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諸位老生學員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也見過血流重傷,即使這樣,他們看見今日的李觀魚,好似目睹了一尊殺神一般,招招要命,拳拳見血。


    這不是學院私鬥,這簡直就是要命。


    李觀魚收拳,闊步上前的時候。


    他周圍的學員再也沒人敢上一步,李觀魚往前一步,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老生學員便後退三步,唐秀軒的臉色陰沉的難看。


    他站在教室的最後麵,望著滿身是血的李觀魚,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從明白內心的恐懼是個什麽滋味。


    平素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而此刻,一種恐怖感彌漫全身,他怔怔地望著一步步走來的李觀魚,脊背生涼,腳底生寒,冷汗直流。


    當身下的學員徹底昏迷之後,整個教室的空氣陷入死寂,唐秀軒突然有一種置身於千裏荒野陰森墓場的感覺。


    此時李觀魚終於停止了出拳,他籲了口氣,緩緩直起了腰板,眼神如鷹隼一般尖銳,視線直射到唐秀軒的麵門,同時沉聲道:“唐秀軒,我的一腳一手就在這兒,你有本事就來取!”


    此話,擲地有聲,聲聲迴蕩在教室。


    唐秀軒迴過神來,嘎嘣咬著牙勃然大怒,他用一種勃然大怒的表象來掩蓋骨子裏的恐怖和不安。


    他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衫與扭曲憤怒的五官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感,尖著嗓子吼道:“李觀魚,你以為你誰誰?你不過是個賤如狗的新生學員,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打倒整個老生學員嗎?”


    說話間,他一拳砸在一張凳子上,凳子頓時崩碎,甫一轉頭朝著周圍的人喝道:“大家一起上,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我扛著,和你們無關!”


    他在老生中間便是土皇帝,整個魚躍武道學院除了院長之外,沒有人敢惹他,他唐秀軒就是第一人,很多的教官都不敢對唐秀軒橫加指責,生怕招惹到唐錦繡的怒火。


    周圍的老生學員沒有不懼他、怕他、恭維他、敬他的人,甚至連那些女學員也都一個個欲拒還迎,態度曖昧,這不是因為他的實力有多強大,而是害怕他身後根深蒂固的唐氏山賊團的勢力。


    在他那震破耳膜的尖叫聲中,教室裏邊的很多學員一個個麵麵相覷,而後,很多學員不約而同地反應過來。


    老生學員一個個圍著李觀魚,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圍圈。


    站在圈外的唐秀軒,露出一個嗜血的猙獰笑容。


    李觀魚環視著一步步將他圍起來的老生學員,麵無懼色,神色坦然,倒像是很享受這種令別人害怕的感覺。


    這種眾星捧月雖然有些病態,但李觀魚很喜歡。


    李觀魚換了一口氣。


    他想要突破這樣的包圍圈,其實很簡單,找出薄弱的環節以快、準、狠短時間擊倒對手或者多殺傷對手,最好是做到一擊得手,且對方再無還手的力氣,要讓對手短時間爬不起來,喪失戰鬥力。


    “給我上·······”


    圈外的唐秀軒厲喝一聲。


    眾多的老生學員一個個吼叫著如看見了新大陸,朝著李觀魚奔湧而來。


    李觀魚麵對這些老生學員的時候巋然不懼,神態自若。


    他的八極拳淬體本就強悍,再加上潛遊在他身體中的蟄龍,日日以龍體淬體,單論肉身實力,堪稱同境界無敵。


    一名手提凳子的學員正麵向他猛撲過來,身形帶起一陣風。


    李觀魚看在眼裏,忽而側身跳躍,巧妙地閃過對方砸來凳子的同時,身體還在空中的他閃電探手,一拳砸在那人脊椎骨。人的第一、二七節脊椎骨形狀最為特殊,也最容易受傷。


    李觀魚一拳擊打在第一二節脊椎骨上麵,那學員由於身體慣性往前竄出一步,旋即身體如半截木頭愣在世地上,幾個眨眼之間便一聲不吭地直挺挺倒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把靠近那名學員的兩三人嚇了一大跳。


    他們發愣,但李觀魚可沒有停手。


    接下來的打鬥李觀魚出手更狠,全是奔著對方的要害而去,期間他雖然遭受到周圍人重擊,但這對他影響不大,但隨之而來他的反擊卻是別人承受不起的。


    不過是數十息的功夫,四十多名老生學員,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下了十來人,有些人當場昏迷不醒,有些則是失去了戰鬥力,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當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老生學員趴在他腳下的時候,他們作為老生學員的驕傲,也隨之被李觀魚踩在腳下,蹂躪粉碎,狠狠地踐踏。


    此刻的李觀魚麵目猙獰,在這些人眼中,那邊是野鬼,是殺魔,望著全身殺氣彌漫,戰意高昂的李觀魚,好像一頭博天巨獸,在他麵前的不過都是等死的獵物而已。


    整個老生教室頃刻之間淪落為人間修羅場,而整場的主宰,便是傲然屹立的李觀魚。


    一直站在圈外的唐秀軒,此時身如篩糠,戰戰兢兢,已然有些魂不附體,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惹上的人會這麽可怕,這個卑微如蟻蟲的新生學員,會是如此恐怖。


    望著站在教室中央的李觀魚,身軀高昂,他的臉上身上的血跡更加濃烈,血腥味撲鼻,尤其是拳頭之上,裹著一層血痂,舒展開來的手掌,鮮血順著指尖滴下來。


    此時的唐秀軒,甚至有一種感覺,有一種那鮮血便是自己的鮮血的感覺,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如被抽去了力氣一般,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唐秀軒距離李觀魚還有很遠,但此時的他未戰先怯,兩腿忍不住地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直到無路可退。


    所謂殺人誅心,誅心才最可怕!


    欲毀其人,先滅其誌!


    李觀魚直接摧毀了唐秀軒的戰鬥意誌。


    又是一瞬間,整個教室除了幾個女學員之外,能站著的人隻剩下十幾個。


    很多的老生學員直接是被李觀魚嚇破了膽子,一個個退的好遠,隻有唐秀軒的三位死黨還站在附近,大口喘氣,緊握拳頭,巴巴地望著李觀魚。


    其中兩人,就是那天警告李觀魚的塌塌鼻和鷹鉤鼻。


    李觀魚順手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目光冷冷地落在三人的身上,那三人忍不住那個寒顫,他問道:“你們,還要繼續嗎?”


    語氣中,充滿著強烈的殺意。


    那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即使前麵是死,也要去死,站在中間的一人怪叫一聲,向前衝去,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李觀魚身前。


    那學員飛身踢出一腳,在空中劃出一個半扇形的弧線,腿風淩厲霸道,迎風撲麵,有一種寒風凜冽的針腳刺痛感,掄圓了朝著李觀魚的脖頸唿嘯而來。


    他的這一招在外人看起來十分好看,尤其是整個動作如流水,賣相十分之好,但在李觀魚看來確實漏洞百出。


    李觀魚順手後仰,隨後身如奔弓,躲開對方的飛腿,不等對方身體從空中落地,他順勢鐵肘揚起,而後重重砸落,正中對方的小腹。


    那名學員身體遭受重擊,轟然加速落地,身形砸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他趴在地上,伸手撐著地麵想站起來,但身體如斷線分鍾,無論如何都不能站立。


    不一會兒,那學員臉色漲紅,身體佝僂成一團,喉嚨猶如破風箱,一聲一聲地發出痛苦的吼聲,身體曲卷成了刺蝟,頭和腳碰在一起。


    另外兩名學員臉上的冷汗直流,暗暗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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