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冰澈不知道何時離開了那個富家小姐,走了過來。一把按住姚窈握著酒瓶的手。姚窈麵上紅通通的一片,醉眼朦朧地看著冰澈,伸出白嫩的手,長長的指尖一勾冰澈的下巴,笑得色迷迷道:“大哥,你好帥喲。找你過夜要多少錢一晚,我買你。”

    冰澈按住姚窈的狼爪,在他的脖子上出現一片紅色,那片紅色一直從脖子漫沿到臉上。如果不是夏天,一定能看到渺渺炊煙從他的鼻孔冒出。現在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心情再恰當不過了,那就是氣得冒煙。

    姚窈看冰澈半天沒有反應,臉上露出淡淡的疑惑道:“你怎麽不說話啊?”

    姚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臉上一片茫然,完全沒看到冰澈現在臉上的顏色已變在了酒紅色。突然一拍腦門,嗬嗬地笑了起來,活像得了失心瘋的樣子,看著冰澈道:“哦,我知道了,你怕我沒錢給你對不對?”

    又拍拍冰澈的肩道:“放心,本小姐雖然很窮,窮得身上什麽物件沒有,就是錢多。”

    說著,意圖掙脫冰澈拑製自己自己狼爪的手繼續往冰澈身上摸去。“哢嚓,哢嚓”是冰澈磨牙的聲音,如果不是宴會上有那個多人,他一定會火山噴發。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姚窈道:“原來我給你的信任,你是這樣用來遭塌的。”

    說完,冰澈對酒保叫道:“jack,給我來杯冰水,這裏有人需要冷靜一下,我要超大杯的。”

    那個年輕的酒保不禁額上出了冷汗,要大杯的冰水,在這麽熱的天,別一下子喝下去忽冷忽熱,胃抽筋。雖然腦中這麽想,酒保還是把大號杯水遞給了正在噴火的冰澈。

    冰澈舉起酒保遞來的冰水,血紅的眼睛看著姚窈,帶著幾分猙獰,對著姚窈大吼道:“看清楚了,我可不是mb(男妓的英文縮寫,原單詞,money boy,俗稱“鴨”),你可不要再認錯人了。”。

    “嘩啦”冰水把姚窈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宴會現場從冰澈發出吼聲開始,大家就往這邊看過來,此時靜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淅地聽得到聲音。姚窈覺得全身從火山爆發似的燥熱不安,一下子冷到了冰涼的穀底。酒也醒了大半,一下子身體變冷,肩膀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啊嚏。”打了個噴涕。

    然後愣愣地看著冰澈,待剛剛發生的一切在姚窈的腦海裏略略過了一遍以後,姚窈覺得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從腳尖燒到頭頂。冰澈一看姚窈麵目猙獰,臉上神色不對。立刻抱著她向離宴會大廳最近的房子衝去,那速度真比慧星撞地球還快。

    關上房間門,“哢嚓”門上的鎖反鎖了起來,背部貼在門上,靠著門背,冰澈才鬆了一口氣。被他扔在床上的姚窈,臉朝上,貼在床麵上,冰澈當時扔得急,力道又狠,姚窈趴在床上,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時她從桌上慢慢坐了起來,站直身子,向冰澈走來,站在冰澈麵前。原本就長得大大的眼睛,這會兒瞪得猶如銅鈴。突然頭一低,頭頂向冰澈的腹部狠狠一擊。

    “哎喲。”

    冰澈捂著腹部慘叫。想到剛才姚窈對他的調戲,心想剛才如果站在那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男人。一股怒火就把心燒得旺旺的,再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姚窈對自己那副垂涎三尺的嘴臉,這個色女,在心裏咒罵了一句。

    冰澈狠狠地把姚窈的頭推開,怒氣十足地大吼道:“你瘋了麽?變花癡就算了,還會用頭頂人,難道你是母牛變的?!”

    姚窈雙耳被冰澈的聲音振得嗡嗡作響,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等聲音停下了,姚窈立刻雙手往腰上一叉,毫不示弱地迴吼:“你才瘋了,沒事就愛給別人澆水,我又不是蔥,澆了又不長個。”

    冰澈按住腹部哼哼了一會,暗暗咒罵:這小妞的頭是什麽材料做的,比鐵還硬。疼痛稍解,緩和過勁來,這才臉色蒼白地看著姚窈道:“我哪有給你澆過水,隻今天這一次而已。”

    姚窈伸出手,迅速地往冰澈手臂上一拑,“啊。”

    冰澈這次是徹底皡叫了出來。接著又吼:“你到底有完沒完,蠍子都沒你這麽會蜇人。”

    手中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喃喃念道:“好男不和惡女鬥,好男不和惡習女鬥……”

    姚窈的眼迷成一條縫,陰光閃閃,看著冰澈道:“怎麽樣很疼吧。”

    臉上有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

    冰澈的臉色發青。咬著牙說:“你知道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麽?”

