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正巧啊。”文清瑤笑語盈盈的朝淩皓月打招唿。


    淩皓月可沒錯過她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似有似無的詭異笑容。


    “文小姐。”淩皓月隻是淡淡地和她打了招唿,就安靜地坐下,一旁的青黛連忙奉上茶,借著喝茶才不要搭理文清瑤呢。


    連青黛都看得出來她不懷好意,她今夜可要好好地盯著文清瑤,謹防她做出什麽對郡主不利的事情。


    淩皓月沒搭理她,文清瑤討了個沒趣兒,但是轉念一向,淩皓月還不知道她給她設計了什麽好玩的東西呢,心裏就是一陣快意。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起身相迎。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秦帝踱步走了進來,麵上笑容滿滿,顯然心情極好。


    “平身。”


    眾人行過禮,才發現來的不隻是西秦帝,後麵還跟著太子、二皇子、以及文墨瀚。要說幾人中誰的相貌最為俊美,當屬文墨瀚,不同於太子的天生貴氣,二皇子秦景仲的器宇軒昂,文墨瀚溫潤如謙謙君子,更讓人覺得易親近。


    西秦帝走過去,坐在正中的位置。


    “嗯嗯,這宴會皇後準備的不錯,井然有序。”西秦帝很是滿意。


    皇後笑道:“一切都是托了陛下的鴻富。”


    “依臣妾看是陛下今日心情好,看什麽都是好的。”雲妃攜秦芷姍走了過來,還不忘朝皇後勾唇一笑。說什麽托了陛下的鴻富,還不是諂媚。


    皇後失了臉麵,麵色微變:“雲妃這是不滿意本宮的安排了?”語氣微沉,若不是當著西秦帝的麵,皇後是真想直接掌她的嘴。


    “臣妾不敢,皇後娘娘您是後宮之首,臣妾等豈敢質疑。”雲妃也不敢示弱,向西秦帝投去一個委屈的臉色。


    西秦帝向來寵愛雲妃,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心直口快的性子,連忙說了一句:“這是宮宴,你們都消停點。”話雖然聽起來公正,但是說話的時候分明就是對著皇後說的,可不就是說與皇後聽的嘛。


    “臣妾知錯。”皇後淡淡地答道,認錯可以,但是這話必須要說清楚。


    “雲妃,這次宮宴是陛下下旨讓本宮全權負責的,你若是覺得哪裏有紕漏,可一定要說出來,不然不僅本宮沒臉,就是陛下也會失了顏麵的。”皇後義正言辭地說道,說話句句在理,絲毫沒有任何私心。


    雲妃連忙笑道:“皇後娘娘做事最是妥帖不過的了,臣妾……”


    秦芷姍急了,連忙接過話去:“皇後娘娘您為何讓南溪公主做了本宮的位置!”她方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後下手的秦南溪,早就心懷不滿了,方才皇後說哪裏有紕漏,她當然要說出來了。


    她說話太急太快,雲妃都沒能攔住,心道糟糕。


    皇後麵色不改,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她就等著秦芷姍開口呢。雲妃是隻老狐狸,不好抓把柄,但是秦芷姍這個坑貨可是輕輕鬆鬆就能拿捏住的。


    “你這是質疑本宮做得不對?”皇後淡淡地說道。


    雲妃連忙接過話去:“沒有沒有,姍兒她說話急,皇後娘娘您別跟她一個小孩一般見識。”


    皇後等了這麽久的話柄,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姍兒,你憑什麽說這是你的位置?溪兒是你皇姐,又是從小養在本宮的膝下,今日若是這話是韻兒對本宮說的,本宮尚且會覺得韻兒為長,倒是溪兒的錯,但是長幼尊卑,你一條都不占,為何這個位置溪兒坐不得!”


    皇後說話言辭並不鋒利,但是停在秦芷姍心裏卻是句句誅心。


    “她不過就是個宮婢所出,身份哪及得上本宮,皇後娘娘您有心想抬舉她,那也得看她值不值當!”秦芷姍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


    “放肆!”


    這一聲訓斥可不是來自皇後的,而是西秦帝的。


    宮婢所出……


    這四個字一直是壓在西秦帝心裏的一塊石頭,他可不就是宮婢所出之子嘛。隻是生母早亡,所以他就樣在無子的皇後膝下,後來登基為帝。


    西秦帝這一聲訓斥,聲音可不小,殿中的人紛紛心中一驚,連忙停止了說笑,低下頭去,準備著要是再來一聲怒吼,他們就該跪下了。


    秦景仲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連忙起身,快步走過去,隻見西秦帝淬了毒的眼神看著秦芷姍,這個妹妹啊,又闖禍了。


    “父皇息怒,姍兒她年紀還小,說話不知分寸,請父皇恕罪。”


