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包間被合理地分割成一臥一客,五哥從臥室出來,披著浴巾,坐在沙發上點上香煙,神情有些不快。臥室裏,風鈴蜷縮在床上——這個男人真沒感情,做完就趕人!

    “丁——咚”,五哥從貓眼看到白老大站在門外,眉頭皺了皺,拉開門。白老大被人推了進來,一個年輕人跟著進了屋,反鎖了門。

    阿烈和五哥雙目相視,同時說道:“是你!”

    “陳廠長在哪裏?”阿烈凝視著麵前的男人問道。

    五哥的瞳孔像針尖一樣發亮,來人開門見山,必有所恃。

    門鈴又響了,布魯適時地站在門外,五哥打開門,阿烈並沒有阻止。

    五哥給布魯打了個招唿說道:“他想知道陳先生的事。”

    布魯盯著阿烈:“為什麽?”

    阿烈迴瞪著布魯:“你們是什麽人,誰借給你們膽子抓走軍工廠的廠長?”

    “小兄弟是不是誤會了,陳先生是我們請過來的貴客,怎麽能說抓呢?”

    “那好說,讓陳廠出來對質就行了。”

    “陳先生是我們老板的朋友,我們不敢隨便勞動大駕… …”

    阿烈拍拍手中的刀子說道:“我想你們老板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一定會記得我這番誠意的。”

    布魯對這赤裸裸的威脅視而不見,轉頭望向五哥,似乎在征求意見,五哥點點頭。布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用英語聊了起來,阿烈一個詞也聽不懂,像一個傻瓜似的等著。幾分鍾後,布魯掛上電話。

    “剛和你說這麽久,還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唿?”

    “我姓金。”

    “金先生,你的請求我剛才給老板匯報了,老板很重視,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下周日晚上八點他會在香格裏總統套房見你,屆時老板會親自解決你的疑惑。”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品!”布魯激動得嘴唇都在顫抖。

    阿烈冷笑道:“但願如此!”把開山刀丟在腳下,走出門外。

    “對了!”,阿烈突然又從門邊探出頭來,二人嚇了一跳。阿烈奸笑道:“剛才你們的人打傷了我,現在還疼了,怎麽辦啊?咦,你們是不是很熱啊?”一邊說著一邊摸著頭上的大包。五哥飛快地從懷裏掏出支票,寫了一個數字,交給布魯。阿烈接過遞來的支票,一看上麵的數字,嘴巴變成了“o”形,足足四個零,滿意地走了。

    二人虛驚一場,布魯直直擦汗。五哥問道:“老板為什麽會答應他?”

    布魯答道:“這個男人有很強的靈氣,我剛進門就感覺到了。這樣的人組織會特別關照的,希望將來他成為我們自己的人。否則,對我們來說是比較麻煩的… …”

    五哥製止布魯繼續說下去:“不用說了,這事超出我應該知曉的範圍了,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訴我!”

    布魯猛地醒悟道:“是。。是!”

    突然一個衣服淩亂的女子出現在臥室門口,怯生生地叫道:“五哥… …我走了!”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正是風鈴。

    五哥冷冷說道:“你剛才都聽到了?”

    風鈴驚慌地說道:“沒有,沒有聽見!五哥你放過我吧!”

    布魯注視了風鈴良久,說道:“好吧,你走吧!”

    風鈴感激地說道:“謝謝,謝… …”表情突然凝固了,狡猾的布魯用的是英語,而自己竟然就… …布魯的臉更加黑了,望向五哥。

    五哥想了片刻,對布魯說道:“這個女人長得還可以——把她送到納加去吧。”

    “納加?納加是哪裏?我不要去,不要去!求求你,饒了我吧!”風鈴癱倒在地,絕望地哭喊著,淚水灑滿了紅地毯。

    阿烈不知道該不該把陳廠長的事告訴丁總,想起丁總鄭重的表情,阿烈打消了這個念頭。116長原本製度程序健全,員工素質也不低,之所以略現混亂,主要是失去了核心。丁總到來後,幹部群眾不再有無頭蒼蠅的感覺,各項工作立刻擺脫了雜亂無章的狀態,短時間內一切都走上正軌。阿烈的職責是協助總經理處理內外經營管理一切事務,可是連丁總都整天在辦公室抽煙上網喝咖啡沒事可幹——因為下屬部門做得很好,就連端茶倒水都有吳秘書在伺候著,自己什麽也插不上手。阿烈無聊地向丁總找事做,丁總隨口說道:“那你就去監督他們吧。”阿烈隻好漫無目的地全廠亂晃。有時,阿烈看見陳廠長的太太買菜迴家,表情傷感,很想告訴他“陳廠還在s市”,但最終忍住了。

    事務不多,阿烈正好騰出時間為周日做準備,因為即將麵對的是一群有錢又有勢的對頭,沒有準備肯定是不行的。周四的時候,意外地接到胡靈兒的電話,邀請他晚上吃海鮮,阿烈開心地答應了。

