怎會毫無所覺?


    薑姝兒驚訝,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明明榮樂公主交代過,可她還是來了,看來傳聞中這兩姐妹關係的確不怎麽好。


    想著,她又道:“隻怕你還不知道吧,杜家姑娘怕是死於你妹妹手裏。”


    “什麽?”李靜初停了下來,古怪地看著她,“就那個病秧子,有這本事?”


    “信不信由你,要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


    李靜初眯起眸子,下一刻,又黑下臉來,果然,看到薑姝兒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後,又爆發了。


    “薑姝兒,果然你還是去死吧!”


    這一次下手可是不留餘地,薑姝兒也收起了玩心,認真麵對。


    突然,一枚石子打在兩人交擊的武器上,雙雙都被那強勁的力道震開,退了幾步。


    兩人同時側頭看去,隻見薑清臣與韓瑜走了過來,方才那枚石子便是前者的手段。


    李靜初心頭堵了堵,沉沉地看著這兩兄妹。


    “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她扭頭就走。


    也不怪她,人家兄弟都來了,此時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丟人不成。


    薑清臣聞言,嗤笑一聲,“這李家兩姐妹還真是有意思,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們來的倒是快,怎麽樣,可還順利?”


    “順利?”清臣一肚子氣道:“問問韓瑜吧,人家掉幾粒豆子就心軟了,還說必定護著她,哼!”


    薑姝兒愣了愣,看向韓瑜。


    他真的這麽說,那個李玉初於他而言這麽重要嗎?


    接觸到她的目光,韓瑜沉下臉,“我隻說過,她若無辜我會護她。”


    “還不是一樣。”清臣不買賬。


    不過這麽說,薑姝兒也明白了,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不清是為什麽,總覺著憋悶。


    怏怏地走到湖邊將魚竿抽上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也被拖了上來。


    薑清臣雙眼放光,“咦,晚上喝魚湯麽?”


    “不喝。”


    “啊?”


    “清蒸。”


    薑姝兒將魚簍和魚竿扔給榮蘭,梅樹兩人,自己去牽了馬,對著其他兩人麵無表情地道:“我總覺著這迴不是我引出了李靜初,而是她利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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