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點了點頭:“雖然這隻是奴婢的猜想,但是就算這筆錢不是拿來殺駙馬的,那也是貪墨,十萬兩銀子,大夫人根本無法脫身。”


    “那你為何不將這件事情告訴老夫人呢,何必要借本宮的手來將大夫人拉下呢?”


    玉英的話能不能信,還需查證,但是這個人不一定能相信。


    “奴婢自知人微言輕,就是說出來老夫人也不一定會信,而且大夫人執掌府中內務多年,要想做手腳根本不是難事。但是公主不一樣,不知道奴婢說的事情,夠不夠換的奴婢一命。”


    於玉英來說,這也是一場豪賭,那她的命來賭。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淩皓月問道。


    玉英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賭贏了。


    “這事兒奴婢隻聽趙媽媽和夫人說起過。”


    淩皓月略微一沉思,方才說道:“玉英,你迴去夫人身邊,從趙媽媽那裏探得這筆錢到底用在了哪裏,若真是買兇殺人,那又是買的哪裏的殺手,隻要你得到消息,本宮立刻就保你離開京城,而且還會給你一筆銀子,讓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玉英麵上一喜,連忙磕頭謝恩:“奴婢多謝公主。”


    “隻要你幫了本宮,本宮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記住無論你用什麽法子,一定是要準確的消息,否則休怪本宮無情。”


    “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淩皓月擺了擺手:“你先迴去吧,小心著些,別讓人發現了。”


    “是。”玉英得了吩咐就徑直離去了。


    青黛確認玉英已經走遠了,方才問道:“公主,這個玉英可靠嗎?她答應的也太快了吧,趙媽媽是大夫人的心腹,要想從她嘴裏套話,隻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淩皓月淡淡一笑,道:“你以為若沒有把握,玉英會貿然來找本宮嗎?”


    “公主是說她還知道什麽,但是沒說。”青黛恍然大悟。


    “那公主為何不逼她說出實話呢,把這件事情交給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恐怕有詐啊?”青黛心中仍有疑慮。玉英這個人,她是打心眼兒裏不信任,牆頭草兩邊倒。


    “玉英和紅袖不同,她為人謹慎,甚至有些膽小,凡事都會給自己留一線,這樣的人若是逼她太緊,她反而不說,本宮的目的是趙氏,不是她,隻要她給了本宮想要的東西,其他的本宮可以不在乎。”


    淩皓月從來都不是不將原則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旁的人好也罷壞也罷,都沒有關係。


    “青黛,鈴蘭,你們這幾天多注意一下馬婆子,玉英今日見了本宮,她肯定知道。”淩皓月可沒忘記自己院子裏還有一個多事的馬婆子。


    “公主放心,奴婢明白。”青黛點了點頭。


    鈴蘭不解:“公主,既然這個馬婆子是梅姨娘的人,為何您不把她趕出去呢,留在身邊隻怕是個禍害。”


    淩皓月淺淺一笑:“因為本宮不信任玉英,做兩手準備總是好的。梅姨娘在府中多年,也許她知道什麽也說不準呢,橫豎馬婆子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子來,日後或許還有用處呢。”


    青黛會意,笑道:“公主深謀遠慮,奴婢佩服。”


    ……


    夜深了


    淩皓月打發了丫鬟,正準備休息,冷不防一人推門而入。


    “月兒……”


    淩皓月唇角微揚,笑道:“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來人可不就是齊冽嘛。


    齊冽快步走上前去,扶著她坐下,輕輕地將她攬在臂膀裏,低聲笑道:“因為我掐指一算,月兒你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貧嘴。”淩皓月嗔了他一眼。這人的脾性她還不知道。


    這嬌嗔的小模樣卻是讓齊冽酥到了骨頭裏。


    “月兒,我想你了,你想我了麽?”


    淩皓月唇角輕勾:“這才幾天沒見呀,你呀,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忍不住來見我。”


    齊冽無奈的輕歎一口氣,道:“我哪有做什麽虧心事啊,都是那個文墨瀚,他肯定是有病,我昨晚上就是偷偷去鎮遠侯府,想知道那文清瑤是怎麽迴事,結果分明文墨瀚提前設好了埋伏,還好我早有準備,但是一不小心把身上的一塊玉佩落下了,今日文墨瀚就拿著那塊玉佩,非要說是我當初將文清瑤那什麽的時候留下的物證。”


    “月兒,我發誓我從出生起到現在,隻有你一個,絕對沒有第二個女人近過我的身,你可要相信我的清白啊。”


    齊冽很是嫌棄文墨瀚居然把他和文清瑤吧聯係在一起,他堂堂南齊六皇子有那麽饑不擇食嘛。


    淩皓月莞爾一笑:“我相信你,就算從前真的有什麽今後我隻有你,你隻有我,這就夠了。”


    “月兒,說什麽傻話,從來都是你我,沒有別人。”齊冽瞬間如釋重負,從文清瑤被揭發出小產開始,他的心裏就一直有擔憂,所以他做足了準備。而今聽到淩皓月這一番話,他知道他的準備是成功的。


    文墨瀚,想離間我和月兒,你休想!


