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桓嗤笑,又是一個迴馬槍逼得他險險躲過,“那不知閣下傷了我小妹算不算過呢?”


    “此事在下已經受過,二位又何必糾纏不休。”


    “你以為受過就算完了?”


    何憲聞言,臉色黑沉,沒想到他會如此不依不饒,也由此見識到了薑家人的野蠻之處。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薑永楨淡淡地看著他們,“二弟,咱們還要迴趟府,莫要耽擱了。”


    薑永桓勾起唇角,“知道了,大哥!”


    說完,他手中的紅纓槍便朝著何憲刺去。


    一頓狂追猛打,盡興時,薑永桓甚至棄了馬與之挑上,槍花挽的虎虎生風。


    其實,他們二人如此也並不全是為了薑姝兒的事,而是當時何憲在圍場對薑家的侮辱。


    是,薑家其他幾個小子是還不如他,可並不代表他就有資格讓堂堂靖國公世子爺來出手。


    這也是為何薑永桓堅持要教訓他的原由。


    太拿自個當迴事了。


    也太不拿薑家當迴事了。


    砰……


    槍身朝著何憲壓下,後者抬起胳膊拚命抵擋,明明是大冬天了,他竟然還冒出了一絲冷汗。


    薑家的人,果然……


    “聽說你是皇上近年最看中的人,不知道比起我如何?”


    薑永桓齜牙一笑,突地,眉目一淩,抽槍轉身猛地抽到未來得及收手的何憲胳膊上。


    勁風淩厲,隻聽哢吧一聲。


    隻見何憲挑開他的槍快速退去,左手不自然地垂下,很顯然,那隻手已經斷了。


    他喘著粗氣,而對麵的薑永桓卻是越戰越勇,臉上因著方才交戰的而出現了一抹淡紅。


    給他原就俊秀的麵容,增添了一分英武瀟灑之姿。


    何憲咬著牙,看來今日他是不認錯,事情不會了了。


    沉了口氣,他剛想說話,卻聽薑永楨開口了,“好了二弟,差不多就行了,府裏還等著咱們迴去。”


    “可是大哥,我還沒盡興呢……”


    “機會多的是,何將軍不是個吝嗇賜教之人,走吧!”


    薑永桓這才不樂意地收起槍,翻身上馬。


    臨走之際,薑永楨突然瞥了他一眼,“這是給你何家麵子,再有下次,就不會一隻胳膊這麽簡單了。”


    何憲眸子一凝,腮邊動了動。


    兩人策馬離去,隻留下城門看熱鬧的人群,不久,也漸漸散去。


    今日這薑家與何家之事注定又能成為京城裏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在離城門口不遠的一處酒樓上,有人將那裏的一切收入眼底。


    “薑家人一個個的,還真是囂張啊!”


    “就是越囂張,對咱們才越有好處,不是嗎?”


    “你說的是……”


    從窗子裏看去,說話的兩人皆身著錦緞大氅,寬大的袖口露著不俗的紋路,昭示著兩人的身份。


    迴到府裏,薑永楨與薑永桓兩人見過各自母親,便去了五房看薑姝兒。


    正托著腮看窗子外的冬青的姝兒有一句沒一句地與身旁薑清臣閑聊著,見著兩人連袂而來,微微驚訝。


    “大哥二哥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聽到她的話,薑清臣抬頭望去,了然一笑,“看來都辦好了。”


    “嗯?”姝兒疑惑,薑清臣已經起身去迎。


    “大哥二哥,如何?”


    薑永桓捶了這個最小的弟弟一下,“什麽如何,這還能算事兒嗎?”


    “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哥二哥你們出手,沒跑了。”


    “非也非也,是你二哥出手的,我呀,光看著了。”


    薑清臣驚訝,看向抬高了下巴的薑永桓,“二哥一人?看來,功夫長進不少啊?”


    “那是自然,自打進了營裏,我可是沒一天歇著的。”


    三人一塊兒進了門,瞧見姝兒,薑永楨看了眼她的手,道:“九妹怎麽樣了,可還疼?”


    薑姝兒楞楞搖頭,“不,不疼了。”


    “那就好,這個仇哥哥們已經給你報了,你呀就消消氣兒!”


    “嗯……”她隻能這般應道,命丫鬟給他們上了茶。


    坐下後,薑永桓這個話嘮又開始吹噓自己方才如何教訓何憲那小子了。


    薑清臣聽的津津有味,姝兒就覺著不值了,“哥哥們應該趁著他換防時,給他堵在巷子裏揍一頓,如此也不會累了你們的名聲,不然人家都會說咱們薑家又恃強淩弱了。”


    “喲!”薑永桓驚訝地看著姝兒,“什麽時候,咱們家小妹會這麽聰明了?”


    “瞧你說的,我本來不就笨。”薑姝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知道了,”薑永桓擺擺手道:“不過不必擔心,一個何家而已,咱們想治他還是輕而易舉的。”


    薑永楨卻不讚同道:“也不能這麽說,何憲此人能得皇上看重,必然是有可取之處,即便被派去守城門,也難保不會有複寵之日。”


    “即便複寵又如何,他還能鬥得過我薑家?”


    “二弟,”薑永楨拍了拍他,“咱們今日如此算是皇上準許的,若非如此,那可是打的皇上的臉麵。”


    薑永桓一噎。


    清臣道:“也不能這麽說,何憲再重要,那也不及姝兒重要,他為臣子,卻幫著外人傷了姝兒,皇上怕是也不滿的。”


    “這倒是。”薑永桓立即道。


    唯一穩重些的世子薑永楨隻是笑了笑,拿他們沒法子。


    倒是薑姝兒,聽了那些話後,不免多想了些。


    皇帝是她的親舅舅不錯,可,她也沒忘記前世他是怎麽對薑家,對她父母哥哥的。


    任何事都有原由,那麽,今日之事會不會也成為旁人進言的借口?哪怕此次不成,也會埋下種子。


    往後再一日日澆灌,便可生根發芽。


    想到這裏,她有些後怕,忙地看向薑清臣,後者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與薑永桓說道:“……哥哥們在營裏如何?可有遇著韓瑜?”


    “你說的是那個寧興小王爺?”


    “不錯不錯,他可是我的好兄弟來著,你們遇著了?”


    “那倒沒有,咱們不在一個營裏。”說著,薑永桓道:“不過,我替你去瞧瞧,聽說那小子功夫不錯,才去那幾日,就挑了不少人。”


    薑永楨皺眉,“別到處惹事,才揍了何家的小子,這韓瑜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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