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摸了摸手上大紅的丹蔻,笑道:“皇後娘娘您生什麽氣呀,皓月郡主不過就是說心中的猜測而已。”


    皇後這才冷靜下來,她方才的反應太過激烈了,難保陛下不會往她和太子身上想,連忙朝西秦帝解釋道:“陛下,臣妾隻是覺得郡主這猜測太過荒謬,臣妾一時失態,求皇上寬恕。”


    皇貴妃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笑道:“皇後娘娘,您方才反應這麽激烈,把臣妾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後娘娘您……”


    後麵的話也沒說出來,隻一笑而過。


    這意思嘛,反正西秦帝已經領會到了。


    淩皓月正色說道:“陛下,這也不過是臣女的猜測,若是臣女言語不當,還請陛下和娘娘恕罪。”


    這是在給西秦帝台階下了,不過就是個猜測,就當是張口胡說也好,不必太較真。


    西秦帝心中自有決斷,當即擺了擺手,道:“皓月,你是朕親筆禦賜的郡主,有人敢刺殺你,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是淩皓月遇刺,不是五皇子遇刺,西秦帝看來並不想揭破皇子間的鬥爭。


    “臣女多謝陛下恩典。”淩皓月叩頭謝恩。


    “皇上,這刺殺一事可以暫放一邊,但是這淩婉柔說的話,可不能就此略過了。”太後存心要治一治淩婉柔,敢欺負她的月兒,怎能輕易饒過她呢。


    “皇上,臣女真的沒有說過,是這賤,丫鬟汙蔑我的。”淩婉柔連連喊冤。


    隻是這分明有些站不住腳啊,紅袖若是要誣陷她,何故隻是說她說過淩皓月的壞話這麽簡單呢。


    西秦帝一向不喜歡這些女子間無聊的口角,直接吩咐道:“淩婉柔,和這丫鬟當眾杖責二十。”


    “母後,您以為如何?”西秦帝對太後也存著一份尊重,雖說是養母,但是太後打小就養育他,又扶持他登上皇位,這等小事西秦帝也就隨了太後的意了。


    杖責二十若是對於男子來說,倒是不算重,但是對於淩婉柔這個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來說,可就是酷刑了,重則身亡,輕則也要在床上躺個三個月呢。


    有淩國公在,太後也沒指望淩婉柔會被直接賜死,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陛下聖明。鬧了這麽久,哀家也累了,都散去吧。皇上,哀家有話和你說。”


    皇貴妃第一個站起身來,笑道:“都是臣妾的不是,擾了太後的清淨,臣妾告退。”說完就拉著秦景逸走了。


    皇後等人也告辭離開了,而趙氏則忙著去看她女兒了。


    淩皓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在門口的時候身體稍微頓了頓。


    “郡主。”青黛喚了她一聲。


    “走吧。”淩皓月唇角微微上揚。


    淩婉柔,我送給你的大禮如何?


    從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這一迴才是真格的。當眾杖責,身體受損,而且還丟了顏麵,這可比死還要慘呢。


    ……


    眾人都走了,太後方才對西秦帝說道:“皇上,你可知哀家一定要請你來處理這件事情。”太後若是要責罰淩婉柔,大可以自己下旨就可,沒必要讓西秦帝開口。


    “母後還是為了皓月。”


    太後的眼淚包裹在眼眶裏,點了點頭,道:“哀家老了,這輩子做過皇後、太後,什麽榮華富貴沒享受過,也沒什麽可惦記的了,隻有月兒,安定和駙馬走得早,就剩下這根獨苗。”


    “太後放心,皓月是安定的女兒,朕的嫡親外甥女,她的父親還是為國捐軀的,朕不會虧待了她。”淩皓月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又不牽扯朝政,庇護幾分也無妨。


    “皇上金口玉言,哀家知道必不會食言,隻是哀家年紀越大,這心裏反而越不踏實。”太後顯然覺得這還不夠。


    西秦帝眉頭不著痕跡地悄悄一皺,片刻又恢複了平靜,道:“那母後的意思是?”


    “哀家想早日讓月兒嫁入蕭家,蕭太傅家風嚴謹,哀家信得過。”憑著蕭太傅的為人和蕭將軍與淩駙馬的同門情誼,太後對蕭青楓是非常滿意的,至少在家世這一點上,好像也找不到比蕭青楓更合適的人了。


    西秦帝可就犯難了,若是以往,他肯定立刻就答應了太後,但是現在南齊六皇子分明意屬淩皓月,南疆狀況不明,兩國的關係恐有動蕩,若是一個女子和親能加固兩國關係,西秦帝當然是覺得何樂不為呢。


    “母後,蕭家家世確實不錯,隻是蕭青楓目前尚未有任何功績名聲,若此時將皓月嫁給他,豈不是委屈了皓月。”


    西秦帝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太後也挑不出錯來,她心疼外孫女,自然也不願她受一點委屈。


    “母後,朕以為不如朕賜蕭青楓一個官職,讓他先熟悉官場,有蕭太傅的教導,蕭青楓必會很快就有功績,倒時再大婚,母後覺得呢?”


