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向來藏不住話,直接問出了聲:“去皇宮做什麽?”


    天樞直接拍了一下天陽的肩,道:“殿下怎麽說就怎麽做,問這麽多做什麽!”


    天陽這才將話咽進肚子裏,然後依從吩咐,去備馬車。


    “殿下,您真的決定好了?”天樞問道。


    齊冽抬眼看向他,道:“天樞,你知道你和天陽的差別在哪裏嗎?”


    不等天樞迴答,齊冽繼續說道:“你比天陽聰明,比他會揣測人心。”


    天樞臉色微變,連忙跪下:“天樞不敢。”


    齊冽將他扶起,輕笑道:“本殿又沒有怪你,本殿的身邊需要天陽,也需要你,一個跳脫,一個沉穩,你們兩正好互補,一動一靜跟在本殿身邊,本殿做什麽事情都會得心應手。”


    天樞答道:“能伺候在殿下身邊是天樞的榮幸。”


    齊冽笑道:“若是別人對本殿說這樣的話,那是諂媚,可是你天樞卻不是,是發自肺腑的,本殿心裏一直都清楚。”


    天樞鬆了一口氣,恭敬地答道:“沒有殿下就沒有天樞,若不是殿下收留天樞,天樞早就橫屍街頭了,天樞必不會辜負殿下的信任。”


    “隻是……”天樞遲疑片刻,道:“殿下恕罪,天樞有話不得不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齊冽語氣十分平靜,“你是想說皓月郡主配不上本殿。”


    天樞答道:“殿下,天樞知道殿下喜歡郡主,若不能與郡主結成連理必定會遺憾,可是事實如此,天樞請殿下問一句自己,若娶了郡主,您可會有遺憾?”


    齊冽不語。


    天樞繼續說道:“殿下可還記得天樞的母親,她被人奸汙,投繯自盡,可即便是如此的,父親每每看到我就會想起自己的妻子是怎麽屈辱的死的,所以父親才將我趕出家門,親父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還望殿下考慮清楚。”


    齊冽看著天樞,道:“你說的不錯,心口的朱砂痣可能會是日後的蚊子血,人心易變,本事常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可是那是常人,不是我齊冽,也不是月兒。”齊冽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我在看到信的時候,多麽希望沒有看到這封信,或者月兒根本就沒有寫這封信,我寧願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月兒隱瞞一輩子,那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樣豈不是明月清風兩相應,豈不美哉。”


    “我想了一夜,是該忘記這封信的存在,還是該麵對事實。”


    天樞忍不住心頭一震,他以為殿下想了一夜,是在想該不該繼續和皓月郡主在一起,原來他所思考的竟然是逃避現實,還是勇敢地麵對。


    齊冽的唇角揚起一抹微笑,道:“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月兒肯寫這封信給我,是想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隱瞞,現實殘酷,她很難過。月兒不喜歡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臉上,可是這件事情她的難過卻從來都沒有隱藏過,心那麽痛,卻還是選擇將傷口撕開給我看清,我又為什麽不麵對自己的內心呢?”


    齊冽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笑道:“這裏告訴我,它離不開月兒。”


    天陽準備好了馬車,走過來入目的是齊冽妖孽般的笑容,而天樞則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天陽又是懵逼臉,到底又發生了什麽,為嘛他總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殿下,馬車準備好了。”天陽說道。


    “嗯。”齊冽滿意地點了點頭。


    天知道天陽看到齊冽這個滿意的笑容有多震驚,殿下還是頭一次這麽滿意呢。


    齊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眉頭微皺,從淩國公府迴來後就一直想著月兒,都沒來得及換衣服,還穿著侍衛的衣服。


    “天陽,將本殿的錦袍拿來,拿那件紫色的來。”齊冽吩咐道。


    傻小子天陽呆呆的:“殿下,那件紫色的錦袍可是皇後娘娘為您縫的,您不是很寶貝的嘛?”


    齊冽笑道:“正是因為是母後縫的,本殿才更要穿著,本殿穿著母後縫的袍子去求親,母後也會高興的。”


    “求親?”天陽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又是怎麽迴事啊,天呐,他的腦子已經完全抓轉不過來了。


    “殿下,還是天樞去吧。”天樞看不過去了,天陽這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齊冽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太多的疑惑積在心頭,要是不問,天陽覺得他的小心髒肯定會擠爆的。


    “殿下,您這麽隆重地去西秦皇宮是為什麽呀?求親?求什麽親啊?”


    齊冽臉上又揚起妖孽般的笑容,道:“本殿求娶西秦皓月郡主,怎麽可以不隆重呢?”