    阿烈遠遠地看到一身白裙的胡靈兒站在站台邊,便朝胡靈兒招招手,胡靈兒淺笑著迎上去,惹來周圍一陣羨慕之聲。來到“望海樓”,兩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阿烈慷慨地點了海鮮全餐。來了豪客,這一消息馬上傳遍酒樓,服務員熱情主動地服務,阿烈也熱情地給著小費,結果都沒空吃飯了,隔一分鍾就會有服務員上來問:“有什麽我可以幫到您的嗎?”看著阿烈愁苦的樣子,胡靈兒吃吃直笑。最後,阿烈隻好叫來“望海樓”的經理解決問題,經理很快就替阿烈擺平了——給阿烈安排了一個特別服務員,這個特別服務員恰好是自己的侄女。

    阿烈舉起酒杯笑道:“終於清淨了,幹杯!”說完,一口喝光,胡靈兒則淺嚐了一口,隨即放下。

    酒過三旬,阿烈微有些醉意,看到胡靈兒粉紅色的臉頰,心中一蕩,動情地說道:“靈兒你真漂亮!”

    胡靈兒臉一紅嗔道:“你怎麽叫人家‘靈兒’,也不先問人家同不同意!”

    “那你同不同意啊?”

    “… …算了,反正叫也叫過了,又收不迴來的。”

    “嘿嘿嘿嘿… …我想和你做朋友… …”

    “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胡靈兒恢複了冷靜,狡黠地一笑。

    “… …我是說男女朋友… …”

    胡靈兒再也不能假裝聽不懂了,筷子在盤中撥來撥去,低頭小聲說道:“不行… …太快了,最起碼也要約會三次以上吧?”最後的幾個字已經低不可聞,好象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阿烈的耳朵靈敏異常,微弱的聲波經過阿烈大腦精密的計算,化為天籟之音迴蕩在耳際。

    飯後,阿烈和胡靈兒並肩走在海邊,海風輕拂著麵頰,帶來一陣陣溫馨的感覺。胡靈兒的青絲隨風飄舞,雪白的頸項若隱若現,阿烈看得如癡如醉,不由輕輕牽住胡靈兒的手,手如軟玉,阿烈感覺到手心的顫抖,便用手掌包住胡靈兒的小手,胡靈兒漸漸鎮定下來。

    阿烈停住腳步,深情地注視著胡靈兒:“靈兒,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深吸一口氣,從頭到尾將來s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聽完之後,胡靈兒露出驚訝的神情,阿烈說道:“你不相信?”

    “我相信你”,胡靈兒誠摯地說道:“隻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信任你。我擔心‘海皇’的後台老板會對我不利,萬一有什麽不測,將來有人問起,我希望你幫我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

    胡靈兒默默點頭。

    阿烈突然笑道:“你的表情怎麽這麽沉重?別擔心,這隻是萬一罷了。等我迴來了我們就馬上進行第三次約會,那時… …嘿嘿!”

    “你!”胡靈兒苦笑不已,最後溫柔地說道:“凡事小心些,我會等你迴來找我的。”

    逛到半夜,兩人依依不舍分開。送走胡靈兒,阿烈開心得手舞足蹈:“她會等我!”。夜已深,已經沒有迴廠的車,阿烈決定在市內住一晚。阿烈剛進入一座立交橋洞,便發現三個穿便服的男人從橋洞另一頭迎麵走來,在阿烈麵前停下,上下打量阿烈。阿烈心頭火起,揚揚眉毛喝道:“滾開,大爺今天心情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個男人一點也不懼阿烈的氣勢。右首的男人對同伴說道:“靈力不錯。”

    中間的男子哼了一聲,向前跨出一步,阿烈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話的意思,隻覺得天都被擋住一半。男子非常高大結實,凸眉骨,小眼睛,嘴角很厚實並向兩邊下垂,不怒自威。

    “你好,我叫鈴木。”男子伸出大手對阿烈笑道,原本垂下的嘴唇平成一線,給人一股怪異的感覺。

    鈴木的手上布滿重重疊疊的疤痕,粗大的青筋像蛇一樣蜿蜒扭曲,阿烈從沒見過這樣的一雙手。

    阿烈謹慎地握住鈴木的手不動聲色地說道:“叫我金先生好了。”

    “好… …”,鈴木手上加力。阿烈也不甘示弱,潛運勁力,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按阿烈的力量,即使是一塊石頭,也被捏成粉末了,可眼前這個男子竟然也擁有同樣的力量。慢慢地,阿烈將最後一分氣力也逼了出來,而對方的力量仍然綿綿不絕,像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

    鈴木笑道:“繼續,我還受得起。”

    阿烈已經用上了吃奶的勁,渾身上下憋得通紅,連說句話的餘力也沒有了。

    鈴木嗬嗬兩聲,鬆開了手,阿烈筋疲力盡,無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喘息,失神地看著三人大笑離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獵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_煙_鬼_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_煙_鬼_並收藏獵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