    太後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有道理,笑道:“還是皇上想的周到,那好吧,就照皇上的意思來。”


    西秦帝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總算是穩住太後了,隻等南齊求婚國書一到,倒時國事為重,太後也阻攔不得。


    ……


    淩皓月還沒走到房間,就見前方秦景逸搖著折扇立在那裏。


    “郡主,我突然想起有東西好像落下了,迴來找找啊。”


    淩皓月淡淡一笑,道:“是嗎?那五皇子慢慢走,本郡主先走了。”


    說時,腳下的步子還沒停下呢。


    “唉,郡主你別走嘛。”秦景逸伸手攔住了她。


    淩皓月看了他一眼,道:“說吧,有什麽想問的。”


    有話就直說嘛,何必繞彎子。


    秦景逸嘿嘿一笑,道:“我沒看出來,你到底想做什麽呀?你的目的倒是淩婉柔,還是太子啊。”


    淩皓月笑道:“五皇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


    “好奇心害死貓。”


    秦景逸搖了搖扇子,笑眯眯地說道:“我又不是貓,郡主,你就告訴我嘛。”


    突然又想起齊冽臨走時交代過他的,郡主的事情不許瞎打聽。


    吞了吞口水,道:“好吧,我不問這個,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湘巧有什麽問題嗎?”


    淩皓月著人來告訴她,把湘巧送給淩國公做妾,這湘巧可是皇後身邊的人,沒點貓膩,他可不信。


    淩皓月淡淡一笑,道:“也沒什麽,隻是太子多看了湘巧兩眼罷了。”


    哎喲我的乖乖,原來這人是太子看中的呀,太子看中的人做了淩國公的妾,這可是場好戲呢。


    秦景逸笑嘻嘻地說道:“郡主出手果然不凡呐,景逸佩服。”


    突然一想又覺得那裏不對,秦景逸拿著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不對啊?郡主,這太子得罪過你嗎?和你有仇?”


    淩皓月但笑不語,直接沒理會他,然後走開了。


    徒留秦景逸一人在原地發愣,好吧,他又問了不該問的了。那就當是秦景輝得罪過她吧,嘿嘿,拿這事兒去向六哥邀功去,必須是頭功!


    而西秦帝迴了禦書房也沒閑著,淩皓月遇刺的事情可沒那麽簡單。


    “胡全,朕讓查的茶樓有消息了嗎?”


    胡全恭敬地答道:“已經查過了,那茶樓地方偏,去那裏的基本上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人,那天除了五皇子和淩大小姐在,還有一位就是英國公的嫡長子封長興了。”


    西秦帝冷笑:“封長興,英國公府,哼!果然和太子脫不了幹係。朕還在呢,他就開始不安分了。”


    胡全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言語,皇子間的事情可沒那麽簡單,他一個奴才可不好隨便接話。


    “胡全,你覺得這事兒是太子做的嗎?”


    西秦帝都發問了,逼的胡全必須要迴答。


    “老奴腦子不好使,這件事情開始是有人想刺殺郡主,現在又是要挑撥淩國公府和五皇子的關係,而今又牽扯上了英國公府的封大公子,老奴都快暈了,倒是看不出到底誰是誰非。”


    西秦帝一本奏折拍過來,笑道:“你還腦子不好使,你腦子不好使,朕能留你在身邊伺候?”


    胡全笑道:“奴才就隻會陛下說什麽,奴才就做什麽,別的就什麽都不會了。”


    西秦帝笑道:“老滑頭,朕就是看中你的忠心不二,要是朕的皇子也像你這樣就好了,別以為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朕沒看到,朕還是懶得廢口舌!”


    “皇子們聰慧,奴才哪裏比得了,陛下這是折煞奴才了。”


    要是皇子像他這個內侍這樣的,卑躬屈膝的,那西秦帝鐵定又該怪他們一個個的諂媚了。


    “查,這件事情繼續查下去,這一次朕一定要搞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以為朕果真什麽不管了?”西秦帝有意殺雞儆猴,不管這件事情查出來是誰做的,他都不打算輕饒了。


    ……


    淩皓月迴到房間。


    “郡主,果真是大小姐害的您?”鈴蘭最先問道。


    淩皓月笑道:“是她又不是她。”


    “郡主的意思是淩婉柔是被人利用了?”青黛聰慧,最先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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