    “那又怎麽樣,你想發飆麽?”

    姚窈毫不在意地說。不知為何,她今天覺得非常想和人吵架,而冰澈恰好很合她的吵架口胃。“所以……”

    冰澈開口道,額上青筋直跳。

    “所以什麽?”

    姚窈一臉期待地等著下文。

    “所以我早就想說了,你這要頭腦沒頭腦,要身材沒身材的大色女,得罪了我,就等著沒人要變成老處女吧!”

    冰澈這時是氣得口不擇言,罵人的話脫口而出,更可怕的是說得非常溜,好像這此話早就在他腦子裏想過無數次似的。“轟”姚窈的腦子裏炸在一片,在聽到這話後,臉色也綠了幾分。姚窈咬著牙,吸了口氣道:“好啊,好啊,你總算把你的心裏話說了出來。要腦沒腦要身材沒身材。”

    晶瑩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看得冰澈都有些不忍。其實話一出口,他心裏就後悔得不得了,明明麵對情人他是應該說些甜言蜜語才對,為什麽每次麵對這個小妞,他都能成功地被挑起怒火,說一些口不對心的話,真是失策,原本的計劃是趁著姚窈失戀,以體貼的形像進入姚窈的心房,讓她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而不是像個兩個鬥氣的小孩子一樣,總是吵架。

    可一想到姚窈調戲人的那一幕,伸出去想撫摸姚窈額頭的手最終還是縮了迴來,轉過頭,不看姚窈,哼了一聲。經過這麽多天的失戀折磨,姚窈正時希望有人能安慰她的時候,心裏也知道其實一直錯的都是她。看見冰澈的手伸向她,心裏沒來由地覺得溫暖,正想閉上眼睛享受冰澈溫柔的撫摸時,卻見冰澈把縮了迴去,心裏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失落。

    拉下麵子來和冰澈和好,她又做不到,一股壓抑充滿了她的心房,讓她覺得煩燥不安,使她口不擇言地向冰澈吼道:“你說我不好,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你這嘴巴又壞又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沒品男,想娶我……”

    “沒門。”兩個字已經溜到了姚窈嘴邊,不知為何,她突然害怕說這兩個字,微微思索了一下,才道:“等下輩子吧。”

    說完後,姚窈覺得臉上發燙,帶上了幾抺羞澀。奇怪,我在害羞什麽啊?少女在心底輕輕問了自己一句。聽到姚窈說:“想娶我。”三個字時,冰澈心時覺得一陣恐慌,想衝上去捂住姚窈的嘴,這樣就聽不到她接下來想說的那些可怕話語,可他的雙腳偏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見姚窈猶豫了一下才把話說完,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再細細咀嚼起兩人吵架的內容,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情侶之間的吵架,更可笑的,從來都被女人倒追的他,跑去苦苦求一個女人愛他也就罷了,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吃醋,而且這醋吃得還非常不小。再見姚窈那帶著幾分羞澀,幾分茫然的臉孔,目光含嗔帶怨地看著他,心中一跳,如春風拂麵。接著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這個女孩真能讓他瘋狂。

    姚窈看著倒在床上笑個不停的冰澈,覺得很是鬱悶。這個男人剛才還怒氣衝衝,一副狠不得把自己就地正法,殺之而後快的表情,現在居然開懷大笑,莫非被自己氣瘋了,她才不要和個瘋子呆在一起。

    可是看著又不像啊。冰澈雖然是個愛笑的人,但姚窈稱他的笑為“狐狸的微笑”,那笑容中總是帶著幾分算計人的味道。像今天這樣開懷大笑,還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家夥每次在她麵前笑都是暗算了她以後,難道剛才他又占了她便宜。

    想到這,姚窈的雙拳一把扯起冰澈的衣領,用協迫的口氣道:“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她努力把眼睛睜得很大,想擺出一副如果你不老實交待,我就把你★○※●◎◇……(省略兒童不宜的刑罰內容三千字。)冰澈看見姚窈一副發飆的小貓的樣子笑得更痛快,半天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親愛的姚姚,你真是好可愛。”

    說完這句話,冰澈眼睛看著姚窈美麗的容貌,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對視著,時光仿佛停滯不前,空氣也停止了流動。隻能聽到兩人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和變得越來越沉重的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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