    “月兒啊,那個文墨瀚可不是個好東西,你以後就是碰到他都要小心一點。”齊冽撫摸著淩皓月的秀發,柔聲說道。


    “齊冽,我知道的,為了我們的孩子,我會小心的。”


    淩皓月抬眼看向齊冽,忍不住伸手撫摸他那雙漂亮的鳳眸,笑道:“我們的孩子若是和你一樣,長了一雙鳳眸,肯定很漂亮。”


    齊冽抿嘴一笑:“我們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看的。”


    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這裏孕育著他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隻軟軟糯糯的小團子在懷裏蹦躂……


    “齊冽,你再等等我,淩國公府的事情已經快收尾了,隻要真相大白,將害死我父母的人繩之以法,我的心願就了了,我們就可以開心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淩皓月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了。


    齊冽將她眼角的淚珠,一一吻去,柔聲說道:“月兒,你別哭,嶽父嶽母死的冤,這個仇一定會報的。”


    “對不起,齊冽,我讓你等了太長時間了。”這一刻淩皓月覺得特別對不起齊冽,他那麽愛她,可是她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而今還要他繼續等下去。


    “傻月兒,隻要是你,又有什麽關係呢。”齊冽淺笑道。沒錯,此刻他很開心,他的月兒在心疼他,他們的愛從來都是平等的。


    “月兒,你還記不記得在南疆的時候,我落崖後,你也跟著落崖了。後來我仔細地問過天樞天陽,你是為了我才去擋劍的吧,那一刻你定是愛慘了我,所以才願與我同生共死。”


    淩皓月忍不住羞紅了臉:“我……我隻是……”我隻是舍不得你一個人在崖下,若是你死了,那我就陪著你,不負這一世的深情。


    “說起南疆,那個黑袍人到底是誰啊?是寧王嗎?”淩皓月問道。


    齊冽眉頭微皺:“不確定,那黑袍人的武功很高,一般人鮮少有這樣的功夫,很有可能是寧王,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人的可能性。寧王當年謀反失敗,就逃到了南疆,娶了南疆的公主,南疆人本來就是武功毒術最為出眾,寧王有此武功也不奇怪。”


    “好在寧王已經被抓住了,也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了。”淩皓月笑道。


    齊冽淡淡一笑,寧王被抓住了,但是西秦帝卻扣下了,等著從中撈一筆好處呢,這事兒他要抓緊了。


    齊冽這一笑有些勉強,淩皓月看得分明,“雖然兩國的邦交,個中細節我不明白,但是陛下是不是不肯交出寧王?”宮宴上齊冽故意說出寧王的事來,淩皓月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不用擔心,也沒什麽,寧王一定會死。”無論是西秦帝,還是文墨瀚都擋不住他。


    “齊冽,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本來是覺得和你沒關係就不用說了,現在想來還是告訴你吧。”


    齊冽詫異了:“什麽?”聽淩皓月這意思,從前跟他沒關係,今後可能就和他有關係了?


    “我之所以會去南疆,是為了幫文墨瀚順利穩住南疆,南疆的兵權就會牢牢地握在他手中。我本來是希望日後他榮登大寶之時,若是我還沒有報仇,倒時他能站在我這邊,助我一臂之力。文墨瀚,是西秦帝的兒子。”


    “文墨瀚是西秦皇子……”齊冽沉吟道。


    “怪不得他膽子倒是挺大的。”怪不得敢有底氣和他搶月兒,原來是仗著這個啊。


    “齊冽,縱觀西秦的皇子中,他的能力最強,日後必會坐上帝位,所以我與他有交集也是為了留一條後路,你就別吃醋了。”


    齊冽每每抓住機會,就要將文墨瀚貶低一番,可不就是吃醋嘛。


    “月兒,你都看出來了,卻從來都不揭穿。”齊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後,某人繼續發揮著他的厚臉皮精神:“沒錯,我就是吃醋了。”這話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吃醋也可以這個可愛。


    “那個文墨瀚每次都色眯眯地看著你,我看著就生氣,恨不得將他的眼珠子挖下來放在腳下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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