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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一鳴垂眸,“下官不敢欺瞞太子殿下,下官與八公主早有情愫,八公主求取下官亦未多想。”


    太子定定地望著鍾一鳴,在目光對視的刹那,鍾一鳴的眸光閃爍。


    太子立時迴過味來:這是在騙他!


    一掌拍在案上,大喝一聲:“鍾一鳴,你以為不告訴本王實話,本王就查不出來?來人,請八公主來此對質!”


    太子還在派人傳話八公主。


    刑部來旺直接上刑,硬是逼得那女刺客如倒豆子一般把知曉的一切都倒了出來。


    養性殿,來旺揖手稟道:“據女刺客交代,火蒺藜是鳳舞公主的駙馬所給,出了文銀十萬兩,讓他們師兄妹下手。生意是女刺客接下的,女刺客來自江湖劍殺門,這是她學藝以來接的第一樁生意。原本她師兄不願接的,可她瞧是重利擅作主張接下這筆生意……”


    來旺遞上了女刺客的招認書。


    任你女刺客如何厲害,在來旺的逼刑手段之下,什麽都招認了。


    皇帝瞧了眼招認書,眉頭微擰,所有的證據都指鳳舞夫婦。


    大總管道:“稟皇上,太子查出幕後主使了,特來向皇上迴稟。”


    皇帝指了指屏風,示意來旺先避開。


    來旺會意,當即轉身躲到屏風後頭。


    太子見罷了禮,揖手道:“啟稟父皇,兒臣已經查出幕後主使,是……是五皇子延寧王與繡鸞,他二人因怨生恨,買通了江湖中人……”


    皇帝如若不知道便罷,可女刺客招得清清楚楚,將火蒺藜交給她的是鳳舞駙馬,就連付了多少銀兩都招認了。


    大公主鳳舞要殺鳳歌,來旺還真沒擔子去鳳舞公主府拿人,隻能如實稟報給皇帝定奪。


    “太子,你可真是好兄長啊,重要到為了保住妹妹,連大局都不顧了!”


    皇帝話出,太子驚詫不下。。


    皇帝隻一眼,就知太子曉得真相。


    為了護住鳳舞,把行刺大罪栽給延寧王。


    當他是瞎子,亦認定他會聽一麵之詞?


    太子顫音喚聲“父皇”,俯身於地,“工部鍾一鳴從兵部以借火蒺藜之名,弄出兩枚火蒺藜,又在兩天後將工部用來修路炸石的火蒺藜歸還,後工部鍾一鳴將火蒺藜交給了繡鸞……”


    皇帝厲聲道:“傳繡鸞!”


    太子見皇帝陰沉著臉,忙又繼續道:“繡鸞拿到火蒺藜後,由鳳舞到領內務府領取例賞為由,將火蒺藜裝在裏麵帶出宮中……”


    皇帝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慕容璋,你是不打算做太子?”


    最後一句,如雷轟頂。


    太子趴在地上,原是想替鳳舞遮掩一二,沒想皇帝一早就知實情,他定定心神,憶起皇帝告訴他的秘密:鳳歌事關大燕運數,她進過神龍穴……


    他怎麽忘了這事,在天下與兄妹情之間,他必須選擇前者。


    太子一磕:“請父皇責罰,此事確實是鳳舞與繡鸞幕後聯手所為。父皇,鳳舞也是兒臣的妹妹,是當朝公主,兒臣對鳳舞所為痛心疾首,可她是兒臣的妹妹……”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不顧骨肉親情,對鳳歌下此狠手?怎配為嫡長公主?你身為太子,大局當前,分不清孰輕孰重?”


    是鳳舞重要,還是象征著大燕運數的鳳歌重要?旁人分不清,你身為太子也分不清?


    皇帝沒說,但太子明白其間的意思。


    皇帝大喝一聲:“來旺!”


    “微臣在!”


    “以你之見,此案當如何定案?”


    來旺心下掙紮,兩位公主聯手想刺殺另一位公主。


    這可是匪夷所思,一邊是過繼來的公主,另一邊卻是皇帝的親生女兒,這讓他如何說?


    可太子很明顯是想護著鳳舞,皇帝卻訓斥他不顧大局。


    皇帝這次難道要重罰兩位親生女兒,也要給鳳歌公主出一口氣?


    容王那邊要是得了實情,一定會不依他護著自家女兒。


    容王平時不現,但若真是護起短來,那也是個不要命的。


    “鳳舞、繡鸞二位公主密謀刺殺鳳歌,原是手足卻如此相殘,依照我朝律例,當罪加一等……”他支吾著,看著一側的太子,這後麵的話可如何說。


    皇帝亦直勾勾地凝視著太子的眼睛,似要看懂太子的心事。


    太子定定心神,如果鳳歌死了,怕這大燕的氣數也要盡了。


    鳳舞是想讓他當不成皇帝麽?


    現在坐在這高位的可是他父親,再一位就該是他慕容璋。


    皇帝指責他不顧大局,他著實忘了鳳歌代表的是什麽。


    皇帝為了護鳳歌,便是兩位公主都要犧牲。


    太子狠狠心,脫口道:“照我朝律例,二位公主當剝奪封號。”


    皇帝的眼裏柔和了兩分。


    來旺一驚:皇帝竟如此看重鳳歌,揖手道:“稟皇上,還當貶為庶人,發配千裏。”


    貶庶人……


    皇帝望向來旺。


    這來旺還真敢說。


    來旺振振有詞:“同為手足,如此相殘,當罪加一等。”


    “來人,宣鳳舞、繡鸞二位公主覲見。來愛卿告退!太子留下!”