    “她都快及笄了還小!”西秦帝眼下正在氣頭上呢,不管是誰撞上來直接就是一頓臭罵。


    “她就是被你們倆慣壞的,不敬姐妹,目無尊上,朕怎麽會有這樣的公主!”這個他們嘛,當然就是指的雲妃和秦景仲了。


    西秦帝氣瘋了,秦芷姍竟敢諷刺他的出身,簡直是罪大惡極。


    皇後最是得意了,她不過就是想讓皇上訓斥幾句,誰想秦芷姍這個豬一樣的隊友,居然送上了這麽好的話柄,都不用她引導,簡直的好極了。


    雲妃垂眸不語,心中將皇後罵了幾千遍,但是腦子裏卻轉的飛快,要怎麽樣才能平息皇上的怒氣,可是始終想不到好辦法,宮婢所出,這是西秦帝的逆鱗,誰碰誰倒黴。


    秦芷姍委屈極了,她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怎麽敢目無尊上呢,可是暴怒西秦帝讓她不敢開口辯解,連皇兄為她說話都被罵的狗血淋頭,更何況是她呢,隻能低了頭,沉默不語。


    西秦帝罵了幾句,心頭的氣越發不順了,坐在椅子上,雖然聽著了臭罵,但是那淩冽的眼神依然在,殿內的氣氛壓抑著,誰都不敢亂動亂說,隻低著頭,額前分明已經濕漉漉一片。


    就在緊張的時刻,一個聲音響起,氣氛這才有所緩和。


    “太後駕到。”


    太後來了,西秦帝就是再怎麽生氣,看在太後的顏麵上也不會表現的太過的,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呀。


    太後身後跟著齊冽這個小尾巴,齊冽悄悄低聲說道:“太後,陛下好像在生氣唉。”


    他眼尖瞧的分明,他不說太後還沒注意到,眼下一看好像是這麽迴事,這殿內的氣氛還很壓抑。


    “皇帝這是怎麽了?”太後也不等眾人行禮了,直接就問西秦帝。


    西秦帝心頭這口惡氣可沒散,但是總不能當著太後這個養母的麵,說有人說他的生母是個宮婢吧,那他的麵子裏子都掉光了。


    太後看得分明,西秦帝氣的不輕啊,但是看樣子他並不想說,可是他不說心裏頭的怒氣不消,今兒這宮宴可以直接不用辦了。


    “皇後你說,是怎麽迴事?”太後看著皇後一臉輕鬆的樣子,西秦帝生氣的對象不是她,那就正好由她來說。


    皇後遲疑了片刻,方才答道:“就是姍兒這孩子說溪兒占了她的位置,心裏頭沒轉過彎來,就說溪兒她生母位……位份低,所以這位置應該由她來做。”


    原來如此,太後瞪了一眼秦芷姍,真不會說話,這話該說嘛!當著皇上的麵說南溪公主的生母是宮婢,身份低,該不是西秦帝要發這麽大的火嘛。


    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一片人,太後知道要是她不解決這事兒,今兒這宮宴不用辦了,這些臣子今早迴家去吧。


    “皇上,哀家正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太後開口,西秦帝也不得不給幾分麵子,更何況太後的身後還跟著齊冽這個別國皇子的,可不能丟臉了。


    “溪兒性子謙和溫婉,著才是我皇族女子風範,哀家的意思這麽多年也沒賞過她什麽,就給她的大恩典,封她為昭陽公主,陛下以為如何?”


    公主封號昭陽,這可是眾位公主裏的頭一份啊。


    “母後所言甚是,就依母後所言。”西秦帝想起當初別的皇子嘲笑他生母出身低微,太後也是給他請了最有才學的蕭太傅為老師教她治國之道,讓他在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而今太後抬舉秦南溪,正如同當年扶持他一樣。


    皇後拉了拉秦南溪的袖子,笑道:“溪兒,還不謝陛下和太後的恩典。”


    秦南溪跪下謝恩:“溪兒謝父皇、皇祖母隆恩。”態度恭謹,但是卻不見絲毫驚慌失措舉手投足之間倒是透露出一絲嫻靜優雅的姿態。


    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母憑女貴,既然溪兒以後就是昭陽公主了,她的生母禧貴人也該晉一晉位份了。”


    太後這麽一提,皇後連忙接過話去:“按照祖製昭陽公主的生母隻要要是妃位。”


    “禧貴人去的早,死時葬禮也不曾大辦,朕每每想起心頭有愧,就封她做禧貴妃。”這一次發話的是西秦帝。


    南溪公主晉封昭陽公主,已故生母禧貴人晉封禧貴妃,這等榮耀乃是後宮頭一份了。


    雲妃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禧貴妃,位份比她還高,陛下分明就是在告訴她,現在秦南溪的身份是所有公主裏麵最高的了,誰都不能越過了她去。


    這一局,皇後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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