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魚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變成了恐怖的代名詞,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明知前一步是死,但還是要死。


    另兩名學員看得腳底生寒,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等不發,他倆把心一橫,分從李觀魚的前後夾擊他。


    繞到李觀魚身後的那名學員默不作聲地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悄悄接近李觀魚身後,看準他的後心,寒芒一閃,直接刺過去。


    匕首出鞘,這一刀隻要能夠得手,李觀魚不死也得重傷。


    他的偷襲又快又隱蔽,可是李觀魚的動作更快,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似的,猛的轉迴身形。


    對方出手在前,他出手在後,但李觀魚的拳頭卻先一步打中對方的麵門。


    這一記重拳,讓附近的學員都聽到清脆的骨折聲,再看那名偷襲的學員,‘嗷’的怪叫一聲,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飛出去,拿在手裏的匕首也飛出去,匕首劍尖就刺進那人眼前的大理石地麵,嚇得他一陣哆嗦。


    站於李觀魚正前方的那名學員還沒來得及出手,他的兩名同伴已相繼倒地不起。


    他嚇得再沒有出手的勇氣,雙腿突突直哆嗦,站在李觀魚麵前,嘴唇顫抖,猶如石化,一動都不敢動。


    戰鬥意誌完全喪失。


    媽的,完了!


    唐秀軒在心裏哀歎一聲,知道今天李觀魚已經翻天了,如果自己再不跑,下場恐怕會比任何人都慘。


    他眼珠轉動,瞄到自己的不遠處就是一扇敞開的窗戶。


    教室在二樓,距離地麵至少有五六米,但對於從小就開始淬體修行的學員來說,這點高度根本不算什麽,他看都沒看自己的死黨和兄弟,毫無預兆,轉身就向窗戶衝了過去。


    來到窗台近前,他飛身跳到上麵,作勢要往下跳。


    李觀魚反應極快,見他要跑,隨手抓起那一柄斜插在地麵的匕首,匕首在手,閃過一道罡芒,悠的電光一閃,伴隨著輕吟之聲。


    李觀魚同時喝道:“你要去哪?”


    嗖!


    匕首唿嘯而出,被他狠狠甩飛出去,不偏不倚,正刺進唐秀軒爬起的雙腿之間。


    唐秀軒迴頭看見自己兩腿之間還在嗡鳴的匕首刀身,他雙腿一哆嗦,讓唐秀軒後仰著從窗台上摔下來,撲通一聲,背後重重落在地麵上。


    這一刀若是李觀魚直接殺人,那就直接刺背心了,來一個前後通透,唐秀軒也活不了。


    唐秀軒摔迴到教室裏,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子,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你的朋友在為你拚命,而你卻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就要偷偷逃跑,這就是你的交友之道?!”


    李觀魚一邊向他走去,一邊伸出手來,抓住一張方桌,隨著他的走動,桌子摩擦地麵,發出嘎嘎刺耳的摩擦聲。


    摩擦之聲尖銳淩厲,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我錯了,我錯了,李觀魚,原諒我吧,我道歉······我唐秀軒道歉······”唐秀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坐起,看著如兇神惡煞一般的李觀魚,他嚇得在地上連連後蹭。


    “為什麽要向我道歉,現在受傷的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是那些你們所謂的卑賤如狗的新生學員,而不是我!”李觀魚走到唐秀軒麵前,站頂,冷冰冰地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我向他們道歉,我現在向他們道歉······”


    “如果你的道歉能讓他們不受傷,我會讓你永世跪在這兒,直到死亡。”李觀魚雙手扣住方桌的雙腿,掂量了一下重量。


    看出來他要幹什麽了,唐秀軒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道:“殺人啦,李觀魚要殺人啦······”邊叫喊著,他邊要從地上爬起。


    “遲了!”


    李觀魚冷笑一聲,突然舉起方桌,對準唐秀軒的背後猛砸下去。


    啪!