    “殿下,皓月郡主都那樣了?您還願意娶?殿下,不是屬下多嘴啊,您以後可能還會有個,嗯,郡主肚子裏還有一個呢。”天陽小心翼翼地說道,偷偷看著齊冽的神色。


    然而齊冽臉上的笑容未改,道:“那有怎麽樣?隻要有月兒就好了。”


    “可是,那不是您的孩子啊。”天陽對此非常不解。


    齊冽白了他一眼,道:“照你這麽說,華安還不是母後的孩子呢。”


    “那怎麽能一樣呢,華安公主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


    然而齊冽立即迴了一句:“這不就是了,不是本殿的孩子,那也是月兒的孩子呢。”


    天陽語塞。好吧,他說不過殿下。喃喃自語道:“要是沒有這件事就好了。郡主也真是倒黴,好好地去白雲寺上香……”


    “殿下,您的錦袍。”天樞走了出來,將手中的衣服呈上。


    齊冽直接將外衫脫去,換上紫袍。人靠衣裝,紫色貴氣,正襯得齊冽清貴無華。


    “走,去皇宮!”


    ……


    西秦帝聽到胡全的稟告,驚訝道:“南齊六皇子?你確定你沒看錯?”


    他派了暗衛四處找尋不得,而現在齊冽去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皇宮,還求見他?


    胡全答道:“老奴絕對沒有看錯,而且六皇子還呈上了拜帖。”


    西秦帝將拜帖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上過還蓋著齊冽的私印。拂了拂袖子,道:“傳他進來。”


    眼下西秦和南齊的局勢有些緊張,身為南齊六皇子的齊冽還敢光明正大地求見,這件事情怎麽看怎麽詭異。


    “南齊慕容冽見過西秦陛下。”齊冽拱手行了一禮。


    “六皇子不必多禮。”西秦帝看向齊冽,紫袍加身,言行舉止恰到好處,不卑不亢,果然有一國皇子風範。西秦帝下意識地和他的皇子比較,太子陰鷙,明黃色的蟒袍也掩蓋不了他的本質。其他皇子要麽是懦弱不堪,要麽就是殺氣太重,確實沒有一個比得上齊冽的。


    要說西秦的皇子長相也都是不差的,可是氣質這東西就相差太遠了,而氣質又恰好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第一眼關注的可能是一個人的長相,但是時間一長,氣質占的比重就變大,最後相貌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六皇子今日前來,是有何事?不會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惹了殿下了吧?”西秦帝似笑非笑地說道。


    齊冽朗聲笑道:“陛下見笑了。本殿常年喜歡在外遊曆,經常不在南齊,但近日卻聽聞南齊與西秦邊境交界處發生了一點事情,弄得兩國有些齟齬,本殿本不想打擾陛下,但是聽聞此事就覺著必須要來見見陛下了。”


    西秦帝臉色微變,沉聲道:“殿下既然知道南疆邊境的事情,那麽朕倒是要向殿下討個說法了,多年來,兩國一向交好,南疆一事也是雙方同意,各占一半的,為何你南齊出爾反爾,攻打西秦的城池!”


    西秦帝滿臉怒容,厲聲相向。


    看似西秦帝是為了南疆邊境的事情,實則是齊冽這個人太過優秀,將西秦的皇子都比了下去,西秦帝存心要給齊冽一個下馬威。


    而齊冽是什麽人,這種場麵他又不是沒見過,不曾有半點恐懼之意,臉上笑容微收,平靜地說道:“陛下息怒,正如陛下所說南齊與西秦向來交好,而且本殿的父皇向來是信守承諾,怎麽會攻打西秦呢。”


    “再者……”齊冽頓了頓,笑道,“南疆本不是南齊的地盤,父皇多年來也不曾管理,這一點想必西秦帝也甚是清楚吧。”


    多年前,南疆暴亂,西秦和南齊趁機拿下南疆,兩國各分一半,得了領土,但是南齊帝卻隻是派兵駐紮在邊境,並未向南疆本族人征收半文賦稅,而西秦帝就恰好相反了,年年讓南疆上繳稅銀,沒有稅銀就拿南疆特產的藥材等物來彌補,惹得不好南疆人逃到南齊所管轄的範圍來。


    提到這件事,西秦帝就忍不住臉紅,連忙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讓自己不要想南疆的糟心事。


    “那殿下的意思是,攻打西秦的不是南齊?”


    齊冽點了點頭,道:“不是。”


    西秦帝半信半疑:“不是南齊?那會是誰?”


    齊冽答道:“如果本殿估計的不錯,攻打西秦的就是被逐出南齊的叛臣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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