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想到慕容碌酒醉,把她有儲物袋的事透給了慕容碌,心裏就悶悶的,拉著他道:“我總忘了問你,我有寶貝的事,是不是你告訴永興候的,他在奉天府可詐了我一件寶貝去。”


    慕容碌驚道:“你居然還有一個?”


    “去你的,是不是把我這裏的都詐完,你心裏才痛快。慕容碌,你不能再喝酒了,一喝醉什麽話都說,你真夠丟人的。”


    慕容碌臉上一紅,作揖道:“是我對不住姐姐。”他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當日,祝重八帶上五十萬兩銀票帶了幾名侍衛前往奉天府替江若寧辦差。


    江若寧一高興繪了一幅《太子大婚圖》花了好幾日才繪成了,她還沒繪好,慕容琪就得了消息來瞧畫,隔日繪好就被他給扛走了,走在大街上,一副隨人瞧看的模樣,《太子大婚圖》是江若寧根據容王府下人描述的樣子所繪,頗有些歌舞升平,盛世繁華之景,是她參照《清明上河圖》的風格繪出的長卷,坐在鸞轎裏的太子妃,半揭蓋頭,輕挑轎簾隻露出兩根指頭與一雙黑眼睛,坐在馬背上的太子慕容琪意氣風發,沿街的商鋪,圍觀的百姓,迎親的宮人、送嫁的薛家二位公子……盡入畫卷之中。


    醫術與畫技的並進,令江若寧在京城名氣大振,貴婦貴女們愛說她的畫,尋常百姓則說她的醫術。


    *


    這日,江若寧剛起來,容王世子妃秦曉畫就帶了兩個客人來。


    撫順王府的側妃田氏與鎮北王府溫大太太娘家侄女計麗華。


    計麗華麵帶愁容。


    江若寧憶起春天遊園會時,瞧見謝千諾跪求計麗華的事,要計麗華放棄溫令龍嫁給楊成益為妻。


    寒喧了幾句,秦曉畫帶著陪嫁丫頭告退。


    江若寧正在疑惑所為何事,田氏走近她身邊,低聲道:“公主,你幫我一個忙可好,當年母妃不想嫁給父皇,隨你去了個地方,迴來後就應了。你說我與王爺都成親多久了,王妃去了北疆,前幾日寫家書迴來說又懷上了,樂得母妃直念阿彌陀佛!”


    溫令娟是春天時去的北疆,她在京城待不住,把孩子留給田妃帶。前幾日田妃帶著小世子入宮,蓮貴妃稀罕得跟寶貝似的,孩子正學說話,最是可愛時,活脫脫像個洋娃娃,蓮貴妃將他留在宮裏。


    田氏聽說溫令娟又懷上了心頭沉悶得緊,誰不想有個自己的孩子,隻要慕容琳在京,在她屋裏過夜的時間最多,溫令娟就是個大咧咧的性子,慕容琳不去,她也不會留人。溫令娟與慕容琳之間,不僅是夫妻,有時候更像是兄弟、朋友。田妃自認,她比溫令娟有女人味,慕容琳是拿她與溫令娟一樣敬重的。


    這都成親三年了,至今也沒懷上,她能不著急?


    江若寧心下好奇田、溫、琳三人那繁複的關係,主要還是她更好奇田妃與溫令娟的相處模林,兩女共侍一夫,怎麽就能好得像兩姐妹似的,這女人一旦觸及愛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鬥上了,她們的關係真是無法讓人理解。


    江若寧輕聲問道:“蓮貴妃是如何告訴你的?”


    田氏快速地道:“母妃說,她與父皇前世有約,今生若不踐約,怕是來生還得糾纏。前世債,今生償。”


    江若寧點了一下頭,望著貴妃椅上垂首吃茶,滿麵憂容的計麗華。


    田氏知她意思,道:“麗華雖比我小幾歲,性子倒與我投緣,自王妃去了北疆,她常帶著杏華來我家竄門。她也怪不容易,溫大舅母正在給她議親,說的是溫氏族裏的溫令龍,這次溫令龍也高中第三百多名進士。


    溫大舅舅走了門道,在翰林院給她謀了個庶吉士的差事,說是翻年後許就要前往地方任個縣丞,是要帶家眷的。


    溫大舅母的意思,要她嫁給溫令龍。可她那姐姐,卻哭著跪著求她,要她嫁給楊成益,這楊成益今科中了個同進士。溫大舅母便說楊成益不妥,他喜歡的是她姐姐,怎麽能娶妹妹,說男人的心不在她身上,就是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江若寧看著嬌生生,眼裏卻含著愁容的計麗華,“麗華,你是怎麽想的?”