    書桌的桌麵狠狠拍在唐秀軒的背上,唐秀軒剛要逃跑的身軀向前躥出兩三米,將他砸趴在地上,硬是在地上拍出個‘大’字形。


    隻這一記重擊,唐秀軒就已經被砸懵了。


    他顫巍巍地還在努力向前爬,像一條乞食的狗一樣,跟在他身後的李觀魚則再次舉起手中的書桌,對準他的後背又一次猛拍下去。


    啪!


    這一次發生的聲響比剛才還大,也把唐秀軒砸的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既然動手了,就別點到為止。


    這是戰場,要麽你倒下,要麽我趴下,開打了,就要把對方打疼、打怕、打的他記憶深刻,打到他再不敢來找自己的麻煩,打得他以後再見到自己就會生出退避三舍的反應,不然的話,隻能是白費力氣。


    人們往往不提倡用拳頭解決問題,但有時候拳頭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秀才就不應該和大兵講道理,應該把大兵打趴下,揍跪下,這就是道理。


    李觀魚緩緩把方桌從唐秀軒的背上挪開,低頭看了看他,此時的唐秀軒雙眼緊閉,鼻口竄血,看起來像已昏死過去。


    唐秀軒連續遭受重地,現已倒地不起,李觀魚低頭看了看他,冷笑一聲,順勢將手中的方桌甩飛出好遠,教室裏也發出咣當一聲的巨響。


    他轉迴身,慢慢走向窗台。


    李觀魚並不強壯,甚至有些瘦弱,但他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足夠讓唐秀軒這些人記住一輩子。


    他隨手抓起一名老生學員的院服,擦了擦臉上,身上手上的血水。


    李觀魚在眾目睽睽之下,緩步來到窗台前,先是打開窗子,拿起先前被自己疊好的衣衫,抖了抖,接著快速地穿在身上。


    他邊穿衣服,邊幽幽說道:“哪個要是不服,可以來找我報複,但要敢動我身邊的人,我不介意殺人。還有,你們要記住了,新生學員一點都不卑賤。”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想知道,但你們必須得記住李觀魚這三個字,因為以後,這會是你們的噩夢。”說話的時候,他兩眼如寒冰,冷冷地俯瞰著眾人,令人心底冒寒。


    說完話,他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當他走到教室門口時才發現外麵早已圍站了人山人海的學員,放眼望去,走廊裏麵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麵。


    而站於最前麵的人裏,竟然還有江城雪。


    此時,江城雪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觀魚,在她的眼神中,李觀魚有看到意外、驚慌、恐懼、甚至還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胖子從人群中躥出來,他身後跟著十幾人,還有趙山河也都過來了,這一群人紛紛圍聚在李觀魚麵前,“李哥,你怎麽樣?”


    他望著趙山河與胖子急切的眼神,李觀魚心裏一暖,笑著道:“我走出來了。”


    胖子舉起手吼道:“幹倒老生。”


    胖子的聲音如洪鍾大呂,這一聲吼出去驚天動地,很多新生學員也跟著吼出來,李觀魚的事情給了他們一個發泄的泄洪口,將他們長久壓抑在心中的怒氣也發泄出來。


    一直以來,魚躍武道學院都是重老生而輕新生,這種風氣從魚躍武道學院創院初期就開始了,在教官的眼中,隻有老生學員才是學院的未來,而新生學員則顯得可有可無,並沒有那麽重要。


    所以一旦內新生學員之間發生衝突,不論原因,不管輕重,不問緣由,直接處罰新生學員即可。


    這條不成文的慣例延續了幾百年,成為所有人的共識。


    而今天,李觀魚敢於站出來挑戰這一隱形的權威。


    許多平日裏遭受過新生學員的欺負而不敢聲張的學員,今日終於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他們一起附和著王胖子的吼叫聲。


    很多待在學院的老生,也都一個個群情激奮,紛紛漲紅了臉,握緊了拳頭,要是此時李觀魚叫一聲,他們不介意衝進教室將唐秀軒等人再揍一遍。


    老生們跟著王胖子的吼聲狂叫起來,他們受的屈辱最重,吼叫的也最賣力。


    “弄死老生,幹翻老生。”


    新生的吼聲響徹整個魚躍武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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