    來旺揖手退出養性殿。


    皇帝到底什麽意思,太子說要剝奪二位公主的封號,他的眼裏便有讚賞之意,自己一說話,怎的又不高興?君心難測,他可真不懂這皇帝,明明他有重罰二位公主之意,怎麽又不像在重罰,他到底是個嘛意思?


    半個時辰後,鳳舞、繡鸞進入養性殿。


    皇帝淡淡地道:“今晨鳳歌遇刺,是你們二人幹的?”


    繡鸞花容失色,一張小臉白得如紙,垂首不敢作聲。從小到大,皇帝並不喜她,早前有鳳舞,後來有鳳歌,以前還常見到皇帝,自從蕭才人失寵,她和胞兄五皇子見到皇帝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鳳舞公主昂揚著道:“她就是一個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她娘是妖孽,她也是妖孽,身為公主不得幹政,她上竄下跳弄什麽荷花裏新市場章程,還參與太學院的改學製度,這諸多種種……”


    皇帝打斷鳳舞的話,“鳳歌行事不妥,你身為長姐,可當麵教她,再是不然,你可遞疏彈劾。用火蒺藜刺殺手足,就是你說的光明正大?”他頓了片刻,“無論是荷花裏新市場還是太學院改學製度,皆是朕令她著手,鳳歌有才華,這兩件事不僅朕滿意,當朝重臣、能臣也多有讚賞。你是在指責朕昏庸無能,還是說朕不該讓她去辦這兩樁差事?”


    指責皇帝……


    鳳舞不敢,也不能。


    天下皆知,當今皇帝是明君,在位二十八年來勤政愛民,更能采訥諫言。普天之下,四海昇平,國富民強,平西北、削蕃地、絕內亂、戰啟丹、護邊疆百姓,一樁樁、一件件,史官皆有記載。


    鳳舞在片刻語塞後,又恢複了振振有詞:“鳳歌目無長輩,禦書房頂撞父皇;鎮北王府宴會上,她幾番譏諷長姐……”


    皇帝厲聲道:“你的意思,你行刺鳳歌還有理了?啊——”


    一聲高唿,嚇得繡鸞牙齒咯咯碰撞作響,跪在一邊,渾身發軟無力。


    她哪有膽子去幹這事,這事的主謀還是鳳舞,是鳳舞出的主意,她隻是幫忙弄火蒺藜。


    鳳舞道:“兒臣並沒有錯!兒臣是為國除禍。”


    “你想亡大燕的天下?想斷大燕的氣數?”


    鳳歌是禍,那是對敵人而言,鳳歌事關大燕的運數,如果她死了,大燕的江山也不保,這是上蒼降瑞,方送來了鳳歌。


    皇帝看著昔年自己最寵的女兒,腹中怒火亂竄,事到如今,鳳舞竟不知錯,“鳳歌有何錯?說到底,還不是你嫉妒作崇?慕容瑩,你背裏做的事,別以為朕當真不知道。鬆柏林裏的近千具屍骨,有近三十具男子屍骨;教唆駙馬收受賄賂;與地方權貴勾結,強占百姓良田、圈地賣地;惡奴為奪寶石,殺人父母……”


    皇帝轉身,從架子上取出一隻盒子,砰啷一聲砸向鳳舞。


    這,是多年以來,皇帝衝鳳舞發的最大的怒火。


    盒子摔碎,裏麵竟是滿滿一盒的奏疏,裏麵都是彈劾鳳舞胡作非為。


    皇帝指著地上:“三年來,有多少彈劾你的奏章,朕一一壓而不發,你看看,這就是你當朝公主所為,其膽大妄為,令人發指,便是朕的幾個皇子,有誰像你?你雖貴為公主,可惡行件件。你說朕偏心,朕便讓你瞧瞧群臣、百姓是如何看鳳歌的。”


    他隨手拿出一份萬言書,“這是應天府幾大世家、知府聯名上書,讚揚鳳歌為無數冤魂昭雪!這是京城世家替鳳歌請功的折子、這是江南百姓遞來的萬言書……


    曆朝曆代,為彈劾奸佞的萬言書不計其數,但像今朝,有如此多替她請功的折子還是第一次。


    這,便是民心,便是天意!


    同是朕的女兒,你的所為,讓百姓寒心,讓臣子憤怒。可鳳歌呢,她幫的一切,上,對得住朝廷,下對得住黎民百姓。


    你身為長姐,不知修身養性,還任意妄為,因一己私怨,殘害手足,手段殘忍,至今依舊不知悔過……”


    太子垂首靜立一邊,揖手道:“請父皇按律責罰鳳舞!”


    皇帝微微頷首:“璋兒,記住了,在大事麵前,必須冷靜處置,不可因私廢公。”


    這是皇帝在教他?


    太子為自己做對心下暗喜。


    更在心下暗惱鳳舞,自家姐妹的恩怨,大不了私下大罵大打一場,怎麽能買兇行刺,還弄出了兵部的火蒺藜去炸人,這是害怕失手,殺不死鳳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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