    “早前原是喜歡溫令龍的,可後來楊成益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竟說動他母親前來求娶,接觸了幾迴,她似乎也不討厭楊成益,她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近來既不敢見溫公子,也不敢見楊公子,不是在芙蓉苑繡花就是來尋我說話。”


    江若寧輕歎一聲,“進那地方但憑機緣,無緣者不能入。你們先迴撫順王府,我這邊有了消息就迴你們。”


    田氏福身道謝,幾人閑話一陣,田氏告辭前往秦曉畫院子裏留用午膳。


    江若寧的眼皮自午後就跳了好幾次:莫不是近來沒歇好?給人治病要耗內力真氣,這些日子又有奉天府、順天府各地來的病人,雖然提前一日發號,次日她到後再進行抽號,抽到十人就給哪十人瞧病。


    而這所謂的十人,其實是江若寧提前一日就選好的,要不是特別可憐者,就是身上藏有修煉寶物之人。


    酉時,江若寧就聽小鄧來報:“公主,您與李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了,定在八月十八。容王已令郭承儀與世子妃給你預備嫁妝。”


    “李公子可走了?”


    “用過午膳就告辭了。”


    翠淺道:“還有不到一月的時候,請公主莫再見李公子,這是有違規矩的,否則太不吉利了。”


    “知道了,我不見他,有事給他寫信,你越發像個管家婆。”


    翠淺不生氣,她這輩子就跟著公主了,能跟在公主身邊可是她的大福氣。


    容王父子去書房做學問了,江若寧進了月華院裏的秘道。


    也不知今日雪曦在是不在,從上次見她到現在,雪曦已經閉關修煉幾個月了。江若寧聽雪瑤說過,這種閉關修煉,修為越高,用的時間越長,到步入元嬰期後,短則數年、幾十年,長則達百年的都有,在修仙界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


    她取出傳音螺,對著裏麵喊道:“娘!你可出關了?如果出關了應我一聲。”


    若未出關,她隻能謝絕田妃與計麗華所請,就當她們無緣。


    江若寧近了秘室,不由得有些激動,卻又怕看到裏麵的空空無人。剛進去屋裏多了一個人,那氣質是雪曦,容貌卻似變了一個人:漂亮的瓜子臉,明眸轉珠輝,仿似夜空的星子,膚白如雪,一襲素白的衣裙,緊衣束袖,秀發飄飄,依然是二十五六的女子,一身成熟風韻。那張臉倒與自己淬體後的眉眼有些相似:一樣的挺拔的鼻子,一相漂亮微翹的下頜,似笑非笑,給人一種甜蜜之感,而眼裏卻蓄滿了故事,誘人一探究竟。


    “你……你是娘?”


    帶著疑惑,帶著追問,江若寧有些不敢相認。


    這樣的容貌,似相似,又與以前不同。


    她奔到跟前,像狗一樣地聞嗅著,嗅了又嗅,那氣息與雪曦的一模一樣,人可以冒衝,但氣息卻營造不出來,她的外祖雪老祖便有一雙異常靈敏的鼻子,這在雪城都是一絕,經常就是憑氣息來辯別他人的身份,在他的麵前,任何易容術都失去了效果。


    雪曦輕笑道:“傻孩子,娘淬體重塑成功了。”


    重生了!


    是一人痛苦而漫長的過程,從此她不再是冥仙,而是可以行走在陽光下,這樣的肉身,雪曦很滿意,這不是奪舍而來,根本還是她自己。


    “若兒,多虧你尋迴的寶貝,否則哪有這般成功的,外界數月,在我的靈寶空間裏可得好些年呢。你找我有事?”


    這聲音,這舉止、氣質,可不就是雪曦。


    江若寧伸手,能觸碰到雪曦那溫熱的體溫,果真是重生了,是活生生的人,不像以前,她的身子是冰冷的,冷得讓人承不住,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喜歡在雪曦懷裏撒嬌。


    “娘,我又得寶貝了。”江若寧獻寶似拿出一件寶貝。


    雪曦抓著日月寶鏡,“這是上古神器?你怎麽得來的?”


    這是一件上古青銅器,能閃出五彩的光芒,相傳是女媧娘娘用剩下的補天靈石所煉,能通陰陽,如日,又似月,最是一件厲害的神器。


    俗世凡間有上古神人們留下的魂血、神骨等物,雪曦萬萬沒想到。因她擁有這些,方才能成功淬體重塑,重凝肉身。


    當年她來到俗世凡間,也是為了尋找一段機緣,雪老祖說過,她的機緣就藏在俗世凡間,於她是機會也是劫術。


    江若寧就將自己如何得到日月寶鏡的事說了。


    雪曦試探似地問道:“你想把神器給娘?”這等寶貝,在修仙界定會引來軒然大波,那些修為高深的,恨不得據為己有,多一件神器,就多了一重的保護,不知道多少人拚上性命也想得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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