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姐巾幗不讓須眉,姝兒很是佩服。”薑姝兒眨了眨眼,彎起嘴角說道。


    曹娉婷大笑,“你也不差,我可是聽過你不少事兒的。”


    薑姝兒沒有介意,知曉她並非是有意諷刺,畢竟說的都是事實。


    兩人被分開抬走。


    營帳裏,薑秀臣匆匆過來,給薑姝兒又是倒水又是擦臉的。


    滿麵喜意。


    “雖說沒堅持到最後,可也不容易了。”薑秀臣一臉驕傲地笑道:“你不知道,皇上都誇了你好幾遍。”


    薑姝兒神色懨懨,“不過是幾句話,又不能多塊肉。”


    秀臣捏了捏她的臉頰,“那也是金口玉言啊,你沒瞧見,榮樂公主那張臉都黑的能滴出水來了。”


    薑姝兒抬眸看了眼她掩唇嬌笑的模樣,扯了扯頭發,“李靜初呢?”


    “她?”薑秀臣搖搖頭,“她可是最先一個下場的,哪裏還有臉麵再迴去,不過,倒是玉初那丫頭來了。”


    “玉初?”


    “是啊,瞧著近日身子又是不大好,也真難為她還能過來。”


    “過來也沒什麽好事,”薑姝兒起身,“我想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姐姐呢?”


    “我也去吧,為了看你們,身上的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呢!”


    薑秀臣說著,起身出了帳篷。


    因著提前吩咐過,熱水很快就備好了,褪下衣裳,薑姝兒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皺了皺眉頭。


    這些傷倒是不重,就是疼了點。


    匆匆洗完,薑姝兒換好幹淨的衣裳出了帳篷,離得老遠都能聽見擂台那邊的唿聲,應該是極精彩的。


    不過……


    還是先去看看五姐吧,與她一塊兒也好。


    腳步一轉就朝著另一頭的帳篷走去,“五姐?”


    她略微伸頭叫道。


    帳篷裏卻是無人迴應,薑姝兒奇怪,“難道已經走了?”


    這麽想著,她轉身就要離去,殊不知,在帳篷裏頭,薑秀臣正全身無力地靠在浴桶間,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她有些絕望了。


    原本是迴來洗漱的,哪裏知道進了浴桶就渾身發軟,連外頭看門的侍女也不見了蹤影。


    她不傻,知曉這是著了道,就是不知對方是何人了。


    好不容易聽到了姝兒的聲音,她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聽到人走了。


    迴來啊,姝兒……


    我……在裏麵……


    水漸漸冷卻,凍得她瑟瑟發抖卻仍舊無力動彈。


    忽地,腳步聲再度響起,她費力抬起眼,來人漸漸清晰。


    “哼哼,是不是覺得渾身沒力氣啊?”


    李靜初帶著笑意走到薑秀臣麵前,眼中的惡意不言而喻。


    薑秀臣憤怒地瞪著她,似是在質問。


    哪知李靜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我說過了,你會後悔的,現在你說是不是呢?”


    薑秀臣不迴答,隻是死死瞪著她。


    她發誓,她若是敢動自己一下,他日,必然以十倍奉還。


    “敢瞪我?哼,你還不知道吧,一會兒呢,就會有侍衛搜查到這裏,然後,你明白的吧?”


    她示意地看了眼她不著寸縷的身子。


    “試問被眾多侍衛看光了身子,就算皇上會替你指婚,你也要一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抬不起頭來。”


    “哈哈哈……”


    “薑秀臣,跟我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


    她一把甩開她的下巴,擦了擦手,冷聲道:“你就在這兒好好等著我送你的大禮吧!”


    折了薑秀臣,那個傻楞的薑姝兒也就不足為慮。


    這礙眼的兩姐妹終於可以消失了。


    此時,正朝擂台走去的薑姝兒頓住了腳步,有些遲疑地轉身。


    似乎,有些不對啊!


    營帳前無一人看守,她記得五姐分明說去洗漱更衣的。


    驚覺不對的姝兒立即原路返迴,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營地。


    此時,正有一隊侍衛趕來,見到她,行禮道:“見過九姑娘。”


    薑姝兒略點了點頭,打開帳篷帷幕,果然。


    “五姐?”她剛進去,那些侍衛也跟著抬腳跟上,“你們站住。”


    她一把放下帳幕,轉身,“不許進來,退遠一些守著。”


    “可、可是,方才聽人稟報,有可疑之人闖入營地,卑職等人也是奉命搜查。”


    “奉命?奉誰的命?”


    “這……”侍衛左右看看,道:“是右領軍衛將軍的命令。”


    “右領軍衛將軍?”薑姝兒一腳將他踢開,“滾迴去告訴他,讓他洗幹淨脖子等著,本小姐要去摘了它。”


    “都滾——”


    “是是是……”


    比起自己的頂頭上司,眼前這位九姑娘可是更不好惹。


    他們隻得離開,去旁的地方搜查。


    進了帳篷的薑姝兒氣唿唿地來到屏風後,“五姐,你怎麽了?”


    薑秀臣臉色凍得發白,眨了眨眼睛,薑姝兒明白了,“我就給你穿衣裳,不會有人進來的,你放心。”


    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才將人給弄出來,等穿好衣裳,薑秀臣的臉色好了許多。


    “五姐你等著,我去叫幾個人來。”


    薑秀臣又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並未找到原本該守在帳篷前的侍女,薑姝兒隻能從自己帳篷前調來兩個,一個忙著去煮薑湯,一個看守著薑秀臣。


    這麽一折騰,擂台那邊已經結束了。


    與薑永柯兩敗俱傷的韓瑜在一人接受了一份皇帝親賜的東西後,又接受了眾人的吹捧。


    當然,多數還是衝著薑永柯去的,畢竟韓瑜雖得盛寵,卻不怎麽得眾人喜愛。


    已經擦過藥的薑清臣來到韓瑜身邊,“你可真厲害,能跟我三哥拚個兩敗俱傷,不過,你這傷不輕呢!”


    韓瑜皺了皺眉,他自然也曉得,但是,卻不後悔。


    他有不能輸的理由。


    “阿瑜。”兩人說話間,一道身影走進,輕輕地叫了聲。


    薑清臣驚訝地退開了幾步,暗暗觀察著。


    “有事嗎?”韓瑜口氣還算溫和地問道。


    李玉初點頭,目光觸及他的傷口,眼中劃過一抹微光,“這是我特意備下的傷藥,你試試吧!”


    韓瑜頷首,“多謝!”他接了過來。


    見此,李玉初鬆了口氣,彎彎的眉眼,以及略微蒼白的臉色,在風中更顯單薄,教人憐惜。


    “能讓阿瑜你道聲謝還真是難得。”她露出些許笑意打趣道。


    看起來與他頗為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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